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郡马出房来》第149章


我一时间终于知道他的用意所在,如一只瘪了气的皮鞠,有气无力,却又装腔作势道,“你休要与我玩这些,陆景候,我打定主意不再贪恋红尘,你纵使有再多话,也改变不了我的心意了。”
他将双眸一闭,低低嗯了一声,径自躺下睡了。
我知他方才在山崖之内便是全力救我,也是累极了,便忍住叫醒他要与他理论一番的念头,哼了一声,袖手坐直了,闭眼假寐。
不知这山路可好走,马车总是颠簸,我迷迷瞪瞪似乎方有些睡意,车子便猛然一颠,我哼哧哼哧往旁边安生些的地方挪了一下,感觉极是舒适,还有些好闻的熟悉的馨香,便将脸颊转向里面蹭了蹭,放心睡了。
听闻耳边像有声轻笑,我并未在意,直到一觉醒來,脸边有衣料遮掩的摩擦感,缓缓迟疑地拿手抚了上去,头顶有声音响起,柔情宛转道,“醒了?”
我大脑有一瞬的空白,瞪大了眼慢慢抬面看去,陆景候满面笑意低眉俯视我,正如看一只豢养的猫,“还睡会吧,还有半个时辰就到沧州了,阿留的生父那座府衙应还在,我们今日去住一晚,忆忆旧景。”
我霍地起身,干咳了一声,抖了手指着他道,“陆、陆景候,你这个心机深沉惯有城府之人,你、你、你……”
他斜斜睨來,拖长声调嗯道,“我?怎的?”
“方才我被马车颠到你那边,你、你为何不推醒我!”
“我若是推醒你,你又该怪我吵到你了,”他牵起唇角,缓缓笑了笑,“况且,我并未觉得有推醒你的必要。”
“闭嘴!”
“原本便是夫妻,何苦闹别扭到现在?”他面色未变,丝毫不拿我的话当真,“你先前还允诺我,还与我生许多孩儿,莫不是……”
也不知他眉眼是如何突生了许多情意,丝丝黏黏,织成了一张网教我连一根手指都动弹不得,我见到他本就倾世的容颜渐渐逼近來,鼻尖与我面颊相触,唇内吐出的兰息吹入我耳中,教我惊骇得无所适从。
他拿了食指,半屈着缓缓抚我灼灼红透的半边芙颊,话音里抹了笑意,轻轻与我低声道,“莫不是阿雪又要赖账罢?”
我一时方寸大乱,他如此狎昵当真教我防不胜防,连话都说不顺了道,“你、你……”
他轻笑了一声,趁着我还未扭头的当口,欺身便覆上了我的唇。
他吮住我的下唇半晌,以为不会有动作之时,他又伸出舌尖來于我上唇濡湿了一遭,我闻见蜜一样的香气,在这满是幽暗的狭窄车壁之内,蜿蜒出许多的催情之意來。
他缓缓亲吻着我,拿手抚上了我的背,舌尖似蛇游走而过,我齿间凉透,待反应过來,竟是他温软的舌探入我口中,翻來覆去,吸吮舔舐。
我不知他这样吻了多久,连呼吸都快要忘记,他却是突兀地收了动作,我方才被他吻住的唇陡地洠Я艘劳校吩文哉捅阋焦ィ聪裼胛叶闵磷乓话悖吵㈤贡懔恕?br />
他的唇顿在我唇轻轻一触便能吻上的境地,他却迟迟未有动作,我皱眉睁眼要看他,他却是拿了一直扶住我后颈的手,轻笑一声覆住我的双眸,在我耳侧用他带着情欲的热唇细腻地舔啄了一圈,又游移到我的颈项,伸出舌尖缓缓地品尝着,我听见他逸出的叹息,唇齿之间空空荡荡,迟迟未有弥合。
他总是不将唇移上來,在我颈侧吮住不放,我嘤地出声,有些哭意,他的唇终是一点点地移上來,却是吻向了我另一边耳侧,我腹内灼灼极是难受,他却是将我耳垂咬住用力一吮,我惊声低叫了便要起身推开他,他却是猝不及防转面袭向了我的唇。
密实的吻,绵长的气息,唇畔溢出的呻吟不知是谁而发,唇齿之间津津作响的淫靡之声不绝于耳,将人的心神都摧毁得天翻地覆,我紧紧地抱住他,攀附住他,犹如被狂风暴雨侵打的菟丝花牢牢擒住仅存的粗壮树干,身在云里雾中,行于极乐。
身下的硬物顶住我腰间,我脑中轰然作响,用尽最后一丝清醒的神志,微弱叫道,“停……停下……”
他似乎也是极为费力,隐忍地压住呼吸,凑近我的额上吻住良久,气息匀了后,又翻身往另一侧坐了,我大口地喘气,几近要瘫倒,闭眼不欲去看他,他却又倾身而來,我睁眼去瞧,身一时入了他的怀抱。
他的声音有些喑哑,带着微喘与我擦了额心鼻尖的汗,低声道,“莫要生气了,我们好好在一起,好不好?”
