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是深圳一个贼》第38章


他半步。
“影子”闪身进了第一道大门,那位“银警”亦步亦趋跟在身后。进入第二道门,不需要和持钥人见面,拨动几个号码,验明正身,对方会自动通过网络传输密码。
在这个时候,“影子”似乎出现点差错,连续两次输入号码,都不正确。那“银警”眼中露出怀疑之色,右手不自觉按住腰中的枪把。
就在这一瞬间,“影子”突然转身,犹如进攻的眼镜蛇,嗤地一声,掌中喷出一道淡蓝色的水雾。
那道水雾罩在“银警”的脸上。
“银警”不愧受过专业训练,下意识屏住呼吸,拔出的枪已对准“影子”的额头。
他的手指扣在扳机上,只需轻轻一动指头,“影子”的头就会被打爆。
但是,还没等扣动扳机,他的手就无力地垂下来,眼里露出迷惑之色,身子不自觉地摇晃,如同风中的柳絮。
“影子”走到他面前,对着他耳语一番,那“银警”似乎像丢了魂,成了机械人,慢慢转身走出大门。过了一会儿,五位手持冲锋枪,头戴钢盔,身穿避弹衣的“运钞员”,簇拥着“银警”走了进来。
“影子”从身上拿出一张卡,在“读卡器”上刷了一下,第二道大门轰隆开放。
他快步走向第三道大门,戴上一只特制手套,轻轻插进密钥孔,缓缓扭动,过了大约五秒钟,一缕金光从门缝里透出,只见眼前到处都是金砖,码得四角八棱。
他一摆手,五位“运钞员”一拥而上,装满一箱又一箱,抬出大门,送入运钞车。最后一箱,约长50厘米,里面盛放的是价值80亿的股票债券。
就这样,价值上百亿的国家资产,被乔大羽盗走。
就在盗窃国库的第二天晚上,乔大羽举行了一个庆功会。所有参案人员都被邀请,地址就在东莞的秘密会所里。
这次宴会代价高昂,他专门雇请了一位香港大厨掌勺,吃的全是天下珍品。据说,仅一只鲍鱼就炖了三天三夜。
喧闹的宴会,每个人都很兴奋,大声说笑,大口喝酒。杯子碰得叮当响。他们知道,过了这个晚上,每个人都会成为百万富翁,这是多少年的梦想啊。
在宴会上,乔大羽表现出色,频频举杯,始终带着得体的微笑,犹如从战场得胜回朝的帝王。
没有人想到这是“鸿门宴”,更没人想到鲍鱼是那么奇妙的食物,炖三天三夜不死,吃进嘴里美味无比,滑到肚子里却起了反应,很舒服很过瘾。
蓝老大最是兴奋,喝了很多酒,他大笑着站起身,叫道:“老板,我……我敬你……”
刚端起酒杯,鲜血就从鼻子流出,接着是耳朵、眼睛、嘴巴,立刻成为血人。
接下来是蓝老二,他似乎想笑,还没笑出声,咣当一声摔到桌子底下。其余的人也相继翻倒。
一时间,喧闹的宴会突然变得鸦雀无声,只听见风儿吹动窗帘,发出轻微的振动声,以及乔大羽走动时,皮鞋所发出的沙沙声。
乔大羽好像没感觉一般,如在微风吹拂的沙滩散步。他一边欣赏风景,一边优雅地举杯饮酒,缓缓从一片尸体前走过。始终保持着良好的风度。
他就像坐在包厢里的贵族,前来欣赏一出舞台戏,或者像一位慈爱的长者,不忍惊扰睡梦中的儿女。
在这些人中,蓝老三是惟一逃过劫难的。他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做了一夜噩梦,醒来对两个兄弟说,我晚上梦见咱爹了,满脸鲜血,对着我笑啊笑。
他劝两个兄弟不要参加庆功会。说他眼皮直跳。胃部隐隐作痛。但两个兄弟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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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老大一瞪眼,说:“啥子事嘛!老板一高兴,愣是当场兑现一百万哩。”
无奈之际,蓝老三勉强出席。只是留了一份心,人家举杯他举杯,人家吃菜他吃菜,暗地里却动了手脚,把酒菜倒到桌下的碗里。
当他看到蓝老大七窍流血,心中咯噔一下,知道是有预谋的,假装中毒,乖巧地躺在桌下。
乔大羽巡视一番,见所有参案者全部放倒在地,摆摆手,吩咐他的两个亲信,将尸体抬进地下室封存。
乔大羽那两个亲信全是狠角色,一声不发,每抬一个人,便用锋利的匕首在心脏捅一刀,生怕还有人没有死透。蓝老三一见难以伪装,趁他们无暇顾及,拔腿狂奔……
第二天,乔大羽将那批黄金转移到另一个秘密据点。然后,招集数名职业杀手,悬赏百万买蓝老三的项上人头。
