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悌殇》第38章


由于事发地点位于半山腰,山势陡峭。在与鞑靼头目的肉搏之中朱祁镇不慎脚下一个趔趄,身子随即朝山下滑去,继而将纠缠在一起的鞑靼头目也一并带了下去!
只见二人咕噜噜的一路朝山脚滚去。等赛芸和哈铭顺着山坡赶下来时,朱祁镇和那鞑靼头目都已是不省人事。
鞑靼头目本已负了重伤,再经这么一摔便彻底咽了气,死透了。而朱祁镇则鼻青脸肿的躺在地上,浑身动弹不得。
在赛芸急切的呼唤下,朱祁镇终于慢慢苏醒过来。哈铭欲将其扶起,朱祁镇却只觉得身体如散了架一般,特别是右小腿剧痛难忍,怎么也站起不来。撩开裤腿一看,只见腿肚子黑紫肿胀,显然是伤了筋骨。
赛芸见此伤势亦是心痛不已。既然朱祁镇已无法走动,赛芸遂让哈铭和幸存的几个侍卫赶回营地求救,自己则留在原地照看朱祁镇。
哈铭领命道:“小的这就飞马回营向赛刊王殿下求援,保证在两个时辰内赶回来!”说罢便骑上马飞奔而去。
哈铭走后,现场就剩下了赛芸和朱祁镇两个人。赛芸遂依偎在朱祁镇身旁,细心的照料着。
哪知忽然间风云变换,一阵阵狂风骤然而起,接着鹅毛般的大雪便随风呼啸而来,不住的吹打在赛芸二人身上。一场无情的暴风雪不期而至!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雪,赛芸和朱祁镇立时陷入绝境之中。风雪交加之下气温随之骤降,朱祁镇被冻得瑟瑟颤抖。赛芸见不远处有个山洞,遂将朱祁镇拖进洞中避寒。
说是山洞,其实就是个浅石坑,根本抵挡不了多少风雪。常年生活在漠北的赛芸知晓一种特殊的雪野求生方式,那便是二人紧抱且肌肤相贴以体温互相温暖对方。
为了给朱祁镇取暖,赛芸也顾不得什么男女忌讳,便将自己和朱祁镇的衣带一并解开了。
朱祁镇见赛芸揭开衣襟露出了她那对饱满酥乳,不禁大为惊骇,忙抬手阻止道:“郡主这是作甚?!不可,不可啊!”
赛芸却斥道:“傻瓜,都什么时候了还讲你们汉人‘男女授受不亲’的那一套。眼下我俩只有这样才不会被冻僵,你明白么!”说着赛芸便上前紧紧搂住了朱祁镇,二人肌肤相贴。
赛芸那温软馨香、滑润洁白的玉体令朱祁镇感到无比滋润,先前那寒冷刺骨的感觉顿时减轻了不少。
山洞外茫茫的风雪肆虐不息,洞内两个年轻人则紧紧相拥四目相对,势必会有一股奇妙的情愫油然而生。二人就地互相攀谈起来,从个人爱好到人生理想,话题虽然天南海北,但都是交心之言。最后亦谈到了个人感情问题。
朱祁镇向赛芸讲述了自己和钱玉英的情感经历,并表达出对钱皇后的深深思念之情。赛芸听罢不禁感叹朱祁镇竟是个如此有情有义的好男人!
赛芸则向朱祁镇透露父亲赛刊王曾给自己定下过一门娃娃亲,对象就是也先的儿子桑赤。然而赛芸却别有意味的笑称道:“其实比起粗暴狭隘的瓦剌男人,本郡主倒更欣赏知书达理的汉人男子!呵呵呵~”
朱祁镇并不傻,他听出了赛芸这话特有所指,却也不好直说什么。赛芸见朱祁镇被自己说得满脸羞红,不禁又发出一阵银铃般的脆笑,最后竟情不自禁的在朱祁镇脸侧吻了一口。
怀中这个性情热辣的瓦剌美人儿令朱祁镇亦感销魂荡魄,一股原始的欲望开始涌上心头。然而就在朱祁镇春心荡漾蠢蠢欲动之时,钱玉英的容貌却突然间浮现在他的眼前。朱祁镇猛然一惊,立马意识到钱皇后必定还在远方期盼着自己,继而陷入两难境地。
最后朱祁镇暗自叹道:“罢了,罢了。钱皇后乃我一生挚爱,赛芸亦是情真意切,二人我都不忍辜负。况我日后的命运难料,眼下何不就顺其自然吧!”遂迎合赛芸那火辣的朱唇,口吻相接,只觉得津唾润润泽泽,美不胜收。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赛芸的温柔乡也渐渐失去了吸引力,朱祁镇伤势发作,已然支撑不住,开始意识模糊起来。
赛芸见朱祁镇昏昏欲睡,忙大叫道:“祁镇,千万不能睡啊!一旦睡过去就会被冻死的,快快醒来,不能睡,不能睡!”
