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子不懂江湖》第18章


“知道”
“那我们今晚就出发,去找你师祖,说不定他老人家会有办法?”
“说不定?”女鬼冷笑,“人命关天的事,你来个说不定是什么意思?说不定找不他师祖呢?说不定他师祖没研制出解药呢?那你准备怎么办!!!”
小薄也露出疑迟的神色,“枉生散来势汹汹,虽然我给她施了针又喂了药,但不知能撑多久,万一在途中毒发,那岂不是。。。。。”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我明白他的意思。
“你们说的我都明白,但眼下应该是没有更好的法子。如果有,你们早用了。所以,纵使冒险,也还有一线生机。我团子今日在此发誓,如果倾月姐姐出现什么不测,我便拿命赔她。或者。。。。”我顿了顿,“你们也可以不试,就这么等着。不管她是在这死,还是在途中死,或是在小薄的师祖那死,我发的誓都有效,你们选吧。”
“小鬼你。。。。。”,小薄似乎被我的话吓到了,在他的映象里,我应该不是这么有种的人。
女鬼握紧拳头,咬牙切齿地说:“好,试便试,若届时倾月出现什么意外,就算拼了命我也会剁下你的人头,摆在她坟。。。。”
“不必了”我淡然地打断她的话,“比起死在你剑下,我更愿意死在自己剑下。”
她猛地朝我挥了一拳,我一动不动,拳头从我耳侧飞了过去,砸在门上,门倒了。
她甩甩衣袖走了出去,小薄说了声“去拿药”也走了。
屋里一下子静了下来。
只剩桌上的油灯不时发出“哔哔啵啵”的声响。
封渊始终未正眼看我,我知道他在生气,可有些话不得不说。
犹豫了一会,我走到他跟前小声道:“对不起,害你输了。”
清冷的视线终于落到了我身上,他淡淡道:“没事,下次记得要听话。”态度出奇的好。
我有点不敢置信,因为在说对不起的时候,我根本没奢望他会搭理我。
可事实是他居然没有揍我,也没有骂我,反而态度很好地嘱咐我“下次要听话”,真是太诡异了。
那一刻,我深深觉得,自己可能从来都没看懂过这个人,一次都没有。
出发的时候,封渊将苏倾月安置在马车里,女鬼在其身旁守护,而我坚持要跟小薄共乘一匹马。
介于那时候的我很瘦,不会给马造成什么负担,他们没有反对。
上马之前,我觉得像小薄这样的文弱医生,骑马技术应该不会很好,因此特地把帽子戴上,以防摔得头破血流。
可事实,却再次打击了我。
一路御风狂奔,他不仅把马儿驾驭得很好,还抽空给我脸上擦了药。
女鬼扇那两巴掌,应该是带足了恨意的,我的脸一度肿得很高。没抹药之前还好,抹完药之后一直火辣辣的疼,恍若一个印记,时时刻刻激发出我心里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我把它归结为愧疚加伤感。
愧疚自己的过失给别人带来了那么大的伤害。而伤感,我不知道自己在伤感什么,也,无从伤感。
小薄师祖的住处离剑庄在漠北的别院不算特别远,我们一行人快马加鞭,不眠不休赶了两天路后抵达。
期间,苏倾月呕过七次血。第一天两次,第二天五次,越到后面越频繁。呕出的血是紫黑色,散发着浓浓腥味,曾引来两只嗜血的狼,被封渊一剑断了头。
那是我第一次看他用剑。从拔剑,到挥剑,再到取下狼头,一气呵成,没有发出半点声音,这才明白“无声”的由来。
我想,世上最恐怖的事,莫过于死于无声,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到小薄师祖家门口的时候,已近黄昏。
小薄连门都没敲,就抱着苏倾月闯了进去。
一扇蒲草做的门被他撞得直摇晃,宽广的庭院里围了一群人,他脚尖轻点飞到一个胡子白花花的老头跟前,急急道:“师祖,快帮忙救个人。”
老头面前的石桌上摆了一盘棋,他手执黑子,两只小眼睛恨不得粘到棋盘上去,根本无暇搭理小薄,到是他身侧一个锦衣男子不冷不热地说:“救人也要分先来后到,在下已在老神医这等了两天了,你就算再急,也不能急到我面前去。”
“呵!”小薄冷笑一声,浓丽的桃花眼里泛起嘲意,“这位公子说得可有道理。可惜,你口中的老神医是我师祖,而这儿呢。。。。算我半个家,你若真想救人,最好注意一下言辞。”
