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箫声咽》第102章


向她要礼金。她摸摸身上,正好有锭银子,便拿了出来。
那人鄙夷地扫了一眼她手上的银子,对身后的人唱了一句:“纹银十两。”后面有人也跟着唱了一句,“纹银十两”,又问她:“姓什么?”
“姓白。”白箫迟疑了一下才答。
箫声咽 第三十四章 礼堂陈情
后面那个人记了下来,接着,门口那护院粗鲁地朝她挥挥手:“进去吧,进去吧!”
她没想到会如此顺利,心里倒打起鼓来。他们会不会又设了什么陷阱?但又一想,林涌泉准是以为她和沈英杰一时半会儿赶不回来,所以才敢这么大张旗鼓地举办婚礼。再说担心这个也已经晚了,因为她已经由大门走了进来。这时,她发现不断有衣着华丽的宾客从她身边经过,前方还有丝竹的乐声,又见不少宾客朝一个方向涌去。她估摸着,林涌泉和他的新娘就在那礼堂里,便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过去。
一进礼堂,果然是一派喜气洋洋的气象。林涌泉一身红衣,正在跟一个商贾说话,白箫不管三七二十一便抽出银箫,向他的后背打去。
劲风刮过,林涌泉立即转身,挡了一掌,那一掌打在她的银箫上,白箫只觉得犹如洪流袭来,她差点被弹出去,幸亏她及时聚气丹田,体内的真气如山脉一般将她撑住,方才稳稳落地。
林涌泉这才看清她,喝道:“原来是你!你来这里做什么?”
“你当年在无锡杀了我爹娘,我今日是向你讨债来的!”白箫喝道。
她此言一出,礼堂里的宾客立即骚动起来。白箫随意朝宾客里扫了一眼,发现有几个她也认识,其中一个便是喜鹊庄的掌柜,还有一个竟然是前几天来过家里的新任知县郑大人,还有几个,她也觉得有些面熟,好像在宿城见过。
这时,就听林涌泉冷笑一声道:“一派胡言!谁认识你爹娘?你不是徐士清的义女吗?今日我大婚,你不来贺喜却来闹事,未免也太不将我玉龙山庄放在眼里了吧!”说罢便伸出手,身后的一个护院丢了把剑给他。
“当年就是你偷偷爬进我家,杀了我爹娘,为了栽赃蓬莱派的皓月师叔,你还冒我爹的名义写了张信笺放在我爹的衣服里面,暗指我爹认出了跟踪他的人是皓月师叔,因而被皓月杀害。其实,我爹根本不认识皓月,当年他在蓬莱时,玄净太师祖故意没让他们见面!那张信笺是出自你之手!你就是杀死我爹娘的凶手!”
白箫说到这里,忽听到旁边有人问了一句,她爹是谁啊,她大声道,“我爹便是当年苏州府的仵作白志远。他也是蓬莱弟子,大家都叫他远樵师叔,他是玄净太师祖的师弟。”
“白志远?”郑大人似不敢相信,又上下打量她,“你是白志远的女儿?”
白箫不知他为何如此问,心想,莫非你认识我爹?便道:“白志远就是我爹,当年因他被人杀害,义父怕凶手找到我,便为我改名徐玉箫——”说到这里,她又用银箫指着林涌泉道,“你,你之所以要将我推入小长白山下,意欲将我杀死,就是因为你不知从哪里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你怕我会认出你,所以你想杀人灭口!”
“简直信口雌黄!”林涌泉冷冷地一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跑来捣乱,就是因为我休了你姨母!你气不过!可是男人三妻四妾平常得很,不说别人,就说你的那位少庄主,不是也有两个女人吗?”
众人听到这句都笑了起来。
这句话戳到了白箫的痛处,她再一回头,发现林清芬就站在离她不远处。今天她打扮得犹如洛神再世,嫦娥下凡,一袭紫衣既华丽,又典雅。她还一改往日的做派,面带微笑地看着她。那神情令白箫又想到了躺在病床上的婆婆和被逼得走投无路的徐滨,她真想一拳将林清芬这张脸打扁。但她明白,向林清芬发难是没有用的,解药一定在林涌泉那里。
这时又听郑县令问:“你真是白志远的女儿?”
白箫随口道:“大人莫非认识我爹?”
没想到,郑大人大声道:“是啊,我认识他!我就是苏州人,当年我家有个邻居被人冤枉杀了人,就是白仵作通过一根银针救了他!
