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道》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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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梁伟军处分决定的党委会上,侦察指挥系主任发言说:“通过学校组织的历次演习,以及梁伟军对战役发展的推断,我发现梁伟军是一个很有战争意识,很有战术思想的学员,是棵不可多得的好苗子。而且在课余时间,他通读中外军事理论名著,写了十几本读书笔记……”
校长敲敲桌子,提醒说:“你想说什么?梁伟军的表现我们有目共睹,包括他反面行为。”
系主任建议说:“在学校背上处分的学员,回部队后会受到很大的影响,我们是不是先给他的老部队打个电话?”
“也好,惩前毖后治病救人嘛。”政委看着校长说:“心情可以理解,做法欠考虑,你看呢?”
校长说:“好吧!还有两个多月这批学员就毕业了,但愿梁伟军别背着处分回去。”
魏峰担任团长的命令宣布不久,就接到准备开赴战区的命令。熟悉部队、制定作战计划、针对性训练、后勤保障,把他忙得一塌糊涂。接到学校首长的电话,他怒不可遏地给梁伟军打电话,张嘴就骂,说你老老实实在学校给我待着,想上去拿到“优秀学员”的证书再说。再听说你捣乱,你就做好养猪的准备,只要我还当团长,你就别想摸枪。
梁伟军灰溜溜地找学校首长承认错误,等手指的伤口愈合还请区队长看了看。
毕业考试转眼即到,梁伟军平均成绩92分,论文答辩更是搏得满堂彩。推荐上学的学员本着“从哪里来回哪里去”的原则不用等分配,梁伟军拿了毕业证,心急火燎地去火车站。罗小宁、杨明杰拉着他要吃顿散伙饭,他把手一摆,没时间,南边等着我呢,再见!说完,拔腿就跑。
火车奔驰了一夜,梁伟军心情极度亢奋瞪着眼坐了一夜,下了火车提着行李直奔团部。
梁伟军在魏峰办公室门外斟酌了半天用词,推开门立正敬礼报告:“团长同志,原“钢六连”十一班班长梁伟军军校毕业,前来报到,请指示!”
魏峰穿一身非制式迷彩服,桌上摆着钢盔、手枪,望远镜,椅子后面有一台步谈机,墙上着战区地图。他看着目不斜视的梁伟军,一言不发。梁伟军微微侧目,眼神和他的眼神碰了一下,赶紧滑开。
魏峰笑道:“梁伟军,军校毕业应该去干部股报到,这是常识性,你跑到团长办公室来,想请我亲自给你分配工作?”
梁伟军的大脑飞速运转,现在是操课时间,如果说来看望首长肯定不行。如果说来请战也不行,他还没分配单位,打听战况更是不行,明显地违反纪律。
“怎么不说话啊?”魏峰笑吟吟地问。
梁伟军急中生智弯腰打开行李,拿出几本书放到桌上说:“报告团长,我……来还书。”
“看完了?”
“看完了,心得体会也写了,你说过不错!”
“那好书我留下,还有事吗?”魏峰摆出一副送客的样子。梁伟军急出一头汗,吞吞吐吐地说:“团长,我……想……参战!”
“什么?大点声!”
梁伟军提高嗓门说:“我想参战!”
“拿来!”魏峰伸出一只手。梁伟军连忙解释:“团长,我成绩平均92分全班第一,只是因为……由于……”
“那一切免谈,去报到吧!”魏峰摆摆手。
梁伟军垂头丧气地报了到,回到“钢六连”,张爱国迎出来当胸一拳说:“这是你骗我叫首长的代价。”
“君子动口不动手!”梁伟军不吐脏字的骂了张爱国一句,规规矩矩地给杜怀诚敬礼:“连长,我回来了。”
杜怀诚也是当胸一拳:“小兵长成小伙子了,回来正是时候!”
梁伟军纳闷地问:“什么意思?”
指导员笑着说:“干部股通知,你暂不担任具体职务。”
梁伟军听得一头雾水,张爱国阴阳怪气地解释说:“不明白啊?军里抽调侦察骨干组成侦察大队准备上去,不给你分配工作,说明你极有可能占了一个名额。顺便通知你,我和连长刚把工作交接完毕。”
梁伟军揶揄说:“你的名额不是走后门搞来的吧?”
