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逆》第10章


眼眸泛起水雾,她喃道:“抱我……”
他微讶。“这里?”
她乞怜地伸出手,重复:“抱我,航,求你——”
听起来有点疯狂,但,何妨?
他起身,但她纠缠着,不让他走。“我是要去锁门——”
她根本听不进去,急切地吻住他。
他闭了下眼,放弃理智,双手探入窄裙底下,发现她热情来得很快。他将她抱上桌面,而她扫落碍事的文件,小手移向他腰际。
他闷吟,扯掉裙下阻碍,迅速进入她。
“航——”她喘息,配合他的律动。
他握住纤腰,沈稳地在湿热深处移动。“你这里——隔音设备如何?”
“很好。”才刚答完,就领悟他问这句话的意思——“啊!”销魂蚀骨的娇吟,压不住地窜出她喉间,他打算与她疯狂个透彻!
如果这时候,有任何一个人闯进来,她就不必做人了!但是、但是——天!现在谁还在乎那个,他在她体内撩起的翻天巨浪早就令她无暇思考——※※※最近,她常问同一个问题——航,我对你够好吗?
尽管,他说了不会离开,她还是不安。
他,有着难以捉摸的如风心性,像是风吹到哪儿,他便停歇在哪儿,看似什么都不拘泥,也什么都不在乎。
她看不清他的心,总是感到不安。凡事无谓的他,会不会轻易的就和别人走了?就像当初轻易答应她荒谬的提议一般。
她并不无知,也许最初不了解,但后来也足够她明白,金钱、物质的享受,绝非留下他的筹码,从一开始就不是。
于是,她开始慌了。
除了钱,她什么都没有,也一直以为,这是维系他们的要素;如果连这些他都不执着,她不晓得她还能靠什么留住他。
她真的希望,能有些什么是他所在意的,即使是要她的钱也好。
她担心,如果对他不够好,无所眷恋的他,会不会转身离去?她怕,留不住他如风的步伐。
她开始每天问同样的问题,怕他有丝毫的委屈、勉强。
某天,他无意间提起,一个礼拜后是他的生日,于是他们约好了那天她早点下班,而他会煮一桌菜,就他们两个人,一同度过这个温馨的日子,就像她生日时他的陪伴一般。
三点半一过,处理完几项重要事件,她就开始蠢蠢欲动,想要飞奔回家。交代完几项该注意的事件,她合上签了名的档案夹,递给眼前的秘书,秘书欠身退开时,和同时正要敲门的Joanna擦身而过。
她正在收拾桌面,准备走人。
“哈罗!”Joanna意思性地敲敲门板,环胸靠在门边笑睇她。“这么早就要走了?看来我又来得不是时候。”
“别这么说,请坐。”关砚彤连忙招呼她,按了内线请秘书泡咖啡进来。
“是合约有什么问题吗?”上个礼拜才刚拟定草约。
“没什么重要的事,拜访完客户经过这里,就顺路上来走走。”Joanna停了下,盯视她。“上次那件事——你不会介意吧?”
要说没疙瘩,那是不可能的,但公归公,私归私,她分得很清楚。
Joanna是个很好的合作伙伴,这两、三年下来,两人也一直合作愉快,并且欣赏彼此的能力,这点是不会改变的。
“我们只是刚好眼光一致而已,我还该感谢你如此推崇我的选择。”她牵动唇角,勉强接应。
“也是。那个赵航啊,只要是女人,看了都会心动,想据为己有。”
这话一出,关砚彤连礼貌的笑容都撑不住。
这话什么意思?她——还是不死心?
Joanna瞥了眼她僵硬的神色,笑道:“你别紧张,我不是要和你抢,他都明白作出选择了,我不是会死缠烂打的人。”
她吁了口气。“那你——”
“为了向你赔罪,我自作主张帮你做了件事,希望这对你会有帮助。”
“那是什么?”她瞪着递来的牛皮纸袋,谨慎地没接下。
她有一种——不是很好的预感。
“赵航,是吧?你知道我和徵信社关系很好,有时工作上要调查合作人的品行什么的,这间徵信社信用不错,资料准确度高。”Joanna打开牛皮纸袋,抽出其中一份资料迳自接续:“我说过,他很有让女人如痴如狂的本钱。这一份,记载的是某个富有台商的老婆,丈夫藉工作之便,在大陆包二奶,一年到头回台湾不到三次,寂寞怨妇于是也学丈夫养男人,夫妻走到几乎离异的地步。”
接着,抽出第二份。“而这个,是个黑道大哥的女人,背着她的男人养小白脸,被黑道大哥发现,下场是受尽凌虐,流产住院,几乎送掉小命,真惨。”
第三份。“这个更精彩,是一对感情极好的姊妹花。他原是和姊姊在一起,如你一般,甘心金屋藏美男,把一切都奉献给他;不幸的是,妹妹也看上了他,弄得情海生波,姊姊割腕自杀,而痴情的妹妹发了狂天涯海角地追寻他……”
“够了!”
