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柯克幽默小品选》第7章


“可亲可爱的小家伙,不是吗?”艾瓦莱夫人说,“其实现在他比照片上高多了,因为这张照片是前些时候拍的。”
接下来的那天她说:“这是威利,我的第三个儿子。”再接下来的那天她又说:“这是西勃,我最小的儿子。我确信你会喜欢他的。”
“我相信我会的。”史比利金斯先生说。既然已是最小的,那他也就喜欢了。
于是,随着时机的成熟——其实,也不是太成熟,前后大约也就五个星期——彼得?史比利金斯和艾瓦莱夫人在普鲁托里亚街的圣艾莎夫教堂举行了婚礼。他们的婚礼是九月份所举行的所有婚礼中最壮丽最豪华的。有不计其数的鲜花,有戴长面纱的众多女倏相,有穿长礼服的高大的礼宾官,有带着给请来的司机的婚礼赠品的一队队汽车,凡是普鲁托里亚街用以显示婚礼与众不同的神圣的一切应有尽有。年轻牧师菲尔弗斯?弗龙先生的脸,因五百块钱的辛苦费而又增添了几分圣洁。全城的人都到场了,或者至少每一个有头有脸的人都来了。如果说有那么一个人没有来,而是独自呆在一条破破烂烂的街上,独自坐在街上一幢死气沉沉的小屋的阴暗客厅里的话,那又有谁知道和在乎她呢?
婚礼之后,那幸福的一对儿——难道他们不幸福吗?——动身去了纽约。他们是在那儿度的蜜月。他们本来想过去缅因州海滩——这是史比利金斯先生的主意。可艾瓦莱一史比利金斯夫人说去纽约好得多,纽约是那么安闲,而缅因州海滩却嘈杂得实在可怕,这是众所周知的。
另外,艾瓦莱一史比利金斯夫妇在纽约还没呆上四五天,柯莫伦特舰长的军舰恰巧在哈德逊河停泊靠岸,这艘军舰一旦落错一般都停泊在那儿。因此舰长得以带着艾瓦莱一史比利金斯夫妇在纽约四处转转,并且在军舰的甲板上为艾瓦莱一史比利金斯夫人举行一次旨在使她能结识那些军官的茶话会,另外他还在第亚街一家酒店的一间密室里举行了另一次茶话会,为的是让她能与他呆在一起而不受任何其他人打搅。在这一次只有他俩参加的茶话会上,柯莫伦特舰长说(当然还说了别的):“当你告诉他钱的事儿的时候,他是不是大感恼火呀?”
艾瓦莱夫人——现在已是艾瓦莱一史比利金斯夫人了——说道:“他可不会!我想他得知我身无分文其实还感到高兴哩。你知道吧,亚瑟,他的确是一个很好的人。”她一边这样说,一边在茶桌上把手从柯莫伦特舰长的手下面抽了出来。
“喂,”船长说,“不要对他感情用事。”
以上便是艾瓦莱一史比利金斯一家到普鲁托里亚街来居住的前后经过,他们的府邸是一座漂亮石宅,宅子的附建部分的二楼便是开头所说的那个台球室。你可以听见台球撞击的声音从那些窗户传出来,同时还有一个声音在嚷嚷:“等一等,爸爸,你已经打过了。”
第一辑我的金融生涯
一进银行我就慌了手脚。那些职员令我发慌;那些小窗口令我发慌;白花花的钞票令我发慌;那里的一切都令我发慌。
我去银行本来是想和它打打钱方面的交道,可是一踏进它的门槛,我就顿时变成了没头没脑的傻子。
我早就料到会这样的,可我的月薪加到了五十元,我觉得除了把它存入银行别无他法。
于是,我踉踉跄跄地进了银行,怯生生地朝四周张望那些职员。我心想,一个人要开户头的话,得先和银行经理谈谈。
我走到标有“会计”字样的小窗前。那个会计员是一个高个子的、冷冰冰的凶神。一看到他我就慌张兮兮的。我的声音也阴沉兮兮的。
“我能见见经理吗?”我说,而且一本正经地补充道,“单独见。”我不知我为什么要说“单独见”。
“当然可以。”会计员说,然后就找经理去了。
经理是一个严肃沉稳的人。我紧紧抓着口袋里那已被捏成一团的五十六块钱。
“您就是经理吗?”我说。说实话,其实我并不怀疑这一点。
“是的。”他说。
“我能——”我说,“单独见您吗?”我本来不想再说“单独”二字,可是不说,意思好像也够明白的了。
经理警觉地看着我。他感到我有一个可怕的秘密要透露给他。
