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岸纯情,右岸媚色》第9章


迷迷糊糊爬下床,蹭到门边,从猫眼往外看,楼道上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
我很不淑女地大声嚷嚷:“谁呀,有门铃不会按?大半夜的敲什么敲?”
“让我进去再说。”无赖的声音有气无力地从门外传来。
我犹豫着开了门,一抬眼,倒吓了一跳。
无赖脸色煞白,眼底青黑,头发乱糟糟的,胡子楂也冒了出来,完全没了从前神气活现的样子。
他自顾自地寻了躺椅坐下,伸了个大懒腰,“唉,好舒服。”又可怜兮兮地望着我,“有什么吃的,我很饿。”
看看钟,是凌晨五点。
我疑惑地绕他转了一圈,“你该不会是得罪了什么人,到我这儿避难来了吧。”
“当然不是。”无赖嬉笑着扯着我的睡衣,“小薇薇,我好想你。”
我怒,“去死!”一把扯过他的衣领,把他推到一边。
无赖闭了眼软软地靠在躺椅上,忽而叹了口气,“有一天我死了,你会不会有一点伤心?”
“你以为你是谁?”一碰到无赖,我总是容易火大。
“唉——”无赖偏了头,不知在想什么,半晌,幽怨地睁眼望着我,“看在我连续二十四小时救死扶伤的分上,你也该发扬点人道主义精神,暂时收留我吧。”
我横了他一眼,“你又不是在急诊室,哪有那么忙?”话是这么说,看他的样子的确很憔悴,我还是从冰箱里拿了芒果慕思蛋糕给他,顺手又用微波炉热了杯鲜牛奶。
无赖以风卷残云之势,迅速消灭了鲜奶和蛋糕,末了,心满意足地冲我笑,“小薇薇真好。”
第五章 小红帽VS大灰狼(4)
我哼了一声,“东西吃了,你该走了。
还有,回去把什么珍藏版的狗屁东西完完全全删掉。”
“我就是找不到家里的门钥匙,才来找你的。”无赖眨眨眼,看似认真地说。
“你可以去酒店。”我抓了他的胳膊,努力想拉他起来。
无赖突然握住我的手,低声说:“杜辰薇……我真的很累,让我休息一下。”他语气很平淡,神情也很安静,我却感到四周密布了疲惫而悲哀的味道,冰冰凉地层层包裹了他。
我莫名地有些不安,手一软,依旧让他占据了我的躺椅。
无赖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闭眼补眠。
我困死了,懒得再跟他啰唆,随手给他拿了床薄被盖,自己也回床上睡了。
七点钟,我条件反射地坐起身,睡眼惺忪地去刷牙洗脸。
洗漱完毕时,我看到静谧晨光中,无赖乖巧地歪在躺椅上熟睡,脸上居然还带了点孩子气的笑意。
那样子让我想起小时候养的一只小狗,傻得憨态可掬。
按压住摇醒他、赶他出门的念头,我把他的干净白衬衫、米色长裤用袋子装好,放在桌上,又留了张纸条,说我去上课了,叫他醒后自己关门离开,这才出门。
给学生们上完三节课后,手机突响。
老妈关心的声音,“小薇啊,我在去你宿舍的路上。
给你带了点汤滋补,顺便上去打扫一下卫生。
你下课了就赶快回宿舍吧。”
我“嗯嗯”应了,猛地想起老妈是有我宿舍钥匙的,要是无赖到现在还没离开,那结果简直不堪设想。
如果无赖醒了,以他那样胡说八道的本性,不知会和老妈说些什么;如果他没醒,那更糟糕。
让老妈这样的保守人士,看到她女儿的房里,突然冒出来一个舒舒服服睡觉的年轻男人,她会怎么想?
