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男》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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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是开着的!右边有电梯,你乘到三楼来吧!我的房间在走廊尽头。”
这声音同电话里的毫无二致。这研究所果然只有蓝泽一人吧?真梨子推开门,按图索骥乘上电梯按下了三楼的按钮。这电梯式样陈旧,需用手拉才能关上两道安全门,那缓慢上升的速度真令人怀疑其动力是否为干电池,真梨子后悔起当初没爬楼梯了。正当她叫苦不迭时,电梯终于到了三楼。
下了电梯,沿走廊向纵深处走去。建筑物内的空气寒冷而凝重。周遭没有一声人语,宛似一座无人楼阁。好像长期没有打扫,窗台一任脏污陈积,墙壁上因雨渗和结露而湿漉漉的。真梨子在最里面的房间前停下脚步,敲了敲门。
“请进。”
真梨子推开门。这房间很宽敞,除正面墙壁开着西日可照射进来的、齐及腰高的窗子外,从地板到房顶均被塞满资料袋和书籍的铁架所占据。正面墙边上有个小水槽,里边杂乱地堆着试管、烧瓶等实验室用品。水槽旁边有台小冰箱,房间中央放只来客用沙发,乍看起来,真难判断这房间是供什么用的。像是蓝泽的男子面朝窗前的桌子坐着,后背对着门口。他似乎个头不高,从椅子后背只能勉强看到他的头顶。
“打搅您了,我就是刚才打电话的鹫谷。”
真梨子对着那男子的后背招呼道。好像那男子听到了招呼声,转椅发出刺耳的摩擦音,慢慢悠悠地转向了门口。看到坐在椅子上的男子,真梨子不禁毛骨悚然。
那男子的身躯犹如在7岁顽童的骨骼上抹满了脂肪,身架上面放了颗几近正圆的脑瓜。因为戴的是高度眼镜,双眼显得特别小。
“我就是蓝泽,让你受惊啦!”
男子说道,脸上浮现出古怪的笑容。
他那孩子般的脸蛋上深深地印有额头纹和鱼尾纹,交叉放在腹前的双手极小却肥圆。因他30年前便一直做医生,如今当有五十出头,可外貌却怎么也不像这把年纪。
“实话实说,初次见我这副模样的人都会大吃一惊的。好,你有什么事?”
“就是电话中所说的,想打听一下您在橡木诊所诊治过的一名患者的情况。”
“我在那里工作已是四分之一世纪以前的事了。”
“对,我知道。”
“你想打听我的患者情况,其理由是什么?”
真梨子认为不能随意泄露自己正在做刑事案报告的精神鉴定,但不知应该向蓝泽挑明到何种程度。
“您诊治过的患者,也许是我现在诊治的患者。”
“‘也许是患者’,这可是过于嗳昧的表现啊!”
“我现在诊治的患者经历完全不明。”
真梨子答道。蓝泽双眉紧蹙,瞥了真梨子一眼。
“连姓名也不知道吗?”
“虽然他自报了姓名,但已判明那是假的。”
“多大岁数?”
“正确的年龄还不清楚。他自报29岁。”
“你对患者的状况真是一无所知啊!你知不知道他有无家庭,从事什么工作,以及其他有关情况?”
“就我所了解到的情况而言,他没有家。工作嘛,他曾经营一家小规模报社。不过,只知道他开业三年,而那以前的情况就不知道了。”
真梨子说到这儿停顿下来,看了看蓝泽的脸。
“对不起,我怎么能让客人一直站在门口呢!请坐。”
大概是误解了真梨子目光的含义,蓝泽指着沙发说道。真梨子不敢违迕,只得遵行,走到房间中央。“请继续讲。”
真梨子一坐到沙发上,蓝泽就催促道。
“因为患者自己什么都不说,所以我想是否能从症状查出他过去的纪录。他的病症毕竟是罕见的……”
“你说的罕见,极端地讲都是哪些症状?”
真梨子暗忖:自己尚未问上他一句,倒让他问这问那的。不过,倘若自己不坦陈己见,就无法确定铃木是蓝泽27年前诊治过的患者。
“我怀疑患者幼年时得过严重的孤独症。之所以说严重,是因为他不是通常的情感障碍,而是根本没有情感。”
或许是无意识吧,蓝泽将在脚腕处交叉的双脚前后摇晃起来。他的鞋子距地板有相当大的距离。真梨子默默地凝视着他。不一会儿,蓝泽将视线移向真梨子,问道:
“那位患者现在表现出什么症状?比如,是孤独症那种症状吗?”