俗话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蓝老三几乎跑断了腿,但是,不管他如何伪装,都逃不过杀手冷冰冰的枪口。
到了大西北,他想扎到乞丐堆里,肯定没人认出来,谁料想躲不过三天,一帮嗅觉灵敏的杀手就跟踪而至。
这些日子,蓝老三是亡命奔逃,到了嘉峪关,终于和杀手们狭路相逢,一场恶斗之后被击落城墙。
大结局
就是这么蹊跷,蓝老三遭遇追杀,一路狂奔,来到嘉峪关,继而被击落城下,落到我脚边。就好像我折腾半天,眼巴巴跑来,就是专门看
他被追杀。
嘉峪关的城墙大约十七米高,相当于一座吊塔;蓝老三差点摔成肉饼,骨断筋折,缠在 绷带里像个木乃伊。
他躺在病床上,认真地给我讲了一个故事。对!是故事,我表达得很准确。因为他所说的一切太离奇了,只有精彩故事中才有类似的情节。
他在故事中所描述的乔大羽,与我的印象完全相反。
他长着牟其中似的大脑门,聪明绝顶,笑起来慈眉善目,眼睛眯成一道缝,宛若冰糖一样透明。
难道这样一个人,竟然是盗窃国库的通天大盗?!
一百个亿!这是我的想像力无法到达的地方。
不过,我很难不相信蓝老三的故事。他都弄成这样了,连说话都困难,没理由再骗人。
讲完这个故事不久,蓝老三陷入持续昏迷状态,逐渐停止呼吸。好像阎王爷留他一口气,就是为了给我讲故事。
命运呵,你真会作弄人。世界上还有多少秘密,请你敞开怀,都让我一览无余吧。
听完蓝老三的故事,我的第一个反应是给七爷打电话,一刻不能耽误。妈的,全深圳的小偷都给乔大羽涮了,就连阿飘的命都给骗去,以后还怎么混。
打给七爷,七爷家里的电话只响铃,没人接。
打给豆子,豆子的手机是空号。话务员甜甜地说:“对不起,没有这个电话号码。”
就连小赖也关机。
这世界到底怎么啦?天翻地覆啦?
我后悔得要命。离开深圳的那天晚上,我像举行仪式那样,将手机丢进深圳湾,以示永远告别过去。整整漂泊了一年的心,惟一铭记的就是“遗忘”。想不到,当自己的模样都模糊的时候,“过去”突然从天而降。
最可怕的是,当“过去”重回身边,却隔了一道墙,厚厚的墙,根本无法逾越的墙。
这种结果使我的思绪紊乱,心跳骤然加快。七爷他们不会出什么事吧?眼前立刻出现一个血淋淋的场面:十几个杀手像追杀蓝老三那样,追杀七爷,将他打得血肉横飞。
想到这里,我不敢再想下去,恨不得立刻变成孙猴子,把脚一跺,嗖地一个筋斗翻回深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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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兰州到深圳,大约六小时,当我从宝安机场降落,打的赶回蛇口别墅,太阳还未落山。
偌大的别墅静悄悄的,显得有点凄凉。看门的老刘佝偻着身子,正在打扫院中的落叶。唰,唰,一下一下,动作比以前迟缓很多。只有一年时间啊!
放下行李,我一步步走向老刘;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看到是我,愣了半晌,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巫马,是巫马少爷吗?”他道。口气迟疑。
“是的,刘叔。”我轻声说。
老刘啪地丢下扫帚,紧跑几步,抓住我的双手,眼泪夺眶而出。“我盼得眼睛都快瞎了!”他说。
“师父呢?”我焦急地问。
他摇摇头。
“豆子呢?”
他摇摇头。
“何姐……”
老刘叹了口气,说:“都走了。”
就在我离开深圳半个月后,一个无月的晚上,全副武装的公安和武警包围了别墅,荷枪实弹,如临大敌,把所有的人都抓了起来。
十几支枪指着七爷,市公安局刘局长亲自带队,当场砸上手铐脚镣。当时的情形,老刘想起来都发抖。
据说抓七爷的时候,事先没有半点征兆,所有参案人员都经过严格挑选,通讯工具全部没收。大家知道有特殊任务,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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