他极少放下身段來求人,此时我神智昏昏,不愿开口说话,他又轻轻柔声道,“阿雪,这世上两情相悦之人本來便是少之又少,若是两情相悦又能走到一处,便更是少之又少,我们能有今日已是不易……阿雪,我以后不会再让你伤心,你也莫负了我……”
我咬住唇竭力不让自己颤着身形,鼻翼却是翕动了三两下,又是几滴泪流进了鬓间,他叹道,“你莫哭,我不逼你,你既是不愿,那我便等着你,只要你好好的,只要你一个人过能胜过我在你身边,也比什么都好了。”
我哽咽声不止,将脸埋在他肩颈中不肯抬起,他轻轻抚着我的背,还如以往。
马车依旧在走着,我红着眼眶抬面要去掀车窗,他拉住我的手,嘘声道,“车夫此时有些……莫要惊动了他。”
我住下手,迟疑地去看他,他神情异样将面转向了另一侧,咳了一声道,“方才……我们的动静、或是大了些。”
我重重将他肩头捶了一下,犹不解气,又抬脚要去踢他,他却是满面温柔道,“无事,车帘子厚着,他也听不见里头在做什么。”
“……”
他又要來抱住我,我却是局促地将身子斜里一偏,躲了过去,他面色一僵,兀自笑了,又撤回手去。
车内响起一丝悠长叹息,犹如叹我,犹如叹这令人尴尬的处境。
年华往复篇 廿七章 再表意情(2)
马车进了沧州城,昔年在此,只是被数千铁蹄践踏得烟火狼藉,而今重游故地,百姓安居乐业,一片和睦安逸。
我撩下车窗帘子,缓缓叹了一口气,“洠в姓交穑皇呛煤芏唷!?br />
陆景候神色恹恹,依旧闭目倚在车壁上,车夫在外问道,“不知公子与姑娘……是要往哪方去?”
“往城内的官道直走,见了知府的官邸,便停下就是了。”
“是,公子。”
陆景候转面朝我道,“如今沧州统归别处而辖,从前的知府官邸,也是一座空院子,”他顿住,竟是一叹,“不知那府中的木芙蓉,还在不在。”
我记起他那时为我遍植了满园的木芙蓉,可时过境迁,凡事都抵不上一句物是人非。
马车悠悠停在了官邸门口,陆景候将车帘子掀起,静静候我下车,我低身出去时,他手腕似乎动了一动,想要來搀我,我身体有些僵,他又不动声色地握紧了手,垂了下去。
我垂眉看了车夫仔细放了一个马扎在地上,踏着落了地,陆景候随之而來,交待车夫自己去回京,与摄政王淮宁臣道谢,只字未提阿留半字。
我终是忍不住,回身与车夫道,“你既是要往宫里去的,且先等我一等,与我带封书信回去。”
车夫随着我与陆景候进了府门,我凭着记忆寻到了书房,那里从前挂着的一副画像洠в辛耍乙淞似蹋肫鹗锹骄昂蚬フ剂瞬字葜螅腔彩樟巳ィ阋膊惶幔怨俗匝傲吮剩匝锌阋岜嗜フ耗?br />
陆景候在旁轻轻拿了我的笔,出得门去,我不知所措看着他的背影,半晌他又进得门來,手里依旧是那支,却是笔尖笔杆点点水珠,晶莹剔透,我咳了一声,“多谢。”
他点了点头,将笔递与我,又与我研墨。
我知这毛笔多时未用,再用之时定要用清水化开,否则触纸艰涩,极难下笔。
我心中暗暗感激,却还是开不了口与他再说些其余的话,僵局已是打开,再变动便是很难了。
他将墨研磨得极匀,我一直不知如何与阿留开口,索性在眉头写了“王爷”二字,打算让淮宁臣看了再交由阿留,却不过是笔触刚落,一旁的石砚发出一声刺耳的利响,我惊了神去看,陆景候研墨的手指骨节泛起青白,微微颤着。
我忙道,“这信……”
他将衣袖拂下,轻轻放下了方才拿住的石砚,我还待要说,他静静转了身,眨眼便出得门去了。
他的背影寂寥萧索,似天涯归客洠Я艘劳校易炱ぷ郁舛思赶拢砑溥熳】坏每冢簿舱玖艘换幔糯姑伎醋牌毯玫闹郊阍俅温浔省?br />
我与淮宁臣并无太多话说,唯一写于信中的,也只是感激他辅政于阿留,我道阿留天性聪颖性格温顺,在如今这太平盛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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