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清残卷·禁恋之殇》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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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毋须害怕,四哥临终前仅留了口谕,并未有白纸黑字说明,如此一来,我们也便于操作。”奕訢道。
两太后听罢,一抹方才愁云惨淡,代之以略为惊喜的神情。一直默不做声地慈安竟也开口道:“六爷的意思正是我们的意思,八大臣依仗大行皇帝宠爱,骄横跋扈,已经到了我们无法容忍的地步,如若得到六爷相助,我们翻身有望。”
原来这就是正在酝酿中的“辛酉政变”,看来奕訢与两太后早已有了默契。不过也是,他们有着共同利益,推翻肃党已是势在必行。
“要下手,非还京不了,且要速归,我对京城部署有绝对把握。”奕訢又道。
“可是……重要的是那些洋人……”慈禧略为不安。
“洋人无异议,如有难,惟奴才我是问!”奕訢颇为自信,经过长时间与洋人打交道,洋人也认为奕訢比其他大臣开放许多,这样一来,交流也更为方便,因此奕訢在洋人心中具有很高威望,甚至有段时间洋人还想把奕訢扶上皇位,只不过奕訢确实做到了“兄友弟恭”,认为此举大失仁义之风,且不齿于做洋人的“儿皇帝”,便果断拒绝,打消了洋人的妄念。
“六爷心中可有一套方案?”慈禧问道。
“首先,两位太后与皇上要立即返京,并且要分散那八个人。让怡亲王、郑亲王与你们一道回去,让肃顺护送四哥梓宫,这样一来,三奸分开,载垣端华离了肃顺就等于没了灵魂,对太后构不成大威胁。然后,趁着肃顺护送四哥遗体之际,命人在夜晚肃顺熟睡时逮他的措手不及!”奕訢切齿道。
“可是,逮捕肃顺的人……王爷心中可有人选?”慈禧又问。
“醇郡王不就是最佳人选么?他是皇太后的妹夫,又是我的亲弟,自然是站在我们这一边了。”
“王爷果然想得周到,一切就依王爷之计。”慈禧满意点头道。
“只是我不便久留,得迅速回京部署一切。”
“王爷立即起程返京,不过,让繁妤留下陪我可好?我许久不曾与她交谈,很是想念那段日子。”慈禧目光立即转向我,满脸温和。
“既然太后要求,繁妤自然答应。”她柔和目光让我有些轻微发寒,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只得极不情愿地答应。
“太后,臣告退了。”奕訢望了我数秒后,很快转头,对着两宫太后道。
“王爷一路小心。”
奕訢颔首,恭敬退下。
他的背影镇定而威严,时间仿佛在那刻穿梭,又重回了我第一眼见他时的自信满满。许久不见他如此威严高大的背影了,几年宦海沉浮将他笔直的背脊打磨的佝偻残缺、血迹斑斑。可如今,他就像只重归山林的野兽,磨牙吮血,静静等待接踵而来的杀人如麻。
顾命却无命
九月二十三日,是咸丰帝灵柩回銮的日子。奕訢此时早已身在京城,只怕已经步好一盘精妙的棋局等待着将八大臣一军。不知是肃顺等人命该如此,还是着实愚蠢不已,还未等太后提出将八大臣分开,肃顺便要求让载垣、端华、景寿陪同两宫、皇帝和我一道回京,而肃顺则单枪匹马护送咸丰灵柩。我同两宫、皇帝在避暑山庄丽正门外跪送咸丰灵柩出宫后,便立即启程回京,抄间道走,以便提前赶回京师。
皇帝与慈安同乘一辆马车,而我则与慈禧同行,一路上丝毫不敢松懈,生怕有变。可是世事不是有所防范就能彻底杜绝,我们的车辇才出热河,就有凶神恶煞的刺客跳入马车,他一拔剑鞘,一道凛冽寒光如闪电劈过,直逼我与慈禧。我与慈禧赶紧惊呼“有刺客”,那刺客却甚是干净利落,二话不说将利剑挥向慈禧。那人目标虽不是我,我却不知哪来勇气,竟冲上前去给慈禧挡去了这致命一剑,剑尖仅是在我手臂上划开一道狰狞的口子。那人本无心伤我,见我如此坏事,遂对我也起了杀机。他高高举起利剑,正欲劈下,只见突然冒出的另外一把长刀牢牢截下了他的剑,随后又窜出几个侍卫,寡不敌众,刺客短短时间便被生擒。不过那刺客倒也是名硬汉,见自己已被擒,便咬舌自尽,众人皆闻声前来,见此景,无不嘘唏。
慈禧赶紧命太医给我包扎伤口,并对我再三致谢。我只是嫣然一笑,忙称与她亲如姐妹,早已与她性命相系,根本毋须道谢。这时,一名身躯凛凛,相貌堂堂的男子疾步跨来,手中紧握住刚才与刺客之剑抗衡的那把长刀,看来他定是那位救驾之人。他半跪在地,深深垂首,抱拳道:“奴才荣禄救驾来迟,让圣母皇太后和七公主受惊了!”
