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不知身是客》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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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小公子梦中的话太过模糊,子枫不知该从何处着手。天下之大,只凭这寥寥几言,恐无异于大海捞针……”尹子枫见祁元夜如他所愿的皱起了眉头,也就不再继续往下说。
祁元夜也知道此事不易,可他还是相信会找到的。揉着跳痛的额头,祁元夜将自己的想法缓缓道出,“依翰儿梦中所言,他曾见到过一位手执利剑的男子,似是剑客。也许他是为侠士所救——”祁元夜说到此处,也明白这是最好的可能,却也是最不可能的可能。若翰儿真是为游侠所救,定然不会几年来杳无音信,更不会被关在黑屋子里。
即便再如何心痛万分,祁元夜也只能面对最不愿承认的可能——翰儿被囚禁起来了,也许是黑暗阴森的暗牢,也许是不见天日的山谷,他可有受到伤害,他们会对他做什么,刺客,药人,甚至是小倌。祁元夜被脑海中的惨状惊得一个激灵,血液冻结,冷汗瞬间爬满了全身。心口熟悉的绞痛让他松了口气,若是能让翰儿少伤一分,他愿意多痛十分,即便不能,就这样两个人一起熬着也是快活的。
祁元夜躲开尹子枫欲探往他心口的手,缓了口气继续道,“若是为剑客所救,那自当是最好的。若不是——七国的刺客营,世家的暗牢,青楼南倌,还有药谷,或明或暗,一处都不要放过。”语罢,祁元夜挑眉,眼眸中竟流露出几分邪气,“希望你的知然楼名不虚传。”
尹子枫为祁元夜突然放开的气势愣怔了须臾,片刻后捂着胸口缓缓笑开,“当然,子枫定不负公子厚望。再加上即将改建重组的陌离,说不定会事半功倍。”乱世中,钱、人、权样样缺不得,再过几数年,陌离将会像流云山庄一样响彻穹宇,震惊七国。眼前的少年啊,他可知道自己干了什么,昭烈侯府、赵国,乃至整个天下,可知道他们错过的是怎样的人物。真好,这样耀眼的少年只属于他尹子枫一个人收藏,怎能不让他放声大笑。
祁元夜不知尹子枫所笑为何,只觉得他爽朗的笑声穿骨透肉地传到自己跳动的心脏里,“扑通——扑通——”,一声一声,血气上涌,烧红了他露出发际的耳垂。祁元夜有些无措的推开尹子枫,渐渐冷静下来,突然想到什么,自床头边的博古架上取下一个盒子。
借着炉火红烛交映的光辉,祁元夜细细摩挲着画中的孩子,乌发清眉秀眼,天真可爱,微启的樱唇似是在唤“二哥哥”。一皱眉、一抬手他都在心中描摹了千万遍,翰儿,快回来好不好。祁元夜将盒子轻轻掩上,手在半空中划过了凝滞的弧度,终究还是递给了尹子枫。
“希望能有些帮助,子枫务必吩咐手下的人小心一些,不要将翰儿的身份泄露出去。”祁元夜看着尹子枫打开擦拭得透亮的红木盒子,转身轻挑着燃了大半的红烛,火焰跳动,红烛落泪。
“公子画得真像。”
“啪”的一声,尹子枫合上木盒。就一眼,那一笔一画便深深映入了他的眼帘,再也忘不掉。果然是兄弟情深啊,若非日思夜想,怎会凭着记忆就将人画得如此传神。白纸问世不过数年,大多数学子连字都写不端正,公子果然不凡。尹子枫抬头看了一眼背对着他的祁元夜,眼中流转着晦涩莫名的光亮。
“哪日公子也为子枫作一幅可好?”扣紧怀中的盒子,尹子枫遮掩了满面复杂。
“啊?子枫若不嫌弃的话,元夜自然十分愿意。”三更声响,祁元夜自恍惚中回神,“已是深夜,子枫你——”
“既然夜已深沉,公子不介意子枫借宿一宿吧。”
“……”
身旁的人传来平稳的呼吸声,尹子枫缓缓张开了双眼,目光深邃而了无睡意。转过身将蜷缩成一团的少年环抱在怀里,看他为此而蹙起眉头,手下的动作越发轻柔缓和。伸出手指细细抚平少年眉心的刻痕,轻轻地描绘着他稚嫩的轮廓,每一分都恰到好处,让人欢喜。
“父亲,他们都是听元夜的吩咐办事,实属无辜。一切都是元夜的错,就饶他们一命吧,就当是为翰儿祈福。”记忆里的小孩满目寂然,将沉痛深藏在心底,无人得知。亲人的仇视怀疑,友人的不告而去,内心的自责懊悔,他本不必承受这么多,只怪他太心软太重情。这世道,只有心狠的人才能活得痛快、活得长久,可他对别人手软却偏偏对自己苛责,怎能不受伤?
