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世家的传奇》第15章


她热烈的期待他的反应。他没有任何反应,眼睛是如此的空洞,神情是如此的陌生。声音是那么的生硬,“昨日之日,已是云烟!”
“你要留在这里!”她蹦起来,“你还是中国人吗?你要和他们同流合污!你要做汉奸!”
“我是满洲人,我身上流着努尔哈赤的英雄血液。”他声调平淡的说,“这是我的命,注定我要葬身与此。”
她微愣:“你胡说!你的母亲呢?你忘记了她是个汉人吗?努尔哈赤?!那已经是历史了。金兰,那是永远无法追回的历史。就好像当甲申三月,崇祯吊死在煤山,他的脑里也一定闪过,他的祖先,朱元璋,区区一个和尚,率领一只要饭的军队,竟然打败了曾经摧垮欧洲的成吉思汗的子孙。所有的荣耀、辉煌、灿烂,才是云烟。就像在沈阳的故宫,像北平的紫禁城,像南京的石头城。我们不能活在过去里。我们必须为现在而生活!”
他深深的凝视她,仿佛在说,她的莲丫头长大了。
“清醒吧!”他说,“莲儿!我不能给你什么!”
“不!”她尖叫。
“我已经有了女人!”他似乎刻意的想侮辱她。
“她们不算。”她说,“她们能给你的我也能给,她们不能给你的我也会给。”她一边说着,一边开始解她的衣服。
金兰转过了身,声音冷漠的说,“出去!我不需要你!”
她转到他面前,继续解衣服。可是因为激动、因为第一次在一个男人面前解衣服、因为愤怒,她的双手颤抖,死活解不开第三颗扣子。她生气的用牙去咬,泪如雨下。
突然,金兰一把抓着她,将她拖到池水边,将她的头按进水里。她不会游泳、不会憋气、又是突然进水。立刻被灌了几大口水,他又迅速的把她拉起,她喘一口气,他再按,她再被灌。如此三次,她眼前冒金星,精疲力竭,瘫软在池边。
她不知道金兰从何时过上了这种颓唐的生活:日日饮酒、美女在怀作乐。他已经完全不是她所认识的金兰了。她的内心仿佛被撕开了一个血口子,鲜血流不止。她坚决不相信,他是自愿过这样的生活,他一定是被逼无奈。就好像她在南京,为了避免被母亲找个“好人家”嫁掉,她故意放纵自己那样。一切都只是金兰的烟雾弹,他肯定有更深的考虑,可是他到底是怎么打算的?难道他还希冀着“重振河山”?她冷静的思考。
她到达的第三天,果然下雪了。她在南方长大,在上海时,也只不过见了几场小雪。和这里的鹅毛大雪比较起来,上海的雪,实在微不足道。大雪洋洋洒洒下了几天几夜。外面是数九寒天、大雪封山;室内,汹汹的柴火在壁炉里,日日夜夜的旺盛燃烧,水仙花盛开,温暖如同春天。
铃木的人死死的监视着他们。他们的一举一动都是“透明”。她每天和哥哥一起下棋,隐隐传来女子放肆的娇笑声,那是伺候金兰的女人发出的。哥哥愤怒的瞪视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他曾经对金兰的好感已经荡然无存。他气愤的指责她竟然愚蠢的为这种人跑来东北,他也生气父亲怎么会结交这样的朋友?
铃木每天都会来“骚扰”她,她也不甘示弱的“骚扰”他。她故意在他面前大骂金兰,也骂哥哥,说他们太懦弱,没有男子汉的阳刚气。她在他面前施展她的“天真加愚蠢”、“泼辣加无知”。他从最初的无所适从,逐渐适应了她的时不时的“神来一笔”。
雪稍停,铃木邀请他们去打猎。梦莲穿起一身漂亮的猎装,得意洋洋的走出房间,和金兰相遇在走廊。
“很不错吧!”她炫耀的在他面前转一个圈。
他冷淡的问,“铃木送你的?”
“不是他,是谁?”她说。“好看吧!”她故作傻气的笑。
金兰注视着她的笑容,看的令她有些发慌。也许不该穿铃木送的衣服,谁知道这个鬼子安的什么心?
铃木也走出房间,潇洒的猎装,暴露出他极力隐藏的凶悍。他看见她的服装,有霎时走神,语气低缓的说:“很像。”
“像什么?”她好奇的问。
“我的未婚妻!”铃木回答,“这是她的猎装。专门从巴黎定购的。她很喜欢打猎!”
她撇撇嘴巴,“是吗?她现在在哪?”
“她死了!”铃木的嘴唇有些哆嗦。
她先是愣,继而发笑,又是一个可怜的痴情男!
