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梅》第10章


问题在于,如果不这么做,他如何证实她到底是不是绛梅公主?
她的态度已摆明了并不愿配合,可若不亲眼证实,他难消疑虑。
思及此,他暗暗咬牙,一手改环上纤腰:“我来。”
一旋身,将她压向床铺,他无视她上半身的无尽春光,大掌撩高裙摆,抚上她的大腿——顿时,他翻身跃开。
没有任何的胎痕,大腿雪白无瑕。她——不是绛梅公主!
顺手拢回衣衫,他吁了口气。
也许这样的想法很不该,但这一刻,他只觉如释重负,庆幸她不是他要找的人。
迎视她眸底的错愕,他不甚自在地别开眼,正好瞥见攀靠在窗边的小小身子。
“浣儿?!”他惊讶地喊道,“你怎会在这儿?”
糟糕,被发现了。
缩回伸长的脖子,浣儿吐吐舌,认命地走出来。
“褚大哥,好巧哦,怎么会在这里遇到你……”她摇头晃脑、傻兮兮地笑着,企图粉饰太平。
“少来。”褚寻阳完全不买账,食指朝她小脑袋瓜戳去,“说实话。”
“唔。”浣儿两手护着头,“别乱戳啦,变笨了要你负责哦!”
哼哼!早就笨得无药可救了,还有差吗?
他实在不忍心告诉她:你乔浣儿要想变聪明,恐咱得重新投胎才有望,换言之,关于她的智慧,根本就是个不值得讨论的话题。
“浣——儿!”他拉长了尾音,不容她再顾左右而言他,“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知道。姐姐说,是男人寻欢作乐的地方。”
“知道你还来?!”
“人家也想来见识见识嘛!”
见识?!褚寻阳的眉心打了个结:“这种事没什么好见识的,回去!”
“不要!”她刚才都看见了,褚大哥和那个女人抱来抱去的,以前,褚大哥都只抱她的。
他—定是想赶走她,让那个女人陪他做那种……就是那种姐姐说男人都很喜欢的事,可是却不让她学,不让她也给他快乐,不公平!
讨厌,心为什么要酸酸的,好像吃了忠伯的醋溜鱼的感觉一样……褚寻阳沉下脸:“不许胡闹,这种地方不是你能来的。”就算来了——也没什么搞头嘛!
“骗人!你自己还不是偷偷跑来,就你能来,我就不能来啊!褚大哥是小气鬼!”浣儿扁着小嘴,大声吼了回去。
她……一个大姑娘上妓院,居然还吼得比他更嚣张,这、这、这——真是活见鬼了。
深深吸了口气,他息事宁人地道:“好,咱们各让一步,一起回去,如何??
浣儿眨眨眼:“真的?”
如果是这样,那就没关系,反正她学不到,那个衣服穿得少少的女人也学不到,这样就不会有机会偷抱她的褚大哥了。
褚寻阳根本不晓得她的小脑袋瓜都在转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转回身走了一步,才发现衣摆让人给揪住了。
他哭笑不得:“放手,浣儿。”
“你说要回去的。”
褚寻阳笑叹:“我只是过去说几句话,别孩子气了。”
“你说的,就几句话而已哦!不可以再动手动脚。”活像私人领土遭人入侵的小霸王,她慎重地交代着。
“知道了。”要不是太清楚她有多纯稚天真,这会儿他准会以为她在吃醋。
褚寻阳走向春梅,将一张银票放进她手中:“替自己赎身,找个地方重新开始,你才十五岁,未来仍是有无限可能,这个地方不适合你。”
“你——”春梅一愕。
褚寻阳不再多言,转身欲走。
就当是替绛梅公主积点阴德好了,愿远方那朵飘零红梅平安喜乐。
“你在找人吧?”身后传来这一句,褚寻阳步伐一顿,不语。
“很遗憾我不是你要找的人……那个女孩真的很幸运,有你为她牵挂执着。”
褚寻阳一笑置之,没作多余的解释,举步迎向等待着他的可人儿。
“走吧,浣儿,我们回家。”连他都没留意,他已不知不觉将有她在的地方视之为“家”。
“好,回家。”浣儿挽住他的手甜甜一笑,趁他不注意时,回头朝春梅扮了个小鬼脸。
想抢她的褚大哥,哼!别说门儿、窗儿了,连老鼠洞都没有哩!
