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柯克幽默小品选》第10章


来宾们纷纷一跃而起,大家都手按佩剑。
“‘钻子’基多!”他们喊道。
“别动,”基多说,“你们的命捏在我手里!”
然后他把号角凑到唇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使出全身力气吹号。
接着他又吹了一次——再用力不过了。
可是没有一点声音。
号角居然不响!
“拿下他!”侯爵说。
“慢着,”基多说,“我要求按骑士守则了断。我此行是为艾素苔小姐而来,而你把她许配给了谭克雷德。让我和谭克雷德一决雌雄,一对一。”
一声赞同的高呼响彻大厅。
接下来的决斗真是可怕。
先由基多出手,他用双手高高举起钉头槌,狠狠地朝谭克雷德那戴着头盔的脑袋砸了下去。接下来基多一动不动地站着,轮到谭克雷德了,他高高举起他的钉头槌,使劲地砸向基多的头。尔后谭克雷德转过背去又一动不动站着,基多扬起钉头槌从后面狠狠地砸将过去,正砸在腰部中间。谭克雷德也照样做了还击。然后谭克雷德手膝着地跪在地上,基多用钉头槌猛击他的背部。这纯粹是在比试技巧和敏捷。一时间还真难料胜负。可是后来谭克雷德的盔甲开始变形了,他的攻击力减弱了,最后他趴到了地上。基多乘胜前进,把他打得扁扁的,像一个沙丁鱼罐头。然后他一边在谭克雷德的胸口上踏上一只脚,一边拉下头盔的面甲并环视四周。
就在这时传来一声响亮的尖叫。
“苗条女”艾素苔被打斗的声音惊醒了,她猛地冲进了大厅。
有那么一个片刻,这对恋人都盯着对方的脸。
接着他们的脸因痛苦而变了形,他们俩朝不同的方向晕倒在地。
错了!错了!
基多不是基多,艾素苔也不是艾素苔。他们把那两个小像弄错了。它们其实是别的人的画像。
悔恨的狂滔淹灭了两个恋人的心。
艾素苔想到不幸的谭克雷德,他被砸得薄如一张画片,已无可救药。她想到了倒栽在泥里的“椰子”康拉德,想到了因硫酸的折磨而蜷作一团的“多情客”西格弗莱德。
基多则想到了他杀掉的那些阿拉伯人和土耳其人。
一切都白费了!
他们的爱情结果是一场空。他们谁都不是对方想象中的那个人。这个世界里其他人的爱情又何尝不是如此呢?这个故事的寓意不仅仅适合中世纪。
两个恋人的心同时碎了。
他们断气了。
与此同时,“螺丝刀”卡罗和“小锥子”贝奥武尔夫,还有他们的四十个追随者,连滚带爬沿盘山小径往山下仓皇逃去,屁股撅得老高老高的。
第二辑迷案催人狂(1)
又名:不完美的侦探
大侦探坐在办公室。
他穿着一身长长的绿礼服,上面别着半打神秘的徽章。
三四副假络腮胡子挂在他旁边的胡须架上。
遮风镜、蓝色镜和摩托镜均放在伸手可及的地方。
他能在转瞬之间完全伪装成另一个人。
他手肘边的一把椅子上放着半桶可卡因和一个长柄勺子。
他的脸绝对深不可测。
一堆用密码写的材料堆放在桌上。大侦探匆忙地把它们一份接一份撕开,然后破译它们,把它们扔进旁边的密件槽里。
门口有人敲门。
大侦探急忙穿上一件带假面具的衣服,戴上一副假胡子,喊道:“进来。”
他的秘书走了进来。“哈,”侦探说:“原来是你呀!”
他退下伪装放在一旁。
“先生,”那个年轻人非常激动地说:“发生了一件神秘的迷案。”
“哈!”大侦探顿时目光闪亮,说:“它是不是把整个大陆的警察搞得晕头转向了?”
“何止晕头转向,”秘书说:“他们成堆成堆地累垮了,很多警察甚至自杀了。”
“竟有这等事,”侦探说:“是不是翻遍伦敦警察的所有档案,都找不出一件比这更棘手的案件呢?”
“没错。”
“如此说来,我猜此案一定与某些大人物有关,这些人的大名会吓得你喘不过气来,至少你得先用清喉剂润润喉,才不会憋死。”
“太对了。”
“而且我猜此事弄不好会导致最严重的外交后果,要是我们不能成功地破案,十六分钟之内英国就得和全世界打仗,对不对?”
