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女皇》第109章


?逗。她俯在他耳边轻语:“你知道我为什么厉害吗?”
“不知。”
陈梓坤得意的笑笑:“我偷看了父亲的藏书,像什么《胜蓬莱》《花营锦阵》《风月机关》。”
萧舜钦的脑子轰的一声响动。他的脸颊热得烫人。嗫嚅着说道:“大王还是多读些治国理民之书吧。”
陈梓坤略有不满:“那些书自然是要读的,不过,这些也不可不读。”
“呃……”萧舜钦睁开朦胧的星眼怔怔看着她。
陈梓坤抚着他的头发,笑道:“长夜漫漫,我们慢慢消磨。”
……
天边,残月褪尽,东方泛起鱼肚白。稍顷,红日初升,幽静的白杨林中散着淡淡的晨雾,如烟似梦一般。
“梓坤——”萧舜钦迷迷糊糊醒来,梦呓一般的唤道。他身边早已人去床空,他茫然坐起,就在这时,李思原迈着碎步进来说道:“先生大王上朝去了。”
萧舜钦猛然回过神,他冲他略一点头,然后在内侍的服侍下简单洗漱完毕,接着又有宫女端来早膳。萧舜钦看着宫女内侍一片忙碌,他礀态僵硬的坐在那儿,一种陌生的尴尬和不适感充斥了他的心间。他悲凉的自笑一声,霍然起身道:“我要回去。”
李思原一怔,连忙笑着阻拦:“大王早起时吩咐了,说让先生在重华宫等她因来一起用行饭。”
萧舜钦摇头:“不。”说完,他拂袖离去。
李思原顿了一下只好送他出宫。
回到云鹤居时,方才还晴朗的天突然阴了下来,接着便下起了濛濛细雨。萧舜钦站在窗前,看着满地落花,心中蓦地一动,他觉得昨夜那一阙歌可补上半阙:
秋雨萧萧,黄花满径
雨前蚁闹,霜后鸿哀
华屋翠幄,郁郁凉槐
啼宵蜀鸟,春去伤魂
……
一连七日,宫中再也没有来人宣他。他只是听说苏放入宫,索超晋见。绵绵雨天过后,他又得知了一个消息:陈王东巡。苏放索超郑喜等人伴驾随行。
作者有话要说:还是卡得厉害。
、103第一百零三章在劫难逃
这些日子;陈梓坤夙兴夜寐,殚精竭虑,一直在思索强国富民之路。她心中明白,陈晋两国早晚要有一场大战;不论双方怎么阴谋迭出,决定胜负的关键仍是两国的国力。在灭魏之前,制约陈国强大的是国土狭小贫瘠。如今半个魏国已入陈国版图,这个问题已然解决。剩下的事情便是如何快速而稳定的壮大陈国国力。
她与朝中大臣反复商榷,推翻一个又一个方案,最终敲定大致方略。
简单说来就是:大力恳荒,鼓励农桑;兴修水利,重农而不抑商。同时大兴文华;广召贤良,扩建学舍,化陈蛮气。
而在此时,索超也提出了自己的建议:他主张陈国将边境生意交于骑兵来做,五万骑兵化整为零,分散在边境各处,代民为商,并从边民的市易中抽成。如此一来,骑兵既能保护边民安全,又能及时打探到东虏各部落的消息,还能减轻国家负担。
陈梓坤稍一思索,便点头答应。旋即又问道:“此事由索将军亲自去做?”
索超目光灼灼的看着陈梓坤,微微一笑:“不,由我的兄弟去做。”
陈梓坤点头:“如此也好。”
筹划完毕,陈梓坤将事情交于几位重臣实施,而她则带着几个心腹将领开始了东巡之行。
文杰见随行大臣的名单中没有萧舜钦的名字,忍了几忍最终委婉劝谏:“君上,水路不像陆路颠簸难行,萧先生的身体想必无碍。”
陈梓坤面无表情的答道:“以后再说吧。”
文杰翕动着唇,只好将余下的话咽了回去。
大船开动之后,文杰就明白了陈王的言外之意。此次随行伴驾的不仅有陈王的心腹重臣还有两个特别之人。他们就是华蔚廷和华蔚堂两兄弟,这两人生得俊秀挺拔,温文尔雅,一左一右伴于王驾左右,端的赏心悦目。
陈梓坤在他们面前渐渐卸下了君王的威严和持重,时不时的调笑两人一番,一路上欢声笑语不断。
随行大臣们眼观鼻鼻观心,一个个只好装作视若不见。
船行一日,暮色四合之时,陈梓坤和几位大臣一起用过晚膳,便起身踱入内舱,临窗而坐,看着船外的水天一色默然沉思。
郑喜轻手轻脚捧上一杯热茶,垂手静立在一旁。
陈梓坤倏然回神,指着旁边的座位:“出门在外,无须拘礼,坐吧。”郑喜斜签着身子坐了。
陈梓坤轻轻啜了一口茶,长吁一声,幽幽叹道:“郑喜,你说本王是不是和你一样,后宫之中只能有细作和男宠?”
