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无雪》第74章


在她腰间重重一拉,离离的裙子便褪到膝盖以下。窗外寂静无声,如死水般孤绝,他像一个刽子手,反剪着按住她的手腕,几乎能听到骨头在哀鸣和痛吟。彼此上身衣物完整,他是故意将她当作妓/女在对待。一阵撕心裂肺的痛,如利剑穿透身体,直达心脏,她浑身颤抖,疼得无以复加,却始终咬牙,不出一声。眼泪一滴滴滑落,掉在桌子上如冷茶被碰翻。
没有旖旎情思,没有缱绻温柔,他们草草了事。韶华松开手,离离失去气力,倏忽倾倒在地,他故意没有看她的脸,径自大步离去。
冷月如霜,透进屋内赠送一地的冰凉,她衣衫不整,脸上泪水横溢,静静的躺在那里,一颗心四分五裂。
第68章 分手
问不出结果,韶华惟有做好万全的准备。
先是通知了巡捕房,跟着在黑道上广布消息,甚至登报悬赏三千大洋以获取有价值的线索。只要能找到含秋,他不惜一切代价。然而就目前而言,含秋还在他找不到的地方。
订婚宴如常,流水席滚动了三天三夜,不单是沿海的名流,京中的达官贵人和海外华侨也陆续有来,顾韶联姻声势浩大。正式的结婚宴却因为含秋的下落不明而推迟了几个月,被挪到新年前后举行。
顾思诺对此毫无异议,体贴的说。“我没关系,找到妈妈最重要。”她的头靠在他肩上,温柔如水。
韶华听了心里更难过,为什么同样是女人,她们相差这么多?
槐花黄,桂子添香,日子一天天过,含秋仍是杳无音信。韶华愈加肯定了是离离作的手脚,他吩咐小林,只要是西郊别墅来的电话,一概不接!虽然急着找到含秋,但妈妈生命暂无大碍,他就不会妥协,要等到月晟主动亮出底牌,来和他谈条件。
斧头帮的心太黑太大,天知道月晟要利用妈妈来威胁他做什么!
韶华想过,若是月晟当真做出什么,他也绝不会心软,必要时会联合老顾和巡捕房将斧头帮一锅端…
然而那一天,秋风起,树叶掉落,小林忍不住敲开了韶华办公室的大门,昂首挺胸,视死如归的谏言。“老板,我有话要说。”
韶华抬头,“怎么了?”
“老板你接一接西郊的电话吧,我都快要烦死了,这些天不停的打,每天好几个,我受不了了啊,那个老太太今天还哭了…”
前面半段韶华是预料到了,后面则…他有些意外,狐疑的问道。“老太太?”
“是呀,说自己姓秦,都不让我说话,一接起来就在电话里叽哩哇啦的哭,说什么找不到了找不到了,怎么办?”
韶华早料到离离会打电话过来,不过没想到还出动家里的佣人,让秦嫂上演苦肉计,他嘴角轻轻一勾,略带鄙夷的苦笑,对小林挥手道。“我晓得了,你出去吧。”说完,停顿了几秒,给别墅拨了一个电话。
听筒是立刻就被接起来的,秦嫂的声音从另一端传来。“先生,是先生伐?”
“…嗯。”韶华答得敷衍。
谁知一听到他的声音,秦嫂立刻就哽咽了,尔后真哭了起来。“先生啊,小姐宁么了呀,宁么了呀…哪能办啊?…我寻伐着呀!”
韶华一愣,身体立刻僵住。“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秦嫂又重复道,“小姐找不到了呀,不晓得跑哪里去了…好多天了…”
韶华的手微微颤抖,电话听筒险些都握不住。“你怎么不早说?”他的声音哑的不像话。
秦嫂埋怨道,“我天天给你办公室打电话,那个男孩子一直说你不在,你不在,后来前天是个女的接的,我告诉她了,她说她会转告你的,我还给警察局打过电话,他们上门看了看就走了,我担心出事啊…小姑娘…”
最后这几个字像一颗炸弹,在韶华心里炸开,令他的脑袋轰鸣,久久不能回神。
是了。他从含秋失踪开始,考虑的可能就是如果这一切都是离离干的,于是忽略了另一种极端的可能,那就是——倘若不是离离干的呢?
只是,除了她还会有谁?
