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杀局》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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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公子一箭未中,心下早恼,喝声“谁射下此鸟,本王重重有赏。”话一出口,身边那些带着弓箭的兵将随众,纷纷抽箭向天猛射起来,但听得呼啸声起,箭雨如蝗,有些箭力道不足,还没射到就失了劲力,纷如雨下,有些看看将要射到,都被鸟儿用巨翅打将下来,那鸟儿用劲猛了,有几枝被它打下来的箭余势很急,不偏不倚,射中几个林下的射手,均被扎死在地。林下众人顿时乱了阵脚,趋避不迭,有些胆小的就不敢再射,以为天神下降,不敢冒犯。这样缓得一缓,鸟儿早欢鸣一声,向东边飞去,霎时不见了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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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华服公子怒发如狂,叫嚣道:“真是一群饭桶,平时自称本事,今天叫你们射只鸟儿也射不下来,将来如何成事?”转头向一边黄冠道长道,“上人一向箭法了得,怎么今天也射不中了?”那黄冠道人肃然道:“皇子且莫小看了此鸟,它名唤天鸿,可日飞万里,我只听家师说起过东海神龟岛上有这种神鸟,乃是当年一位剑仙所养,谁想竟在这里出现,这种鸟天生灵异,光用我等凡兵铁箭绝难射它下来,只有家师方能擒之。”
那华服公子哈哈大笑,意甚不信,道:“我不信这畜生竟有此等神力,快取我法衣来。”旁边一名白衣侍女早去营帐拿来一件黑色道袍,华服公子披上道袍,足踏七星宝剑,并指念诀,道声“疾”,顿时连人带剑,化成一道黑光,向半空飞去。
他驾着宝剑疾飞如电,追了一程,渐渐望见前面一只巨鸟驮着一男一女向东边飞去,心中暗喜,闭目默念:“行云听我意,疾风明我心,化成流云剑,斩去眼前人。”张开眼来,目中暴然射出两道寒光,如剑光一般,飞电也似向前面二人扫去。寒光破空,夹带一阵怪啸,如怒浪翻卷,天崩地裂,其势非凡。先头二人听到怪啸,张剑飞回头一望,眼见两道寒光如电追来,心中凉了半节,连连拍打鸟身,想叫鸟儿快些飞走,青姑回头一望,也是吓得半死,口中大叫:“不好。嘎嘎,嘎嘎。快些飞,快些飞。”她以为此鸟名唤嘎嘎,其实嘎嘎只是一句暗咒,如此连叫两声,那天鸿鸟顿时又大了两倍有余,二人心中甚惊,死命抱住鸟身,不敢乱叫。那天鸿鸟扇动钢翅,已扫起一股狂风,将寒光扇偏了方向,再一扇,早已飞出数十里去了。后面那人哪还追得上它。
寒光方向虽偏,却纠缠打在一起,轰然暴响,犹如晴天霹雳,其势非凡。
华服公子看看二人逃去的方向,料难追及,不由恨叹一声,收了法诀往原路返回,降下云头。他一众手下齐声拜下唱诺:“皇子法力无边,定然大功告成。”那华服公子恨声道:“告成个屁。”脱了法衣,仍旧坐在车上,他此时怒发如狂,看见自己刚刚画的秋郊猎雁图,好生气恼,拿起来撕得粉碎,叫道:“三位上人你们过来。”
梅岭三友本有四人,称为梅岭四友,三年前铁冠道人已命丧此间,所以只剩得三位。他们四个同门学艺,师承魔门道教,师父九指老祖正是当今的魔门掌教,法力通天,武功盖世,华服公子就是当今的二皇子郑天行,也是九指老祖的私漱弟子,为了投靠权贵,撑门支面,对付玄门一派,九指老祖更是将全身本事,不但授给了郑天行,还将一件魔门法衣修炼出来送了给他。九指老祖平时并不出宫,只在老皇为他修建的万妙山庄静养清修,而派他四个徒弟跟随最有威望的郑天行左右,为他办事。这四个仗着师父在皇帝面前得宠,平时为非作歹,无恶不作。四人一个唤作酒瘾上人,一个唤作金钱上人,一个唤作梅花道人,一个唤作铁冠道人,无非是酒色财气各有所爱的四个道门败类。这四个手下私蓄数万道众,在全国各处搬弄是非,寻衅滋事,更将玄门一派逼得远避荒漠,一蹶不振。武林中人说到魔门一派,无不咬牙切齿,但又不敢相抗。所以数十年来,这魔门一派,反而越见兴旺。
