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行者的蜜糖》第29章


相互喜欢吗?能在一起吗?能走多远呢?
至于雍山山,这份感情可以是调味品,可以是观光客,可以是真正的承诺。
但至于林秦来说,只有一个答案——不论是什么,一旦开始就不能回头。他的家庭并不幸福美满,因此他渴望着幸福美满的家庭;他的父亲不忠贞不渝,因此他渴望忠贞不渝的伴侣;他在雍山山身上付出了太多太多的感情,寄予了太多太多的期望,因此当他突然获得意料之外的回复时,他反而怕了。
怕得要命。
只是他的内心世界总是藏着掖着不叫人看,最终妨碍了他渴望的触手可及的那份感情。
喉咙里一瞬间挤上一堆话,结果哪一句也蹦不出来:“我,我……不是……”
雍山山脸上激动的表情被妥善地收了起来,背对着林秦,他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情绪,酸甜苦辣,复杂得很。
“我讨厌你。”嘴唇张张合合,仍是说了这么一句伤人的话。
谁也不知道,等到下一次两人再次对话要等那么久。
两只矫情鬼,硬生生浪费了四年的光景。
作者有话要说: 2016。11。13 改
之前把第十章也改了,嗯,改文狂魔
蠢作者没有出过国啊,旅游计划什么的都是瞎掰的,专门去搜了下申根签证,好像还得有详细的行程规划,啊我是谁我在哪儿:)
嗯,就当些许小事无须在意
☆、第 17 章
雍山山感觉情况很糟糕。
他明明可以感知到周围危险可怕的环境,可以把旁边站的人充满恶意的对话和蠢蠢欲动的肢体都接收到大脑里。理智告诉他应该想办法逃离这个地方,但令他惊惧的是他完全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他努力地挣扎,想要让自己的身体哪怕只是一根手指动起来,结果竟然令自己灵魂与肉丨体分离开了。
他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诡异的感觉。就好像他现在正在以第一视角来观察周围环境,其中包括他那具像一只软体动物一样以一种狼狈可笑的姿态趴伏在冰冷肮脏的水泥地上的瘦弱身体。凌乱的头发不能遮掩那张漂亮得过分的脸,反而让人更有肆意凌丨虐的欲丨望。
“真可怜。”他听到自己冷冰冰地说。
这种状态奇妙极了。脱离了身体的灵魂仿佛也剥离了应有的同情心,甚至是对自己的同情心。他觉得地上那个微微喘着气的人是自己又不是自己——明明是同样瘦削柔弱的身材、同样清秀昳丽的脸孔,但雍山山只想对这样没用又累赘的自己说句“去死”。
他有些烦躁地从那个废柴身上转移开,这才注意到站在他身前的两个凶恶丑陋的人。一个又高又壮,光头疤脸,十分有特征。另一个身材中等,看起来平凡无奇,就像擦肩而过的一个路人,第一眼或许会记住他的脸,一旦被别的事情分去了注意,马上就忘了。
这两个人有点眼熟。
啊,他想起来了。
十八岁的时候,他曾被人绑架。回忆到这里,他又自我厌弃地啧了声。
那时他从昏迷中醒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这两个人。
那两人当时说了什么呢?
