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不知身是客》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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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国居南方,与楚国相邻,依附楚国生存。
吴国美人多娇,细腰婀娜,姿容妍丽。
楚国昭王的继王后高见月,便是吴国进献的美人。昭王曾赞其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眇兮。
据说,凡是见过她的人都失了心魂,感叹世间再无美人。那一双含烟带雾的明眸,凭栏凝望着远方,远看似承载着万千愁绪,近看却像一汪澄澈的湖水,春风吹过,似有涟漪泛起。
不愧“天下第一美人”盛名。
楚国雄踞中原,与六国接壤。
楚都恒昌,是七国的枢纽,素有“天下第一都”的美称。
酒楼茶肆、客栈商铺、青楼舞馆、道观寺院,应有尽有。各国的文人墨客、行人商旅,南来北往,络绎不绝。
楚昭王好美人。爱屋及乌,亦偏爱继王后所出的三王子叔昊,欲废太子伯宸另立。此外,昭王还有一个同胞幼弟,乃先王最宠爱的幼子,只是数年前不知所踪,世人传说其为昭王暗害。可见楚国平静中亦是暗藏汹涌。
赵国位于东北,西临魏,南临晋,中与强楚接壤。
惠王在位期间,天灾人祸,外敌内乱,国事衰微。
后面的虽无记载,但亦不难猜测。如今文王即位,百废待兴,赵国君臣自是夙兴夜寐。
祁元夜按照书简所述细细分析当今局势。越是思量,便越发佩服这位符阳先生。
寥寥数言,天下大势犹在眼前。
秦王内修国政,外交诸国,所图必定不小。穆王其人,虽然有“仁”名在外,但是能在郑太后当政期间,隐忍十余年而不发,太后死后却又能迅速接管朝政,不见一点生疏,其心性可见一斑。
魏国虽不富庶,却有天险蔽之,贺兰山与巫山呈合围之势,将魏国包裹的密不透风,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且魏国商人以汗血宝马为礼周旋于各国世家贵族之间,其心可察矣。
而韩主看似荒唐,但数年来,韩国国力不减反增,便可知幽王此人,绝非寻常。况且天下精兵(兵器),莫不出于韩国。韩马虽不如魏国汗血马日行千里,名满天下。但其耐力持久,性情温顺,适于骑兵作战。如今,韩晋结盟,看似晋强韩弱,实则韩进可攻退可守。
再说晋,成公即位,吞并小国,攻打赵国,联合韩国,其心可昭。
吴国虽小,其美人却遍布六国。都说美人乡,英雄冢,也不知哪些英雄会命丧美人关。而且吴太子孔阳未满十岁,便有孝贤之名传于天下,可谓后继有人。是以吴国虽依附于楚国,亦不可小觑。
楚国野心勃勃自不必说。楚自视前朝正统,楚文化亦为诸国倾慕。只是楚昭王偏宠幼子,欲废嫡立幼,恐怕终会引来祸端。
赵国历经战乱,国困民乏。如今上有明君,下有贤臣,其心虽隐,也不是不可觉察。
楚(先楚)失其鹿,天下共逐之。
一场好戏正在缓缓拉开帷幕,贤君名臣、文人墨客、豪侠义士,能人异士都将一一粉墨登场。
只是这些又与自己有什么关系呢。只要赵国未灭,祁府不倒,他便可在这寂静的院落里当一世富贵闲人,捧一卷古书,抿一口香茶,淡看世事变幻,管他战火纷飞。
若能有一人相伴左右,百年之后,身死魂消,也不求来世。
若有国破家亡的一天,便随着这偌大的昭烈侯府一起灭亡,也算全了这一世亲缘。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命运早已脱离了轨道,将来驶往何方,谁又说得清呢。
第7章 请安
公元前二二八年。
赵国,文王五年,七月廿三。
咸宁城,昭烈侯府。
明轩院,正屋。
“元夜给父亲、母亲请安。元夜来晚了,还望父亲、母亲恕罪。”祁元夜跨进房门,见众人已然落席,不紧不慢地问安请罪,眼中带着微微的歉意,嘴角翘起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面上一片温和。
“嗯,入座吧。”祁威正坐在主位,抬头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说道。
