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道》第106章


午夜,阿虎还留在阳台上喂蚊子,他无聊地走到阳台边低头看街上的行人解闷。一直等到月朗星稀,东方天空变成鱼肚白色,“小香港”店铺快要打烊的时候,他借着晨光看到大瓢急匆匆而来,翻过围墙在路边的草丛中寻找什么。
“傻X,找不到了!”阿虎打着呵欠下楼睡觉。
中午,皇都大酒店的门前挂起了新的横幅,店门上方正对营区的扩音器里播放一首流行歌曲后,就会响起一个甜美的女声:“皇都大酒店为庆祝方夫人生辰,优惠大酬宾一周,全场就餐一律八折,军人就餐一律三折……”
3
不出孙庆宇所料,按蒋禹尧想法制定的演习计划被军部打了回来。蒋禹尧几次修改都是换汤不换药,始终没有脱离敌前空降发起突击的老路子。第三次上报计划被打回来时,封面上多了一个鲜红的惊叹号还有一个问号。
蒋禹尧心惊肉跳,这已经说明,上级对他的指挥能力、战术素养产生了疑问。
当晚,三楼大会议室的灯亮了一夜,蒋禹尧在演习地图前站了一夜。
上午开过交班会,蒋禹尧把一叠文件交给孙庆宇说:“这是作战决心以及实施步骤,你带作训股去制图,我去请梁团长。我们开个会讨论一下。”
“是!”孙庆宇欣喜地连连点头。
蒋禹尧在训练场上找到梁伟军时,他正对着侦察连的官兵大吼大叫:“警戒侧后,交战迅猛果断,达到目的马上撤离,我说过多少次了!你们的脑子都忘到宿舍里吗?罗辛文,出列!”
梁伟军比划了一个手势问:“这是什么意思?”
“发现敌约两个班的兵力,向我逼近!”
“扯淡!”梁伟军气的满脸通红差点一脚踹过去:“你五指不分开不伸直,一排长以为敌人上来两辆步战车,急忙派人过去支援你,造成这次进攻失败。这要是在战时,老子一枪崩了你!入列!”
“我再说一遍,训练不是儿戏,演习不是演戏,平时不认真训练,枪一响第一个死的就是你!”梁伟军看样子真被气坏了,指着官兵们吼:“谁再让我发现动作不到位,吊儿郎当,晚上十公里越野加倍,我让你松!”
一排长苦着脸举起手说:“报告!”
“说!”
“团长,我们早晚十公里不说、大运动量的拉体能也不说,晚上的学习能不能缩短点时间?”
“不行!”梁伟军斩钉截铁地说:“演习一天天的逼近,我们随时会被拉动,不尽快掌握新装备形成战斗力怎么行?你不说我还忘了,你小子敲键盘用两个手指头杵,这是哪个老师教给你的?我告诉你,一个月内你不把电脑给我玩熟了,我让你和我一样挂职当兵!”
一排长愁眉苦脸地说:“是!团长,代理团长来了!”
梁伟军转身看着蒋禹尧没有敬礼报告的意思,蒋禹尧就背着手走过来问:“老梁,你怎么干起连长的角色来了,肖路呢?”
梁伟军向操场一角扬扬下巴:“被军调查组叫去问话。”
“我过去看看!”蒋禹尧向调查组走去。梁伟军对着部队大吼:“按预定进攻方向散开,隐蔽前进准备接敌!”
蒋禹尧远远就听见肖路粗门大嗓地和两名调查组的军官嚷嚷,连忙训斥说:“肖路,什么态度?怎么和上级说话呢!给我站好!”
一位中校一位少校敬礼打招呼:“蒋团长来了!”
“听说你们在训练时间来调查,过来看看。”蒋禹尧横了肖路一眼问:“什么事情这么急?”
中校听出蒋禹尧对他们占用训练时间有些不满,犹豫了一下说:“你是代理团长,对你说了也不算违反原则。是这样,我们接到一封匿名信,说梁伟军同志接受贿赂,把一名三级士官转成四级士官。”
“哦!”蒋禹尧虽了解梁伟军的为人,但听说他受贿,心头还是掠过一丝欣喜,有些惊讶地问:“他接受了谁的贿赂?”
“张爱国!”中校解释说:“就是那个捐助娱乐器材的老板,那名四级士官是他的远房亲戚。这位士官刚从侦察连调到技术分队去,我们过来调查一下。”
蒋禹尧忍不住想笑:“这也信?你们知道那些器材价值多少吗,就买一个士官?”
