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我来自军情九处》第356章


坐在高高龙椅上的蟒袍男子正是楚离,已过而立之年,紧蹙的眉峰昭示着他此时的困扰,挺直的脊梁和炯炯的虎目又仿佛向世人宣告他的雄心勃勃。他看到金少锦,敛了怒容,摆摆手:“你在旁边坐着。”
他今天心情很不好撒。金少锦眉梢微挑,扫了眼大殿中剩下的一名年轻臣子。
“张肖白,朕的意思你要记在心里,该做的一定要做到做好,长江洪涝是天灾,躲不过,但两个月了,时间一拖民心会乱,朕不想看见怨声载道,不希望这天灾衍生成**!”
“微臣领命!微臣自当殚精竭虑,尽心尽力,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一旁少锦不禁噗哧一笑,楚离斜睨她一眼,才对张肖白吩咐,“你下去吧。”
待那人退出殿外,他这才不满的问:“你刚才笑什么?”
“好笑便笑了。”少锦晃悠着二郎腿。
楚离瞪眼:“我可不认为好笑。”
少锦嘿嘿一笑,甚是扎眼,“任何一个时代都是有钱好办事,你缺的是银子罢了。”
楚离眉梢一挑:“你别以为我会像个叫花子一样跟金家要钱!”
少锦探手拿了一只白玉梨花糕,张嘴咬下一口,一面嚼一面说:“虽然我家金二公子是个不会主动伸手帮忙的主,可您是楚大皇呀,我怎么舍得让您屈尊降贵呢。”
听闻此言,楚离凤眸一眯,忽然好笑起来。“你又在打主意算计他,说吧,这回又要做什么坏事?”
“坏事?哼!”少锦又咬一口手里的点心,继续说:“真是坏事最乐的估计要属你大楚皇帝了。话说回来,我玉树临风气宇轩昂少锦公子,年少多金奇货可居,不杀人不放火不泡妞,成天一门心思想着要为大皇您分忧解劳排除万难——怎么就成做坏事了?冤啊!真冤!良苦用心竟被曲解为蛇蝎心肠……害我吃点心都没心情了……”说完狠狠咬一嘴糕点。
“说正经的!”楚离嘴角抽动,满脸不耐。
终于吞食完梨花糕,少锦笑嘻嘻拍掉手上的糕点屑。
“金少凰刚才被皇后请进宫来了,估计是为了洪灾的事求他帮忙。”见楚离挑眉不快,又说:“以他二人的交情,我家二公子肯定会答应。可是尽管银子到手了,大皇面子上还是过不去啊,是吧,所以我想到一个法子……”
“什么法子?”楚离瞟她一眼。
少锦不语,一脸奸笑朝他勾勾手指,示意他附耳过来。
楚离一派王者之风端坐在龙椅上,凤眼斜睨,递来个讽其不懂分寸的眼神。
少锦见他不合作,叹息着走上龙案,凑嘴近耳:如此这般……这般如此……
言毕,只见楚离一脸阴晴瞪着眼前奸笑媚笑又淫笑之人:“阴险,这明显是在抢他银子,真不知道金少凰怎么忍得了你这样一而再的对他放冷箭。”
少锦冷哼,“这么做既不会下你面子,而他也不能不接受,若你过意不去,事后大可偿还给他嘛。我就是看不惯他那副凡事成竹在胸的嚣张嘴脸。”
“青夏说的没错,果真是唯少锦与小人难养,你这条奸计我坚决不予采纳!喜欢人家就老实说出来,非弄得鸡飞狗跳的只怕适得其反。”见少锦噘嘴,他忍不住笑起来,“赶紧把嘴巴擦擦,我估计你家相公不爱见到自己娘子满嘴糕点屑的蠢样。”
“谁稀罕他喜欢了!”
少锦红着脸矢口否认,衣袖胡乱的擦拭着嘴巴,心想道:你就是不采纳我还是会去做的!
心动当然马上行动,于是隔天风高月白的夜里,少凰被一声有预谋的声响惊醒了,他在黑暗中睁开双眼,星火如炬。稍作思索,他起身披上长衫,悄声打开了房门。
这是一个美丽动人的夜晚,一轮明月孤悬于空,偌大的东厢在一片月光朦胧中寂静如常。少凰扫了一眼对面住着少锦的黑灯瞎火的偏房,最后将目光投在东厢正、偏房之间的一座假山上。午夜的月光穿过冰冷的石缝斜斜洒在青石板上,照见了假山背后一张悲戚的素颜。
少锦?
