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郡马出房来》第50章


我苦于不会功夫,只得在旁边抄起一条长板凳对着阿玄的腰扫过去,她回身一旋踢飞了它,我双手虎口一麻,整个人都摔倒在地上。
阿玄轻蔑一笑,“小儿科的把戏,还敢来对付我?”
老田已是被她提起来抵在船壁上,因呼吸不得面色酱紫,还记得与我安慰道,“无事,你不必担心……我是被请来做工之人,她不敢拿我怎么样的……”
我心有不忍,恻然道,“阿玄,他本不是有意,你何必得理不饶人。”
阿玄只是心中有气又不敢对着我发,抽手将老田往船舱外一扔,我赶出去时,她已是攀着架梯去了另一艘大船上。
我急得几乎要团团转起来,身边并无可以传话的人,去找陆景候都是不得其法。
情急之下,我顾不得老田让我不要出去的忠言,跟上去攀着架梯便握住往那大船上爬。
管它什么脸面,我只担心阿玄气急之下将老田伤着,且不说我这几日要他安置着,单说老田本就不是心坏之人,只是误将汤水泼到阿玄身上而已。
船开得有些快,更显得海水流动湍急不已,我本就怕高,此刻手脚并用攀在这长且高的架梯之上,离方才的小船有几步,离面前的庞大大船也有几步。
进退不得之时头顶似乎传来一阵巡视人手的脚步声,我先前就吓得手腕发软,只想快些到安全的地方,此时听了人声,早把田伯的嘱托忘到脑后,硬着头皮仰首朝上面喊道,“谁路过了,劳烦搭把手带我上去。”
上面有了响动,有个男的低身看过来,我皱脸笑道,“大哥,救命。”
他眸光有些闪烁,迟疑半晌将手伸过来,我咬牙克制自己的颤音,小声道,“我不敢松手。”
他怔了一怔,又将身子探出来几分,道,“没事,你脚踩稳,把手给我。”
他身边又探出了几个人,嚷嚷道,“这是谁啊,走走走,还得去看别的地方呢,小心耽误了事情大家吃不了兜着走。”
他低声道,“这位姑娘要上来,你们等会。”
我闭眼认命地快速将手搭过去,他使力一提,我整个人便借力跃了上去。
我平安落地的一瞬间只觉得身怀功夫是如此只好,睁眼正要谢他时,他却被周围的一行人挤到了后头去,为首的一人涎皮着脸笑得不怀好意道,“哎哟,这丫头长得不错,你别不是别的船上被卖的里头偷跑出来的罢?”
我心里一沉,不动声色笑了笑,“您说的哪里话,我是主子的随身丫鬟呢。”
他愈发逼近来道,“这笑得可越发勾人,你给哥哥说说,是哪个主子?”
我急着去找方才搭救我的那人,却是一大群人乌泱泱地挡在我面前,看花了眼都找不着,我一时有些急,想着陆景候出门有阿玄在肯定是不用其他侍婢的,阿玄的地位仿似还有些高,他们定然认识。
那人将我逼到了船身周围的那一排栏杆处抵着,又问道,“快些说话,若是知道你在撒谎,今儿你可就跑不掉了。”
他这样一说,人群里立时有人附和道,“是是,老子我自从到这船上日日守着那群娘们,见得着碰不着,可憋死老子了。”
立时有部分人哈哈笑起来,我心里恶心得不行,大着胆子道,“你们谁敢放肆,我是阿玄姑娘身边的丫头,此时过来正是要找她的!”
阿玄的名号似乎有些威慑,那人听了有些发愣,却是有人提着声音说了句,“阿玄姑娘身边一直没人,更别提这个眼生的丫头了。”
我面前这人眼珠一转,朝我喷了一口气,“丫头,别怪哥哥不疼你,就是你运气差了点。”
话音未落,周围有个人便直扑过来道,“大哥还废话这许多作甚,赶紧办事要紧!”
我失声叫道,“你们胆敢放肆!”
那人已是将手探向我腰间,平白拉住我腰带便是一扯,“你留着力气待会喊罢!”
我反手抓住栏杆,抖着身子便要往下跳,他却是将我扯回来往船上中间一推,“这里人多,给我把她带回去,今日饿她一天,晚上办事也不急。”
立时有人接住了我,扛在肩上便往船尾走,我咬牙与他恨声道,“你们若敢胡来,当心日后你们挫骨扬灰不得好死!”
