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子不懂江湖》第23章


“我说小鬼,你今年也有十五了吧,居然还玩这个?”小薄单手叉腰,恨不得把“鄙夷”两个字写到脸上去。
女鬼边付钱边瞥了他一眼,“人家好歹是大工臣,要什么你就给呗,啰嗦个屁。”
我笑笑,把那面小鼓小心翼翼地塞到了衣服里面。
别院在这个时辰也是静悄悄的,小薄边唠叨“这群懒家伙肯定还没起床!”,边推开了大门。
空旷的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看来大家真的还在睡觉。
我开心地往前走了两步,突然听到大门被关上的声音,回头看时,封渊他们身后已经站满了拿剑的黑衣人。
我吓得往后退了两步,只见原本紧闭的房门此刻都大开,无数黑衣人涌了出来,空旷的院子瞬间变得拥挤,薄雾中隐隐透出几分杀气。
“小心!”一声怒吼过后,我被封渊揽进了怀里,无声剑稳稳送入了一个朝我扑来的黑衣人的胸膛,喷薄而出的热血洒了我一脸。
“抱紧我!” 他低声说,声音依旧清清冷冷,听不出丝毫慌乱。
下一瞬,几十个黑衣人舞剑攻了上来。他一只手抱着我,另一只手挥舞着无声剑,在几十个人的合力围攻中依旧表现的游刃有余。
不时有冰冷的剑锋擦着我的身体而过,有一次甚至割断了我的头发,舔血的剑刃散发出一股特殊的味道,死亡的味道。
小薄和女鬼奋力挡在马车前,保护苏倾月。
女鬼手里的阿火剑在鲜血的浸染下变得灼热,剑刃四周跳动的火光,明亮一如今朝的晨阳。
小薄的功夫远不如他的医术,但用来自保绰绰有余。
可这些黑衣人却像潮水般一波接着一波涌上来,一波倒下,立马就有一波补了上来,怎么杀都杀不完。
不一会,我就被飞溅来的鲜血浇了个透,变成了名副其实的“血人儿”。我用力搂紧封渊的脖子,随着他的每个动作或上或下,或左或右。心里十分清楚,再这样下去,情况肯定会变得不妙,却没有任何可行的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女鬼被一人击中了肩膀。
突然,马车的车帘动了几下,一抹出尘的白色如疾风般掠出,冷冽的剑气立马四溢开来,惊得周围的黑衣人往后退了好几步。
是苏倾月和她的浮雪剑。
剧毒刚解的她面色苍白如雪,眼神却分外冷冽。记忆中的她似乎从来都没笑过,话也很少,对身边的人和事都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只听封渊差遣。不曾想,冷漠的外表下,却是一颗坚韧的心。
漠北的气候干冷,极利于浮雪剑剑气的形成。
雪花伴随着锋利的剑气飞舞,装点了这一场血淋淋的厮杀。
兀地,怀里一轻,封渊居然拔出了细雨,泠泠淙淙的雨声安然了这个染满鲜血的清晨。
两把银光闪闪的长剑在空中相接,浮雪剑的寒气立马侵袭了细雨。等封渊再次挥动它的时候,我清楚看到原本圆润如水滴的剑气变得锋利起来,一剑下去,死伤过百。
原来这才是天下第一名剑的真正实力。
如此,只需几剑,没完没了的黑衣人就解决的差不多了。
见状,苏倾月长剑撑地,吐了一口血,小薄立马上去喂了她一颗药丸。
封渊将细雨插回剑鞘中,道:“我们分两路走,小薄、染凉负责保护倾月,我带团子走,目的地是剑庄。”
“可这些黑衣人来历不明,分开行动怕是会有危险。”
女鬼明显不赞成封渊的建议,但封渊没有给她抗议的机会,直接抱着我就走了,只留下一句,“时间紧迫,赶紧走,不然一会就走不了了。”
我安静地趴在他肩膀上,不敢说,也不敢问,只能瞪大眼睛,看着前面的路。
身上的血被风吹后开始慢慢变干,硬硬的,十分难受,还有那股甜腻的腥味,一直充斥在鼻间,挥之不去。
但眼下不是嫌东嫌西的时候,必须要忍耐。
此时的长街已经有了早起赶集的人,突然看见两个满身是血,步履匆匆的人,都下意识地躲得远远的。
凌厉的目光扫过四周,封渊脚尖一点带我来到了一个牵着马的书生跟前。书生似乎从来没见过如此血腥的场景,脸当场就白了。
封渊从怀里摸出一锭银子递到他面前,淡淡道:“兄台行个方便,将这匹马卖给在下吧。”
书生哆哆嗦嗦接过银子,一溜烟跑了。
封渊先将我放到马背上,然后翻身而上,马鞭重重一挥,马立马撒开蹄子“哒哒哒”跑了起来。
直到出了长街,我才终于鼓起勇气,小声问了一句,“我们要去哪?”
