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安口女人》第24章


子当牛做马,我也去赫家报恩……”
说完就没有声音了,秀水一边哭一连喊爹,陈老板死了,韵贵和祁玉一起商量着帮助秀水处理了陈老板,来这多有力气的人,什么事都不用求人,韵贵出了钱买一个棺材给他在郊外找一块荒地将他埋了,秀水跪在坟前痛哭不起,韵贵说:“秀水妹妹,起来吧,跟我们马帮走去黄安口吧,相信我们赫家,我们父亲是陈老板的朋友,父亲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我既然答应了陈老板我就会给你一条生路的,赫家家大业大不差你一个女人家一口饭吃。”一双小脚的秀水姑娘这才艰难地站立起来。处理完陈老板已经是来牛庄第七天了,韵贵这才带人去码头接了一些货又采购了一些小商品,到郅隆泉酒厂装了八垛酒,装了近二十垛货准备先返程。因那些货物还没有订出去,留下二掌柜希鲁来处理后面的事情。
就在韵贵等人忙着处理陈老板家事的时候,希鲁和希礼出来去码头回来时,来到了太平桥那家罗斯湾。三层楼,楼梯上都是红地毯,两个人找到上楼的门就往上走,一边儿走一边儿看,从来没见过这样豪华的地方。 
二掌柜希鲁给希礼选择了一个叫菲菲的中国女人,六圆大洋钱。希礼想,六圆大洋钱在家可以活多长时间啊,一圆银元可以买一担也就是十斗高梁。但心里又一想,人一辈子不能光想着买高梁,也得买点享受,再说了在外面太小气也让人家希鲁看不起,希鲁要给他交钱时他还是自己抢着交了,从裤腰里小心的摸出六枚沉甸甸的大洋钱,交给张着鲜红嘴唇的老鸨,一个四十多的胖娘们,她把洋钱接过来,又是掂又是闻又是用手指弹一下放在耳朵上听,折腾了一阵子才高兴地问:“两位先生,想要哪位姑娘陪啊?” 
希鲁迫不及待地点名要黄海浪花,让菲菲来陪希礼,高兴的老鸨说:“行,行,一定让你们满意!” 
两个人各进各的房间,价钱不一样,房间也是不一样的。 
这房子里绝对不是黄安口那样的火炕,完全是欧式的风格,希鲁从没见过这豪华的地方,他一进来就看花了眼睛,房子里有一个大衣柜,窗帘是落地粉色的大花窗纱。一个奶油色的大床,地毯还有棚顶上的灯都是那么让人一下子有一种心里发软的感觉,小柜上还有一小瓶法国酒。 
希鲁站在地上,不知道坐好还是站好,心里砰砰跳。他看着门,他想,一会儿就会有一个金发女郎从这门走进来,他想怎么先上前抱她,怎么把她压在自己的身下。忽然,身后一阵风,一阵香气扑进来,他一回头一个金发女人一身白裙敞开着前胸,从大衣柜里出来,原来,那衣柜是一个暗门,她从里间走出来,轻飘飘地落在软软的大床上。这让希鲁很意外,自从半年前头一回来牛庄他和希礼来太平桥看见的罗斯湾的广告牌,就想来会一会这个洋妞儿,看看外国女人是啥滋味。这会儿真的来到了眼前,一切都来得有点突然,希鲁有点措手不及。 
那女人是个混血儿,她母亲是哈尔滨人,父亲是俄罗斯人。金色头发,黑眼睛,很漂亮。她会说一口流利的中国话。此时的黄海浪花,躺在床上,像一幅西洋画儿贴在床上,她两手缓缓地脱去白衣裙,里面竟然什么也没穿,这一下子可撩得希鲁一下子青筋都爆跳起来。黄海浪花说“二掌柜的,你还等什么,快过来吧。” 
二掌柜希鲁像饿狼一样扑了上来。 
黄海浪花充满弹性的两乳顶着两个红樱桃,纤细的腰身,修长的身材,那细长白晰的凉推之间……像秋日的山岗,像金色麦浪,像灿烂的晚霞映照出的戈壁大漠风光……希鲁用手轻轻地抚摸着,那是温暖柔和的感觉……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用他那厚大的双唇吮含着花丛里那正盛开着的戴着露珠的“花瓣”……黄海浪花双手紧紧地搂抱着,发出那勾人魂魄的声音…… 
…… 
希鲁说:“死在桃树下,做鬼了风流!”在黄海浪花的刺激下,他浑身大汗淋漓,申吟着……。 
两人一起申吟着扭曲着缠绕着,最后两个人瘫倒在床上…… 
希鲁的人生悲剧从此开始,走向罪恶的深渊,踏上了不归之路…… 
第十七章