关砚彤愈听愈心惊,浑身发寒。
会吗?上面说的,会是赵航吗?那个温柔敦厚、风华内敛的赵航?!
他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那么缺德、那么教人唾弃的事……她认识的赵航,不会这样!
但是她也知道,这些资料不可能有误,以她对Joanna的了解,也绝不屑用如此卑鄙的手段,以造假资料来离间她与赵航。
又如果,这些资料都是真的,那么,他等于是个玩弄女人的爱情骗子!所有跟过他的女人,都没有好下场!
她这回遇到的,真的是比姜志彬更高明的骗子吗?
若他真如此变态,那……她忍不住头皮发麻,由头冷到脚底,不敢想像自己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砚彤,你还好吧?表情好难看。”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她虚弱地吐出声音。即使赵航是这样的人,Joanna依然志在必得?
Joanna优雅地轻撩长发。“我只是想知道,在清楚他这些过去之后,你是不是依然始终如一地要他。”想知道,赵航的执着值不值得。
她怔愣着。“如果是你呢?”
“他不是我的,我不需回答这个问题。”
是啊,Joanna不必回答,但是她呢?她的答案是什么?
※※※
十点了。
视线由壁钟收回,桌上的菜放到冷了,他由六点等到现在,足足四个小时。约好要提早回家,她没回来,连一通电话也没有。打给她,她也没接。
出了什么事吗?还是,她临时被工作上的事绊住了?
赵航不放心,拿起电话打算再拨一次。
才刚接通,就听到门锁转动的声音,他赶紧放下话筒帮她开门口“怎么这么晚?”她看起来好疲倦,他习惯性地伸手要扶她,她竟惊慌地避了开来,还撞到鞋柜,他怕她跌倒,想稳住她的身子——“不要碰我!”声音过于尖锐,慌张地退开数步。
他盯着落空的双掌,一阵错愕。
“彤,你怎么了?”他不解。
“我、我只是太累了……今天工作好多……”她勉强地,硬是挤出这一句。
所以才会这么晚回来,忘记他们的约定,不是发生其他的事?
“那你饿不饿?要不要先去洗个澡,我把菜热一下……”
“不用了,我不想吃。”她掩饰得漏洞百出,疲于挣扎,绕过他想回房,脚下一个踉跄,往前倾跌,他及时勾住她的腰,资料掉落地面,他顺手去捡。
“别——”她想阻止,已经来不及。
他本是没多想,但她不寻常的慌乱引起他的注意,他顺着稍稍露出牛皮纸袋的资料抽出往下看。
关砚彤暗自叫惨,没勇气迎视他的表情。
她其实在公司时就应该销毁它的,但是她心里好矛盾,一方面想向他问清楚,一方面又害怕听到真相。
一分、两分、十分、二十分钟过去了,她像等候判刑的犯人,惶惑不定地等待着,气氛很凝重,静得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你在怀疑我什么?”好半晌,他吐出话来,声音很沉,沉得听不出情绪。
她不信任他,所以调查他?
她呐呐地张口,发不出声音。
她能想像他会有多生气,但是……他身上背负着太多过去,一件比一件沉重,而她却什么都不知道,她受不了那种一无所知的感觉!
“这里面……这里面……”她吞吞吐吐,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
他知道她要问什么。
垂眸,敛去所有的情绪。“是事实。”如果这就是她要的答案,他给。
她倒吸了口气,张大眼瞪他口为什么不否认?为什么要答得这么干脆?他可以为自己解释,说那是误会、说资料错误、说什么都好,就算骗她也无所谓,她知道很笨,但她真的宁愿选择相信他……
可是……他承认了。
她心好乱,一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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