“剑庄”,他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说。
“可我记得来时的路应该是在那个方向才对。”我伸手指了指与我们所行方向完全相反的地方。
“我们不从来时的路回去。”
“哦”
沉默了会,他腾出一只手摸摸我的头道:“别怕”
“嗯”不怕,我在心里暗暗对自己说。
路越走越偏,越走越荒凉,在我还没缓过神来的时候,我们已经走进了一片树林。
微凉的风吹过树叶,发出“悉悉索索”的声响,在这样一个寂静的地方,听起来格外刺耳。
我隐隐约约觉得有些不安,但又说不出为什么。
马儿还在不停地奔跑,但速度明显比开始时慢了很多。想来它背着两个人,又走了那么多路,已经累了。
封渊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他拍拍马背说:“再坚持会,等出了这片树林我们就可以休息了。”
话音未落,小路两旁的树上蹿出了许多人。
马儿受惊,撞上了绊马索,封渊眼疾手快抱着我从马背上一跃而起,这才没有摔下来。
人落,惊风,扬起一地尘埃。
我缩在封渊怀里,不安地看着那些朝我们步步紧逼过来的人。
虽然他们的装扮跟在别院里遇到的黑衣人完全不一样,但不难看出目的是一样的。
无声,无声无息出鞘,看来封渊已经做好要大战一场的准备了。
可我不仅不能像苏倾月和女鬼那样帮他,反而要他分心保护,真是个名副其实的累赘。
默默攥紧拳头,我第一次知道何为自卑,何为无能。
“害怕吗?”忽而,他低头问我,墨玉一般的瞳孔里竟含着点点笑意。
“别怕,有我。”
不等我回答,他就扬剑一跃而起,无数羽箭从密林深处射来,擦着他的发,他的眉飞过。
我的心瞬间揪得紧紧的。
兀地,腰上一紧,整个人被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往后拉动,低头一看,是一根一指宽的铁锁缠在了腰上,我赶紧伸手揪住封渊的衣领,死死地,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眷恋和恐惧。
铁链一寸一寸锁紧,额上痛出了细密的冷汗。
再不放手的话,我的腰很有可能会被勒断。
衣领“哗”地一声被撕裂,鲜红的血顺着手腕的伤口蜿蜒而下。
我快坚持不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呼呼~~~
、追杀
“铿!”
无声斩上了铁索,火星四溅。
铁索颤了颤,却没有断裂。
就在这电石火光间,封渊护在我身前的左手被一支羽箭穿骨而过。
“不!!!”,我尖叫一声,松开了手,整个人被铁索拽着飞了出去。后背重重撞在一棵树上,胸口一痛,猛地喷出一口热血。
如果可以,真想就这么死了。
那样,封渊一定可以平安脱身。
剧烈的疼痛从四肢百骸传来,我看见封渊毫不犹豫拔出了手臂里的箭,俊朗的眉皱都没皱一下。
明明平日里是那么一个爱皱眉的家伙,我无力地笑了笑。
恍神间,有两个人朝我走了过来,其中一个拿着一圈铁索。
愿以为他们会直接下来几刀把我剁成肉泥,不曾想拿铁索的那位居然一把抱起我,纵身跃到了树上。
他们就像两只猴子,灵活地从一棵树跳到另一棵树上。我的脸被捂在怀里,什么都看不见,但能清楚听到打斗声越来越弱。
我奋力踢了踢抱着我的那个人,企图挣扎,奈何他的力气大得惊人,我感觉自己快被他勒散架了。
“放开我!你们这群坏蛋!放开我!”
我挥着左手往那人的腰上抓了两下,那人明显僵硬了一下,我想他有可能是怕痒痒,便一个劲挠他敏感的地方,果不其然,那人憋不住了,身子一歪,差点从树上栽下去。
“大哥你没事吧。”,一旁传来了他同伙关切的询问。
那熟悉的怪异强调,让我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没事,小鬼有点不安分。”,抱着我的那人回。
是他们,是他们,武林大会那天劫持我的那个坏女人的同伙!
原来这些人都是冲我来的。。。。。
是我连累了所有人。。。。。
“大哥不好,封渊追上来了!”,一旁的同伙突然惊恐大喊。
抱着我的人脚步顿了顿,“你先带人去跟玖儿她们汇合,我留下拖着他,能拖多。。。。”
未说话完的话自动消了音,扣在我腰上的手慢慢松了开来,人一滑,我落入了另一个怀抱。
扑面而来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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