“不,他的外表、日常行动同健康人毫无二致。从他类似情感欠缺的情况来看,再加上当时的状况,我只是觉得他有可能被怀疑为孤独症而接受过诊治。”
“就是说,那位患者可以极为普通地过日常生活?”“唉。”
“说话怎么样?”
“当然也能说话。”
“能说话?”
真梨子不明白蓝泽惊愕的缘由。
“这就是说,没有情感的人可以毫无障碍地生活工作,甚至能像普通人那样谈天说地!你是怎么考虑的?你觉得这种现象有可能发生吗?”
“我认为他是经过一番学习的。”
“经过学习,能行?原来如此,这倒耐人寻味喽!”
“蓝泽先生,能不能谈谈您所诊治过的患者呢?”
蓝泽的脚停止了前后摇晃,盯着真梨子说:
“好吧!事到如今也不必隐瞒,再说不让我外传的人也已作古啦!我在开谈之前问你一件事——那位患者的智能指数是多少?”
“120左右。”
真梨子答道,但对蓝泽的唐突提问却不得要领。
“噢,120!那他难道有一种特殊能力吗?”
“您说特殊能力?”
“指的是记忆力强啦,五感【注】比一般人敏感啦,等等。”
【注】五感指视觉、听觉、嗅觉、味觉、触觉五种感觉。
“我认为他不具备这种特殊能力。您说不必隐瞒了指的是什么事?还说不让您外传的人已经作古,这又是怎么回事?”
“我一说你就会明白。可是,我有话在先,你的患者大概不是我27年前诊治过的患者。”
“您为何如此认为?”
“那就从头说吧!如何?”
真梨子点头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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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所以对你说,绝不是因为你的患者就是我过去的患者。我只是想对能专程到如此寒碜的地方来造访的人,谈谈不时冒出的往昔记忆。如今,我已被圈内的人以及学术界所遗忘,几乎没有人登我这个门槛了!所以,我决定不深究你是谁,你为什么想知道我的患者的情况等等。我看得出,你有好多隐情。”
真梨子在沙发上挪动了一下身子。
“30年前,我从事孤独症的研究。当时,孤独症的形态、原因、治疗方法等等都是深奥的难解之谜。专科诊所屈指可数,患者更是稀少。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一般人几乎都不知道有孤独症这种病。到我们诊所来的,大都是在小儿科、精神科周旋了一番,最后觉得无处可去的患者。”
坐在椅子上的蓝泽俯视着坐在沙发上的真梨子,开始切入正题。
“那个小孩到我这里来了,我一眼就看出他与其他小孩不同。这是因为,诊所里有的是往地板或墙壁上撞头的孩子,还有将大便当积木摆弄的孩子,但却没有一动不动的孩子。他并不是一直呆在房间的角落里,而是不愿动哪怕一点点。除去眨眼,他决不把手指挪动一毫米。如果有人把他的手臂托起,他就会一直上举手臂不动;如果让他站起来推一下他的后背,他便径直向前走,直到碰墙为止。倘若他不呼吸,肯定谁都会认为他是个木偶人。诊所里收到这么个孩子,我们都感到头疼。”
“把那孩子送到诊所啦?”
真梨子吃惊地问道。
“那当然。因为橡木诊所开业的宗旨就是为了教育精神呆滞、发育障碍的儿童,你不知道吗?”
“很抱歉,我不知道。您将那个小孩诊治了几年?”
“从2岁到15岁。”
整整14年!真梨子心中不禁喟然叹息。她真想象不到,自己正在寻找的患者,竟14年如一日地接受同一位医生的诊治。
“不过,14个年头的漫长岁月,过来了一看也很简单。比如,最初的六年,可以说我们只是训练他排便。每天定时把他抱到厕所,六年间一天不拉地为他反复演示冲水、拽纸等动作。即使如此,他仍然不会。让他坐在便器上,跟他说解完大便后起来,可那孩子竟一直呆坐在那里不动。有时在旁边等累了,就到厕所外面去转转,可竟把这事给忘了,过了几个小时慌忙回到厕所去看,只见他仍坐在那里,仍保持着当初的姿势。总之,把他忘了也是情有可原的,因为他在教室里也是坐下便雷打不动。后来我们就三十分钟或一个小时到厕所里去看他一次,若排泄完毕,就帮他擦屁股,然后给他提上裤头和裤子。教会他自己完成这一连串的动作,花费了整整六年工夫!”
蓝泽不知何时又前后摇晃起腿来。
“孤独症幼儿往往因为对呼唤无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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