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南车》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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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老太监的故事是真是假？总之贝子可是叫这又是仙又是魔的神话故事给吸引。倚着盆火，聚精会神看着老太监。
老太监停顿了会，突然眼珠子一瞪：「这盒子里头的青铜片。。。就是来自于武王所铸的王鼎。」
老太监的答案，倒也没真吓着贝子。可他严肃无比的神情，叫小童神情为之一惊。不知怎么贝子突然感到一阵阵寒意猛袭他小小的身子。
小童心虚回首探察四周，门窗依然紧闭，盆中炉火也没有被吹动的迹象。正纳闷无名寒风从何而来？盆中火焰突然大炽，大片火花一飞冲天。犹如一只张牙舞爪的狰狞火魔巨兽，自地府火盆中一跃而出，伸出火红巨爪、血盆大口袭来，将一切剎那吞噬。
这会贝子吓坏了。纵身一仆进了老太监怀中，紧紧地抱着老太监。老太监被叫贝子突如其来的举动也吓了一跳。本能将孩子紧拥在怀中，轻抚着小小颤抖的身躯。
「怎么啦？什么吓着你？…孩子。」
老太监轻声问道，一手轻抚贝子脸颊，一手则续以手中的铁棍，搅动着盆中不时释出火花的炭火。
贝子埋首老人怀中，什么也不说，一个子地猛往里头钻。身份上的距离，在这一刻早给这团火球给吞噬化成乌有。一老一少像极了对依偎的爷孙俩。
老人安抚着孩子，沉默了好一会。才再度启口：「这两片青铜…不仅仅只是两件上古青铜器而已。他们背后。。。埋藏着一个三千多年的重大秘密。这是为什么咱们大清自入关以来，盒子就一直被锁在这屋子里，而我这辈子最重要的工作，就是守护这屋子。」
老人一时百感交集，心情起伏中夹杂着骄傲、感伤和失落。
贝子忘了先前恐怖的火云魔神，重拾欢颜：「什么秘密？快告诉我。」
「知不知道。。。武王是怎样击败商纣暴君？」
「知道。先生说商纣无道，沉迷酒色，宠信奸佞，残害忠良，奴役百姓。西歧文王、武王礼贤下士，善待军民百姓，有良相姜子牙及群臣上下齐心，在牧野大败商军，纣王。。。逃回朝歌自焚而亡。」
「没错。武王为什么能在牧野打败纣王的商军？」
「说书的讲…武王有姜太公及杨戬、哪咤、雷震子等众神兵天将、大罗仙人的帮助，降妖服魔，大败商军…」
「可…纣王手下也有不少的能人异士和妖魔道人，且兵马数倍于西周？」
贝子哪知道这么多，当然只有摇头的份。
「当年的这场大战中，神魔仙妖各踞一方，对峙多年。姜子牙当然是最重要的人物之一。因为他的运筹帷幄，才能协助年轻的武王击败强大的商纣。经过多年励精图治、和争战对抗，武王采纳姜太公的建言，以父亲文王的主张，在孟津这个地方…号召天下八百诸侯同心伐纣…这时纣王在申公豹、闻太师等人运作下，以魔法招来了许多同道的妖魔相助，以满天风雪大雾，将武王大军困在孟津与牧野之间长达数月。商纣则在朝歌，急召四方戎狄大军，打算趁着大雾袭击一举歼灭受困的西周大军…」
「这时候，你知道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重大的转折？」
「后来呢？后来怎么了？」
「后来呀！后来呀！」
「公公。您快说呗。」贝子使劲摇着老太监的手。
「这场商周的神魔大战，其实…源自于商纣王造访女娲庙时，对女娲娘娘的不敬和亵渎所引起…所以，关键时刻女娲娘娘对伐商联军展现她的神迹，交予姜子牙一件可以破除迷天雪雾的神兵利器。就是一千多年前，曾经帮助黄帝轩辕氏在逐鹿打败蚩尤的…指南车。」
老太监脱口而说指南车三字。贝子当场欢呼大叫：「指南车，我知道！我知道！」
「所以，真正在牧野协助武王击败纣王大军的是…指南车。封神榜和外头流传的故事，只说了其中的一部份。至于另外的一部份，随着这木盒中的青铜，从历史上消失了三千多年，成了历史，成了传奇，最后成了神话。」
