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下午,我在旧居烧信》第4章


“没想到吧?”,陈妍得意加放纵的笑了。
“是啊。但……怎么实现?还有,你会做菜?”,树枝被风吹得直摇头。 
“其实做菜没有爬树难”,树枝投在地面的影子也跟着趄摇头。
“我宁愿爬树”,我把手搭在树的肩上。
“爬吧,别爬到顶了,要不,来不及下来吃饭了”,我又把手夹在自己的腋下。
“真要把这么好的事放在我面前?”,我再次把手搭在她的肩上。
“说你土,你还真就只会流口水了?!让你见识见识”。陈妍挽起袖口,拉着我就往一个陌生地狂奔,像《罗马假日》上,从舞场拿吉它打完架刚逃跑出来的派克和郝本。
陈妍有一哥,一直没听她提起,在什么什么部门工作,昨天出差去了,房子钥匙就给了这个还不想回家的妹妹。最不可思议的是离学校不远,多暧昧的一个意境啊! 
我们在菜市和菜贩子讨价还价,拎着一小堆像菜东西,回家。呃,像真的一样,我再次咬了一次手腕,疼。
酸菜鱼、干焙土豆丝、虎皮青椒、青菜汤,在任何吃饭前想起来都会流口水的台词,陈妍还真有一手。季晚会不会也有这么一手?我突然会生产如此不识时务的念头。边开了啤酒塞,边计划着待会怎么惩罚自己野马放风般的想象。
那顿饭,我们吃得很慢也很开心,应该是我那几年记忆里最艳丽的一顿饭,尽管沾不到丰盛的边。
我们都第一次很深刻的相互倾诉了几乎所有的青春迷惑,就着快来临的夏夜,以梦境的手法。饭后,一起热腾腾的洗了碗,数着窗外几乎已看不清的云,编造了许多离奇的故事,傻傻俩个一起笑了。
喝酒历来不是我的强项,瓶子见底的时候,我被迫飘飘然了。陈妍带着独醒的尴尬,被我拽过来一阵强吻,咯咯直笑。双手托起我的脸,喷来一阵芬芳的酒气,坏笑着拿食指按着我的嘴,“一起睡,敢吗?” 
“呃……”,我又搞不清在梦的哪边了,陈妍拿出挑衅的眼光,我居然涌起了“学习才是我们的首要任务”这一俗不可耐的口号,见鬼!。
“当然!敢!”,我的口气应该是可以斩断一颗锈钉的。抱起陈妍,几乎是飞起,然后降落在那张没有意料中的那么结实的单人床上。
“真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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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像有诈,我觉得”,我从不习惯的角度为她解衬衣钮扣,想起自己映在镜子里的钮扣。
“等一下!”,陈妍几乎用尽了温柔的目光,并以鼓励的手势环着我,“你真的爱我吗?现在”。
“……是……爱”,我的手不听使唤的缓下了些。
陈妍显然是对被省略号占去的那段时间有意见,“也许该做完后问你?” 
“能不能闭上眼?”,对她在月光里足够明亮的眼睛,我也有意见。手的触感已到达她双峰的整个左边。
“啊!”,陈妍的呻吟里掺合着叹息的快意,两只手紧紧按着我的手。
手心里全是汗,在皮肤上结出的一粒一粒的汗。上帝这个老家伙创造出来的东西,真毒啊!他老人家在天上眨巴着眼睛得意着看呢:“小样,你就死吧?”。
“我的第一次我的第一次……”,我差不多念出了声音。
“等等!”,陈妍的喊声里有绝望在闪动,“得用安全套吧?!” 
王贵被红柳棍打得昏死过去,又拿凉水喷醒,就这种感慨吧?“是啊!”,根本不能确定自己是不是喊了出来。我们僵在空中好半天,像随时可能散落的木偶。然后靠上绝望的墙,点一根烟,脑袋突突的要裂开淌下。
“对不起”,陈妍伸手来掠过我的头发。
“没事”,悬崖口吹来的风,跟盆地的就是不一样。
“可以……抱着我吗?” 
