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a的秘密》第17章

见费丹的脸上显出一层愠色，张广文急忙收住了口。正这时，身后突然传来既兴奋又刻意压抑的呼喊声。
“石田章登陆了！”
扭头看去，只见凯勒、詹姆斯和重案组的几个刑警都不由自主地站起身，虽是肤色不同，但脸上都是同样的兴奋之情！
“那个天使先生已经登陆双赢博彩公司的网站，正在进行网上交易！IP地址也没有变，仍是那幢别墅！”一个刑警跑到费丹面前，急促地汇报。而张广文则已经拔腿向詹姆斯和凯勒的方向跑去。
费丹扫了一眼远处的詹姆斯和凯勒，只见两人已经拔出了手枪，正向别墅潜行
“按照部署配合他们的行动！”费丹下了命令之后也提枪在手。对于纽约警方的要求，她并没感到什么不快。作为警察，她了解詹姆斯和凯勒的心情，如果哪个罪犯在她手里逃走，她也一定要亲手抓住才能一解胸中闷气。
夕阳已经彻底沉下，灰暗的天空虽仍有些许光亮，但也被枝繁叶茂的山林所阻隔，远处的别墅孤零零地陷在阴影之中，虽然一楼的一间房间闪烁着灯光，但是在一片黑暗之中却并没有光明的感觉，反而让人觉得寒冷无助。
前方三个身影已然分开，向别墅的两个方向奔去。这是事先制订的计划，詹姆斯、凯勒和张广文三人分别由别墅的两个门冲入，中国警方则从第三个门配合抓捕。
可费丹的心却在这一刻突然悬了起来，脚步骤然加快，奔向距离她最近的张广文。
“怎么？”张广文气喘吁吁地问，他没想到费丹的速度这么快。
“石田章的那句话……”费丹说了一半，不由得大口喘着粗气。
“哪句？”张广文问，但握枪的手却不由哆嗦了一下，似乎也想到了那句话。
“詹姆斯警长近日将有血光之灾，出门入室——”费丹喊着，视线盯向别墅的大门。
没等费丹说完，张广文已明白过来，拔腿向詹姆斯的方向跑去，风声中甩出一句：“我去支援詹姆斯，你快去支援凯勒！”
詹姆斯跑得不快。
只是相比凯勒而言。
看着副警长比任何时候都健步如飞的脚步，詹姆斯顾不得赞叹，只是深吸一口气后向别墅左方的侧门冲去。但没跑几步便被张广文撵了上来。
“怎么了？”看到张广文惊慌的样子，詹姆斯很奇怪。
“你还记得石田章对你的威胁吗？”张广文冲上前拽住詹姆斯，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谨慎地打量四周。
四周灰蒙蒙一片，只是前方几米处的别墅侧门像一个怪异张开的嘴，等待着两人的进入。
“凯勒都不怕，你难道怕石田章的威胁？”詹姆斯笑问，然后用余光看了一眼已奔到别墅正门前的凯勒。
“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而是石田章这么明白地发出威胁，我们要谨慎才是！”张广文急得满头大汗，却顾不得擦，抢在詹姆斯身前，仔细地观察着别墅的侧门。
“出门入室、出门入室！”张广文嘀咕着这四个字，眼睛也越瞪越大。
忽然，“砰砰”两声枪声由别墅正门传来，两人急忙看去，只见凯勒已经扣动手枪扳机将大门的门锁打开，随即飞也似地冲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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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
这是凯勒的第一感觉，只是在几秒钟之后他才知道自己的感觉为什么这么灵敏。
只是一间开着门的房间亮着灯。
凯勒的心脏猛然痉挛了一下，也硬生生止住了脚步。
这是他的习惯。
习惯来自詹姆斯对他说过的一句话：“抓捕罪犯的时候，最恐惧的就是面对开着的房门。里面迎接你的不是上帝就是撒旦，而且十有八九是后者。”
凯勒还记得詹姆斯说这话的时候一脸严肃的表情，也还记得当时自己笑着回答：“就像刚认识的女人就脱光了衣服在床上等着你，不是一见钟情就是别有所图？”
凯勒记不清自己是第几次在开着的房门前停下脚步了，只是知道这个习惯永远也不会改变，也知道在停了两秒钟、最多三秒钟以后就会提枪冲进去。
但这次，他觉得超时了。
因为脚下正响起一种古怪的声音，让他不由不去听。
——滴……滴……滴……
只听了三声，他全身的汗毛便立了起来，他知道那是什么了。
也在这一瞬间，他知道刚才的感觉为什么那么灵敏了。