临出门之前,铃木让他们每人喝一杯茶。她拒绝,他不同意,大有强迫的架势。
“铃木阁下,担心你走的太远,迷失了方向。喝下这杯茶,你顶多走三个小时,就会昏迷,他会派人及时的将你找回!”金兰优雅的说。
她瞪大了眼珠。心中再次切齿痛恨死鬼子。可是面上,她不得不笑着喝下。没有独特味道,白开水一般。
他们纵马骑进树林中。林深似海,大雪茫茫。她被这壮丽的雪景镇住。白色的雪地,放眼望去,不见一丝瑕疵。晶莹剔透的雪,透着一股清爽的气息。在室内憋闷的太久,呼吸到这半自由的空气也是一种享受。
“怎么?周小姐不去追赶猎物?”铃木骑马走向她,阴魂不散的家伙!
她摇摇枪铜,忽然指向他的心脏,她歪着头,看着他的细小的反应。这是个狠角色,枪口指着,也可以面不改色。
“里面没有子弹!”她收回枪,“我可不能面对一只野猪,大喊救命!这太辱没我华夏子孙!”铃木一把枪交给她,她就感觉出枪铜里肯定没有子弹。
“你是个爱国者!”铃木意味深长的说。
她嫣然一笑,“你也是!”
“是的!”铃木有感慨的说,“我以我的民族为骄傲!”
“可惜,人心不足蛇吞象。”她一本正经的说,“我家的老仆总是告诫我,一个人要看清自己的大小。铃木君,你一定知道有个成语叫做夜郎自大吧!”
他听出她的话外之音,顿时脸色难看,眼中闪过杀人的愤怒。她却咯咯的欢笑。气死他!
“你认为我不会杀了你吗?”铃木沉声说,“周小姐,你太自信了!”
她晃动着脑袋,“你为什么杀我?你难道不想占有我吗?”
他一愣。没有料到她如此清楚的说出来。
她叹气,“可惜,我们是敌人。否则,我一定和你来一段风流佳话!”
“你忘记贝勒爷了吗?”铃木平静的问。
她可爱的一笑,“和他不是风流,和你才是!”
铃木不解,“为什么?”
她大笑着,策马飞奔,留下这个“笨蛋”苦苦冥思。
一声嘶哑的吼叫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停住马蹄,屏息的倾听。又是一声,距离她很近。是野兽!
她端详自己的武器,长枪没有子弹,等于是废物。一把日本长刀,但她以前从未用过。她还有一把手枪,那是防身的武器,是铃木不知道的。她不能使用,否则这把手枪保不住,铃木也会对她多加留神。
一只野猪晃晃悠悠从森林深处走出来,体形巨大,行动之处,搅起一片雪花,扫动几棵比较小的树木,树枝洒落白雪纷纷。她曾经跟随父亲在广西的山里打猎,但那时,有许多人保护着她,她手里也有火力猛烈的枪支。现在,她几乎是赤手空拳。
她想逃跑,一勒马,马儿似乎也觉出了危险,它受惊了。撒开蹄子,疯狂的往森林更深处奔去。她抓紧缰绳,抱住马脖子,和它一起呼啸飞驰。
忽然马仰天长啸,将她重重的摔下马背。她望见一抹鲜血。马踩到了猎人的陷进。巨大的痛疼,促使马继续飞奔,她的一只脚还挂在马镫上,于是马就拖着她跑。幸亏这是柔软的雪地,否则,她大有可能被拖去一条命。但是马奔过一棵树,它过去了,横着被拖的她却撞上了树干。她大叫起来。“金兰!”。在最危急、最无助、最恐惧的时刻,她的脑海里只有他的影子。她确信,他可以听到她的呼唤,他可以来救她,他是无所不能的,他是她的福星。
“金兰!”她的哀嚎声响彻在密林深处。“金兰!”
就在她感觉自己将命丧此处时,一匹马冲向她,一个人影跃上她的马,制服了疯狂的马。
“莲儿!”他飞速的抱起她,整个人跪坐在雪地里。
“金兰!”她低声叫着。“金兰,你来了!”她的意识开始涣散。在她完全昏迷之前,她听见他附在她的耳边说,“记得战国魏公子无忌列传吗?我一定带你走!而你会保护我!”
“贝勒爷!”铃木那个死鬼子的声音传来。
她昏迷过去。
她昏迷了很长时间,悠悠醒来时,已经是半夜,哥哥在她身旁。觉出她的动静,他惊喜的握住她的手,“莲儿!你醒了,谢天谢地!”
哥哥紧紧握着她的手,那手劲能捏碎她的骨头。屋里没有开灯,但她可以看清黑暗中,哥哥那双明亮的目光,“我想出逃走的法子了!”哥哥贴着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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