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女皇》第47章


魏王还算没有完全糊涂,他得到刘据的喜报后,忍痛将三城中最小的津西城让给了晋国。饶是如此,晋国朝野仍然忿忿不平。晋王和众臣商议此事,王恢主张暂且忍下这口气,此时正是关键时刻,决不能破坏两国盟约。晋王最终还是依了王恢之策,竭力压下此事。
然而就在此时,陈王却派出特使苏放入魏,向魏王明确表示,陈国愿将整个河津地区割让魏国,只请魏国借粮给陈国度过当下危难时期。并且进一步表示,陈晋两国血仇累累,若是魏王将津西城让给晋国,那么陈国只好举倾国之力,拼死一战,来个鱼死网破,同归于尽。陈国特使奉上国书:“晋王欺我太甚,陈国国土宁与友邦,不与仇敌。魏是上国,陈国若割土与魏,则陈国百姓淡然处之,若与晋国,必将举国求战,如此,陈国不得不战。望请大魏王体恤陈国之难处。”
魏王听完苏放这一番话,不禁心花怒放。
他压下心中的喜悦,矜持的说道:“寡人能体谅你们陈国的难处,可是寡人也有难处。晋国那里不好处置……”
苏放纵声大笑,魏国君臣不知所谓。
魏王待他笑罢,略带不悦的问道:“特使何故大笑?”
苏放朗声说道:“我笑大王不知自重,自降身份——”
苏放的话音未落,就听两旁的大臣一起怒喝:“大胆!”
魏王面色阴沉,他冷冷的说道:“请特使给本王一个解释,否则,体怪本王不客气。你一个弱国使者竟敢在我大魏国当廷侮辱本王,我纵然杀了你,天下人也无话可说。”说完,他一拍王案,沉声喝道:“来人,在殿外架锅煮汤,一会儿让这位陈使下去游览一番。”
“是。”殿前的甲士齐声应道。
苏放仍然不慌不忙,他坦然一笑,接着侃侃而谈:“在下说魏王不自重,其原因有三,其一,魏国是天下四国中最强大最大者,陈晋等国本应奉大王为主,甘为大魏王驱使。晋王何德何能敢于大魏王并驾齐躯,共分土地?结盟缔约是用于两个实力相当的国家之间,晋国本应为大魏国之附庸,有什么资格与大魏结盟?敢问魏王和众位大臣,魏国此举难道不是自降身价吗?”
魏王一听这话,脸色顿时阴转晴天,心中无比舒坦。
他压下面上的喜悦,点点头,傲然说道:“那贵使之见,本王该当如何?”
苏放微微一笑:“这是魏国的内政,外臣不便参于。外臣不知他国该怎么办。”苏放说完,话锋一转道:“但外臣想既然陈国以区区小国尚能割河津三城奉给魏王。他国应该也参照此例,只多不少。”
苏放的话音一落,就听见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把这个摇唇鼓舌、妖言惑众之人给本王拿下,斩了!”此人正是魏文王的弟弟刘潜,魏文王临终时我封他为相王,地位仅次于国君。
魏王看看此人,缓缓说道:“王叔息怒,两国交战不斩来使。魏国不能失了大国风范。”
刘潜从座中站起,拄着拐杖慢慢走到大殿中央,指着苏放冷言叱责:“尔等君臣是不是已经做好了套让我王钻进去?你蓄意破坏魏晋联盟,蛊惑我王冒天下之大不韪,你们陈国好坐收渔翁之利,是也不是?”
魏王脸色再度一变。
苏放仍是不慌不忙,他拱手说道:“相王此话,外臣不敢苟同。众所周知,我王今年年仅十六,是因为家无兄弟才不得不以女子之身登上大位,即位以来,我王只知孝敬父母,安抚百姓,小心翼翼,不敢有丝毫差错,所求最大者不过是保全陈国不受刀兵之苦。请问相王,我王何德何能能有智计做套让天纵英明的魏王去钻?自古男为尊女为卑,相王此话岂不是颠倒乾坤,暗示堂堂大魏王尚不如一介女子聪明吗?相王此话置大王于何地?”
刘潜气得胡须发颤,以拄敲地:“你一派胡言!”
