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线》第145章


“招打啊,你,拿姐寻开心。”见胡亚男跑开了,腰小青无奈摇摇头,望了望身边心事重重的田秀花,觉着有点儿怠慢刘俊的母亲了,便随口说了句,“伯母,今天的的士不好打啊。”
田秀花对于腰小青与胡亚男的对话并没上心去听,她的心思全飞到了刘德奎身边,想着离开刘记商店一下午了都,该怎么和她的德奎哥解释。
“是啊,怎么今天出租车一辆都见不着呢?”腰小青问她时,田秀花回过神来,四处张望下,也觉得奇怪。
“要不,我打电话叫辆车来送下伯母吧。”腰小青道。
“不了,红卫街离这儿不远,走快点也要不了几分钟。”田秀花想了想,又道,“小青妹子能帮个忙不?”
腰小青道:“伯母请讲。”
田秀花道:“商店今天进了一批货,阿俊和阿力整天在江南农产品市场转悠批发藜蒿的事没回过家,你伯父腿脚又不方便,麻烦两位妹子帮我整理商品上货架,搬搬东西好不?如果为难,就算了。”
“好嘢好嘢,我去我去。”胡亚男的耳朵也很尖,十几步外听到了田秀花提出的请求,欣然答应,到刘记商店帮田秀花搬货物整理货架,间接的就是帮助了她心爱的哑巴力哥啊。
“伯母,没什么为难的啊。正好今天下午也没什么事,现在我同亚男一起去伯母店里帮帮忙也是应该的了。”
腰小青稍一思索,便明白了田秀花的用意,刘俊的母亲是担心刘俊的父亲会有想法,要是正好她和胡亚男一起陪着田秀花去刘记商店,刘俊的父亲也就不会有什么疑惑的了,至于田秀花险遭色狼房东侵犯的事能瞒着就帮着田秀花瞒着就是,毕竟男人强。奸女人的那事儿越描越黑不宜宣扬的。
胡亚男想着马上可以去刘记商店帮忙,心里头全是哑巴的身影,哪里有腰小青想得那么多,马上退回几步,象个乖乖女一样挽着田秀花的胳膊又蹦又跳,有说有笑,全然忘记了田秀花刚刚发生过的不愉快的事情。
田秀花由胡亚男快乐地挽着胳膊向红卫街走去,低低地望眼腰小青与胡亚男,思前想后,一时万千感慨,偷偷地用袖子抹了下眼角的泪。
由眼前的腰小青和胡亚男,田秀花想家了,不是想那狠毒花心的村长老公,而是在那遥远的垄上村,她有一双正读中学的儿女,在她离乡背井的那一天始终没有来见过母亲一面的儿女们,她俩过得好吗?是不是做村长的父亲给她俩找了个后妈?村里的小卖部是关门了,还是有后妈在经营?
……
第130章 儿子顶撞老子吐血
今天很奇怪,平时都出租车穿梭不断的街道马路上,就是一直都打不到车,不是打不到车,而是根本看不到一辆出租车经过。
腰小青很纳闷,便打了个市出租公司运管处的电话问询了下,才知道出租车司机罢工了,说是燃油涨价,的士才六元起步价太低了,就连城郊的房子都卖到了一万二千元一平方,他们出租车司机开上一百年都赚不到一套房子,不给出租加价减税,出租车司机不干了。
“如今的房价啊,别说出租车司机,就我们人民警察一辈子也赚不到一套房子,面子上干着光鲜的活,背下里还得蜗居着。”胡亚男在腰小青说了出租车司机罢工的事后,胡亚男嘟着嘴也是满腹的牢骚。
“你们城里的房价确实太离谱了,还是乡下老家好啊,一个老房子住几代人,空气新鲜,有山有水的,养人呐。”田秀花回应子句,在她想家的时候,腰小青和胡亚男两位妹子提到房子,她不由得又想起了远在垄上村村长家的二层砖瓦房和刘德奎家的人字形檐顶的青石、麻石混砌、砖木结构的土屋。
田秀花不知道的是,在她与刘德奎、刘俊和哑巴一行出走省城的当天,刘德奎家的以木材为主料的土屋早已被她老公村长大人焚之一炬。
田秀花由腰小青、胡亚男陪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往红卫街走,经过了房东龚水根强行对她不轨险些**之事,田秀花一下子变得很伤感,很想家。
她一直不明白,在九洲一中读高三的大儿子肖大保和在梧桐乡中学读初三的小女儿肖玲珑在她与刘德奎奸情败露后,儿子和女儿竟然狠心到没一个人去刘德奎家里看过母亲一次。
做父母的总是眼泪往下流,儿女们哪明白父母之间的貌合神离,村里稍有姿色的留守妇女大多数都被村长肖福贵玩弄了,肖福贵好玩女色,田秀花规劝肖福贵多次无效后,一气之下才跟了刘德奎的,但这些事情她没法和女儿说的清。
