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禁忌游戏》第7章


维佳:喂,拉拉,去啊! 
巴沙:你和她,主要是从女人角度。把所有女人的问题提出来向她施压。 
瓦洛佳:分寸要把握好。她是聪明人。她自己会明白的。(轻轻地推拉拉)嗯?拉拉看了一眼伙伴们,微笑着独自走向厨房。 
维佳:咱们偷偷……听他们说些什么。同学们聚在门拉手边。 
叶莲娜:你为什么不走?我给你离开的机会!难道你不明白?你知道后果吗?我想至少你———你是女孩子! 
拉拉:我不是女孩子。叶莲娜:嗨,这不重要。这是一场丑闻。如果你们现在还———现在还不离开,后果不堪设想。知道等着你们的是什么吗?你们连毕业证书都拿不到!你们的行为触犯了法律。 
拉拉:您过高估计了自己的力量。 
叶莲娜:怎么叫过高估计了自己的力量?坐牢!姑娘,明白吗,是坐牢! 
拉拉:凭什么? 
叶莲娜:什么凭什么?我简直糊涂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你们天不怕地不怕? 
拉拉:不知道。 
叶莲娜:你们……不怕? 
拉拉:您我们是不怕的。停顿。 
叶莲娜:好吧,在这种情况下,你们需要挽救。你们像一群瞎了眼的小猫,还不知道自己惹了多大祸呢。 
叶拉:叶莲娜·谢尔盖耶夫娜,我想给您一个朋友式的劝告。您跟他们是白费劲,说实话。您给他们钥匙。早这么做了,他们现在都干完还给您了,消消停停的。您也省心。 
叶莲娜:拉拉,怎么,你是认真的?这是卑鄙的勾当!卑鄙! 
拉拉:可生活本身就是卑鄙无聊的玩笑,叶莲娜·谢尔盖耶夫娜,您没发现?(停顿)请问,您每天都得挤公交车吧?嗯,不用问,因为您自己没有私人轿车嘛。您当然也没留意过我们学校的女教师、女职工,她们那些个锈迹斑斑、眉头紧锁着的脸。人人脸上都是痛苦、沉重的表情,好像手里都拖着多少斤重的面口袋似的。尤其是每天早晨送孩子去幼儿园的时候,看她们那脸苦相!我看到生活中有另外一些女人,人家什么样儿?从五颜六色的小汽车上下来,从忙着维持秩序、汗流浃背的警察身边走过,到首都电影院看国际影展的参赛影片,这些影片,普通百姓是看不着的。噢,她们那一张张脸,又滋润又光洁,就像是玻璃纸包的礼物! 
这些话语是从拉拉的心里自然流淌出来的,她无需去整理、修饰或者加工什么。她神情自若、循循善诱,如同一个博学的教师在向学生传输着自己的独到见解。而我们亲爱的叶莲娜老师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听着…… 
停顿。 
叶莲娜:那又怎么了? 
拉拉:我说完了。 
叶莲娜:我明白了。你是想过安逸的生活。 
拉拉:为什么不想?如果有这样的生活,为什么我过不上?好像我也有这个资本。 
叶莲娜:难道这就是幸福? 
拉拉:幸福———本来嘛,在于争取财富的奋斗中。顺便说一句,我们已经安于现状、麻木不仁了。比如我妈妈———她是图书管理员———就爱说:“应当克制需求。” 
叶莲娜:照你看这么说错了? 
拉拉:可我妈妈只是克制了她自己的需求。对我的需求呢,她总是变着法儿地满足。当我需要买新衣服时,她就赶快出去找哪儿有清扫工的零活。这年头,衣装———叶莲娜·谢尔盖耶夫娜,就是进入上等生活的一张通行证。叶莲娜:那是过寄生生活,您不害臊? 
拉拉:有人运气好,为什么不能靠他?……叶莲娜·谢尔盖耶夫娜,咱们像女人对女人似的谈次话。您自己看看您穿的是些什么…… 
叶莲娜:(不知所措)怎么…… 
拉拉:您是全校的笑料! 
叶莲娜:不对。 
拉拉:您是有品味的女人,可您穿的天知道是什么。如今有谁还像您这副打扮?还有您的发型,您最后一次去美发厅是好久以前了吧?……您用的香水四卢布一瓶!…… 
叶莲娜:够了!我母亲有病,治病需要钱。拉拉:我不明白,您怎么能这么漠视自己呢?您是怎么生活的?没人疼爱,没人关心,凡是能减轻生活痛苦、带来愉快的小玩艺儿一概没有,没有欢乐,没有爱情!您不是女人,叶莲娜·谢尔盖耶夫娜,您是报纸上穿裙子的先进工作者!而您谴责我们,我们不过是想过人的生活。叶莲娜:人的生活? 
