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代十国》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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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讲西方邺快马加鞭飞驰晋阳,李克用闻潞州来使求见,便向军师张承业问道:“丁会遣使者来见,不知军师有何见解?”
张承业言道:“奴才要恭喜千岁,此番西方邺前来必是献潞州于晋王”
李克用问道:“何以见得?”
张承业言道:“近来军报朱全忠率兵讨伐丁会,杂家以为西方邺此行,必是替丁会前来献降。”李克用略略点头,与张承业一同去见西方邺。宾主各坐,西方邺对李克用言道:“鄙人西方邺受丁会之托,拜见晋王千岁。”
李克用言道:“孤闻朱全忠率兵讨伐丁会,派你前来莫不是丁会走投无路了吧?”
西方邺言道:“千岁高见。因先帝驾崩之时,丁会曾面南悼哭先帝昭宗,梁王朱全忠便猜忌丁会怀有异心,便兴兵讨伐,我主敬佩千岁忠君报国之心,所以派邺前来献降。”
“哼!”李克用怒道:“一派胡言!分明是丁会自身死到临头,才来归附,丁会一个背主之人,孤焉能收纳。若不看汝士文弱之人,早当枭首!”
西方邺哈哈笑道:“人言李克用礼贤下士,唯才是举,不想却是幸灾乐祸,心胸狭窄。”
李克用问道:“好个西方邺竟敢诋毁老夫,我到要听听西方先生高见,若是说的明白,饶汝性命,说的无理碎尸万段!”
西方邺言道:“千岁岂不闻‘海不辞江河,故能成其大,山不辞土石,故能成其高’。如今丁会似虎落深坑,却面南而哭君,潞州城上六军缟素,虽反梁王,而不反李唐,实乃忠义之士也。但千岁却嫉恨旧怨,胸不容人。若让天下人闻之,岂能有英雄前来归附?”
李克用拱手笑道:“西方先生果然高士,克用闻此教诲,深愧不已。”
西方邺起身跪至李克用面前言道:“丁道隐一片诚心,还望千岁摒弃昔日冒犯,共匡李唐江山。”李克用赶忙将西方邺扶起,张承业也走到近前言道:“丁道隐乃识时务之俊杰,先生可告知丁会,晋王内举不必亲,外举不必仇,投效将士,均不失爵禄。”
李克用也对西方邺言道:“孤即命二太保李嗣昭率三千精骑随西方先生往潞州,以助丁会。”西方邺再次拜谢,众人大喜不已。次日,李嗣昭与西方邺率三千精骑兵南行,与朱全忠相持于潞州。
再表梁将李罕之、杨师厚率兵列阵绛州城下,周德威率兵已到绛州,屯兵城内。只见这梁军摆下一个雁翅阵,为首一员上将面目黑紫,毛发浓密,头戴猪嘴盔,身披黄金鱼鳞锁子甲,手中 凤头金攥斧 ,跨下一匹追风逐日千里乌骓马,此人便是李罕之。旁边一员小将头戴目若狼眼,脸色紫黑,头戴赤铜盔,身着赤铜甲 ,跨下一匹踏雪火龙驹 ,手提一根鼠尾棍,乃是李罕之之子李欣。四万梁兵刀枪林立,杀气腾腾。只听号炮三声,周德威率两万马步军,周德威帅居中位,郭崇韬、李存审分列两侧,出城列阵。周德威一见李罕之,抱拳问道:“李老将军,时隔数载,近来可好?”
李罕之原是晋王的人,对周德威等也是老熟人,他对周德威言道:“周都督别来无恙,如今老夫奉天子诏命讨伐三晋,还望周都督审视实务,以免生血光之难。”
周德威言道:“朱全忠乃有弑君大罪,尔等却助纣为虐,祸乱皇纲,天理不容。”
李罕之正要答话,只听李欣言道:“父亲莫与晋军费话,孩儿愿为前驱。”说着催动战马,入阵叫道:“李欣在此,谁敢出战?”。五太保李存审见李欣气焰嚣张,怒道:“李存审在此!”只见李存审手持大枪飞马杀来,二将交锋,大战七八个回合,李存审将大枪挂马鞍桥,双手抽出腰间子午鸳鸯钺,左手钺钩住鼠尾棍,右手钺削李欣手腕,李欣只觉凉风带过,手上鲜血直流。李存审双钺轮回,令李欣难以招架,只得败回阵去。李罕之见李存审伤其子手腕,心中大怒,策马来战李存审,收起子午钺,横枪迎战。这李罕之大斧威猛过人,与李存审大战二十回合未分胜负。周德威见二将大战正酣,便令马步三军冲锋而上,梁将杨师厚恐李罕之受困,急忙下令进兵,两军交战似血溅残阳。杀至傍晚,梁军大败,退往附近山中扎营。
周德威首战得胜,立刻令流星探马探视李罕之营寨。探马回报,李罕之驻兵城南山林之中。周德威召集众将商议对策,众人皆言火攻,焚烧山林,惟有郭崇韬言道:“今已入冬,我观天象,恐有雨雪将至。李罕之率兵扎营于山中,恐士卒宿营艰难,趁此时劫寨必胜。”
周德威言道:“参军所言有理,本帅欲借雨雪之际,夜袭敌营。传令各军二更起床,三更出兵,各寨枕戈而卧,以便行令。”
夜近三更,周德威率精兵两万夜伏山林之中,只见大雪纷纷落地,猛闻天空阵阵雷声由远而近。周德威问道郭崇韬:“参军以为冬雪飘落,却有雷声大作,所主何兆?”
