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不迷路》第12章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要我帮忙吗?”
她看不懂他的情绪,迷蒙在眼前泛滥,这种时候她不允许自己哭。
“我、我……没事啊!”嘴上说得轻松,她只让沉重压在心中,从来,她都习惯一个人痛。
“没事却专程找上门?”冷冷一挑眉,他撕破她的假面。
“我、我……我来归还这个……我想,我大概用不着了。”
“这个东西我很多,你不用特意拿来还给我。”
拓拔渊说谎,他只有两张这样的卡,关虹跟他要了几次,他都没给她,叫拓拔渊生气的是,她冒雨千里迢迢来上一趟,只为归还他一张卡片,她的笨药已经石罔效吗?
“不是啦!我要结婚了,我想……留着这个不太好,如果让我先生看见,可能会有些误会,所以、所以……想来想去,我还是把它拿回来还给你,比较妥当。”
脸色陡然变得阴郁,凶猛狂傲的锐利眼神直视孟纯,嗜血表情刺进孟纯胸口,她出不了口求饶,只能任他一再一再伤害。
结婚?女人真善变,那天她泪流满面,哭着求他留下,才几天工夫她就要结婚了?!
冷冷一个微笑,他抢下她手中的磁片,当着孟纯的面折成两半。
“好了,它不会再带给你麻烦,你可以走了。”
拓拔渊下令赶人,她的“结婚”扭曲他的骄傲,把他几日来的辗转反覆推进地狱。
“哦!”
她不晓得要走去哪里,只是单纯依他的指令行事,转身,僵直的身子缓缓离开他的视线,走三步,她听见身后,砰地大力关门声。
她想,自己招惹他生气了,虽然她不明白为什么。
唉……有什么办法呢?无妨,反正她再没机会惹他发怒,就当作临别纪念,也许,他会因此记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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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社区大门,孟纯靠在篱笆上,望眼天空,灰蒙蒙的天看不见光明,雨水、泪水湿了她的视线。
蹲在墙角,她把自己缩成一团,明白该走远一点,才不会教他看见,只是……她好累了,休息一下下吧……只一下下就好了……
雨下狂了,衣服湿透,冷侵入骨髓再不觉得寒冷……头支在膝间,她找不到未来方向。
家,是再也回不去了;宠爱、安定也离她远去,温室花朵离开安逸,夭折是最终的下场结局。
爸妈看见那张道歉信函了吧!他们难过吗?一定的,一个坏女孩、一场错误收养,他们注定伤心。
孟纯做错事,但她不后悔,起码心中不再遗憾,只是伤害爸爸、妈妈和余邦哥哥,让她良心难安。
“对不起……请你们原谅我,如果能够,我愿意尽全力偿还。”孟纯轻喃。
“雨后会出现彩虹吗?不会吧!”
拓拔渊离开那天,她在天空找不到彩虹,只是—夜风雨,院子里的花处处凋零,她花了大把力气,才让院子回复原状,现在……她再没力气,把事情推回过去。
“你还好吗?”
低醇的嗓音响起,孟纯抬头,雨水滴进眼睛,她看不清来人,只认得他的声音……那是好心的警卫伯伯?
一支雨伞替她遮去湿意,孟纯看清楚他了。
“你是警卫先生?”
警卫?这里不需要警卫,只要是不受欢迎者,就算是只老鼠都钻不进来,这里有最高科技的防卫系统,和美国NASA用的是同一套。
“你认得我的声音?很好,孟纯,我是钟离匡唯,拓拔渊的同事。”他蹲到她身边,细细望她。
“你好啊!住在这里的人都很了不起,对不对?”
“你怎么会这样联想?”
“这里的房子看起来很贵。”
很贵?不!这里的房子是无价的,它们都是国际设计大师哈里夫的作品,凡由他手中设计出来的东西,已经不叫作房子,而是叫作艺术品,全世界有多少富豪想求得这样一栋屋子,花了数十亿都买不到,偏偏他们就是有本事在各洲都盖上几幢“艺术品”,原因无他,不过是绝世盟救下他唯一的孙女。
“能告诉我,你和拓拔渊是怎么认识的吗?”
