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影十二剑》第34章


一片。
展昭也知道季高诡计多端,先有防备,除了靴上破了个洞,倒没受伤。顷刻,两人已跃到高台上,白玉堂二话不说,直趋上前,嘎地一下便割了这老贼的脑袋,任他再有万般毒计,都无法施展了。
耶律宗真也一直在塔楼上观望二人打阵,见到这一幕,忽觉好没意思。什么元宵大战,重分天下,皆是虚幻。且看看赵珏手下是什么人,赵祯手下又是什么人罢!于是叹口气道:“这姓季的竟如此歹毒。传旨,把阵散了!”
黄沙散尽,昭白二人提了季高人头,走到云州城下。
这次是耶律宗真先开了口。“展昭,今日赌斗,朕输得心服。襄阳王的人果然靠不住,大辽不会再与其结盟。自今日起,云州军退,恢复与宋议和。”
展昭在城下施礼:“多谢陛下。陛下金口既开,还请交还澶渊盟书,宋辽仍为兄弟之国。”
耶律宗真道:“盟书在刘六符手中。朕即刻令人晓谕萧刘二人,交还盟书,一切争执重新付诸使节和谈。”微一沉吟,又道:“朕有一问,你这位朋友品貌双全,堪称当世豪杰,莫非也在南朝任了什么官职?”
白玉堂哈哈一笑:“陛下说笑了,豪杰就要当官么?白某志不在此。今生所愿,唯与知己相伴,仗剑江湖而已!”说罢,向上一揖,与展昭携手离去。
别了董指挥使和丐帮帮众,两人返回开封。到了城郊,先去阿敏墓旁,把季高人头供上。白玉堂忽然想起一事,对展昭道:“猫儿,我想开坟看看。”
展昭知道他想弄清含晴借尸还魂之事,迟疑道:“都一年了。他们想必是调包换尸,咱们认不出来的。”想起白玉堂与含晴竟有夫妻名分,虽然是作假,心中仍是觉得不快,忍了一刻,轻轻问道:“玉堂,你与那含晴……”
白玉堂看着展昭神情,赧然一笑:“你想知道那事儿,是么?”
展昭不答,蹲下身来,抽出怀中匕首,默默握住,开始掘土,倒像什么都与己无关似的。白玉堂见他竟露出孩童神态,存心要逗逗他,垂着眉,倚在展昭身侧,视线移开,低声道:“我离开淮阳时,她已怀了我的孩子。”
铛地一声,匕首掉落地上。展昭忽觉失态,呆望土坑一瞬,忙拾起匕首。白玉堂却还不肯作罢,坐下来,望天叹道:“她长相和阿敏一模一样,洞房花烛夜,你想我怎么可能不动心。”
展昭仍没言语,接着掘土。白玉堂坐在他身后,观察着他机械般的动作,只觉有趣,轻轻搭上他背脊,笑道:“大醋缸,别生气了,我逗你呢。猫儿……”说着将他肩板过来,陡然吃惊。
原来猫儿脸色微红,似是薄怒,却又带着一份黯然,已经全然失了君子风采。白玉堂微觉后悔,撇了撇嘴:“不过云雨一番而已,你这臭猫,至于吗?”
展昭蹙着眉,放下匕首,勉强笑道:“我……是我太自私了。”说罢缓缓看向一旁,嘴角不易察觉地牵动了一下,忐忑半晌,忽地转过脸,握住白玉堂的手,颤声道:“玉堂,我……”内心焦躁,再也念不出一个字,猝然将唇覆了过去。
白玉堂口中尝到一丝腥味,才知那人刚才竟是急火攻心。原来他对自己是那么在乎么?心口隐隐抽痛,忙轻声宽慰:“刚才真是逗你的。我和她没有,半点都没有。那妇人自有骈头,当夜我喝完酒就睡了……阿敏属于过去,我现在心中只——”忽觉太过肉麻,忍不住又揍了猫儿一拳,那意思再明显不过。
展昭听了这句,才恢复神采,不禁觉得自己过于较真,脸倒红了。白玉堂看他这样子,只是笑。展昭一时无话,也只有笑。四手紧握,都觉平生从未如此幸福过。良久,二人才重新拿起匕首掘土。
撬开棺材那一刻,两人都是一呆。
棺中什么都没有——除了一颗泛着幽光的紫色明珠。
他们取了紫珠,重新埋好棺木,向京城而来。还没进城,就见张龙赵虎沿大路疾行,正好迎上。展昭问起,原来是包老夫人在庐州出了事,他们要去合肥县调查这个案子。
“展大哥,你这些天都上哪里去了,自从卢方大哥他们押回大风堂武士,就再也没有你消息,连过年都没回来。包大人这会儿还正发愁,说要是你在,凭你四品官员的身分,去庐州协理此案,wωw奇Qìsuu書còm网查出真相,老夫人定不吃亏。今儿可让我们碰上你了,大哥赶紧去合肥县吧。”
白玉堂道:“猫儿,我跟你一起。”
“不。这事并无危险,我自去不妨。玉堂,你已经多日没回陷空岛了,该去看看娘和几位哥哥。”
白玉堂一想也对。自从淮阳把娘气走,她已说过不认自己这个儿子,如果再不回去赔罪,恐怕真把娘气出病来。想起几位哥哥,也是挂念,便不再坚持,别了展昭和张赵二人,向陷空岛而去。
第十二剑 紫衣真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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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州,梦芳园密室。
含晴身体一震,惊惶道:“紫珠……我的紫珠被人拿了!”