拎了包,我飞快地奔回宿舍。
许多日子后,我在想,如果那天夜里我没让李哲进屋,后来的事态发展是否就会完全不同?我的人生也许会全然改写。
可是,若所有事重新来一次,我必定还是会那么做。
如荣格所说,性格决定命运。
冲回宿舍,看到房里只有老妈一个人,我大大松了口气。
“明天你生日,到你哥那儿吃饭吧。”
“嗯,好。”我一边答,一边用眼角余光瞄着周围,看无赖有没有留下什么可疑的事物。
老妈继续唠叨,“你看看你,头发没个发型,皮肤干燥,脸色不好,黑眼圈也出来了,这成个什么样子!下午去做做美容,晚上好好睡觉,明天打扮漂亮点。”
“都是自家人,有什么好打扮的。”我咕哝着,蓦地醒悟,“妈,我的事我自己会处理,你们不要再插手了。”
“维东这孩子不错的……”
我埋头有滋有味地喝汤,选择暂时失聪。
“小薇,你不搬来跟我们一起住,又不肯再给维东一个机会,就是为了这个人?”老妈突然提高音量。
白纸,稳稳当当地从老妈手上移到我面前。
纸上几行字清清楚楚:“宝贝,我走了。
我睡得很好,就是起床后没看到你,有点伤心。
PS。没什么珍藏版,是吓唬你玩的。”落款处,线条勾画的两颗心,被一支丘比特之箭串着,亲亲热热地依偎在一起。
这个无赖,果然是一有机会就要乱说话,不过最后一句倒让我放心不少。
老妈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上次给你收拾屋子,我看到衣橱里有白衬衫、长裤,就知道不太对。”
我哭笑不得。
老妈很有想象力,对这样暧昧的纸条有误会是意料之中的,我该怎么解释好呢?
“那人叫什么名字?你们怎么认识的?他在哪里工作?家里有些什么人?”老妈开始查户口。
“其实我和他……”我想说“其实我和他什么事都没有”,可话到嘴边,心中突地一动。
我想,或许让老妈这么误会也不错,这样他们就不会再逼我和维东在一起了。
于是我转了口风,打了个哈哈,“妈,你别管了,总之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第五章 小红帽VS大灰狼(5)
老妈望了我半天,起身到外面打了个电话,回来就说:“小薇,收拾东西跟我回你哥家,你在这儿住我不放心。”说完,就开始收拾我的手提电脑和书本。
“妈,我不是小孩子了!”我急了。
“你不能对不起维东。”老妈一本正经地说。
对不起维东?我一时只想大笑。
可笑吗?十年前,是爸妈一再要我离开维东;十年后,他们竟是维护维东胜过疼爱女儿,还想方设法要把我塞回他身边。
我尽量放缓语气,“妈,我这个月很忙,要完成两个十二万字的书稿。
有些事,等我做完事再说,好吗?”
“是你的终身大事重要,还是什么书稿重要?你非要把我气得高血压犯了才安乐!”老妈坐在椅子上直喘,眼看着有头晕的先兆。
这样的情形,我再不能说什么,只得顺了老妈的话,糊弄着说愿意到哥哥家住。
在老妈的监督下,我不得不开始拾掇自己的衣物、书本等。
自然,一到下午,我就假装要去上课,溜出了门。
我知道,一旦搬到哥哥家,每天都得面对爸、妈、哥哥无休止的唠叨和无处不在的“王维东”,八成还会被逼按时睡觉、按时起床。
那时,我想准时完成二十四万字,简直是妄想。
当下,我决定暂时寻个清静地,等我的书稿写完再说。
当然,我首先排除了住酒店的可能,第一住宿费太贵,第二宽带上网不是很方便。
于是依次拨电话,好友佳、媛、兰、周瑾、诸兄弟姐妹……我挨个询问有无空屋借我用。
结果,唯一一个说他家有空屋的,是宋剑桥。
可我想爸妈若发现我不见了,第一个找的恐怕就是导师家。
我躲到导师家,跟没躲毫无区别。
翻遍电话簿,只剩最后一个电话号码没打过——无赖李哲的。
“小薇?”电话那头,无赖的声音有些惊喜。
清清嗓子,我简单问了问题,无赖很干脆地愿意帮忙。
我们约定明天早上八点,他来接我。
回宿舍的路上,我仔细回想碰到无赖后的点点滴滴。
我想他骨子里并不坏,至少,他有三次机会和我非常接近,可并没做什么实质性的不轨行为。
第一次,他从酒吧送醉了的我回来;第二次,他冒雨送全身湿透的我回来;第三次,他在距我床头几尺之遥的躺椅上安睡。
三次,足以让我相信他的自制力。
仿佛听谁说过——世上没有不好色的男人,但有自制力很强的男人。
在这一点上,我欣赏李哲。
回来后,对老妈,我采取拖延战术。
借口导师晚上要召见,我没时间整理东西,让老妈明天中午再过来帮我搬。
老妈一点儿也没怀疑,高高兴兴地离开了。
书桌上,不知几时多了个精致的大礼盒。
拆开来,里面赫然是一袭雪白的婚纱。
华美的亮缎,帝国式的高腰,贴合的胸线设计,缀以大颗光泽柔和的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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