——“现在怎么办?药呢?”是光头男的声音,带着点急躁。
——“不急,听指令。”轻飘飘一句话来自路人脸。
——“妈丨的,光看着不能吃算什么事儿!呸!”光头男更加烦躁了,他一点也不避讳地伸手使劲揉了揉隐隐撑起来的下面。
——“你要是敢碰他我就剁了你下面那玩意儿。”路人脸语调甚至都没有变,但一旁的光头男自觉噤声了。
雍山山以为光头才是做主的那个,毕竟他的体型放在那里。以前他没有注意到这个问题,现在想想,路人脸显然是比光头男更高一级的人物,他掌握着跟幕后人物联系的方法。雍山山甚至怀疑光头男只是路人脸从某处找来的一个只认钱不要命的恶棍。因为处理这样一个头脑简单又无背景的人非常容易。
另外,他们提到“药”。
是什么药?屈指敲了敲脑袋,他现在的记忆有些凌乱,能想起来的都是零零碎碎的片段。
——“好的。”路人脸说完就挂了电话,显然是接到了来自上峰的指令,他从怀里拿出一只没开封的注射器和一小瓶大概只有几毫升的透明液体。他将液体全部吸进注射器里,手法熟练地将注射器里的气泡推出去,然后抬抬下巴,示意光头男去叫醒还在昏迷中的雍山山。
光头男带着狞笑,动作十分粗鲁暴虐,直接揪起雍山山后脑勺上的头发将整个人从地上半提起,毫不犹豫地打了两耳光。
“飘”在一旁的雍山山想要去拉,结果手却直接穿过去了。他面无表情地收回手,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快点给老子醒来!”光头男刚抬手准备再打一巴掌,就看到雍山山眼睛颤了颤,而后睁开了。
光头男看到人醒来,随手一掷,将雍山山扔到地上。
雍山山看到两个陌生人,而且并不怎么善意——他感觉到脸颊上又肿又痛。他慢慢坐起,试图把自己缩成一团,抖着嘴唇强装镇定地开口:“你、们是谁?我只是个普通人,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他差点咬到舌头,“如果需要我帮忙的话,我可以配合你们,但请放我走,我不会说出去的。”雍山山没有学习过任何谈判技巧,语气里还带着一丝可笑的天真和期待。
光头男冷笑一声刚打算开口,却被路人脸打断:“雍家小少爷,我们怎么可能认错?”他扬了扬手中的注射器,“只要你乖乖听话就是在帮忙了。”他一挥手,光头男立刻会意,上前捉住雍山山的双手想要将他制住。
雍山山拼了命的挣扎在比他强壮几倍的光头男眼里看来就是小孩儿过家家,没花多少工夫,光头男用膝盖压着雍山山的腿,反扭着他的胳膊,把男孩面朝下压在地上,另一只手固定着男孩另一条胳膊,将肘窝青色的血管暴露出来。
男孩那惊恐害怕的模样大概取悦了路人脸,他难得露出一丝笑容:“有人看不惯你们家,想要给你爸妈一点教训,想来想去,只好从你下手了。”他蹲下丨身,找了找静脉的位置,把针扎入血管,沐浴在男孩憎恨的眼神和恐惧的尖叫中,一点一点一寸一寸,好似在细细品味一般把药注射进去。
药很快起作用了。
光头男感觉到男孩不再挣扎,松开了对他的钳制。
没过多久,男孩就像条将死的鱼一样在地上抽搐,四肢不断痉挛,脖子极度后仰,嘴巴大张着,喉咙中发出“嗬……嗬……”的嘶叫,口水从嘴角顺着脖颈拉了长长一条线,最终滴在地上,睁着的眼睛只能看得到眼白,整个人汗淋淋的。十几秒后,男孩不再颤动,疲惫虚弱地瘫在地上,只有手指隐约拢了拢。
活人才是地狱。
等雍山山再次醒过来,发现他们将他关在一个没有门窗没有灯光的小房间里。房间里有一个仅供一个人睡的薄薄的床垫,一张充斥着潮味的被单。他还在房间另一头摸到了马桶,和一个淋浴蓬头。打开之后只有比皮肤温度稍高一点的,细细一条水柱。他摸遍了房间每一个角落,包括那扇关得严严实实、看不到任何希望的门。雍山山不知道应该做点什么,但这时候他还意志清醒,十分乐观,认定他的家人很快就会把他救出来,所以在没有洗发水沐浴露的情况下摸黑给自己洗了个澡。
他又累又饿,没有等到头发干就躺在垫子上盖着有奇怪味道的被单睡着了,期待着一睁眼能够回到敞亮的家,被妈妈抚摸着头顶,哥哥在旁边喂他吃饭。
嗯,还有林秦,自己伤害了他,要给他说句对不起。
当时被注射了毒丨品是什么感觉?雍山山还能记得那种□□的快丨感。在不断地扭曲压榨肉丨体的过程中,灵魂舒爽地颤抖和兴奋地尖叫。大概就是毒丨品带给吸丨毒者的乐趣之一。他不知道自己被注射的药物是不是跟其类似,但现在他也能体会一二了——因为他也上瘾了。
此刻身体的不适打断了他的美梦,他在痛苦中醒来,难受却加剧了。他感觉自己的体内有千万只蚂蚁在噬咬,又疼又痒。
脑袋里大概也钻进去了一只。他迷迷糊糊地想。
雍山山被折磨得满地打滚,他难以忍受地发出断续的尖叫,汗水渗出得越来越多,他再次被浸透。他爬到门的位置,用力地拍门,手都拍肿了也没有人回应。雍山山双手抓撕着被单,用牙使劲咬磨着,目眦欲裂,痛苦仍未减轻。他似乎意识到什么,停下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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