《魂销风华烬》第74章


分恍惚,“跟你有什么关系呢?”
“我……”童言正要说什,却被辛苦打断了:“伊纱,你们三个为什么会在一起?你们不是水火不容的吗?”辛苦转移了话题。
千叶伊纱半是懊恼半是无奈的瞪了她一眼,“还不是为了你!你一昏过去,三个人跟着发疯崩溃,这两个人,连哭带闹,哪像混黑道的!我没办法,只好让他们跟我一起回了千叶馆,哪知道这个童言会偷偷跑去找你,结果搞成这样!”
“算了,本来就该这样,不过提前了一点罢了,”辛苦无所谓的笑笑,转向释无殇与童言:“你们什么时候回去?”
“回去?”释无殇怔了怔,“你……还是要我们离开你,即使误会已经解除?”
“就算误会解除,伤害也已经造成,”辛苦有些疲惫的叹了口气,“这些伤害,真的无法弥补,别逼我,好吗?”
“辛苦……”童言很想说什么,却被无边无际的心痛扼住了喉咙。
“你们别这样,听我说几句。”辛苦温柔的语气中有种不可抗拒的威严。
“刚刚,躺在手术台上,我想了很多事,想到我们三个从相识到相知,从相知到相惜,再从相惜到彼此伤害,等等等等,一切的一切,你们对我,不是爱,我对你们,也只是相惜相知的缘分,说道爱,似乎还远了点,因为,如果爱,我们彼此之间会有足够的信任,而不是被羽田枫如此拙劣的挑拨搞的彼此伤痕累累,现在你们这样,也许,只是出于一种不甘心。”
辛苦微微顿了一下,继续道:“虽然杀人无数,可我真的是个母性很强的女人,我会本能的保护照顾别人,无论是谁。所以,释无殇,不必因为我曾经救过你而愧疚,你为了我受的苦够多了,我们之间,扯平。至于你,童言,好奇与同情不是爱请,你对我的好,我铭感五内,但,我很清楚,你对我,不是爱情,我对你也不是,辛钺说过的话,你们不必放在心上,他是个偏执的人,他的看法不足取信。所以,我们三个,谁都不欠谁,我不曾爱上你们,你们也不曾爱过我。”
“不是的!”童言激动地叫起来。
“别打断我,让我把话说完。”辛苦微微蹙起眉头,“我们彼此给对方一点时间和空间,好好看清楚自己的心,如果,你们确定,你们的爱停驻在我身上,那时,你们再来找我吧,当然,我也一样,如果我确定我爱上你们当中某一个,请给我一次机会。总之,现在,请给我自由,谢谢。”
两个男人沉默了许久。
后来释无殇开口道:“你好好休息,别想这么多,我们先回去。”
他连拖带拽的弄走了童言。
第二天,他们没有来看她,只是托付千叶伊纱转交给她一封信。
“来年栀子花开时,雨巷静候,不见不散!”
他们与她定了一年之约。
一年之后,他们会在初遇的那个雨巷等她。
辛苦怅然之余,更多的,是一种轻松。
休养了整整一个月,她向千叶伊纱提出辞行。
“非走不可吗?”千叶伊纱苦笑着问她。
“伊纱,谢谢你,可我,真的该走了。”辛苦坚决而平静。
“辛苦……”千叶伊纱突然抱住了她,无助而不舍,“我不拦着你,可是,请你一定保重……”
“谢谢你,伊纱。”辛苦看着她,突然的,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轻轻印下一吻,“一定要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一定!”
“我会的!”千叶伊纱泪中带笑,却坚定无比坚定的答应了,“你也一定要幸福!”
“我们,都要幸福。”辛苦淡淡的留下这句,飘然离去。
离开千叶馆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千鸟之渊。
她只是碰碰运气,没想到,莫末居然在等她。
这个孩子啊……
她又叹了口气,走到莫末面前,轻轻捧起她的脸,“听着,好孩子,答应我无论什么时候,都要让自己幸福,尽管,它很难抓住,可是抓住了,我们得到的,就是美好和希望,莫末,我没有遗弃你,我只是去远行,当你发觉你拥有了一切,却还是忘不了我的时候,你再来找我,我是你的家人,永远都是,在你面前,我只是甘甜,不是辛苦,即使我不在你身边,我的心和史迪齐也会记得你,守护你,让时间来证明,你我之间的缘分,好吗?”