那铁冠道人早已死去,酒瘾、金钱、梅花三个老道此次却带着一众弟子,随同郑天行出宫围猎,本拟旗开得胜,将张剑飞红叶僧等一举擒获,谁知麻烦不断,先是画中八仙之一的顾青亭捉个小孩来,自称太子,可被梅花道长相了一面,竟是个假货,那小孩毫无半分皇室血气,郑天行本来以为他是当年太子,想将他要么杀了,要么挟制起来,如今毫无用处,正想将他杀了喂狗,却被梅花道人看中,说道这等童子之身的小孩,最好用来练功,原来他一向有恋童之癖,见这小孩虽非太子,到底骨骼清奇,不是凡质,所以想讨回去好好受用。另有一件麻烦,便是这枫林寺中,竟然蓄着一位功力高深的怪人,形同猿猴,却嗜杀成性,酒瘾上人先前已领教他的本事,听许铁崖说起那人才是真太子,所以留了心眼,此次差点命丧那人巨口利齿之下,到现在还是心有余悸,不敢再向林中探寻搜索。他见到两个同门,自然添油加醋,更把小孩说得魔鬼相似,另两个本来一腔雄心,听闻之下,登时化为乌有。第三件麻烦事,便是现在郑天行射鸟不着,定会怪己三个,说他们没有本事,枉称法力通天。三人只想着早早觑个空子,脚底抹油,溜之大吉。郑天行厉声叫唤之下,却不好甩袖而走,只得屁颠屁颠跑上前来,跪下叩头道:“皇子有何吩咐,臣等洗耳恭听!”
郑天行嘿嘿一声冷笑,道:“三位上人,本座平日待你们怎样?”三人道:“那还用说,皇子待属下犹如父母之待儿女,恩比天高,情比海深。”郑天行哈哈大笑,“尔等还算识相。不过,你们既知恩宠,为何连个小小的枫林寺都攻他不破,我要你等现在就去取孟皓人头,快去快回,我要以他人头佐酒。”
三个老道脸显苦色,唯唯喏喏,既不敢不从,又支支吾吾,相互挤眉弄眼,心中叹苦不已。平时三个在皇子面前,玩的耍的,各个争先,唯恐落下,现在你推我来我推你,都不敢拍胸作保,心中对那林中怪人着实恐惧。尤其是酒瘾上人,见识过小孩厉害,心想要是没有小孩,捉那红叶僧人还算容易,可是此地林深别说,还有那嗜血的小孩,不知现在正藏身哪处,我等贸然进攻,只会让他大开杀戒,适得其食。
正要发言讲理,一边的丹青六仙,早已走上前来,那六人除顾青亭外,其他五个也不是省油的灯。他们平时见主子对这三个老道恩宠有加,好事基本都叫他们三个占尽了,心头一股不平气,养了不知多少时日。现在见他们三个犹豫不决,立马上来,抱拳叩拜道:“我等不弃,愿先打头阵。”郑天行看看他们六个,点了点头道:“事到要紧,还是你们几个顶用。本王就着你们去将孟皓捉来,还有那个太子连同玉玺等物,不得落下。”六人领命下去,备了马匹,领了兵卒,约有五六百人,向林中逼进。
三个老道看看不是路数,连忙凑在一起商讨起来。梅花道人平时最得郑天行器重,所以壮了壮胆,上来说道:“皇子有所不知,刚才我听师弟言道,这林子里面有个吃人的怪物,身量不大,却嗜血无比,武功不知路数,力大无穷,已把许铁崖邓搏虎两个老头还有徐青竹等人一并杀去,所以我等忧心忡忡,只怕此行将不利于太子阁下。”
郑天行目露凶光,呵呵一笑,道:“三位上人平日鼓吹大气,说什么降得鬼怪,杀得妖精,如今连个小孩也怕,岂不让天下人耻笑。”
酒瘾上人急切道:“那小孩不是凡胎,实有异力。我听许铁崖说他就是当年太子,只因深山里面养得久了,实有可能变得如此怪诞恐怖。想当年我四师弟铁冠道人就是被他弄死的。”
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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