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逆》第11章


可是……他承认了。
她心好乱,一转身,重重关上房门。
赵航没有移动,盯着紧闭的房门,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情绪|奇…_…书^_^网|也在时间的流逝当中沉淀。
他清楚该怎么做,很清楚。
只是呵……他浅浅叹息,遗憾是如此收场。
走上前,他轻敲房门。
“你走开,让我静一静。”
房里房外,一片静默。
她等着他下一个举动,刻意不锁房门,但是他没再如上一回那样,抱着祈儿进来对她撒娇,抚平她紊乱的情绪。
她等着、等着,等到心慌。
他在做什么?外头一丁点声响都没有。
半个小时过去了,他没有动静。
许多两人共处的点点滴滴,全在这时浮上脑海。她生日时的温馨举动、他挺身维护她不受姜志彬羞辱、他不被外物所惑,坚决留在她身边、他日常生活中的温柔照料、他细腻贴心的种种言行……
愈想,心愈痛。
不管他以前是怎样的人,至少他现在是全心全意对她好,她真的感受得到。这一辈子,不曾有人如此真心地对待过她……
和姜志彬在一起时,他的刻意讨好固然令她开心,但那种快乐是浮面的;而赵航,他不会刻意制造浪漫惊喜,不说好听话哄她,但生活中不经意的每一个小体贴,却深深地暖了她的心。
他是怎样的人,重要吗?她只看见,现在这个独一无二的他,就算他曾经十恶不赦,那又怎样?
执迷不悟就执迷不悟吧!她不愿意放弃他,说什么都不愿!
她抬手看表,一个小时了,外面一点动静也没有。他睡了吗?
一屋子静得让人发慌,她再也坐不住。
起身开了房门,开了每一道门,他不在里头,来到厨房,摆放在餐桌上的四菜一汤完好无缺,没有人动用,她眼睛定在摆放一旁的巧克力蛋糕。
对了,今天是他的生日,她说了要吃蛋糕,还指定要巧克力口味的。
蛋糕上头,插了32的数字腊烛。原来,他三十二岁啊……
找遍了一屋子,没看见他的人,她开始慌了,一张字条,以遥控器压在客厅桌面,就像他来的第一天,她留字条给他的方式——再见。
很简短的两个字,但她就是知道,这是他留给她的。
再见?!她反覆咀嚼这两个字,像是一时之间无法理解它组合起来的字义。
他说了再见,所以、所以意思是……
她倏地惊醒过来,以火烧房子的速度冲出家门!
………………
她很急,找遍了每一个他平时会去的地方,附近的书店、面摊、超市,还有公园,没有方向地找着!
当这一切全都落空时,她的心冷了。
他会去哪里?她完全没有头绪,她急得快哭了,泄气地蹲在公园的垃圾桶旁。
脚好痛,刚才找得太急,又扭伤了脚,可是一这一次没有人会抱她回去了。
想到这里,更是难过得想哭。
“航,你在哪里……”她哽咽低喃,索性一屁股赖坐在地上,埋头闷闷地哭。
经过的路人全都投以怪异的眼神,还有人会顺手丢个硬币到她脚边,但她完全不管,满心沉浸在失去他的悲伤中。
“阿姨……”一声怯怯柔柔的叫唤传入耳中,她恍恍惚惚地抬起头,一只小手轻扯她衣袖。“你是不是在找那个帅帅的、不爱说话的叔叔?!”
“你怎么知道?”她瞪着小女孩。
“奶奶说,叔叔是好人,你们很相配。”每次和妈妈出来买东西遇到他们,都看见叔叔帮她提东西,还会问她累不累,她觉得叔叔好体贴哦,她以后也要找一个和叔叔一样的男生结婚。
泪水再度涌上眼眶。“可是……他走了,我把他赶走了……我找不到他……我不知道要怎么办……”
“没关系,我知道他在哪里。”
一颗心沉入地狱前,意外看见一丝曙光。她惊跳起来,抓住女孩的手臂激动追问:“他在哪里?他在哪里?!”
“我家住在那里,从窗户看见叔叔一个人在公园的椅子里坐了好久,我出来帮爸爸买香菸,本来要跟他说话,他已经不在那里。”
关砚彤无力地垂下手。她晚来一步,他走了……
“然后我买完香菸,又看见叔叔坐在站牌下的椅子上,我过去问他,他说他要走了,问他要去哪里,他也没说。”
眼睛一亮,心再度死灰复燃。“哪里的站牌?”