梁伟军没有具体工作,想回十一班住。杜怀诚不同意在连部加了张床,说咱连就你是科班出身,住在一起有个什么情况也好听听你的意见。张爱国揶揄说,就是,没有具体工作,不是没有工作,给我们当个参谋也好嘛。
晚上,张爱国掏腰包搞了点酒菜给梁伟军接风。指导员觉得不好意思,也想掏钱凑个份子。张爱国大大咧咧地说:“我就要上去了,留着钱也没用,你还要养家别掏了,梁伟军必须要掏钱。”
“我掏钱你请客,这叫那门子接风宴,要请我改日请,但今天必须吃好!”梁伟军跳起来抱住张爱国,从他口袋中掏出一张大团结喊:“通讯员,再去买只烧鸡,本参谋最爱吃烧鸡!”
这顿酒梁伟军喝得畅快淋漓,很有些义无反顾的劲头。临睡前,杜怀诚悄悄对梁伟军说,这次参战的干部、战士都是重点培养对象,关键是要取得实战经验,明白吗,实战经验!
梁伟军明白杜怀诚说的是什么意思,重重地点点头。
郑燕从火车站徒步走到军部大院,在门口擦去汗水整整军装,拿出证件递给哨兵。哨兵看完证件认真地问:“同志,你找谁?”
“我回家。”郑燕见哨兵脸上露出狐疑的神色,解释说:“我住在这个院里……”
哨兵恍然大悟说:“你是家属啊,怎么不早说,进去吧!”
一个大姑娘竟然成了家属,郑燕有些生气,白了哨兵一眼走进大院。几年没有回来,大院还是老样子,只不过多了一些新面孔。郑燕直接去了军部办公楼,熟门熟路地找到父亲的办公室,喊报告又敲了门,还是没人应声。
“你找谁?”
郑燕正想不请自入,闻声连忙回头,见一名小战士提着两只暖瓶正警惕地望着她。没等她开口,小战士犹豫着说:“你……你是郑燕大姐?”
郑燕不认识这名战士,奇怪地问:“我们认识?”
“军长让我看过你的照片。”小战士走进办公室放好暖瓶说:“郑燕大姐,你坐一会儿,军长开誓师大会去了,过会儿才能回来。”
郑燕问明会议地点,匆匆向军部礼堂跑去。她这次回来,主要目地就是为了能上南疆。军艺组织了慰问演出团,但人员在大二大三级学员中选取,郑燕在舞蹈教师培训班自然没有她的份儿。前天,她接到王秀娟的来信,说各师野战医院开始遣散轻伤病员,组织留守处,准备物资。郑燕意识到老部队要上去了,请了假匆匆返回。
郑燕赶到礼堂,誓师大会已经结束,成群的军人涌出大门集合列队。郑燕孤零零一个人,担心引起纠察的误会,连忙闪到礼堂边的塔松后躲起来。
郑军长等人走出礼堂,边走边低声商议着什么。郑燕从塔松后跳出来拦住去路,敬礼说:“军长好!我找您有点事儿。”
郑燕不叫爸爸叫职务,认识她的首长忍俊不住,郑军长却一本正经的还礼说:“如果是私事等我回家再说,如果是工作上的问题,你越级反应已经违反纪律了,知道吗,郑燕同志。”
“知道,但这件事你必须过问。”郑燕也是一本正经。
军首长们搞不清这爷俩儿是要谈工作还是要谈私事,但无论工作私事他们都不方便听,打声招呼提前走了。
首长们一走,郑燕立刻变得活泼起来,撒娇说:“爸爸,我可想你了,做梦都梦见你好几次!”
“才好几次啊!”郑副军长点点郑燕的鼻子说:“看来爸爸的魅力还是不够啊!”
“我一年才做一次梦!”郑燕凑到郑军长的耳边说:“爸爸,我求你一件事儿,你一定要答应。”
“先说什么事。”
“我想上前线!”
郑军长用赞赏的眼神看着女儿说:“好!我姑娘的血管中果然流着军人的血。但上前线是去打仗,你去干什么呢?”
“慰问演出啊!”郑燕兴奋地说。
“军文工团暂时没有演出任务,等有了再说。”
郑燕拉着爸爸的袖子撒娇:“爸爸,听说军区文工团有演出任务,你给我要个名额嘛。”
“放开,放开,穿着军装哪!”郑军长认真地说:“上前线慰问演出,对文艺战士来说这是荣誉,要靠自己去争取,这个忙爸爸不能帮。”
“爸爸!”郑燕扭身子跺脚,显示她的不满。
郑军长拉下脸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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