说完,她从衣袋中掏出一个小巧的史迪奇公仔交给他,最后,柔润的红唇轻啄了莫末的眼皮,“莫末,保重。”
辛苦走了。
樱花树下得少年,手中握住小小的史迪奇,露出凄美的笑容……
第98章 幻觉
美国 旧金山唐人街。
一家专门经营戏曲服装器材的小店————美人和。
一身白底青花牡丹纹麻质唐装的辛苦,站在松木雕花柜台后,聚精会神的算账。
半年前,辛苦在旧金山唐人街开出了这家小店,除了卖戏曲服装器材,辛苦还开馆授徒,教一些戏曲爱好者和小孩子学戏,小日子虽然平平淡淡,却也过得去。
“阿……苦。”随着一声温润的清唤,门外走进一个身着中山装的年轻男子,高高瘦瘦,眉清目秀,带着无边眼镜,说不尽的斯文儒雅。
“心道,你来了。”辛苦淡淡一笑,停下了手上的工作。
“今,今天,天不,不不忙吗?”梵心道的笑容,如上好的美玉,温润,柔和,说出的话语却是碎不成句,他素来就有口吃的毛病,看见了辛苦,口吃的越发厉害起来。
他是旧金山大学医学院的博士生,酷爱京剧艺术,有一天放假在唐人街闲逛时发现了辛苦开的美人和,当时辛苦正在给一群学生范唱《游园惊梦》中的著名唱段《皂罗袍》,他一听之下,惊为天人,不知不觉步入在外为辛苦搭戏,二人合作的居然天衣无缝,这一来二去,两人便成了极好的搭档。
有趣的是,梵心道平时说话口吃,可唱戏的时候却不受任何影响,甚至,说英文,法文,德文,任何一种外语,他都不结巴,唯独用自己的母语普通话与人交流时,真的是糟糕至极,可面对辛苦时,他坚持说中文,因为他发现,和辛苦在一起时,如果被逼急了憋急了,他就会说出很完整的话来。
“阴雨天,生意也跟着清淡了。”辛苦从柜台里走出来,引他在屋角根雕茶几旁的茶墩上坐下来,又给他倒了一杯清茶,这才坐下来。
“阿……苦,今,今晚,晚有有有时……时时间吗?”梵心道问。
“有什么是吗?”
“我,我,我们系……有有,有个晚晚晚会,我答应了同学要来一段,你能来给我搭戏吗?”最后一句话,梵心道是逼急了一口气憋出来的。
辛苦沉吟一下道:“你要唱哪段?”
“霸……霸王,王……别别姬怎么样?”
辛苦眉头微微蹙起,默默不语。
梵心道的神情言语中立时多了一份哀求:“阿苦,你,你也知,知道道德,我就,就要回回……回国了,这,这是我,我在美……国的最后一个晚会,我们两个唱过那么多戏,却从来未唱过这个,你能完成我的心愿吗?”
梵心道额头上的青筋都冒出来了,一急之下,遗传完整的句子流利的从口中跑了出来。
辛苦依旧沉默不语,许久之后,辛苦终于点头微笑,“也好,要扮上吗?”
“扮上吧,让那些洋鬼子见识见识咱们的国粹。”梵心道温润的眼里,燃烧起兴奋地光芒,说出来的话仍旧很完整。
“好,”辛苦淡定一笑,“那就今晚见吧。”
梵心道微微一愣,旋即柔声道:“那么,现,现现在,在时时时间也差不多,多了,我我……我接你一起起……过过去,好……好吗?”
“我准备好之后会去找你的,你要是还有事,就先去忙吧。”辛苦淡淡的笑容透出一丝微妙的疏离。
梵心道俊雅斯文的面孔略显窘迫,他涨红了脸,无奈道:“好……好吧,今今晚,晚七点,我我我,我等……你。”
辛苦温婉一笑。
梵心道走后,辛苦长出一口气,她环顾四周,到处古色古香,韵致风流,这里,就是她目前的安身之地了。
不知道以后,还要飘向何方呢……
她又叹息一声,开始收拾今晚要用的行头。
霸王盔,散龙大蟒袍,四面霸王靠。
如意冠,鱼鳞甲,彩绣明黄地凤戏牡丹女斗篷。
华服重彩,凤仪独绝。
却掩不住阴气重重,寒意刺骨。
不知为何,每每看到这些行头,她总有这种感觉。
可这出戏,她是爱极了的。
每到此时,她总觉得自己是扑火的飞蛾,明知是死,却还义无反顾。
她不止一次扮上虞姬的行头,在镜前凝望。
她的身边,没有霸王。
梵心道是她最好的搭档,却从未和她一起唱过《霸王别姬》。
既然,这是最后的晚会,这场戏,就当告别吧……
也许,以后都不会遇到这么好的搭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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