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女皇》第45章


国必将陷入战争的泥沼,到时是进退两难。
她强撑着笑了笑,接道:“双方这么坚持,固然对我陈国不利,可是对方不也一样要消耗粮草吗?”
萧舜钦无奈的一笑,辞色犀利:“大王曾去过魏国,自然知道魏国占地四千多里,而且多是膏腴肥美之地。晋国虽不比魏国,却也差不到哪里去。更何况他们背靠着南方粮仓吴国。大王觉得,陈国已经强大到了可以以一敌三的地步吗?”
陈梓坤心头顿时压上了一块巨石,一时心绪大乱。
她紧蹙眉头,一下一下的叩击着桌案。室内一片寂然。
良久之后,她缓声说道:“先生既能如此针砭时弊,定有药石之策,梓坤愿闻高论,恳请先生赐教。”
萧舜钦正色道:“微臣只会看病,不会医病。大王英明无匹,自有良策。”
萧舜钦一时无言。
萧舜钦款款起身,意味深长的说道:“臣记得以前曾说过,大王性格刚烈果断,但却欠缺一份柔软和忍耐。此次既是对陈国的考验,也是对大王的历练,请君上慎思,微臣告退。”
、42第四十二章心力交瘁
“去吧。”陈梓坤沉声说道;她站起身,慢慢地踱着步子。她的目光停留在墙上的那幅《天下山水图》上。
萧舜钦看着她这副心事的神态;脚步不由得微微顿了一下;他的眸中飞快的闪过一丝迟疑;随即他又摇摇头,头也不回的走了。
陈梓坤仍像木雕一样的默然思索。房中的空气像凝固了一般;十分压抑。李思原迈着轻微的碎步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他轻手轻脚的倒了一杯热茶双手捧上,语气轻柔的说道:“大王,您喝杯茶润润喉吧。”
陈梓坤缓缓回过神来;她接过茶杯;握在手中;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冬天快来了!”陈国要怎样熬过这漫长的冬天还有春天?
一连数日,陈梓坤在书房中不断的召见各位大臣。虽众说纷纭,却无什么长策良计可行。战事也陷入了僵持阶段。陈晋边关,陈魏边境,双方都在紧张对峙。魏晋联军偶尔进攻几回,大多数时候是围而不攻。粮草源源不断的运往前方战场。
巨大的消耗让人怵目惊心。魏晋两国还故意封锁了边境贸易,两国粮商不准入晋。
又过了三日,陈梓坤终于开始发出了入冬以来的第一道诏令:“国府向百姓借粮,家有余粮者借粮给国府,由国府发给凭证,待来年五月国府还给百姓。此次借粮行为,纯属自愿。各级官府不得强迫。”诏令一经传出,像一块巨石入水,当下激起了千层波浪。国府像百姓借粮而不是征粮,这倒是稀奇事。一时间市井百姓议论纷纷,分布在陈国各个角落的探子也纷纷传信回去。晋王袁麟接到信息后,与大臣们相视而笑:陈王此举足以证明她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诏令下发后,倒也有许多百姓踊跃借粮给官府,有的人家甚至节约口粮支援国家。但也有很多富商大户或是无动于衷或是只借极少数一部分。陈梓坤收到各级官署的禀报后,不由得大发雷霆。
“怪不得古人说,为富不仁。看看那些节衣缩食的百姓,再看看这些人!郑喜王庆,你们亲自宴请这些富户大商们,再把这些邸报拿给他们看!再不行,本王亲自宴请他们!”
文杰忙插话道:“大王,您在诏令中说的是自愿借粮。他们正是钻了这个空子,若是斥责太过,怕是适得其反。当此非常时候,国内千万不能生乱。 ”
陈梓坤的怒火渐渐平息下来,她沉重的叹息一声:“那你说该怎么办?”
王庆躬身说道:“这宴还是要摆的,小的会委婉的跟他们说明情况,这帮人都是人精,一点就透。大王暗地里再许点好处。自古商人地位低贱,大王可尊其名,虚其位。反正也不浪费什么。”
陈梓坤点点头:“好,王庆你们赶紧会商一下,拿出切实可行的方案。。立即颁行。”
王庆声音响亮的答道:“遵令。”
文杰又赶紧拿话宽慰陈梓坤:“大王,如今这些粮食够支撑上一阵子了。其他的我们再慢慢想办法。天无绝人之路,大王千万要爱展惜金体,不可过度操劳。”
陈梓坤微微一笑,打量了一眼文杰,感慨的说道:“本王无事,这点风浪算什么。倒是你,也要注意身体,你可是寡人的左膀右臂。”
文杰心里一热,一脸感激的说道:“谢大王关心。臣撑得住。”
就在这时,一个宫女进来禀道:“大王,太后在颐养殿等您,说是有事相商。”
“马上就去。”
陈梓坤又跟文杰交待了几句,便起身去颐养殿。
进得殿中,太后的贴身宫女春草笑着迎上来道:“太后在暖房等候大王。”陈梓坤略一点头,大步走了进去。春草招呼几个心腹宫女站岗:“百步之几不许留人。”
“母亲,您找我?”陈梓坤一看到母亲的面孔,不由得放松了许多。
文丹溪拉过女儿,细细打量一番,心疼的摸了摸她的脸颊说道:“又瘦了很多,你小时候可是个小胖妞。”
陈梓坤嘻嘻一笑:“瘦了正好。像娘亲这样苗条轻盈才好呢。”
母女俩闲叙几句,文丹溪敛去笑容,肃然问道:“国库中的粮草还得支撑几时?”