把伞架在两人中间,可惜他们不是一对情人,否则任谁看了,都要竖起大拇指说声诗情画意。
“他被坏人追踪,逃进我家里,我收留他两夜。”
是那次的事情?屈指算算,没错!银豹从那个时候起就怪怪的,本就不爱说话的性格变得更别扭,听堂里兄弟说,他难服侍到极点。
“怎么会想过来找他?”灰鹰问。
“我也不知道,是笨吧!笨到认不清事实真相。”
苦笑一声,她承认自己是笨了,要是余邦哥哥再跟她说一声——继续念书,她一定会乖乖听他的,听说念很多书会让人变聪明……可惜,没机会了,她只能继续笨下去。
“既然来了,为什么又要走?”
“不走……怎么留呢?他有未婚妻了,留下来他很难做人,我不想制造他的困扰。”
未婚妻?是关虹对她说的?看来连关虹都看出她对银豹的影响,他的观察果然没错。
“要不要我陪你进去,听他把话说清楚?”灰鹰提议。
“不要,我不要再见他,常常被人拒绝很难堪呢!”孟纯刻意说得轻松。
“你被他拒绝?”
这只蠢豹在做什么?拒绝一个停在心间的女人?孟纯说她自己笨,不!他觉得比较笨的人是银豹。
“对!两次,他说我们是陌生人。我想我的记忆力一定太差,怎么把这样一句重要的话忘记……”
扔下一切“幸运”赶来,只为了迎接一场“难堪”……笨呐!笨人做笨事,笨到顶点。
光一个陌生人就能让他寝食不安?这个陌生人对银豹的影响也太大了点。
“你要不要到我屋里躲雨?”
“不要,我要离开远远……只是我没力气了……这里再借我坐一下好不好?”孟纯把头埋进双臂间,很累、想睡。
打雷了……她没力气害怕,意识回到那夜,她在他怀里,那种感觉叫作什么?叫作安全……
坐坐?也好,他赌银豹那家伙会在短时间内赶出来。
“知不知道我们都叫拓拔渊什么?我们叫他银豹,因为他的身手敏捷,很少人能伤得了他,那次是个意外,他没把对手看在眼里,没想到……”
他说了老半大,发觉孟纯没了声音,推推她细小的肩膀,头一歪,她居然往另—个方向倒去。
该死!他居然让她在这里淋雨淋到昏倒,要是让银豹那家伙知道,他赌自己会在床上躺三天下不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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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上门,拓拔渊狠狠抽掉身上的毛巾,走进浴室里淋浴,哗啦哗啦的水从头上往下冲,他的怒气无从发泄,脑海里盘绕的全是孟纯的话。
她要结婚了!她居然要结婚了!她要结婚是她的事,干嘛特地跑来告诉他,搅得他不平静,她很得意吗?
甩掉水瓢、甩脱毛巾,很少表现愤怒的银豹在浴室里制造出愤怒声音。
门外,关虹听见了,重重敲一下床铺。她知道,那个小女孩影响了他。
突然,一声雷响,拓拔渊止住所有动作。
在片刻的静默中,他掹地想起孟纯害怕打雷,匆匆走入房里,随意套件衣服,就往屋外跑去。
“你要去哪里?”关虹追问。
他没回答,停下脚步,背对她说:“你回堂里去。”话停,他又急急往外奔走。
雷声阵阵,拓拔渊想起她蜷在自己怀里的身体,告诉他——被爱和爱人是种很棒的感觉。
棒吗?把一个人放在心里时刻不忘会棒吗?
他不晓得!这些日子,他尽力遗忘她,却徒劳无功,让他怀疑起自己的能力。
只不过是一个女人不是吗?套句金蛇的话——还是个软趴趴的女人。这种女人向来吸引不了他的注意,没道理让他把她存在心里,更没道理她的出现翻覆了他的天地,他向来是个自制力很强的男人,不可能为一个女人失控。
然事实上,他失控了,为一个离开的女人,他在雷雨中奔驰,他急着寻回她,为她害怕打雷的心,也为自己无从定位的感情。
还没到达门口,他就看见灰鹰抱着孟纯,往他的方向跑来。
“她怎么了?”转瞬间,他所放射出来的关爱之情,写尽他的真心。
“你问我,我还问你呢!她不是来找你吗?怎么会昏倒在大门口。自己的事,自己看着办,我不管。”
灰鹰忙推诿责任,矛头指向他,把孟纯交到银豹手上,推开烫手山芋,有多远躲多远。
“灰鹰,等等!”
拓拔渊看过监视器,知道孟纯和他在门口聊了一段?嗅!金蛇说得对,他不该多管闲事,回头,他打算迎面接下银豹的拳头。
“我想带她到你那里去。”
“什么?”他没及时反应过来。
“关虹还在我那里,我不想她醒来看见关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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