朱祁镇强撑着最后的精神对赛芸说道:“看来我今日难逃此劫,在此还要多谢郡主对祁镇的抬爱。能死在美丽的赛芸郡主怀中,也算是人生一大幸事了!”
赛芸听罢豆大的泪珠顿时夺眶而出,她捧着朱祁镇的脸颊不住抚摸道:“不会的祁镇,你不会死的!本郡主一定要将你平安带回营去!”
就在此时,忽又听得赛芸说道:“祁镇你听,远方好像有呼叫声,那一定是父王赶来营救我们了!”
朱祁镇知道赛芸这是在安慰自己,遂闭着眼睛有气无力的说道:“郡主不必宽慰我了,祁镇心里明白,遭遇如此大的风雪,赛刊王是不可能这么快就赶过来的。”
赛芸再度抬起头竖耳倾听了一番,喊道:“是真的,祁镇!远处确实有人在呼叫!”
第二十七回完,请看下回:银狐暗杀行动
二十八、银狐暗杀行动
此时的暴风雪已比先前小了许多,因此赛芸得以透过风雪声听到洞外不寻常的动静。
这次赛芸听得真切,外面确实有人在不停的呼喊:“赛芸~!朱祁镇~!你们在哪里~?赛芸~!”
赛芸顿时喜出望外,这叫喊之人分明就是父亲赛刊王,遂扯开嗓子大声回喊道:“父王~!我在这里啊~!父王~!”
原来哈铭及时赶回营地报了信,赛刊王得知朱祁镇为救赛芸而身负重伤,遂立刻组织人马前去营救。不料刚出大营却遭遇了这场大风暴,然而赛刊王挂念女儿心切,又深知朱祁镇的伤势担搁不得,遂由哈铭带路顶着风雪急速赶来。
好在跋涉了一段后风雪之势大大减弱,赛刊王随即快马加鞭,终于在朱祁镇伤重不治之前及时赶到!
赛刊王一行人听到了赛芸的呼救,很快便循声找到了赛芸和朱祁镇。在为奄奄一息的朱祁镇做了些急救处理后,众人又合力将其抬上担架。恰好此时风雪也已停歇了,阳光破云洒下,令人心绪振奋!
于是一众人便抬着朱祁镇急急赶回营地而去。
回营后,袁彬日夜守在朱祁镇身旁悉心照料,赛芸亦是几乎天天赶来看望,并给予朱祁镇温言鼓励。经过一段时期的调养,朱祁镇的伤势终于得以痊愈。
朱祁镇在危难时刻出手营救赛芸的义举令赛刊王十分动容,心怀感激之下赛刊王更是对这个年轻人刮目相看,遂做下决定:从今往后朱祁镇的身份将不再是俘虏,而是本王的幕宾。即日起撤除对朱祁镇的一切看管,其可在大营内任意自由走动!
某日,瓦剌首领也先在自己的营地内摆下盛宴,邀请瓦剌部族的所有贵胄前来欢聚,赛刊王自然也在受邀之列。
自从那次获救之后,赛芸对朱祁镇更是如胶似漆,天天粘着他不放。赛刊王早就看出了女儿的心思,加之自己对朱祁镇亦是万分欣赏,此番赴宴,赛刊王便决定带着朱祁镇一起前往。
酒宴之上,也先端坐主席,其子桑赤则伫立在身侧。见族中有头有脸的人物尽数到场,也先不禁醉心于自己强大的号召力,面上顿感光彩异常。
然而当也先的目光扫到赛刊王所在的桌席之时,却惊见朱祁镇竟然大摇大摆的坐在赛刊王身边,赛刊王的女儿赛芸则亲昵的倚在朱祁镇身旁。朱祁镇夹坐在赛刊王父女二人中间,让人看了仿佛是赛刊王的家人一般!
这般情景让也先父子大为侧目。也先觉得自己的弟弟竟然当着全族人的面对一个汉人俘虏如此礼遇有加,分明就是对他这个部族首领的蔑视。而桑赤作为赛芸的指腹为婚对象,却见未婚妻公然与朱祁镇眉来眼去好不亲热,更是满腹窝火,恨得咬牙切齿。
不过在酒宴上当着众宾客的面,也先和桑赤也不好发作,只得暂时隐忍下来。
筵席散后,也先、桑赤回到营帐,也先终于破口大骂道:“朱祁镇这个混帐鸟人!他有何资格人模狗样的出现在宴席之上?!我那兄弟也真是昏了头,巴结谁不好,用得着去巴结朱祁镇么?!”
桑赤亦说道:“还有赛芸竟然当着咱们的面对那小白脸大献殷勤,如此置我父子二人于何地!”
也先听罢恨恨的说道:“朱祁镇这狗东西让咱爷俩丢尽了颜面,老子绝不能容他!”
听了这话桑赤两眼一亮:“这么说爹是下定决心要除掉朱祁镇了?!”
也先回道:“当然要除掉他!只是赛刊王对他那么器重,咱也不好硬来,得想个万全的法子才行。”
桑赤则笑答道:“儿有一计,保证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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