陈梓坤怕母亲担忧,只得撒谎道:“母亲无须担忧,库粮支撑到明年麦收不成问题。最新”
文丹溪淡然一笑:“若果真如此,你为何还要向民众借粮?果然是翅膀硬了,连娘亲也敢欺骗!”
陈梓坤见瞒不过,只得实话实说:“怕是连这个冬天都难过。”
文丹溪早有预料,面上无丝毫惊讶:“这下你该知道治理国家的难处了吧?稍有不慎便有倾颓之危。”
陈梓坤神色黯然的点点头:“女儿知道了。”
“好了,娘今日找你来不是单纯责备你的。”说着,她从桌上拿起一本册子递给他她。陈梓坤接过一看,当时大惊失色:“母亲,这个清单是怎么回事?”
文丹溪温和的笑笑:“这是娘为你积攒的家底,从你五岁时就开始了。娘就在凤鸣山的各处山洞中存粮,每隔两年就着人悄悄以旧换新。山上还有几座铁坊,专门打制新式武器。这事就只有我和你爹知道。现在是时候拿出来了。”
陈梓坤胸中涌起一股热意,鼻头一酸嗫嚅道:“娘亲……”
文丹溪笑着说道:“这几日你爹爹带着陈六子和贺黑子悄悄的去让人上山运粮,然后再分散到城中各处,省得被人发现。以后该怎么做就看你的了。”
陈梓坤擦擦眼睛,又重新恢复了昂扬的斗志,她昂首挺胸道:“娘,女儿知道该怎么做。”
“好好,你快回去吧,还有一堆事情等你处理呢。”
陈梓坤告别母亲,快步回府。立即召集心腹大臣议事发令。
“文杰,你速去传令,让天机阁通知前线将领,让他们假装出一副缺粮的样子来迷惑敌人;传令索超,让他做好反攻的准备;陈光,你带领七万大军,秘密开进河津渡口。索超若是开打,你就与他前后呼应,一起夹击晋军。文杰,你和我父王亲率四万士兵再去偷袭魏营……”
陈梓坤的命令还没下完,就听到侍卫匆匆进来禀报:“大王,崔大人回来了——”陈梓坤心中一喜,连忙说道:“快,去迎接。”话刚落点,忙又改口道:“不,本王亲自迎接。”陈梓坤对文杰等人说道:“方才的诏令先等等再发。”
“是。”文杰带着几人迅速离开。
“君上,微臣回来晚了。”陈梓坤刚迈出门去,就见满面风尘的崔博陵疾步进来,他连家都没回,直本国府而来。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大约三十来岁的男子,生得面皮白净,长身玉立。
崔博陵连忙介绍道:“这是微臣在出使林胡的途中结识的一个酒友,姓苏名放,字天旷。”
苏放微微一躬身:“苏放参加大王。”
陈梓坤面露喜色,热情的招呼道:“敢是崔大人又为寡人请来一大贤,苏先生快快请坐。”苏放道谢之后,从容落座。侍女悄无声息的端上来茶点,崔博陵先灌下一杯热茶下肚,便迫不及待的问起了国事:“大王,如今国中情形如何?”
陈梓坤稍一思索,便将近日发生的国中大事简炼的叙说了一遍。苏放和崔博陵两人非常认真的听着,听完,两人一起陷入了沉思。
崔博陵又问道:“不知公琰有何看法?”
陈梓坤略带无奈的说道:“先生说了,他只管看病,不管医病。”
崔博陵先是一怔,尔后突然又明白了什么,他轻轻一笑道:“大王,公琰真是用心良苦啊,他是怕大王养成了依赖之心。所以每逢大事便放手让大王自已做决断,臣等再加以补阙。”
陈梓坤眉毛一挑,豁然一笑:“如此,寡人真是错怪他了。”
崔博陵并没有急着发现意见,他拿眼看着苏放,苏放的眉头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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