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公主》第16章


在很冷僻的地方。夏天没有新鲜的食物吃,冬天也没有棉衣穿。连地位最低的奴仆也可以欺负我和我娘。
又因为一次顶撞,我让他在很多人面前丢了面子。所以,他想要杀了我。我一路逃到了塞北,这便被首领捡了回来。”
在来到这片广阔的草原之后,凌若忆第一次重新想起了有关邺城皇宫的回忆。想好了要忘记,不再去在意,却还是在又一次想起的时候惆怅起来,竟连盛汤的动作也慢了下来。当说完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凌若忆呼了一口气,扬起带着丝丝苦涩的笑,将最后一勺汤送到了拓跋慎的唇畔。
怎知拓跋慎竟是在喝完了最后一口汤之后抓住了凌若忆要收回的手,将它放到了自己的胸口,连带着凌若忆也不住的向前一倾。这一倾,竟是与拓跋慎挨在了一块儿,如此近的距离,似乎已能听到他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又一下……
诺不轻许
“你救了我的命。”
拓跋慎前言不搭后语的说出了一句,令得凌若忆弄不清情况的抬起头看向他那近在咫尺的脸庞。
“作为报答,以后我定不让任何人欺了你。这是我的承诺。”
说着这句话的拓跋慎显得十分沉静,他低下头看着那个明明有着很漂亮的五官,却总是把自己弄得灰头土脸,乱七八糟的小女孩。那个……在他以为自己就要死了的时候给他柔软体温,在他的耳边轻声说话,让他定要好好活下去的人。
那是他的承诺,是他对眼前的这个小女孩所做的承诺,也是他对自己所说的承诺。不管未来如何都要实现的承诺。
凌若忆不知这个身负重伤,甚至连握弓的力气都没有,在草原上堪堪逃避了敌人追杀的落魄之人究竟下了怎样的决心做出了这样一个承诺。
她只知道……这是她在这一年里收到的……最好的礼物。一份无关身份,无关利益,无关立场,只是从自己的心出发,说定会护她的承诺。
尽管她心里明白,若是有一天……她的身份被人所知道,想要护她……便不会是那么容易的事了。但她却觉得,那已不重要了。
……
三个月后,拓跋慎终于痊愈,并在呼延觉及其部众的面前展现出了他那令所有人都惊艳不已的武技。那日见到拓跋慎重伤之下杀尽追兵的呼延觉及其部下只知拓跋慎那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将敌人毙命的刀法十分了得,却不知……他的射术居然可以达到如此神乎其神的境界。
拓跋慎的身形虽没有呼延觉那样的魁梧,然而……他却可以轻而易举的拉开让许多草原儿郎们都望而却步的重型弓。并且,在使用普通木弓时,他甚至还能三箭齐发,三箭同时射中不同的猎物,这让部落里的人们都对他愈加钦佩起来……
一天下午,对着靶子练射箭,并极其丢脸的连着射了十几箭也没射中靶子的凌若忆在跑出好远,把箭矢全都捡回来之后暴躁了,这便扛着月牙刀找到了挨着大帐坐着,已连续多日以小刀雕着木弓的拓跋慎。
“首领和木延他们都说你的刀很厉害。要不……你教我?”
拓跋慎本是忙里偷闲的在此处做着木弓,眼见着自己已将最后一个花纹雕完,只需把弓弦绑上便可完工之时,他听到了凌若忆的声音。这便抬起头,看着她沉默了一会儿后给出了拒绝的答案。
“不,我的刀是用来杀人的。不见血,不罢休。”
说完这句之后,拓跋慎便又将注意力放回到了自己的木弓上,将事先准备好的弓弦绑了上去。听到这个答案,凌若忆这便气鼓鼓的准备再去找别人过招。怎知,拓跋慎在动作迅速的将弓弦绑完之后又远远的喊住了她。
“不过,我可以教你射箭。”
听到此言,深深明白自己的射术是怎样无药可救到让人懒得再对她指点一二的凌若忆不敢置信的回过头去看向拓跋慎,却见他已站起身来,将那把他花费了两个多月才制作而成的弓递给了自己。
“这个……是给我用的……?”
看到这把样式简单,却特别到令人忍不住多看几眼的弓,凌若忆疑惑的问道。
“不,这个……是送给你的。”
凌若忆伸向那把弓的手在听到拓跋慎说“不”的时候滞住了动作,却又在听他说完了这句话的时候惊讶不已的抬起头看向他。若这只是一把普通的弓,凌若忆也不至于会惊讶至此。可……
“可是,这把弓……你做了很久吧?”