“往后,我来守候你,公子。”
“不要怨子枫……”
屋外北风呜咽,万物萧瑟。似哀鸣,似静默。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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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三堂会审
“公子,你这是做什么?”玉珠哀怨地看着祁元夜将最后一床备用的褥子裹在桃树的枝干上,脚下寸余的白雪在她愤愤的几脚中“嘎吱”作响,却还是不情愿的将手中撕成长条儿的布缕递给祁元夜。
“数九天寒,我怕这桃树耐不住冷风朔雪。”祁元夜爱抚地摩挲着断枝,一圈一圈认真地将棉布缠绕其上。
“您倒是不怕我们两个大活人扛不住这刺骨寒风。”玉珠撇着嘴小声嘟囔,那被褥都是她夏日里拆洗缝制晾晒好的,还指望着它们熬过整个腊月呢。如今倒好,竟便宜了一株老树,公子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好了,昨日的银钱不是还有余下的么,等天放晴了,再去置办就好。”飘落在树梢的白雪融化在他指尖,祁元夜小心地将棉布系好,转身对玉珠道,“也许来年就能看到桃花开放了。”
反正都已经裹了上去,再怎么样也不可能扒下来,玉珠也只好怏怏地应了。四年了,连片绿芽都未发过,更何况开花了,公子就会糊弄人。至于前几日的昙花一现,已被玉珠当作一场梦了。
“老天保佑,可千万别太冷啊。”玉珠搓着通红的手指,满脸怅然。两床被褥一买,她的荷包又要缩水了,公子真是个——败家子。哼哼了两声,玉珠幽怨的瞪了祁元夜一眼,拎着食盒扭身出了院门。
“呼——”祁元夜呼出一口热气,暖了暖有些僵硬的十指,“要快些回来啊。”
寒风起,飞雪舞,树影动,你可听到思念的声音。
“今日府里可是有客人来?”祁元夜端看着饭桌上热腾腾的汤水白饭,难得的荤素均匀,提起了为数不多的兴趣。
“公子你怎么知道?”玉珠顿时忘记了还在和祁元夜赌气的事儿,满脸惊讶,刚一说完后就有些气恼,这不是不打自招了么。
“你比往日早回来两刻钟。”祁元夜抬首看了眼犹在懊恼的玉珠,接着道,“还有这菜色,公子知道玉珠定不会便宜那些人的。”大户人家好面子,只有客人到来,他们才不敢放肆。
“那是自然。这钱,奴婢就是打了水漂也不会再给她们半个子儿。”说起这个,玉珠霎时与祁元夜同仇敌忾。当年她初进静心院,不懂人心险恶。公子生了病,傻子一般拿着银钱求厨房里的老嬷嬷照应几分。可她们拿了钱不办事不说,还捡了剩饭剩菜恶心人,甚至在背后讥笑公子。自那以后,她玉珠就和那帮老货势不两立。想起过去,玉珠委屈的红了眼眶,看着祁元夜的目光满是愧疚,要不是她自作主张,公子也不会受此大辱。
“公子……”
“天冷,快吃吧。”祁元夜无奈的打断了玉珠歉疚的话,他的本意是要哄人的,如今却把人惹哭了,连原本的话题也不知扯到哪里去了。祁元夜摇头,自己果然还是不适合说劝慰的话。
“哎。”玉珠胡乱地擦了擦泪痕,端起碗大口地扒起饭来,入府几年,她还是没有学会大户人家的扭捏矜持,这样就很好,祁元夜翘着唇角,埋首吃饭。
晌食吃到一半,玉珠突然想起,说了半天她还未告诉公子到底是哪位客人进府了呢。白府的舅爷舅夫人来了,公子一定很高兴。至于阴阳怪气的方夫人,玉珠撇嘴。
“公子——”
“叩叩——”
“你先说。”叩门声响起,祁元夜却不甚在意,想必是哪房的公子无聊作弄人。
“公子,今天来的客人是——”
“叩叩叩——”
刚出口的话又被打断,门外的动静越发急促,玉珠阴着脸撂下筷子,“奴婢去看看。”是那个在赶着去投胎。
祁元夜还未来得及出口阻拦,玉珠就已经风风火火的冲出去了。摇头失笑,这冒失的性子也不知会不会惹出麻烦。想到此处,祁元夜也没胃口继续了,抬脚披了大氅往门口走去。
“二公子,大夫人有请。”粉色盘扣夹袄配着簇新的天蓝襦裙衬得来人面白肤净、艳若桃李,身后跟着的几名侍卫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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