慈禧见荣禄气度不凡,一丝眸光闪过,却只微微颔首,算是表示谢意。
太医为我包扎完后,耽误多时的马车终于再度前行,小皇帝载淳吓坏了,忙要求过来陪自己的亲生额娘。可惜慈禧终究矮了慈安一分,不敢越矩,仍坚持让慈安太后陪伴小皇帝。谁知皇帝突然撒起娇来,慈禧好说歹说终于将他哄走,不知为何,我从这位母亲眼里,竟搜寻不到一丝对自己的儿子的疼爱,反倒是那个与载淳并无任何血缘的慈安,在看到载淳时眼眸里闪烁的那种母爱,才更是熠熠发光。
慈禧目送载淳与慈安上车,方才徐徐拉下帘子,一时马车内又黑暗无比。慈禧突然道:“繁妤,不论如何,这次还是要谢谢你,如果我与六王爷成功铲除肃顺,我答应你,满足你一个心愿,可好?”
我一时想不出什么愿望,反正先让慈禧开张任我书写的“通行证”更佳,便道:“好,只怕嫂嫂嫌我贪得无厌。”
慈禧调侃道:“只要你不要求嫁给六王爷,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
我一楞,脸颊两片彤云蔓延至耳根,支支吾吾道:“都什么时候了,嫂嫂还有心思与我开玩笑……”
慈禧一阵巧笑,清脆如铃,明眸皓齿间更加神采奕奕,流露出的是憧憬到自己日后掌权的喜悦,而不是丈夫逝去的悲哀。其实有时想想四哥也是个可怜人,他年纪轻轻登基,一上台便爆发了太平天国运动,龙椅还未坐安稳,洋人又蜂拥而至,而现在更是含恨死于异乡。尸骨仍未寒,便有人蠢蠢欲动、迫不及待想要推翻他的遗命,这样的天子,真真不如普通百姓活得逍遥自在。
九月二十八日,我与两宫、皇帝已抵达京师,肃顺一行护送着咸丰沉重的灵柩,又是走的大路,自然未到。回宫后,两宫太后与奕訢拟好了惩治“赞襄政务八大臣”的谕旨,第二日便将载垣、端华、景寿三人押至宗人府看管。随后又听说肃顺在密云行馆休憩时被醇郡王奕譞擒获,一路押解回京。肃顺回京后,亦同样送往宗人府,政变成功。
议罪那日,慈禧也召我前来,因为我与景寿是咸丰亲自下旨赐婚,而我参与政变有功,所以基本上景寿的生死是掌握在我手中。我若与景寿结合,他便是生,我若悔婚,他便是死。
慈禧与慈安端坐小皇帝龙椅两旁,皇帝因换上龙袍,加上多多少少遗传了慈禧的刚毅坚韧,竟也颇有几分帝王威严。而慈禧与慈安也已除去缟素,换上杏黄色凤袍,二人穿着打扮俱是一样,只是由于慈安地位在慈禧之上,旗头上多了一颗乳白东珠,以显身份。我与奕訢则是恭敬站于堂下,默默等待两宫或皇帝发话。明明是议罪,却只有我们五人,不见军机大臣,却更向是讨论家事了。
安静良久,还是慈禧先开了口:“王爷认为八大臣该如何处置?”
奕訢略一沉吟,道:“回太后,臣以为本应将八人全部处死,只不过太后、皇上初掌权,理应向天下人展示太后、皇上的仁爱之心。所以臣想,那其余几人想也是受了那几位皇族的唆使,不然他们即使有天大胆子也不敢与太后、皇上作对。因此,臣建议,将皇族四人全部处死,另四人发往军台效力,以敬效尤。”
慈禧、慈安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皇帝由于少不更事,缺乏主见,见太后点头,也跟着点了点头。而我却紧抿嘴唇,思索了一会,终于站了出来,道:“太后、皇上,繁妤有两句话不得不说。”
“七姑姑,你说吧。”这句话倒是出自皇帝之口。
“是,繁妤冒昧问一句,皇族四人,也包括景寿吗?”
“景寿乃宣宗皇帝之额驸,先帝之姐夫,这还不算皇族吗?”慈安道。
“可是,怡亲王、郑亲王和肃顺都是姓爱新觉罗的,景寿可是姓富察的呀!”
“姓什么都一样,冒犯了太后和皇上就是死罪。”一旁奕訢说道,我猛然想起多年以前奕訢与景寿关系极为密切,只是不知因何故突然疏远,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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