赵幼龙扶住她:“不碍事么?”含晴摇摇头,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咣地一声门响,一人匆匆奔进,喘气道:“公子……公子,快走吧!咱们的营地被丐帮毁了,他们沿地道放火,就快烧过来了……”
赵幼龙大惊失色,正要细问,门外又跑来一人,模样狼狈,跪地道:“公子不好啦,刚得到消息,云州撤兵,天水军被白玉堂送给范仲淹打西夏人,季先生也被展昭白玉堂给杀了!”
襄阳王孙面色惨白,怒视含晴,狠狠地扇了她一耳光:“你……你这贱人,我早就不该信你!你不是给白玉堂吃了化骨散了么?”
含晴被这一巴掌打得歪在地上,泣道:“我……”没想到赵幼龙竟如此待她,心中凄苦,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白玉堂在陷空岛上呆了月余,又是闲不住了。俗话说,春困秋乏,这白五爷春天竟不困顿,整日里上蹿下跳,显出烦躁。
“娘,大好的天儿闷在岛上,当真把我憋死了,简直虚糜时光。”
江宁婆婆笑道:“又跟我扯谎。你哪里是珍惜时光,你是想着别人,不想跟我这老太婆呆着吧?”
白玉堂挠着江宁的肩:“娘,我想的人,莫非您不想?”手上忽然慢了下来,垂向一旁,“襄阳那摊子事儿要善后,恐怕不易。他要是没事肯定会来陷空岛看咱们,我是怕他出事。”
江宁笑容一收,也叹气道:“昭儿那孩子……也是,你也得去看看。哎,最近你觉没觉得,你大哥他们像是有事瞒着咱们。”
白玉堂坐到娘身旁,皱眉道:“我担心的正是此事。他们这几天鬼鬼祟祟的,编足了理由不让我出岛,总说让我守着您。”江宁点点头:“他们自然是好心,怕你出去惹祸。你这次惹的祸就不小,只怕还给昭儿添了麻烦。”
若是往日的白玉堂,必然要接一句“什么添麻烦,我帮了他大忙哩”,可现在他却没有说话。不仅他心中隐隐不安,连画影剑都觉出异样——巨阙那边,定是出了什么问题。
娘俩儿正在说话,一小厮忽进来传报,公孙先生领着一位白衣姑娘,风尘仆仆来到陷空岛,要见白五爷,说是十万火急。
霍地一下,二人同时站起,对望一眼,心中打鼓,奔聚义厅而去。
白玉堂迎上二人,急切道:“公孙先生,展昭他是不是出事了?”
公孙策看看白玉堂,眼神复杂:“展护卫他……他如今谁也不认识了,成了一个嗜血如狂的杀人魔头。”
“什么!”白玉堂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他心中,展昭出再大的事,无非受伤、中毒而已,再不济就是被人误会,或遭到陷害,身陷绝境……这句话,当真耸人听闻。什么嗜血魔头,展昭?那只最温良的猫儿?
“白五侠,你有多少日子没出岛了,外面的风风雨雨,竟都不知道么?”公孙策看向白玉堂的眼神愈显怪异,弄得他心下着慌,抓住了公孙策的衣袖。
看白玉堂果然不知,公孙策叹道:“襄阳王唯恐事情败露,恶人先告状,说是庞佶和他女婿白玉堂在城郊青云浦设下据点,密谋造反,展昭也牵涉在内,消息已经传遍江湖了。包大人和范大人联名作保,也只保得展昭一人。展护卫赶回开封,刚准备为你申冤,就中了邪,什么人都不认识了,就连王马张赵,也是拔剑就杀!”
这一下白玉堂彻底呆了。“谋反?老奸王反来诬告我们?怎么,范公没把奸党之事密奏给皇上么?”公孙策摇头:“范大人自然没有负你们所托,然而自古谋逆之事,君主宁信其有,不信其无……”
“混帐!皇帝小儿忒也可恶!”忽然想起“宁信其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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