儿女们为什么在母亲离开垄上村的最后一刻也不来见她一面呢,这让田秀花心里一直空落落的,唯有将大部会的精力用在开商店和照顾刘德奎的起居饮食上使自己不得空闲,否则心里就不好受。
田秀花心想,但愿儿女们长大后能理解她的苦衷吧。
……
垄上村,离省城千里之遥的边远山村,村长肖福贵家。
“老爸,学校买校服要交200块钱,一个月伙食费500块钱,加上买课外书和参加一些课外活动,你这个月至少要给我1000块钱。”村长的大儿子肖大保大着嗓门开口向肖福贵要钱。
肖大保十六七岁,长得很高,体格结实,象个大人,眼神流露出桀骜不驯的目光,正是叛逆的年纪。
“你怎么又要一千元钱?”肖福贵就着花生米,开了两袋榨菜,面前顿着一瓶烈性高度白酒,喝着闷酒,不耐烦地问道。
自从田秀花跟了刘德奎后,肖福贵就没吃过几顿正餐。
肖福贵逼使刘德奎一家背井离乡后,便在外村招了个二十七八比田秀花小了十来岁的年轻漂亮的小寡妇何叶暖床,结果小寡妇不会做饭,将小卖部里的零食和方便面吃了个精光,时不时得还往娘家捎东西,小卖部经营不下去,关门了。
以前小卖部有田秀花打理,儿子女儿上学的钱还能帮匀上一些,这下没收入来源了,肖福贵经济上就捉襟见肘了。乡里发的村长工资还不够他抽烟喝酒,如今村里不搞提留款,除了挪用村里的田亩补贴上,已没有收入来源了,现在的肖福贵便很后悔了,真不该将田秀花赶走。
“老爸,我不是说了校服要200,伙食要500,其他费用300吗?这么简单的问题你都不会算吗?我可不想说第二遍,原来老妈在的时候,我要钱从来就没说过什么。”肖大保向父亲要钱,见父亲不太情愿的样子,还来气了。
“别跟我提你老妈。”肖福贵被儿子顶撞得面红耳赤,将酒杯一顿,浑身不自在,现在儿子都不把老子当老子了,老子在儿子面前反倒成孙子了。
“怎么不提啊?老妈每个月都会给我钱,那个小寡妇会给我钱吗?他除了败家,还会干什么?”肖大保见肖福贵发脾气,他更来气,似乎对父亲招个寡妇进门很忌恨。
“你……”肖福贵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举着酒杯的手都发抖,孩子没娘就会野掉啊。
“哥。”肖福贵的女儿肖玲珑拉了拉大哥的手,本来她也是要向父亲要伙食费的,学校说九年级是关系着能否考上重点高中的关键学期,得补课,每人须交补课费200元,加上伙食费没个五六百元就得饿肚子了。
父亲都被大哥气得发抖,肖玲珑哪还能向父亲再要钱,无奈咬着嘴唇没敢开口,只得拉着大哥肖大保不要刺激父亲。
母亲田秀花跟随背井离乡的刘德奎一家去了省城,肖玲珑是后来才知道的,她一直在学校住校补课,从来没回过家,母亲出了那么大的事,父亲居然没有告诉她一声,她有时想起来对父亲也有气。
“没钱,我不读了。”肖大保两手一摊,无所谓的样子,嘿嘿笑着走出了门。
“你想干什么?你给老子回来。”儿子顶撞老子,而且还瞧不起老子,肖福贵哪受得了这个气,嗞溜一声将杯中酒一干,气血攻心,两眼一抹黑,栽倒在地,人事不省。
“老爸,老爸……”肖福贵的女儿肖玲珑哭喊着扑上去,由于父亲笨重的象头牛,肖玲珑根本无法搬动父亲,也不知父亲的死活,突如其来的变故,肖玲珑一下就懵了,全都是大哥肖大保将父亲气成这样子的啊。
慌乱中,肖玲珑起身跑出家门,朝还能望见背影气冲冲离去的大哥肖大保大喊:“哥,哥,你快回来,老爸摔地上去了,晕倒了。”
肖大保听见了喊声,停了下脚步,咬着牙没有回头,任呼呼的北风在耳边刮,他已经作出了个决定,他要混黑社会,找比父亲更多的女人,要赚更多的钱,等他在古和县城混出名堂来,以后他还要去城里找刘俊一家,他认为父亲的意外晕倒是刘俊刺伤过他父亲造成的,这笔帐他早晚要找刘俊算帐,血债血还。
“如果心肠不硬,怎么混黑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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