听到凌若忆此言,拓跋慎点了点头,却并未多言。在他的观念之中,弓与刀,与剑,与其它所有的兵器都一样都有着自己的生命。每个人也都应该有一把最适合他的弓。而这把,便是他依据凌若忆的身长,臂长,臂力,以及武功特点和射箭习惯所制的弓。
从弓身的选材,弧度,一直到它独特的造型和弓弦的特殊处理,拓跋慎都费了不知多少的心思,在进行了多次的尝试之后,才有了这把弓。如此制作而成的木弓,虽称不上是一把绝世好弓,却也可以说是最适合凌若忆的弓了。
然而,凌若忆却并不知道这些。她只知道,当她拿起这把弓的时,便能感觉到它是如此的与众不同,当她拉开那张弓的时候,那就更是一种妙不可言的感受了。
因此,凌若忆在拉完弓弦之后急急的抬起头,惊奇不已的看向拓跋慎,却见他向自己扔来了一个箭袋。
“光射死物是没有用的。从现在开始,你便练习用箭来射我。七步之外若能逼得我用手接箭,我便教你三箭齐发。”
……
自那日起,拓跋慎这位连部落中武勇第一的呼延觉也及不上的射术高手这便教起了凌若忆如何射箭。草原上的日子变得越发充实起来,而凌若忆这名外族人……也与这些突利勇士的关系愈加亲密起来。渐渐的,部落里的人已不将凌若忆看做是不可信任的外人,而将她看成老是跟在首领后面的小妹妹,一个论骑射,不比任何勇士差的小妹妹。
只是……两年之后,拓跋慎已再不像凌若忆这般,每日都在呼延觉的部落之中。
伤愈之后的拓跋慎并未在这个部落之中待多久便离开了。该说……他从最开始的时候便是一个极其神秘的存在。他从不和人提起他的部族,提起他的家人。他甚至不常和人说话。大家只是知道他叫拓跋慎,擅骑射,是个刀法了得的英雄。
部落里的人都知道,拓跋为突利四大姓氏之一。拓跋慎既姓拓跋,那便应该是一位突利贵族,却不知为何而遭仇杀,回不了自己的部落。但草原上的人都生性豪爽。拓跋慎既不想说,他们也不会去提起。
渐渐的,拓跋慎似乎是在草原上的商贸中心,朔方城扎了根一般,由十天回来一次变为了二十天,一个月,甚至是两三个月回来一次。每次回来,便会带回为数不少的美酒佳肴,和呼延觉等人畅饮一番。却决口不提他究竟在朔方城做了些什么。
拓跋慎与凌若忆不同。凌若忆在这两年里已然把这个逐渐强大起来的部落当成了自己的家。而拓跋慎……他每次回来,则更似是来探望他的好友。至于他自己……则已然不是属于这里的拓跋慎了。又或者……拓跋慎从来都没有属于过这里。
拓跋慎不在的日子里,参加了呼延觉部狩猎队伍的凌若忆也不怠慢自己的骑射功夫,每日都拼尽全力,可她却还是不能逼得拓跋慎用手接箭,但……这大半年来,拓跋慎已不能站在原地任凌若忆将箭矢射向他了。拓跋慎对她的教授由站在原地任她将箭矢射出,而后指出她的不足变为了用上轻功的追逐战。
如此一来,凌若忆不得不用上轻功追在拓跋慎的身后,跳大帐翻羊群的不断拉弓射箭。在此之中,凌若忆逐渐练就了无论何时何地都能够张弓,且射箭极快的功夫。
在兼顾骑射之余,凌若忆自是没有忘掉凌封教他的月牙刀法。草原上虽没有和她使同样武器,能够指点她的人,却有的是能与她过招之人。如此一来,凌若忆几乎每天都找那些常来呼延觉这儿蹭饭吃的人互相过招,倒是把这当成了他们来这儿蹭饭的伙食费。一来一去之间令得自己的武技在无意间成熟不少。
这天,凌若忆在以月牙刀的柔劲挑掉了木延之后终于还是找上了呼延觉,令得不少好事者前来围观。若有机会,那便连忙趁机起哄。
然而,呼延觉到底是这个部落里的首领,拥有绝对的武力,凌若忆也就毫无悬念的再一次败在了呼延觉的手下,狼狈之时听闻周围人的呼喊声。
“啊!输了!果然还是输了!第七十九次!第七十九次啊!”
“小若忆,别丧气啊,多来几次,你还是有机会的!”
“是啊!再接着打啊!你可以的!”
“爬起来!爬起来!我压了一个羊腿在你身上啊!你要是不接着上,我要交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