人死之前，都是这样。
凯勒忽地惨笑一下，也就在他咧开嘴的一霎那，夹杂着震响的气浪将他猛地砸倒在地！
费丹是第四个冲进别墅的人。
爆炸的强烈气流和浓烈的硫磺气味让她适应了几秒钟以后才找到目标。
——三个血迹斑斑的人。
詹姆斯和张广文半跪在地上，一边呼喊一边摇动着凯勒的上身。
副警长的下半身消失了。
鲜血像冲破堤坝的洪水一样从凯勒的骨盆处喷涌着，涌到地上、喷到张广文和詹姆斯的身上、手上、脸上……
费丹呆住了，然后两股热流从眼中涌出。
不光是她，詹姆斯已是老泪纵横，张广文则发疯了一样声嘶力竭地叫喊。
他们都不喜欢凯勒，但，那是以前。
此时此刻，凯勒如同他们的至亲之人。
凯勒的手臂微微扬了一下，似乎还像是几天前做秀时的姿势。他嘴唇翕动了许久，随着喷出的一口鲜血才挤出几个字。但詹姆斯紧凑在凯勒的嘴边才勉强听到。
“他叫你！”詹姆斯冲费丹喊。
“叫我？！”费丹心里纳闷，脚下飞奔至凯勒身前。
“凯勒副警长，我在！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凯勒微微咧了咧嘴，右手艰难地抬起一些后，竟抓住费丹的头发不再撒手。
费丹一惊，随即明白凯勒的意思是要自己再近一些，急忙趴在凯勒嘴边屏气细听。
气若游丝之间，凯勒艰难地说道：“告诉、告诉马凯，这、这是谋……杀……”
话音未落，凯勒的手已然缓缓松开，只是迅速消失了光芒的双眼仍大大地瞪着，似乎还有未尽的心事……
众人均是欲哭无泪，良久，张广文才长叹一声：“他做别的行业一定很出色，真不该做警察……”
没人应声，谁都明白他的下一句是：“作为警察，到生命的最后一刻才醒悟是谋杀，实在是太可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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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凯很心焦，不光是因为在等人，更是被手上的报纸闹的。
报纸头版那硕大的黑体字深深地刺激着他的神经——“恐怖杀手石田章继续作案，纽约重案组副警长凯勒因公殉职”。
马凯已经看得烂熟于心，再加上昨天张广文的描述，更让他眉头深锁。此刻虽然身处温馨浪漫的餐厅里，但眼前却是当时血腥过后的场面——
爆炸后的硝烟渐渐散去，费丹擦拭了一下脸上的泪水，冲向她跑过来的几个刑警问道：“现场情况怎么样？”
“搜查了整幢别墅，除了我们，没有一个人。”
“刚刚搜查了开灯的房间，除了一个安装了远程遥控装置的台灯以外，没有可疑物品。”
“在别墅另外两扇大门处也发现了炸弹，已经解除危险。可以确定，当大门开启的时候就会触动炸弹引爆装置……”
詹姆斯和张广文的头猛然抬起，然后不约而同地咬了咬牙。“够狠！石田章是要置我们全部于死地！”
费丹叹了一口气，既庆幸詹姆斯和张广文逃过一劫，又懊悔刚才只顾着詹姆斯的安危，却疏忽了提醒凯勒。
沉默了几秒钟以后，詹姆斯开口了：“张，预定最近的航班，咱们马上回国！所谓的IP地址和中国的别墅，这些都是石田章布置的圈套，他其实并没有来中国。”
“是不是还要联系高级网络技术部门调查石田章的真实IP地址？凯勒副警长当时曾让技术部门对这个IP地址进行分析，然而却并没有发现它是假的。”张广文苦笑着问。
詹姆斯无力地点点头，叹息道：“凯勒一直信奉高科技的侦破力量，没想到最后却栽在了这上面……石田章……呵，我原以为他只是个变态杀手，没想到他还有这等本事！看来我是小瞧他了……”
费丹一直没有说话，只是同情地看着詹姆斯。作为警察，她知道这位老警长回国以后面临的将是怎样的暴风骤雨。而一种预感也由心底升起：因为石田章这个恶魔，自己和马凯又要见面了。
果然，几个小时以后，费丹便接到了上级通知，作为中国警方的代表，她和詹姆斯、张广文一道登上了前往美国的航班，任务是和纽约警方一起破获这起跨国凶杀案。
……
想到费丹，马凯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忽然有种英雄气短、儿女情长的感觉。再看着餐桌上的酒杯，更是不禁想起和费丹初识的场景。
马凯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