“在下找的是老神医,不是他徒孙。”锦衣男子回得不卑不亢。
眼看两个人就要闹僵,我赶紧走到小薄身边拉拉他的衣袖,劝道:“别这么任性,这位公子说得对,凡事要分先来后到,他的确比我们先到。虽然老神医是你师祖,但本着悬壶济世的心,也不应徇私。”
“就是,枉薄儿你活了二十多年,竟不如一个小姑娘明白事理。”老头落下一子,抚着胡须应和。
小薄被我们噎得半响无话,良久,才幽幽笑道:“从前竟不知小鬼你如此深明大义,好一个先来后到!既然你不怕死,我又何必这么心急如焚,活像个笑话。”
“你明知我不是这个意思,又何必拿这种话来伤我。”我侧过头,看着墙角一丛蔷薇似火般艳烈,声音慢慢低了下去,“我刚来剑庄时你对我说的话,可还记得?你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不能逃,否则会失去最宝贵的东西。我宝贵的东西不多,很多已经失去了,剩下的我想好好护着。所以,我的命,我不逃。”
他闻言先是一愣,而后慢慢绽出一抹无奈的笑,“真是该听话的时候不听,不该听的时候又比谁都较真,算我怕你了。这位公子,刚刚是在下冒犯了,您大人有大量,多多包涵。”他转身朝锦衣男子拱手一拜。
锦衣男子忙摆手道:“薄公子言重了。”神情始终淡淡的,又是个悲喜不显于色的角色。
小薄点点头,“很好。不过,我看你一直杵在这儿看我师祖下棋,悠闲的很,半点也不像病得要死的,不如先让我们吧。自古君子有成人之美,你说呢?”
大约是没料到他会提这样的要求,锦衣男子愣了愣,“薄公子误会了,生病的不是在下,而是在下的弟弟,慕容千。”
“是他?”小薄眼珠一转,笑意再次漫上嘴角,“那舍弟恐怕不是生病,而是中毒了吧。”他离开大会后发生的事,我已经说与他听过了。
锦衣男子的脸上闪过一丝疑惑,但依旧镇定地回:“薄公子真是料事如神,千儿中的毒名曰‘枉生散’,毒性十分怪异阴狠,就连素有医仙之称的秦候夫人白飞飞也束手无策。因此在下才特地赶到老神医这儿来,恳求神医施以援手,救我小弟一命。”
“哦”小薄的脸色突然变得不大自然。
我好奇地凑上去,“白飞飞是谁?很厉害吗?比你还厉害?”
他抬头望天,“你问我,我问谁?”
“白飞飞是小薄的师父,神医前辈唯一的弟子。”一直站在旁边看戏的封渊终于出了声。
我清楚看到小薄在听到“师父”这个词时,漂亮的桃花眼中闪过一丝厌恶。正欲开口询问,就听封渊朗声道:“久闻风沙堡大堡主彬彬有礼,才智过人,是真正的君子,封渊今日得见,实乃三生有幸。”
原来这个喜欢装模作样的家伙是风化堡的大堡主,难怪那么拽。
“天下剑术第一人的剑庄庄主封大侠才是真正的君子,令人敬佩。能结识到封大侠这样的人物,是随平三生有幸。”
“随平?”封渊一向淡然的脸上闪过一丝讶异。
我不解地问:“随平怎么了?”
小薄幽幽地说:“当今的二皇子姓齐,名翊,字随平。”
“二。。。皇子”我的声音有点哆嗦,“他不是大堡主吗?”
锦衣男子悠然笑了笑,“我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美人的亲亲哦。。。。(捂脸)
、过往纠葛
我还未来得及弄清一切,身后就传来白胡子老头爽朗的笑声,“哈哈。。。这一局还是老朽胜,二皇子你带来的这些棋手都尽数败在了老朽手下,你可死心?”
随平从小薄身后走了出来,对老头弯腰道:“新的一批棋手已经在来的路上,在下说过,不到最后一刻,决不放弃。”
我又一次混乱了。
不是救人吗?跟下棋有什么关系?
老头捻着半寸长的胡子打了个呵欠,“好吧,既然你这么执着老朽我也不好说什么,只是今日天色已晚,老朽要休息了,你们明日再来吧。对了,薄儿跟我进来。”
“嗯”
小薄将苏倾月交给一旁的女鬼,转身跟老头进了屋。
我拉拉随平的衣袖问他:“救人跟下棋有什么关系?”
他温和一笑,“姑娘有所不知,老神医说了,若想他出手救千儿,就要先赢他一盘棋。”
“这是他一贯的规矩?”
“之前并不曾听说过,想来是看到在下之后才新定的规矩。”
“。。。。。。你是说他有意针对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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