「可我听说…指南车…只是个在浓雾中指示方向的大罗盘。怎么能决定战争胜负？」
老太监吸了口气严肃说道：「你。。。太小看指南车！小主子。。。你知道指南车的来头？」
贝子摇头。
「相传…黄帝大军在涿鹿大战中受困于浓雾。宰相风后受到女娲娘娘的指示，将五彩磁石所制成的小石人安装于车上，在迷雾中指示方向。后来果然助大军脱困，打败蚩尤。」
老太监眼神一亮：「那石头可不是普通的石头，木头也非一般的木头…他们可是当年女娲娘娘炼石补天时所遗留下来的五色石及芦柴啊！所以，指南车其实…是女娲娘娘所造的神兵利器…是座集天地日月精华制作而成的『神器』。不只指引方向。。。还拥有『夺天地造化之法，成风雨电雷之术的神奇法力』…绝不是一具单纯的罗盘车而已。」
「大部分的人们只知道指南车在通天迷雾中，为黄帝大军指引方向，击溃蚩尤大军，却不知道…不知道天地间…风生水起、雷鸣电火，尽皆来自于…指南车。」
「风生水起。。。雷呜电火。。。是什么意思啊？公公。」
「大概…就是咱们老祖宗…盘古开天辟地…或者是毁天灭地的力量…反正没人可以抵挡的神力。」
老太监没再多做解释，留下一脸迷惑和疑问的贝子。
「武王得了天下之后，铸了个巨大的王鼎，纪念这场大战及周朝的开国事迹。但是…却在王『鼎』中，埋藏另一个天大的秘密。就是。。。兴周灭商成功后，指南车最终的埋藏地点。这便是『问鼎』这句成语的由来…也是为什么『问鼎』一词，后世会成为诸侯窥视天下神器的暗喻。答案不在鼎，而是。。。在鼎里头的秘密。谁拥有了王鼎，就可以找到指南车的下落。谁找到传说中击败蚩尤、商纣的神兵利器，他的军队就可以攻无不胜、战无不克。届时天下诸侯，谁能与之匹敌，谁能与之争峰？当然指南车的主人，自然而然就成为『天下共主』，像今天咱们大清国的皇上一样。」
第7章　薪火相传
北京1880年清光绪六年春节
见贝子会神聆听的模样，老太监继续开口：「武王在世之时，就担心诸侯们的野心，因而要求他的弟弟周公制礼作乐，教化人心，提出『尊王攘夷』的口号来安定周朝天下，＇奇＇＇书＇＇网＇平息诸侯问鼎的野心。武王病危之际，更忧心鼎的秘密外流，指南车重现于世，有朝一日推翻周朝。于是临终之前，他下了一个重大的决定…命令周公把『鼎』给毁了。周公遵循其兄遗命，将鼎拆解。但心中有着不同考虑，万一他日周朝江山倾颓，鼎的秘密将是未来中兴复国的唯一凭借。因此，鼎虽被周公毁了，但却留下了碎片；一说是五大片，另一说是六大片的铜鼎碎片。总之各路传说没个定数。但…诸侯们问鼎的野心，并没有因为鼎的摧毁而减缓。不久后，继之而起的诸侯争夺青铜片的战争，历史也随之落入春秋五霸、战国七雄，五百五十多年的战乱中…尔后，没人能真正掌握青铜片的下落…相传一说，秦始皇费尽心机，得到其中一片。鼎的秘密除了极少数皇室内臣知道外，在民间渐渐被时间遗忘。如今，大多数人只知道问鼎成语，却鲜少人知道成语背后真正的故事。唉。。。。」
老太监抬头长叹。突然眼神一转盯着贝子。
「小主子…要是有天，你真的找齐了这些青铜片，找到指南车，一定要中兴咱们大清国，好好收拾这帮野蛮的洋鬼子。」
「一定。」贝子应的果断。
望着似懂非懂的贝子，老人万万没有想到，随口一句请托，竟成了这位末代王爷未来的终生职志。
「公公！这故事谁告诉你的。。。我从来没听过这种故事，真是好听。」
贝子的童言，没叫老太监莞尔，反又陷入一阵沉思，又勾起老人家陈封多年的往事。
「那年，大概就像你这年纪…河南老家的黄河溃堤，数百里的家园就这么没了。惨呀！。。。我和弟弟两人跟着大批的难民，一路流窜到京城，我俩相依为命，乞讨为生。后来有位贵人可怜我，问我愿不愿入宫？我一听。。。有吃有住，又有银子可以照顾弟弟，当场便应下。后来他真的推荐我入宫，当了公公…」
老太监视线在贝子脸停留了好一会：「想不想知道那位贵人是谁？」
「那位贵人就是你阿玛，当今咱们大清国的肃亲王。」
老太监一口气说出答案。如释重负吐了口气。
「可我阿玛没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