我急红了眼,方寸大乱地不知要用何话来吓住他们,却正是走出了十余步,我狠命要从扛着我的那人肩头处下来时,斜眼往四周一瞥想寻个尖锐东西,却是见到方才拉我上来的那人匆匆大跨步从远处往这边疾行着,扬手抽出剑劈来。
秋意漫溯篇 廿一章 险象丛生(2)
我脱口便骂,“你这害人的东西!救我上来不假,为何此刻才来,快让他们放开我!”
剑影随着他手腕一翻晃着过去了,方才还制住我手脚的那人突然软倒,我整个人落空摔到甲板上,定睛往身下看去,那人头裂脑碎,眼眶里缓缓流出血来。
我尖声叫着避了开去,那人上前一步便将我揽住扶起来,怒目环视四周缓缓道,“我方才去请示过公子,公子道谁都不许动她,若是谁不想要这条贱命,只管拔了剑与我比试便是,我奉陪到底。”
他似乎血气翻涌得厉害,眼睛都红着一双,开口厉声道,“欺负女人,算什么东西!”
方才带头欺辱我的那个人贼眉鼠眼,慢慢笑了笑道,“也没见你什么时候这样急眼过,不就是个女人么,自己用还不如分了大家一起用来得爽呢。”
这话简直是不堪入耳,我侧身夺过身边之人手里的长剑,扬手便往他颈上劈过去,我只觉血液尽数涌上了我脑中,恨不得将他放到车轮之下将他活生生碾碎都不解恨意。
那人身手却是敏捷,翻身一跳躲了过去,我自然不能放过他,提剑便要跨步上去重新杀了他。
却是救我那人将我肩头稳住,悄悄道,“这个人后面有靠山,不可轻易惹到,公子说了,以大局为重。”
犹如被兜头一盆沁凉的冷水浇个底朝天,我愣着神缓缓转过头问他道,“你说什么?”
他许是觉得我脸色青白难看,别过眼去轻声道,“公子说,只要你安全便好,一切以大局为重。”
我怔住了半天,整个人都冷得哆嗦起来,“你公子的确是有谋略,以大局为重……以大局为重,”我转而哈哈笑个不歇,直至面上湿润一片,我伸手胡乱一抹,“好一个以大局为重!若是我今日被辱,是不是他也是会息事宁人来一句以大局为重?!”
他要开口却被我一剑掷去,我趁着他闪避之时,提步便往他赶过来的方向跑去,“我今日便是死,也要死个明白,你若敢拦我,我便从这高船之上跳下去!”
那尽头也没了路,我抬眼往上一看,有通向船上楼层的楼梯,我直愣愣便要往上冲,那人急匆匆要赶过来,我扬声道,“你若是敢上前,我待会便向他说是你起的头!”
他还是要来拦我,“公子他不会信的。”
我惨笑道,“因为我是个无关紧要之人 ?'…'所以说的话都不会有人信了么?”
他脸色一白道,“你怎会如此想,苏苏,你当真不记得我了么?”
他竟知晓我的名字。
我上前一步将他遮了大半张脸的护帽一揭,愣了愣神,道,“小葛?”
他将我的手握住匆匆往回走,低声道,“莫要声张,我是从宫里刑房偷偷出来助公子一臂之力的,现今形势不好说,公子如今腹背受敌,莫要再给他添麻烦了。”
我跌跌撞撞被他拉着往前走,依旧是不甘心,“那阿玄劫走了照看我的人,我赶过来却遇见这些龌蹉事,我今日无论如何也不会善罢甘休。”
他叹气止了步,凑过来在我耳边轻声道,“公子也是震怒不已,却只能忍辱负重装作无事人掩盖过去,你放心,等此间事了,阿玄那贱人也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我越发是听不懂,甲板上的人早已是见状不妙纷纷散了,我咬碎一口牙,憋了半天才狠狠道,“我日后找他们一并将帐算干净!”
他终是扯出一丝笑来,“苏苏,委屈你了。”
我眼睛立时有些酸,别过眼去装作无所谓道,“你都已将大义通晓于我,我自然不会坏了大事。”
他顿了顿,叹气声悠悠,终是不说话了。
我退了一步在他身后慢慢走,瞥见他右手紧握着那柄长剑,连青白的骨节都突出来,他全身紧绷着,似乎下一秒便要将剑劈向前方。
我以为他前方有人,探头去看面前却是空荡荡的甲板,我小声道,“你做什么怒气冲冲的样子。”
他怔了怔,转而松了剑柄,将剑送入鞘中,轻声道,“我小葛五岁无父,母亲与我清清白白过着日子,六岁时族里的一些游手好闲之人上门说是讨债,我母亲说他不过,竟是被他们卖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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