“现在已经不是八分钱让你忙半年的时代了。但这是必走的程序,匿名信到了调查组总要有个下文出个结论,这样对组织上有个交待,对梁伟军同志也有个交待。”中校苦笑着说:“可没等我们说明来意,肖连长就急了,给我们扣了一顶主观的大帽子。”
肖路这才明白调查组的来意,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错怪你们了。你们尽管问,我一定配合。”
两位调查组的军官苦笑着摇摇头,重新拿起纸笔。
蒋禹尧站在一边等着,调查刚结束,他就对肖路摆摆手说:“赶紧去组织训练,我找梁团长有事!”
蒋禹尧下了训练场走到车边,等梁伟军赶来,他拉开车门说:“老梁,上车,跟我回团部制定作战计划。”
梁伟军怔了一下,瞟一眼打开的车门站着没动。
蒋禹尧实话实说:“我们团制定的演习计划又被打了回来,为了我们团你该出山了!”
梁伟军被“我们团”这三个字打动了,他的目光找到蒋禹尧的眼睛,蒋禹尧笑吟吟地与他对视,强调说:“我是平职调动过来的代理团长。”
梁伟军抬腿上车。
4
郑燕看着手中寥寥无几的个人资料,犹豫着是否该去采访梁伟军。虽然她一直在努力逃避,但随着采访任务的逐渐完成,与梁伟军见面已经迫在眉睫了。
来空降部队之前,郑燕认为经过岁月的消磨,她已经把梁伟军忘机,至少也把他藏在心中最隐秘的角落。但在看到他的个人资料后,她知道自己错了,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从来没真正忘记过梁伟军。
郑燕坐在陈向农办公室的沙发上,反复摆弄着手里的几张资料。陈向农走过来在她对面坐下,伸手把梁伟军的个人资料抽出去说:“小梁目前正在接受调查,暂时就不要去采访他了。”
郑燕神色紧张地抬起头,惊慌地问:“他怎么了?”
“训练中出了亡人事故。”郑燕的反应让陈向农觉得有些奇怪,瞥了她一眼,接着说道:“军师联合调查组在他们团已经待了一段时间,快要下结论了。”
陈向农的语气平淡,郑燕更加紧张了,急切地问:“他会被撤职吗?”
陈向农老顽童似的呵呵起来:“燕子,你好像很关心他啊?”
“我们都是在军部大院长大的!”郑燕红着脸解释说:“他的梦想是当一辈子兵,当将军当元帅。”
陈向农更加奇怪了,这样的关系应该更亲近才是,郑燕却把采访梁伟军安排到了最后。他摇摇头,暗叹:这对年轻人一定有难言之隐。
办公室里有些冷场,公务员进来续水打破沉默,郑燕忍不住又问。“梁伟军会被怎么处理?”陈向农模棱两可地回答:“问题不大。”
郑燕明白对梁伟军的处理不会太重。心中暗松一口气,盯着摊在茶几上的资料看了一会儿,抬头说:“陈叔叔,您能不能给严周技师挂个电话,他拒不接受采访,躲我就像在躲贼。”
“是吗?这个严周一贯这样,从来不明白个人荣誉与集体荣誉的关系,我直接给他打电话!”陈先农走到办公桌前把电话打到科研所说:“我是军政治部的陈向农,找严周接电话。”
电话那头说:“首长好,严技师去试验场了。”
“试验场上有高频电话吗?”
“首长对不起,没有。”
“那好,这样吧!”陈向农按下压簧,重新拨了号码说:“王处长,你到我这儿来一趟。”
时间不长,宣传处王处长推门进来。
陈向农说:“你陪郑燕去试验场采访严周,必须要他配合采访。”
“明白,我去叫车。”
王处长陪着郑燕到达试验场的时候,严周正驾驶着轮式动力翼伞准备降落。突然发现郑燕,一加油门重新飞回蓝天,围着试验场盘旋。
一名地面工作人员笑着说:“郑大记者,看你把我们严技师吓得,躲到天上不敢下来了!”
郑燕咯咯地笑,抢过对空联络电台的送话器喊:“严技师,你千万别下来,我和王处长今天和你耗上了。”
电台里伴着呼呼的风声,传出严周的声音:“郑燕同志,改天好不好?我正在工作,不能接受采访啊!”
郑燕笑嘻嘻地把送话器递给王处长。王处长憋住笑说:“严周,我向你传达军政治部陈主任的命令:严周必须配合采访!”
“是,完成课目后我马上降落!”严周无奈地说。
动力翼伞从天而降,郑燕扛起摄像机走过去,一直等严周磨磨蹭蹭地从伞上下来,才笑着问:“严周同志打扰一下,请问你有时间接受采访吗?”
严周连连苦笑,郑燕小声提醒:“录像呢,笑得甜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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