苏放放缓语调,接着说道:“再说最后一条,大魏国拥有万里国土,千万之众,甲兵百万。在此赫赫天威之下,我陈国能勉力保全已是万幸,何谈渔翁之利?”说完,他不等刘潜辩驳,态度恭敬的向上一拱手:“魏王,臣适才所言,全是肺腑之词。望我王明鉴。我国君臣恳请大王保全陈国,陈国愿做魏国的西部屏障,甘供大王驱使。外臣告退。”
苏放说完,昂然离去。
苏放还没走,晋王袁麟也立即派出特使前来魏国周旋。
陈梓坤此时已经接到了天机阁传来的消息。她轻轻叩击着桌案,抬头问座中几人:“这两条恶狗果然要撕咬了起来。诸位说说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44第四十四章反复较量
萧舜钦缓缓抿了口茶;从容说道:“接下来,君上可命索超率五万精兵进攻晋军的精锐军队;以彰显我军的战力和大王决不向晋国妥协的决心。 。同时;刘据这步棋也可以下了;请大王速将准备好的礼物着人送到刘据府上。”
陈梓坤略有些疑惑:“刘据在魏王面前真的很有份量吗?按理说,魏国人才济济;既有刘潜刘言这样的王族老臣,又有崔竟赵朋这样的辅政大臣,魏王何须向一个纨绔子弟问计?”
萧舜钦淡淡一笑道:“看来君上对魏王其人的了解还不算彻底;魏王好大喜功;刚愎自用。闻赞则喜;闻过则怒。偏偏刘潜刘言两人性格耿直,崔赵两人虽有辅政之才,但却机变不足。而刘据虽是纨绔,但对吃喝玩乐无一不精,此人最善于揣摩上意,见风使舵。有功则归于君,有过则揽于身。就像这次,表面上看是刘据自作主张,将河津三座城池全部占领。实际上也这是魏王的本意。只是有些事,他不好亲自下令。所以刘据只能背上这个黑锅。”
陈梓坤佩服的点点头:“先生之言让寡人有拨云见日之感。”
萧舜钦拱手:“君上谬赞,不敢当。”
陈梓坤微微一笑,又将目光转向了崔博陵。
崔博陵一边认真的听着萧舜钦的话,一边攒眉思索。他见陈梓坤相问,忙回过神,恍然一笑道:“臣估计这次出使魏国的定是晋王的心腹王恢,此人口齿伶俐,辩才无碍,怕是和苏放要有一番较量。”
陈梓坤眉头微蹙:“不知王恢和苏先生相比如何?”
崔博陵略一沉吟道:“应该是不相上下。”
崔博陵的话音一落,室内一阵寂然。众人都在思索破解之法。
文杰接道:“大王不必忧心,虽然魏王仍在犹豫不决,但大王若是施行萧先生之计,魏王近日内应该不会对我国用兵。大王正好趁机时进攻晋国。”
陈梓坤一拍桌案道:“好,就这么办!传令索超,命他择机进攻守河津的晋军,先攻津西城。其他的让他便宜行事,不必事事禀报。”
文杰躬身答道:“微臣遵令。”
陈梓坤一口气连下几道命令。
萧舜钦一直静静聆听,末了,又提醒她一句:“请大王务必提醒西线的守关将领,万不可大意。”陈梓坤点头,准备回去后让天机阁送去自己的亲笔书信,提醒西平关阳平关和函关的守将一定要小心谨慎。。
命令经天机阁火速传到前线,索超于当夜晚间,率领一万轻骑,人衔枚,马裹蹄,悄悄开进河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攻津西城。
在城中内应的帮助下,陈军只用了一个时辰,便攻入了城中,晋军甚至来不及向五十里外的大营求援。
第二天早上,晋军一万守军全军覆没的消息便呈上了袁麟的案上。
袁麟听到这个消息顿时气得脸色铁青。他沉声问道:“晋军大营离津西只有五十里,为什么不去救援?”
传报兵扑通一声跪下,惶然解释道:“津西城中有陈军的内应,他们只用了一个时辰就打开了城门……”
“内应?为什么有内应?城中的人不是全迁走了吗?本王当初不是让你们再三清查了吗?”
“……是迁走了,只剩下了几个无处可去的孤寡老人。钱将军还特地派了人监视,谁知还是出了这种差错……”
“去吧。”袁麟颓然的摆摆手。传报兵溜着小步退下。袁麟缓缓起身在帐中极慢的踱着步子,他的左腿仔细看去还是有些微跛。他一下一下的捶着发麻的左腿,眸中闪过一丝狰狞的光芒。他喃喃自语道:“陈梓坤,我们新帐老帐一起算,你等着吧!”
然后,他闭目思索半晌,高声命令:“击鼓升帐——”
传令兵亦高声传报:“击鼓升帐——”
三通鼓响,不多时,各部将领纷纷入帐。
待众人聚齐,袁麟便沉着脸开门见山的说道:“陈军先是夺我函关,又歼灭我河津一万守军,此仇不能不报。”
索超以闪电般的速度重新夺回了津西城,并率大军猛攻晋军大营。此事顿时引起了轰动。魏国立即向陈国提出警告。仍然滞留在魏国的苏放得到陈王的指示后立即求见魏王。
“苏放参见魏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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