“上这儿来。”他说着,领我走向一间密室。他旋了一下插在锁里的钥匙。
“这里没人打扰我们,”他说,“坐吧。”
我们俩都坐了下来,他看着我,我看着他。我说不出话来。
“我猜您是平克顿的人吧?”他说。
他从我的神秘举止推测我是一名侦探。我知道他在想什么,这使我更不知所措了。
“不,不是平克顿。”我说,那口气像是在暗示我是从另一家可与之匹敌的侦探公司来的。
“说实话吧,”我继续说,好像我先前迫不得已说了谎似的,“我根本不是侦探。我来是想开一个户头。我想把我所有的钱都存入这个银行。”
经理松了一口气,但还是很严肃。现在他认定我不是大富豪罗斯查尔德男爵的公子,便是望族古尔德家族的后人。
“我想,是一大笔钱吧。”他说。
“相当大,”我低声说,“我想先存五十六块,以后每月定期存五十块。”
经理站了起来,把门打开了。他高声地招呼那个会计。
“蒙哥马利先生,”他不安好心地扯着嗓门叫道,“这位先生想开个户头,他想存五十六块钱。再见。”
我也站了起来。
密室的一边有一道大大的铁门敞开着。
“再见。”我说,随即踏进了那个保险库。
“出来。”经理冷冰冰地说道,叫我走另一条路出去。
我走到会计员的那个窗口下,把揉成一团的钱往他前边一丢,动作仓促而略带痉挛,好像我是在玩变戏法蒙人似的。
我的脸一片死白。
“给,”我说,“存上吧。”那口气好像在说:“咱们趁热打铁把这苦差事儿了结了吧。”
他拿了那笔钱,把它交给了另一个职员。
他叫我把存款数额写在一个条子上,还叫我在一个本子上签了名。我再也弄不清我在干什么了。银行在我的眼前摇晃。
“存好了吗?”我用呆滞、发颤的声音问道。
“存好了。”会计说。
“我想开张支票取钱。”
我的本意是想取出六块钱供眼前用。有个人从一个小窗户递给我一本支票本,另一个人开始告诉我怎么填写。银行里那些人大概都满以为我是一个有毛病的百万富翁吧。我在支票上写了一气,然后把它塞进去给了那个职员,他看了看。
“什么!你又想全部取出来?”他惊愕地问道。我这时才意识到,我本想写 “六”却写了“五十六”。我现在已经完全乱套。我感到此事怎么也说不清了。所有的职员都停下笔来盯着我。
既然已如此狼狈,我索性就一不做,二不休了。
“是的,全部。”
“你想把你的钱全部取走?”
“一分不留。”
“你再也不存了吗?”那个职员惊讶地问道。
“再也不了。”
我突然产生一个莫名其妙的念头:或许他们会认为我填支票的时候被怠慢了,因此才改变了主意吧。我拼命装出自己是一个非常急躁、易于上火的人。
那个职员准备把钱付给我。
“你这钱怎么个拿法?”他问。
“什么?”
“你想要什么面值的?”
“噢——”我明白了他的意思,想都没想就回答说,“五十五十地给”
他给了我一张五十的钞票。
“那六块呢?”他干巴巴地问道。
“给六块一张的。”我说。
他把那六块钱给了我,我冲出了银行。
那道大转门在我身后旋转的时候,我听见银行里爆出一阵哄堂大笑,简直要把天花板震塌了。自那次以后,我就再也不去银行存钱了。我把我的现金装在裤袋里,节余下来的钱则换成银币藏在一只袜子里。
第一辑新型食品
我从报纸的时事专栏里读到这样一条新闻:“芝加哥大学的普拉姆教授最近发明了一种高浓缩食品。人体所需的所有营养成分都被浓缩在一粒粒小九里,每粒小丸的营养含量相当于一盎司普通食物的一至两百倍。通过加水稀释,这种小九能形成人体必需的各种养分。普拉姆教授自信此发明能给目前的食品结构带来一场革命。”
就其优点而言,这种食品也许是再好不过的,但是它也有其不足之处。我们不难想象,在普拉姆教授所憧憬的未来岁月里,或许会有这样的事故发生:
喜洋洋的一家子围坐在热情好客的餐桌边。桌上的摆设可丰盛啦,每一个笑?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