郭崇韬言道:“古人云‘冬雷滚滚,夏雨雪,天地合。’乃是乾坤颠倒,祸乱生灵。今朱全忠扰乱天下,大变人伦,此雷必主梁军大败。”
周德威言道:“今有天公相助,何愁梁兵不破。传我将令,点炮劫营。”
只听号炮三声,四面喊杀。李罕之父子梦中惊醒,慌忙各自披挂,率兵迎战。李存审率兵于东,郭崇韬率兵在西,两翼夹击,梁军兵卒不知虚实,难以抵挡,纷纷溃散。山林之中混战一团,李罕之父子趁乱而逃,忽然见前面一队人马,当前一员上将阻拦,定睛一看,乃是大帅周德威。李罕之出马交战,大战四五个回合被周德威打中后心窝,幸有杨师厚杀来,阻挡住周德威,才使得李罕之夺命向南败逃。李罕之是手捂胸口,伏于马背。败军行至中条山下,忽听一声闷雷巨响,吓得山中士卒惶恐惊异。李罕之被雷声震的眼前一黑,口吐绿胆,坠马昏厥。正是
冬雷滚滚天公怒,只因人间祸乱故。
不怜苍生求太平,换得冬日雷声触。
李罕之被巨雷惊悸,欲知生死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 四十 回:平山窑收子李从珂 契丹营买通阿保机
李罕之夜色之中被周德威打伤,慌恐之时又被巨雷吓破苦胆,行军不过几里,便气绝途中。李欣大败而回。周德威绛州大败李罕之,先胜了一阵。李嗣源与耶律阿保机率七万大军翻越太行山,行军至平山,有流行探马来报:“禀告大于越、大太保,幽州刘守光会合梁将张归霸等已在冶何岸东列阵营。”李嗣源对阿保机言道:“此时渡河,梁燕兵马必趁机来攻,我欲在西岸扎营,王叔以为如何?”
阿保机言道:“我部骑兵甚多,沿河扎营难使骑兵冲锋,传令离河十里扎营。”耶律阿保机与李嗣源在离冶河十里之地安营扎寨。
刘守光闻探报晋兵河西十里扎营,便召集众将商议。梁将张归霸言道:“我等只需据河而守,以逸待劳,晋兵相持日久,必自行散去。”
刘守光言道:“若是据守,我父何苦向梁王求兵。晋军既然退兵十里,乃天赐过河良机。”
张归霸劝道:“春秋晋楚争雄,重耳退避三舍。今李嗣源率兵后退十里扎营,其中必有玄机。还望将军三思而行。”
刘守光言道:“冶河之西,平原千里,无山无险,李嗣源其能伏兵?传我将令,大军西渡,与晋兵决战!”张归霸等人亦无可奈何,只得听命。
次日,燕梁兵马渡河,李嗣源闻知此事与耶律阿保机言道:“刘守光率兵渡河,我列阵迎战,王叔可领精骑兵在北面待机。酣战之时,包抄敌后,借着平坦地势,冲溃敌兵。”阿保机言道以为此计甚妙,遂二人各自分兵,迎战刘守光。
冶河之南,李嗣源与刘守光各自列阵,李嗣源左右立马两将,左边是石绍雄,右边是安休休。安休休看了刘守光所列阵势,便对李嗣源言道:“今日刘守光背水列阵,若是决战,于军心不利。”
李嗣源言道:“今日刘守光必败,即是背水列阵,单大营仍在冶河之东,舟渡尚存。留此活路,兵卒岂能有必死之心?”安休休也点头称是。
只闻头通战鼓擂响,梁将张归弁手持短柄双蛇矛,跃马而出,阵前喝道:“梁王麾下大将军张归弁在此,尔等谁敢来战。”
石绍雄言道:“敌将休狂,石绍雄在此。”说着催马杀来,二人交手,石绍雄是一枪占双矛,大战十个回合不分胜负。张归厚见其弟归弁未能杀败石绍雄,便出马助战。兄弟二人盘攻石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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