韶华不安的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妈妈不见了,司徒辉不见了,离离不见了…原来普天之下,他一无所有,只剩自己了。
匆匆吩咐了小林几句,韶华一路飞驰回别墅,好几次拐弯险些撞到人,他心存一分侥幸,就算没有司徒辉,离离还有月晟保护,她一定没事的。
别墅的院子看起来晚景凄凉,盆栽东倒西歪,树木凋零,枯枝落叶一地,许久没收拾的样子。他冲进客厅,秦嫂正杵在那儿,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急的团团转。一见他回来,立刻跟见到救星一般,拉住他。“先生,先生!”指了指楼上。
他不由分说,径自向离离的房间奔跑。还没到门前,就听到‘砰砰砰’几声剧烈的闷响,像是锤子敲打墙壁的音效。
有人在说话,从房里断断续续地传出。
“……小娘婢!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告诉你,我和他什么都做了…听到没有?!我能给他的东西你能吗?我能帮他你能吗?心比天高,命比纸薄你懂不懂?”随后是一阵歇斯底里的尖叫。“不要脸的骚货!”
“呵…”一声嘲讽的笑横空而出,有些咳,有些喘。“…密斯顾,你终于装不下去了啊…”
韶华推门进来的那一刻看到的便是离离在说完这句话后被顾斯诺一把揪住头发,狠狠往墙上撞。
他瞪大眼睛,“你干什么!”
顾斯诺恨恨的转过头看他,双目狰狞,一手指着他,高声喊起来。“你们这对狗男女!狗男女!不要脸——!她是你带大的啊,你变态吗?”说完不解气,抬腿又对离离踹了两脚。
离离疼得在地上弓起身子,她的腿细白,此刻从裙子里露出大半,布满青青的淤痕,额头上有冷汗冒出,伸手捂住腹部,张嘴用力呼吸着。像一只,像一只离了水的小鱼…
韶华喝止道,“够了!”
顾斯诺闻声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嚎啕大哭起来,她是打人的那个,并不是挨打的,可却比谁都哭得委屈。
韶华没有先去扶离离,反而是一把拉住顾斯诺,沉声道。“你先回去,我迟些再找你。”话语里辨别不出更深的含义,立场不明,于是顾斯诺哭得更凶,韶华叹了口气,拉住她的手往门外送。
顾斯诺期期艾艾得看了他一眼,抹干眼泪径自走了。
韶华回过身,见到离离正撑住桌角缓缓站起来,她的发丝凌乱,脸庞浮肿,嘴角挂着一抹血。他的视线上下打量她,最后落在手指,他看到一样东西,气得不住颤抖。一路上的担忧,懊恼全部化作虚无,乘风而去。
她的爱太苛刻,已将他身边的所有人宰割,韶华每每回想,都觉得是自己害了袁淑芬,害了吴绪方,害了孟晓彤。他感到有一只手时时扼住了自己的喉咙,令他不能透气,快要窒息,手的主人正是他爱的姑娘,以爱之名,实施伤害,将他捆绑。他包容过,却不能再纵容。爱既然不能回收,便要斩断。他决心要和她分手,给彼此一条生路。
离离头脑发昏,眼睛疼得厉害,顾思诺的话一直嗡嗡嗡的在耳边旋转。“我们该干的都干了…你算什么东西…”
她脸上的表情扭曲成一团,转过头看向韶华,两人就这么隔着几米远的距离,静静相对。
“你和她做了没有?”这是她说的第一句话。
“嗯?做了没有?”
“我问你话呀。”离离的目色里有浓浓的哀求。“告诉我,你们做了没有?”
韶华沉默良久,手在背后握成拳头。
“你说呀…”她的喉咙汩汩的,有水浪从心底涌上来,被强力吞咽着。迟迟等不到回答,其实相当于默认,她的手一点一点凉,心一寸一寸灰…
韶华知道这是他唯一脱身的机会,轻轻呼一口气,抬头直视道。“嗯。”从鼻息里泄露出来的承认。
离离瞬间被打垮了,她站不住,站不稳,摇摇晃晃的。事实上,她心里早就猜到,如果不是什么都做了,顾思诺怎么会找上门?一个大家闺秀撕破脸不顾一切的谩骂,必然是韶华和她一早发生了关系。要不然,那条内裤是如何到他的行李箱的?她真傻,真傻。时不时的挑衅,冷淡,她早就该知道是因为他有了更好的,厌倦了她。
可她还是难受,心像被拉到众目睽睽下五马分尸,眼里的水气聚拢,堵在眼眶,硬憋着不落下,韶华明明近在咫尺,却面目模糊,她觉得爸爸离的好远,好远,他在河的对岸,他的承诺是上空飘散的雾气,出晴了就要消散…
慢慢朝他走去,她就像一株幽魂,身体是拼凑起来的碎片,经过他身边时,扯了扯嘴角,淡淡的说。“爸…爸,我二十一岁了,你终于可以摆脱我了。”
说完,从手上褪下戒指,是含秋的祖母绿,韶华说过,这是传家之宝,母亲要留给儿媳妇的,离离将它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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