拉拉:您知道,所有人都想分得更多的社会财富。 
叶莲娜:(有力地)不对,不是所有人。 
拉拉:想———是所有人都想,但不见得所有人都能够做到。那些得不到的人才说不想,拿道德做借口,撒谎!您也能看见,不可能看不见发生的事,可您也在撒谎。为什么? 
叶莲娜:现在发生的事情在任何一个时代都发生过。一些人苟且偷安,但还有另外一些人守着自己的价值观和理想,自古以来就是这样。为什么您断定这些人就不再存在了呢?让恶势力猖獗吧!……假如全世界所有人都站在恶的一边,即使到了那一天,还可以独善其身呢!哪怕只有一个人对这广大世界说“不要恶”,仅仅是一个人———恶就会退却,善与公正就会胜利。 
拉拉:(响亮地哈哈大笑)嗯,您知道吗……怪不得我们的瓦洛佳说您是安提戈涅呢! 
叶莲娜:什么?什么人?拉拉:(止住笑声)神话人物……叶莲娜:那好,请告诉我,对你来说,荣誉、良心、怜悯这些词还有什么意义呢? 
拉拉:您怎么不问问仁慈、自尊,现在它们时髦。我讨厌应声虫!您不觉得无聊吗?先把什么都践踏了,现在又唠叨什么良心。您想不想知道,叶莲娜·谢尔盖耶夫娜,您和我们之间有什么不同?您一生是为过上最基本的生活而奋斗,而我们是为过上上等的生活而奋斗。是的,我工于心计,我不得不计算自己人生的每一步,就怕重演妈妈的命运。甚至,连我至今没有失身也是有考虑的。有朝一日它会卖个更好的价钱。卖给肯出高价的人! 
叶莲娜:可你……爱巴沙。 
拉拉:没爱到非他不嫁的份儿上。将来,说不定还有比他更有前途的人呢。在门后,男孩子们憋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巴沙的脸通红,他冲进厨房,冲向拉拉,打了她一记耳光。 
巴沙:坏蛋! 
停顿。 
这是一个可怕的停顿,屋里所有的人都是静止的,静止在那记耳光声中。片刻,我们可以听到泪水从拉拉眼中流淌出来的声音,只是泪水的声音,没有抽泣,没有哽咽,因为没有人在这里哭泣…… 
拉拉:现在,别说我嫁给你,跟你坐一起都不可能了。 
巴沙:你不是和我说过……拉拉:说过,怎么了? 
巴沙:你说过。 
拉拉:我说过嫁给你,可是有条件的,你忘了? 
巴沙:我没忘。拉拉:那你激动什么?努力吧!我们是自己幸福的创造者,叶莲娜·谢尔盖耶夫娜,您说是不是? 
叶莲娜:能不能知道,你在什么条件下才嫁巴沙? 
拉拉:条件是我们不能过穷日子。 
巴沙:你知道,你知道,我们不会。 
拉拉:我只知道一点:这年头要想过好日子,就得成为无耻的人。可我不能肯定,当你变成这样的人,我那时还会不会爱你。 
巴沙:那你现在爱我吗?现在?我还没变得无耻!我需要知道你现在爱我吗?嗯? 
拉拉:(喊叫)是的,是的,是的!我怎么会不爱你,你这么痴情,这么听话,条件又这么好,有房子!我呢,一个没钱没势没关系的女孩儿,就指望着你的爱情!没有你我活不下去! 
巴沙:你在说什么?闭嘴。 
拉拉:我恨你!恨你! 
这一幕不是瓦洛佳期待的,“爱情”?!这个荒唐的东西使他顷刻间损失了两个伙伴。他惟一能指使的只剩下了维佳,他又能对这个酒鬼、废物抱多大的希望呢…… 
瓦洛佳:(在门后)他们俩演砸了。喂,维佳,再喝一口壮壮胆,冲上去! 
维佳:(喝了几口酒瓶里的酒)这我办得到,瞧好吧。维佳跑向厨房,双手拿着打开的半瓶波尔特温酒瓶。他有点醉了。维佳:噢,伙伴们,我不能忍了!我再也忍不住了,伙伴们!叶莲娜·谢尔盖耶夫娜,您家的杯子在哪儿?(在橱柜里摸索着寻找)我已经经不起这种家庭悲剧了,我的力气没了!我老爸是一个严厉的人,但就是他也得躲开这种惊雷和闪电。我有一次亲眼看到他哭了,真的哭了,要知道他是个什么人!蔬菜站站长!所有的亲戚靠他养活!蜂巢的王后!可他怕我妈妈。只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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