转过年,秋天的时候,图兰格和韵全商量要把家里这十几垧地辟出两垧,把江水引过来种水稻,试一试看看是不是可以,因为这里有富尔江,也是算是海洋气候,这里生长时间还较长。图兰格找了图家堡子过去种过水稻的图九成,他懂得一些种水稻的技术。又花钱雇些图家堡子的人按九成的设计思路把两垧大田改成一池池的水田模式。挖沟修渠,把清凉凉的富尔江水引了过来,土地也深翻了一遍。她还回老城那面弄了一批稻种,等春天一来就育苗种水稻。
这时候秀水已经在赫家熟悉了赫家园子的环境,生活习惯,也熟悉了李嫂。天天叫图兰格干娘,祁玉也很喜欢秀水姑娘,他感觉秀水和他自己是一样的命运,同是寄人篱下,可她还毕竟是个女孩子,以后的路怎么走还要靠大家帮助,年令长的生活经验多的多给她一些关怀,这会让她能顺利地度过这一段艰难的日子。韵一韵志都很喜欢这个秀水妹妹,梅琪给秀水一些用品,都是自己没有用过的。秀水很喜欢那毛巾上的香皂味道,她感觉梅琪对人不像园子里那些女人那样尖酸,她常一个人来找梅琪说说话。平时她自己看看书,给图兰格打打背还要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秀水十七岁了,她开始悄悄注意园子里的男孩子,比如赵茑茑的小儿子赫韵奇就是和秀水年令仿佛,还有希朵希里,希胡希鲁的都有年令和秀水相仿的儿子,可是没有一个人会提及让秀水给做儿媳妇。梅琪虽然很关心这个身落异乡的小姑娘,自己也有儿子,但她也不想让秀水做自己的儿媳妇,原因不一定是秀水是不是旗人,而是她那一双小脚儿,怎么也不为园子里的赫家人所接受。
这时候的图兰格开始张罗给秀水找婆家,图家堡子多有在民的人家儿,也许他们不会在乎秀水是小脚。韵贵说:“额娘,陈老板是想秀水给我们家老四或是老五,你要是给嫁到图家堡子,这么远,咱们构不上,要是有个什么事,怎么照应。”
图兰格说:“韵贵,那你说是给老四还是老五?”
韵贵听出了母亲是不高兴了,没说什么。
这事就这样放下了。
梅琪实在为秀水姑娘的未来命运担忧,在她看来,兰格婆婆不会少秀水吃的用的,也不会给她气受。但是她决不会让秀水成为赫家的媳妇,她不会让一个小脚的女人成为赫家祖坟和宗谱里的一分子,再说了园子里多一个小脚的女人那多煞风景。但是到外面找个人给秀水,那能对她好吗。
梅琪想来想去,她和秀水说:“不管以后怎样,你一定要能自己首先掌握自己的命运,听说现在城里的汉族妇女都在放脚,你也得放开才行!”
秀水开始很是不能理解放脚的事儿,说在老家,要是放了脚,那就更难找到婆家了,再说了,要是有一天,再回到牛庄,就没脸见人了。”梅琪说:“不放脚在这一带你找不到好人家儿,这是一,二你是小脚,你不能做事也不能做重活儿,万一婚姻不顺利你怎么办?要说是有一天再回到牛庄那是不可能了,没有人送你,你怎么能回去?”
秀水在梅琪的帮助下开始放脚。秀水吃了很多苦,那在脚下踩了十几年的脚指头都断了这会儿再让它们直起来……。秀水痛得晚上几乎不能睡觉,想起三岁时母亲给她裹脚时的情景……
脚慢慢的放开了,走路干活都比以前方便了有力量了,不用左右前后摆动了,虽然不如人家走得那么好,但比从前走得稳当多了。她很能干,不白吃赫家的饭。
秀水开始了新的生活。
可就算是放了脚,现在要给赫家做媳妇,图兰格暂时还是不想接受。她想来想去,认为秀水给老四韵一还是合适的,表面上是赫家的媳妇,可韵一毕竟不是赫家的血脉,生了孩子也不管她是不是旗人。秀水一开始住干妈的北炕,后来就自己住东屋子。祁玉这时候住在中屋子。祁玉和兰格两个人晚上常聊到深夜,有时候就在一起手握着手睡着了,两个人过去那火热的爱情渐渐地转化成温暖的亲情。
在黄安口大坡上有一个叫慧明的尼姑庵,这里的人,包括赫老太太和图兰格每年都上山上来敬神上香。清堂瓦舍的四合院子,总是香烟缭绕,经声不绝。听老人讲这庵有些年头了,是从李铜儿时起就有了,好几百年了,因为女真人信萨满教,供奉神灵,盖了这庙,几经修缮,庙堂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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