“……呃”。
漫长的一夜,漫长得几乎到了世界的末日。桌上的闹钟一步一步的踏着过于响亮的节奏,得意的把时间摊开,趁你不注意时又偷懒似的没了声,像个哀声叹气的长工。窗外一直有雨的声音,落在森林里的声音,顺着树叶树干又渗进土里,不时夹着小动物们避雨的急促,还有夜行者的脚步、猫在树洞间相互呼唤、风筝被风卷着拍打自己的尾巴……。
第二天推开窗的城市,干燥得啜子直发痛,阳光突地跳进屋里,赖着把阴影慢慢拉长。
我们默契的来到车站,坐不同方向的车回家。陪陈妍在候车室的时间里,沉默像挂在我们头项的一块黑色的什么,随时准备掉下来,将我们压扁。陈妍透过车窗向我招手,我突然觉得眼眶肿胀,身体却一点也动弹不得。
她不只是在向我简单的说“再见”。
回家的路,第一次那么短促模糊,窗外的风景飞逝得近乎彻底的快。季晚,你不该在这个时候如此不可思议的出现?为什么我要拿出一个人来思念的时候,就非得是你?你手里莫非真握着的那根牵引着我的情感的线?难道季晚是靠我的思念脉冲来维持她的生命?难道她迎接的目光会出现在我的终点站?
“嘿 就这么样吧 就让血液如年青时 一样是红!” 
那个暑假被塞满了傻傻的时间,害怕听到雨和钟的嘀哒声,害怕意念中的在街上碰到季晚。整天锁在家里,听磁带机播放罗大佑。
和陈妍不算是分手吧?我想,给她写封信?还是一开学就去找她?……但,那又如何?
(03)
接下来的学期,提前了好几天来到学校。不知道为什么,很憋。肯定被爸妈视为叛逆,跑得跟逃命似的。还跟父亲为了什么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什么小事,激烈的争执了起来,把老头子气得差点把耳光扇了过来。当然,当我冲出家门迎来爆烈的太阳时,脸上感觉还是被重重的扇了,被当头的阳光。还有妈妈一声无可奈何的叹息。
歪在宿舍里还没来得及铺展的被褥卷上,点根烟,盯着上床纵横交错的铁条发呆。陈妍来敲门,轻柔的像歉疚的手,带着不被看好的心情和迷茫的眼睛。
“来几天了?”,在床沿坐下,陈妍做出要掐我脖子的手势。
“刚来,今天。被褥还没来得及铺呢”。脖子有隐约的、痒痒的、窒息感。
“为什么不来找我?”。窗外有什么鸟扑腾起翅膀的尖叫。
“都没想到自己会来这么早”,确实没想到,老爸一定还在家里生着闷气呢。
“假期里,想不想我?”,想啊,但不是放在最前面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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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边想边做作业来着”,吻上她的嘴,恐慌的味道,鸟离开后颤摇的树枝。
“坏猫……唔……放开……。跟所谓的作业一样,都是没有的事!”,这次真的掐了过来。
“我这不是表达了补考的诚意了吗?”,紧拥倒过来的身躯,嗅到玫瑰花盛开的发香。
寂静,午睡般的寂静,如果不是树干上的昆虫爬进了错误的洞穴,应该有蝉鸣的。
“本来想好好哭一次给你看的。后来又改变了主意”,陈妍几乎咬着我的耳朵。
“有什么好哭的?我们不都好好的吗?”。公共盥洗间里有“打靶把营归”的歌声欢快的穿透好几面墙传了进来。
“不,风向变了,有东西丢了”,陈妍突然像个写意的诗人,正好配上刚刚开始的秋天。
……
“啪!”宿舍门被显然是擦得锃亮的皮鞋不安好心的给踹开了。
“啊!对不起,弟兄”,睡在我侧铺的兄弟作藏羚羊式的急转身,真当心闪了他的腰。
“嘿,嘿……弟兄,没事的”,我们都迅雷不及掩耳盗铃的坐了起来。
“没落下病根吧?”,弟兄又一个反身翻腾,腰啊!坏笑着,眨着形迹可疑的眼皮。
“天气多好啊?不是吗!”,我抓起排球和陈妍的手往外走,陈妍不自然的红了脸。
“好好玩啊!”,弟兄还不依不舍的顽抗。
陈妍是校排球队的替补二传手,上手传出的球,手型美、弧度好、落点准,吹给每一位憋住了劲要暴扣一把的主、辅攻手们,以赏心悦目的习习东风,只恨拦网的同学,人数、身高、弹跳都占有绝对的优势。一走出宿舍楼大门,我们就边传球边往球场走,还不忘喋喋不休的讨论着。害得每个从我们球下穿过的同学们,抱头缩脚、眼光跟防贼似的,特别是为女友宿舍辛劳的提着4到5个灌满热水的瓶的小男生们。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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