第五章
一前一后回到房中,浣儿始终缩在角落,打死都不敢靠近他。
“浣儿,过来。”
“唔。”她用力摇头。才不要,过去一定会被扁。
“浣儿,过来。”褚寻阳又说了一遍。
“褚大哥想打我屁股对不对?不要嘛,我知道我不乖,我下次会听话——”“浣儿!”碰上她,叹息已成习惯,“我几时伤害过你了?”
真不晓得她哪来的念头,老以为他会打她屁股,在她心目中,他就真的这么暴力吗?
“好像没有耶!”印象中,他一直是以无尽的包容在看待她所做的每一件蠢事,比所有人都还要疼她、宠她。
这是不是代表,她的小屁股是安全的?
“好嘛,我过去就是了。”怕他翻脸,浣儿一副贪生怕死的模样,慢吞吞地挪着小碎步前进。
褚寻阳倒也有耐性,等她慢慢走近,这才探手将她抓入怀中。
“你这捣蛋鬼也知道自己不乖?”
“褚大哥也不好!”
“嗯?”他挑眉。
“是你自己先去那种地方的。”
“你不会忘了自己是女人吧?那种地方可不是女人能去的。”他皱了皱眉,动手卸下她束起的发,任一头乌丝如云瀑般泻下,穿过他修长的十指,回复纯真女儿貌。
他凝视了一会儿,这才满意地微笑,掌心柔柔抚着她一头青丝,感受绸缎一般温软柔滑的触感。
“反正人都回来了,那就别计较了嘛!”浣儿开始祭出撒娇攻势,嫩脸儿像只初生的小狗,直往他胸怀蹭。
“你呀!”他发现,他竟拿这芳龄一十五的小丫头没辙。
留意到她不寻常的举动,他偏头看向靠在他肩上的浣儿:“你做什么?”
“编发。”
“你编你的发,干么扯我的头发?”瞧她干了什么好事?闲着没事做,居然把脑筋动到他的头发上来。
“好了。”浣儿满意地收手,甜甜地道,“这样我们就不会分开了。”
褚寻阳讶然,望住那条融合了他与她的发的辫子,一股说不出来的悸动扣住心房。
“浣儿……”他低抑道,“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结发——为夫妻啊!
“浣儿想一直和褚大哥在一起,但是浣儿笨笨的,要是不小心惹褚大哥生气……这样就不怕你跑掉了。”
他该斥她胡闹,或者,也该笑她傻气的,但他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与她一生相随——他讶异地惊觉,自己并不排斥这样的念头,甚至,心中还涌起了丝丝温柔与甜蜜。
会吗?清纯娇憨的小小丫头,竟扣动了他平静多年的情弦?他之前甚至还只将她当成了半大的孩子罢了……心绪纷纷乱乱,他牵强地扯出一抹笑:“别闹了,快解开,我答应你,不会一声不响地丢下你便是。”
“你自己说的哦!”如愿挖来他的承诺,浣儿这才甘心解开她亲手系的发辫。
“对了,你还没告诉我,怎会突然跑去迎香院?”
还没审完啊?浣儿苦着小脸:“就说是你不好嘛!人家煮好药膳,却见不到你的人。你要是别乱跑,我就不会去那里找你了。”
“药……药膳?”现在重点不是迎香院,而是……他将视线移向桌面,难道天意注定,他今天是在劫难逃?
“对呀!”浣儿挣脱他的怀抱,奔向桌前。
“咦?”瞧了瞧,她的笑容瞬间垮了下来。
“怎么了?”
浣儿将皱巴巴的小脸转向他:“有人偷吃。”
“不会吧?”其实他想说的是:谁会这么不要命,存心找死?
“是真的!”
“无妨的。”褚寻阳上前搂了搂她,安慰道,“我不吃也没关系。”
呼!真是万幸,又让他逃过一劫——
“谁说的?这里还有啊!”幸好这食盅有保温的功能,没冷掉。她再度漾开笑容,舀了满满一碗递给他。
“啊?”莫非天要亡他?
“快嘛、快嘛!这是我辛苦熬了好久的,尝尝看味道如何。”
盯着手中被硬塞来的碗,他咽了咽口水,艰困地道:“先问你一个问题。你在熬这个……什么当归枸杞子鸡汤的时候,有没有遇到什么事?”
浣儿偏头想了下:“没有啊!”
“认真点想!”攸关性命耶,不认真行吗?
虽然觉得他很哕嗦,连喝个汤都要问东问西的,但她还是很听话地用力回想了一遍,“真的没有嘛——啊!遇到忠伯,聊了一下,这算不算?”
“有遇到其他事?”好,这下身家性命的问题,值得再商榷。
只要有其他事曾分散过她的注意力,他这条命就多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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