他狐疑地迈出房门,绕过回廊,终于真切地看到一个背影。
冷月清辉下,少锦身披白衫,于花间石桌上自斟自饮,形单影只。一头长发轻散于背后,如丝如瀑,在盈盈晚风中蔓延出一种无助的柔软。少凰静静地站在回廊上,看着眼前那个心事重重的背影,心下顿时涌上一番莫名的滋味,还未来得及细想,这时一阵风起,少锦青丝飞扬,翩然如蝶,身上的轻衫滑下肩头,软软落在冰凉的青石板上。
看着那瘦小的身影仍旧沉醉于借酒消愁,他叹息一声走了过去。
“晚间风寒,小心着凉。”
少锦一惊,随即感觉到背上传来的许许温暖,只见少凰正为她披上长衫。她抬头,仰着白玉般的脸庞长长久久地看着他,最后轻道:
“谢谢。”
那是一个盛满轻愁的眼神,那是一句略带苦涩的道谢。面前这个没了往日风采的少锦让他不由一愣,脱口而出:“你在难过?”
说完他又是一愣,刚才说话的人是谁?他何时开始关心起这女人来?
这厢少锦闻言心下甚是欢喜,双眼蓦地燃起两簇火光,瞬间又暗淡下去,她凄然一笑:“白天在路上碰到了舅父,他认出了我,竟威胁我要银子。”
她的舅父……少凰知道这个人,当年父亲便是从此人手里买来的抚养权。
见他皱眉不语,她自嘲一般笑道:“放心,我已经拒绝了他,绝不会让他纠缠金家的。只是觉得很悲哀,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我竟必须亲手拒之门外……我这一生,貌似永远都没有什么归宿,也许,这就是常人所说的命运不由人吧。”
她轻轻低低地笑着,仰头干完杯中的烈酒。
少凰仍是皱眉不语,他突然发现自己不爱看到少锦这副伤心的模样,因为他的心会因着她凄楚的眼神无端一阵抽疼,这异样的感觉让他不舒服,也让他当下不知道该说什么,其实他已不是第一次知道她将亲人逼走了。多年前的金家大门外,他记忆犹新,一个女娃娃一手端起一碗鲜血递给她在这世上仅剩的亲人,冷冷说道:“你养育我三年的恩情,金老爷子买下我的那一刻已代我还尽,若你还死皮赖脸提我们之间的狗屁血脉——这碗血,你拿走,从此你我再无半点血亲可言!”
那是一个十岁女娃不该有的狠辣眼神,在她面前的中年男人目瞪口呆,而女娃的另一只手正鲜血淋漓垂于身侧……
又是一阵风起,青丝舞动,迷离人眼。
他从过往中回神,默默看着她笑,看着她仰头把酒灌入喉咙,看着她递来一杯酒邀他饮尽。他没有迟疑,接过酒杯缓缓饮下,那一刻,他看到她的眼眸恢复了往日的精亮……
事后少凰忍不住质问自己,那抹该死的精亮,他当时怎么就没怀疑一下!
他何止当时没有怀疑,第二天他睡到日上三竿醒来时也没有怀疑,甚至在听到金家盛都别院门外一片锣鼓震天时还是没有怀疑。相反的,他一觉醒来后觉得心下一片明朗,因为他在梦了一夜的少锦之后突然明白到少锦之于他的一个意义。
“来人。”
听闻传唤,在门外守候多时的婢女应门进来。
“伺候洗漱,给我准备一碗醒酒的姜汤。”
话音刚落,几个婢女鱼贯而入,手中端着洗漱用具,最后一名婢女手里赫然竟是一碗热气腾腾的姜汤。
少凰不动声色问道:“谁给准备的?”
领头的婢女轻一垂首:“回二少爷,是少夫人让奴婢准备的。”
少锦?她何时变得如此体贴?唇角不自觉扬起微笑,淡淡问:“夫人呢?”
“夫人一大早便进宫去了。”
婢女回话之时,手中的姜汤被金家门外的响彻晴空的锣鼓声震起一圈圈水纹,少凰瞪着那水纹皱起了眉头,眼皮冷不丁跳了几跳。恰逢一名家丁慌慌忙忙奔来,站在门外激动说道:“二少爷,盛都的老百姓给您送牌匾来了!”
何故送匾?
当少凰一袭素袍迈出盛都金家别院的门槛,原本只围在四周的百姓纷纷像潮水一般涌到门前,放眼望去密密麻麻,一群激动的少女手执蒲团扇扭着腰肢在正中间跳起喜庆的舞蹈,震天的锣鼓唢呐挤在人群里呜里哇啦一同欢奏,少凰正看得眼花缭乱莫名其妙,突然人群中一声令下,少女停止了舞步,乐队放下了家伙,全体百姓齐声高呼——
“盛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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