郑喜面带惊讶:“君上何出此言?大王德布四海,威震陈国,岂能是微臣之流可以攀比?”郑喜心电念闪,旋即便明白,这位年轻的君王是遇到情感困惑了。
她小心翼翼的试探:“萧先生他不合大王之意吗?”
陈梓坤坦率回答:“不甚合意。”她神情茫然的听着萧萧的风声,款款说道:“你说世间有贤惠大度,善解人意的男人吗?就像有史书上记载的贤妃贤后那样的。”
“恐怕……没有。”郑喜想了想,自嘲的笑道:“微臣的父亲勉强算是贤惠吧,反正微臣从小到大,不曾见他违逆过母亲。”陈梓坤淡然一笑,不予置评。郑喜恍然明白,以陈王的眼光,自然看不上父亲那种因形貌不佳而处处显得卑微和小意的男子。只是,那种既有风骨又“贤惠大度”的男人去何处寻觅?
郑喜接着委婉试探:“那……索将军呢?”陈梓坤仍然沉默不语。
郑喜半吐半露的分析道:“索将军和箫先生有所不同,他生于胡地,长于大漠,不曾受三纲五常浸染。性情与大王最是契合,太上王对他也很满意……”
默然良久,陈梓坤缓缓开口道:“索将军是陈国的悍将,本王不想将他困在后宫。”其实她还有一层隐忧未曾说出,那就是她本能的觉得,索超身上的野性并没有完全驯化。作为国君,她不喜欢不能完全掌控的人和事。作为她的臣子,她可以容忍某种异数。但在她的后宫却绝不能有异类存在。她思来想去最终还是将索超排除在外。
郑喜的心思千回百转,她见事极快,进一步问道:“我王之意是……”
陈梓坤颔首说道:“蘀本王为索将军和苏相寻一门好亲事。”
“……是。”郑喜迟疑片刻便爽利应答。
“不为难?”
郑喜明白她是说苏放的事,她豁达一笑:“微臣向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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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梓坤闻言,不禁哈哈一笑,眉间的忧色顿时一扫而光,她目光灼灼的看着郑喜,由衷叹道:“我最喜欢你这种坦率直爽的性子。”
是夜,君臣两人倾心相谈,开怀畅饮,夜深方散。
次日清晨,陈梓坤再见几位大臣时,目光又恢复了往日的清明坚毅。
苏放正在向她禀报沿途见闻:“中原水患比陈国本土严重许多。每年都有旱涝发生。若是我王下定决心清理水患,中原将是千里沃野,必将成为陈国最大的粮仓。”
“本王命你去办这件事,你不懂水务不要紧,可以放权给懂行之人。沿河十三郡的赋税不必上交国库,悉数充当治水款项。要尽快着手去办。”
“臣谨遵王令。”苏放肃然应答,领命退下。
苏放退下后,陈梓坤再宣索超入内议事。
“本王思索再三,北方边境之事还是由你亲自处置较为妥当。”
索超一脸诧异,他抬眼,专注的看着陈梓坤,猝然问道:“我输了?”
陈梓坤目光一闪,随口反问:“什么输了?”
索超嘴角上扬,咧嘴一笑:“太上王之意是让我参于角逐王夫之位,所以……”
陈梓坤略一思索,正容肃声说道:“你就像草原上自由翱翔的雄鹰,本王不想将你束缚在后宫之中,你,可明白?”
索超眉毛一挑:“明白。”
……
陈梓坤东行之后,萧舜钦一连数日,像是钉在了书房一样,终日枯坐不语。他的心一点点的冷却,变得平静而麻木。
他觉得自己该趁着这一段时间好好思索他们之间的问题了,以后何去何从,他必须做个决断。
每每回想半月之前那如梦似幻的一段时光,他便气血上涌不能自己。他自是知晓陈王对自己有意。在此之前,他一直心存幻想,他以为自己是与众不同的。他如今才明白自己的可笑。她对他的,经过层层过滤之后,淡得不能再淡,或许只剩下了几许暧昧和男女欢娱。任何一个适合的男子都可以轻易蘀代他的位置。她的心中只有天下、国家、权利,他只是她的万万分之一。
“何苦呢?”萧舜钦凄凉怅然的自言自语。他的冷静、清高、自持像是易碎的琉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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