他的秘书再一次作肯定的回答,他因太激动还在打抖哩。
“最后,”大侦探说:“我猜此案发生在光天化日之下,发生在诸如英国银行或下议院的衣帽间之类的地方,而且就发生在警察的鼻子尖下,对不对?”
“这些正是本案非同寻常的地方。”秘书回答说。
“那好,”大侦探说:“现在穿上这件伪装,戴上这幅褐色胡子,然后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秘书穿上一件带花边的蓝色伪装,然后弯下腰,凑在大侦探耳边悄悄地说:
“沃腾堡王子被绑架了。”
大侦探从椅子上一弹而起,好像被人从下面踢了一脚似的。
一个王子被盗!显然是波旁王族!欧洲最古老家族的后代被绑架了!此迷案值得他那擅长分析的大脑劳神一番。
他的心思像闪电一样开始启动了。
“等等!”他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秘书递给他一份电报。是巴黎警察厅长发来的。电文是:“沃腾堡王子被盗。也许已转至伦敦。他必须出席展览会开幕式。悬赏1000英镑。”
原来如此!正当需要在具有重大政治意义的国际展览会露面时,王子就被绑架了。
对大侦探来说,思考也就是行动,行动就是思考。他常常能两者同时进行。
“发电报去巴黎,了解王子的外貌。”
秘书鞠躬之后就离去了。
与此同时传来轻轻的抓门声。
来客进来了。他手膝着地爬在地上。一块炉边地毯蒙着他的头和双肩,掩盖了他的真实身份。
他爬到房间中间。
接着他站了起来。
天啦!
竟然是英国首相!
“是您!”侦探惊叹道。
“是我。”首相说。
“您是为沃腾堡王子被绑架的事而来的吧?”
首相吃了一惊。
“你怎么知道?”他问道。
大侦探高深莫测地微微一笑。
“没错,”首相说,“我不如直说了吧。我对此案有兴趣,很有兴趣。找到沃腾堡王子,把他完好地送回巴黎,我将在悬赏之外再加500英镑。不过听着,”他在离开的时候令人难忘地说:“要保证不让任何人改变王子的特征或砍掉他的尾巴。”
什么!砍掉王子的尾巴!大侦探的脑袋有点发懵了。竟有这等事!原来一帮恶棍竟合谋——不!这事不可能!
又传来敲门的声音。
第二个来访者出现了。他蠕动着从地板上爬过来,肚皮几乎贴地,模样活像一条爬虫。他浑身裹着一件长长的紫色披风,他站起来,从斗篷顶上向外窥视着。
天啦!
竟是坎特伯雷大主教!
“主教大人!”侦探惊讶地喊道:“请您别站起来。坐下吧,躺下也行,随您怎么着,只是别站着。”
大主教摘下他的主教帽,疲倦地把它放在胡须架上。
“您是为沃腾堡王子的事儿来的吧?”
大主教大吃一惊,在胸前划了划十字。莫非侦探是个魔术师?
“没错,”他说:“真希望能把他送回去。不过我来此只是想告诉你:我妹妹很想见见你。她马上就要来这儿。她太轻率了,竟把一切都押在了王子身上。把他弄回巴黎吧,不然,我担心她就完了。”
大主教再次戴上主教帽,没有划十字就用技风裹起了身子,然后手膝并用偷偷地爬出了门,与此同时像猫一样发着咕噜声。
第二辑迷案催人狂(2)
大侦探的脸露出最深切的同情。它上下搐动,一脸皱纹暴露无遗。“如此说来,”他咕哝道:“大主教的妹妹,达西莱的女伯爵要来了!”虽说对贵族生活了如指掌,大侦探还是觉得此事别有玄机,决非通常迷案可比。
门口传来大声的敲门声。
达西莱的女伯爵进来了。她全身上下都裹在毛皮里。
她是英国最漂亮的一位女士。她目中无人地进了屋,目中无人地拿过一把椅子,一屁股坐上去,露出目空一切的神气。
她摘下缀满钻石的冕状头饰并把它放在她旁边的头饰托上,然后她又解开缀满珍珠的毛皮围巾并把它放在珍珠架上。
“您是为沃腾堡王子的事而来的吧。”大侦探说。
“可怜的小狗!”达西莱的女伯爵厌恶地说。
什么话!更玄乎了!女伯爵不但没有爱上王子,相反还把那个波旁贵族骂为小狗!
“你对他感兴趣,我相信这一点。”
“感兴趣!”女伯爵说:“我是该这么说。哼,他是我养大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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