跪坐在他右手边的夫人白氏并未吱声,只是夹着糕点的手在半空中顿了一下,便又若无其事地将它放在了小儿的碗里,默默收回了筷子。
祁元夜也不以为意,只是向跪坐在祁威右手边的祁元辰,以及挨着他坐的祁蔷问好,二人颔首后,又向跪侍在白氏身侧的张氏问好,看到她眼中的关切,心里微微一暖。
正要坐在祁蔷下首,便听白氏身旁的小孩喊道:“二哥哥,快来翰儿这里坐。”
小孩约莫四五岁,耳边用镶着金边的细红绸丝带扎了两个小小的角髻,赤红的丝带垂落在脸侧,衬得小孩幼嫩的皮肤愈发晶莹剔透、吹弹可破。见到祁元夜进来,小孩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脸,朝着他挤眉弄眼,端的是古灵精怪。如今眼见他要到对面落座,顿时急了起来,连忙喊道,说着还用小手拍了拍右手边的空位。
祁元夜脚步滞了一下,抬头看向祁威。
“一家人没那么多讲究,随便坐吧。”祁威看着小儿湿漉漉的眼神,对二儿子轻轻点了点头。
“是,父亲。”祁元夜低低地应了一声,随即跪坐了下来。
祁威皱了皱眉,终究没再说什么。席间众人静默无言,连活泼的小儿也只是埋头吃饭,间或给左右的人添菜加汤,便不再做声。
“这里用不着你伺候了,下去吧。”
见祁威落筷,白氏唤下人进来收拾,又从拢袖中掏出手帕为小儿擦了擦嘴,打理了一下衣摆,才对跪侍在身旁的张氏吩咐道。
“是,夫人。妾身告退。”张氏起身福了一礼,才躬身退出房门。
看下人陆续退出,白氏咳了一声,正色道:“今日你们小舅成婚,大郎、二郎记得去向刘先生告假,一会儿随我们去添礼。”
“阿娘,那我呢?我呢?”小孩儿听到阿娘没有念到自己,一只手扯着白氏的袖子,一只手指着自己,急忙问道,深怕被漏在了家里。
“翰儿和姐姐也一同去。”白氏看他一脸“不带我去就哭给你看”的表情连忙应道。
倒是小家伙自己有些不好意思,挠着头脸红道:“人家也是想去看看新娘子嘛。”
惹得几人轻笑出声。
“好了。”祁威轻咳一声,转而向祁元辰、祁蔷和祁元夜嘱咐道:“南方连月降雨,乌江决堤,两岸百姓遭了水灾,都向国都涌来。近日咸宁城中流民涌入,人多眼杂,你们出门时定要叫侍卫跟随,不可任性妄为。今日去白府道贺,爹和娘若抽不开身,你们兄妹要互相照应,好好看顾翰儿,不可淘气。”
想到南方水灾肆虐,流民万千,祁威夫妇面露哀色。
十三岁的祁元辰已初涉朝政,显然已经知道大灾之年,民生艰难,世道不稳,一时沉默不言。刚满十岁不知世事的祁蔷和尚且懵懂天真的翰儿不明其意,也不敢多言。祁元夜亦是低头不语,不知在想些什么。
第8章 流民
公元前二二八年。
赵国,文王五年,七月廿三。
咸宁城,青雀街。
白府位于咸宁城的南面,几大世家的本家都在这里建府,周围还有许多数不上名的,或是没落了的,或是新晋的三流贵族。
而从昭烈侯府去往白府,要绕过大半个西城。
往日里人山人海的青雀街再不见叫卖的小贩,也没有往来的商人。衣着整洁的行人具是神色匆匆,身后似有猛兽追赶。
撩开车厢侧面的幕帘,满眼望去,都是或躺或卧的灾民。蓬头垢发、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绿眼红头的苍蝇在他们身边来回盘旋,仿佛只待他们一咽气一蹬腿,便会如秃鹫般俯冲下来分而食之。□□声,哀嚎声,哭求声,咒骂声不绝于耳。偶尔看到几家店铺开门布施,他们便像疯了的恶狗一般一扑而上。
去抢饭食的多是壮年男子,他们吞咽着唾沫,将几乎看不见米粒的稀粥小心翼翼地喂给奄奄一息的娃儿,将干硬发黑、粗糙刮喉的面饼递给面带死气的老人,然后靠在墙角边呆呆的看着天,眼中满是绝望。
“贵人啊,求求你救救俺的孩子。俺给你磕头了,俺给你一辈子当牛做马,求求你们了。”突然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冲出街道,拦住了前行的马车,跪地哭求,不住地磕头。头骨磕在坚硬的青石板上,咚咚作响,像是磕在了人心上,止不住的抽疼。分明是六月的暖阳,听着那凄厉的哭喊声,竟是寒气入骨,忍不住发抖。
白氏撩起车帘,看那妇人额上血迹斑斑,怀里的孩子脸色通红,小猫似得抽噎着,母子二人具是瘦骨如柴,顿时心生不忍,便吩咐车夫取十金送与她治病。祁蔷更是拔下头上的金簪与她二人,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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