原来你真是白仵作的女儿,真是失敬,失敬!”说罢,竟朝她作了一个揖。
白箫眼下哪有工夫跟他客套,向林贼讨到解药,报义父和爹娘的大仇才是要紧,便随意点头还了个礼。这时,那郑县令又道:“庄主,我知道云台山庄过去跟玉龙山庄有亲戚关系,如今因为夫人被休,两家就此不再往来,贵庄为此一直怨恨林庄主,这也是人之常情。可是,林庄主适才说得也对,男人三妻四妾本是平常,再说今天又是他的好日子,他既休了夫人,再娶也是应该。正所谓君子有成人之美,庄主,你可否看我个薄面,今天先回去,有什么事等过了今日再说?”
白箫听了他的话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当即拒绝:“不行!我婆婆的命等不了,我爹娘的仇等不了!林涌泉,今日你跑不了!”
林涌泉听见这句,脸色一变厉声道:“徐玉箫!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我几时杀过你爹娘?你当时只有六岁,如何知道是我杀的你爹娘?”
“你若不是凶手,何以知道,我爹娘死的时候,我只有六岁?我几时说过,我爹娘是什么时候死的?”
林涌泉一时语塞。
白箫又道:“林涌泉,我爹娘的大仇,我可先搁一搁,你叫你女儿下毒害我婆婆,你先把解药拿来!”
“胡扯!我几时下毒害过她?你有何凭证?”林清芬忽而从一旁蹿了出来,她的肚子已经很大,看上去好似快临盆了,但她的神情却一如往常。
白箫不甘示弱,大声道:“你还想抵赖!那天你特意带了礼品去看婆婆,你一走,她便病倒了!你是故意要下毒害她,好以此要挟徐滨!你当初诱捕我们,将我们推入陷阱,扔进雪山山谷,我不怪你,可婆婆从小将你当亲生女儿看待,你怎么下得了手?你就不怕遭报应吗?你以为这样你就能得逞了吗?”
林清芬的脸青一阵,白一阵的,她不由分说从身边的一个护院腰间拔了一把刀便向白箫砍来。白箫避了两下,轻轻一推,将她推到一边。林清芬不甘心,仍想上前撕打,却被林涌泉喝住:“你一个孕妇逞什么能?快下去!”一句话提醒了她,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终于收起了刀,但她仍不忘咬牙切齿地对白箫说道:“她受罪全怪你!
要没你这个扫把星,她早就名正言顺地当奶奶了!”
此话一出,礼堂里再次议论纷纷,林涌泉更是恼羞成怒,朝女儿瞪了一眼。林清芬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言了,正好有两个丫头来搀扶她,她只能低着头,快步跟着丫环离开了礼堂。
此时,礼堂里已经一片混乱,连郑县令也有些疑惑了,他问林涌泉:
“林庄主,令爱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郑大人,她可能是得了失心疯,因她丈夫在新婚之夜突然暴毙,所以最近常犯病。”林涌泉对郑县令倒是很恭敬。然而,郑大人对他的回答并不满意,回头问白箫:“庄主,你口口声声说林庄主杀了你爹娘,我倒想多问一句,他为什么要杀你爹娘?”
“因为他知道我爹查出了真相!二十年前,林涌泉杀了临沂的文镖师。文镖师是我义父的岳丈,为了查出凶手是谁,我义父特地从无锡将我爹请来,检验文镖师的尸体。我爹验尸之后,终于在十年前获得指证凶手的重要证据。他写信给义父,约他商谈。想不到,这林贼早就觊觎我义父家的财产,在义父家埋伏了奸细,那奸细偷看了我爹给义父的信后,便立即通知了林贼。于是,这林贼赶在我义父之前来到我家,杀了我爹娘。现下,这奸细被我关在一个安全的地方,若要上公堂,我随时可以将他带来,林涌泉,你可敢跟他当面对质?”白箫义正词严,本以为林涌泉会被他问住,谁知林涌泉却是一笑。
“一个贪财下人的话岂可相信?只要给他些钱,还不是你要他说什么,他就说什么?谁不知道你们云台山庄是宿城首富,要收买个下人,还不是易如反掌?别以为我不知道,自我休了文兰之后,你们便怀恨在心,意欲置我于死地!”
众人连连点头,都觉得他说得颇有道理,白箫更是被他气得一时说不出话来。倒是那郑县令出面打了圆场:“云台山庄在宿城一向口碑甚好,当年的徐老庄主是有名的大善人,徐庄主的为人,我也素有耳闻。我相信不管是徐老庄主,还是现在的徐庄主都不会做这种栽赃诬陷的事。”他一言既出,众人又纷纷点头,觉得有理,白箫也禁不住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这时,又听他问道:“徐庄主,你说林庄主二十年前杀了临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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