女孩小手往路的尽头指去。“就是前面出去的那个路口,我每天上学坐的公车,可是我不知道他现在还在不在那里……”
话没说完,关砚彤已经十万火急地拔腿往前冲!
公车缓缓在眼前停下。
十一点五十分了,这是今天的最后一班公车。他掏出口袋里的零钱,移动步伐。
他不知道这班公车会将他带往何处,只知道,这班公车,会将他带离她身边,那个有双弃猫眼神的女子……
“航——”声嘶力竭的喊叫,在寂静夜里,格外清晰!
他顿住脚步,愕然回身。
经过疾速奔跑,她喘得上气不接下气,高跟鞋被拎在手上,原本优雅的发髻,如今乱得不能看,模样说有多糟糕就有多糟糕。
“你要去哪里?”她眼眶含泪,问得可怜兮兮。
去哪里?他答不上来。
“很、很晚了,你不回家吗?!”她结结巴巴,泪眼瞅他。
公车司机来回扫了他们一眼。“小俩口吵架把话说清楚就好,离家出走不好啦!”
公车门当着他的面关上,司机有魄力地拒绝当帮凶,他只能错愕地目送公车驶离。
隔着距离,他与她无声对望。
突然间不知该说什么,她伸出紧捏在手心、已经绉得不像话的字条。“这个……什么意思?”
“就是再见。”很字面的意思。
“所以、所以就是说……你不要回来了吗?”
他面露疑惑,似在奇怪她的明知故问,但仍是回答:“我说过,当你不需要我,只要一个眼神,我就会知道。”
“可是,我需要啊!”她心急地喊了出来。
他讶然。这不在他的意料之中,一时无法作出反应。
“你说,你不会离开我;你说,我不要你走,你就不会走,你还说、还说……”她心慌地努力拼凑他说过的每一句话,眼泪不听话地往下掉。“我很急,找了每一个你去过的地方,你都不在,我不知道怎么办,可是我知道,你走了,就再也不会回来……然后,妹妹说,她有看到你,我好怕来不及,脱了鞋拚命跑,跌倒了好几次,脚好痛,心也好痛……如果、如果再错过这一次,就真的没有人能告诉我要去哪里找了,我什么都不知道……连你从哪里来、我该往哪里找,一点头绪都没有……”
凌乱地挖出所有知道的字眼,一心想表达出她的感觉,却懊恼地发现,她工作时的流利口才完全发挥不了作用,她笨拙如三岁稚儿!
乱无章法的陈述,他听懂了,眼神柔柔地暖热起来。“你不介意吗?”
“如果你指的是你那些过去……我不知道,但是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我、我只知道,你对我来说,很重要……当我发现,你已经不在这个屋子里,我完全没有其他念头,只知道,我一定要把你找回来……”她顿了顿,怯怯地朝他伸出手。“回家了,好不好?”
他的目光,由那张深怕被拒绝的怯懦小脸,缓缓移向伸出的掌心,只思考了一秒,便坚定地走向她。
当冰冷的小手被他牢牢收拢,她全身放松下来,抽干了力气软倒下来。
“彤?”他接牢了娇躯。
“好痛……”她苦着脸低哝。
赵航将她抱到站牌下的公用座椅,蹲下身审视状况。
这一幕,好熟悉,只是地点不同……
“航——”她张口想说什么。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放心,我不会走,但是我不打算在这里做出任何的‘证明’。”大马路人来人往的,他没那么Open!
“……我又没那个意思。”
“真惨……”他发表观察结论。一双娇贵的玉足擦伤累累,肿成馒头大,这回真的得上一趟国术馆“乔”一下了。
“走吧,回家了。”他背起她,走上回程。月光将他们交叠的影子拖得长长的,一路上,谁都没多开口,她搂住他的脖子,枕在他肩上安心倚偎——“还好我跑得够快。”她轻喃,只差一点点,她现在就没办法赖在他背上,枕着他的肩了。
他等了几秒才接口:“下次走慢点,就算要跑,也先看看脚上穿什么。”六寸细鞋跟的高跟鞋,没摔断脖子算她走狗屎运。
“你不走,我就不会追了。”可耻地把责任全推到他身上。
“……下次不会了。”
“嗯。”停了下又开口:“航。”
“什么事?”
“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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