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刺》第53章


苏伯喻抬手解了衬衫最上边的扣子,看着陈麟奋起扣篮,浑身汗珠迸溅,眼睛却是明亮的。他这么夺目,绝非任何人口中的“垃圾”。
“马上!”赵云林稳住士气,“还有三分钟!”
还有三分钟,单凭陈麟绝对越不过分数。计时器飞快地掠动,倒计时几乎就紧逼在屁股后面。
陈麟最后一次跨入篮下,两侧防守形成关门,高大的屏死死堵住陈麟。陈麟突然露齿一笑,猛地下曲膝,这是要强突扣篮的起跳姿势,对面防守跟着跳起来,可是已经晚了,陈麟根本没有起来,他借着时间差,在对方开始下落时像只豹子似的一跃而起。赵云林紧盯着他,跟着跃起,势在必得地要盖掉这一球!
然而——
陈麟没有扣篮,他现在位于强围之中,他知道自己突破不过去,于是他没有任何犹豫,在空中将球传给终于被解封的阮肆。
阮肆跑起来,他速度快得吓人,在空中接球,再在空中猛力扣篮!
蓝圈被这一球撞得发颤,计时器嘀声,全场静了一秒钟,倏地爆发尖叫。
“卧槽!”谢凡跳起来,摘了棒球帽,“帅呆了!”
最后这一发空中接力太漂亮了,不论是陈麟的时机,还是阮肆的果断,总之最后这一球扣进篮筐,没人不被点燃。
阮肆在喧热中喘息,他直起身,跟孔家宝和陈麟在中场手腕相碰。
“让他们叫爸爸!”孔家宝汗如雨下,“怼了老子好几下!”
“漂亮。”陈麟喘息,跟阮肆又砸了下拳。
阮肆笑起来,笑容比耳钉更加熠熠生辉。他抬起两指,吻在唇上,在沸腾的尖叫声中,按向秦纵的方向。
“我喜欢死你了!”他胸口起伏,笑着喊。
“啊!”徐琳琅尖叫着在原地跳了两下,“画画画!我画还不行吗!”
全场人多,秦纵的方向站了太多的人,除了那几个,没人知道他这句话跟这个吻是给谁的。
秦纵没动,他在喧沸中显得非常安静。他只是望着阮肆,目光足够——足够让阮肆怦然心动,蠢蠢欲动。
妈的。
两个人都这么想。
好想就这样吻他。
夏婧原本在尖叫,然后她在尖叫中,逐渐哽咽,哭起来。闺蜜吓了一跳,赶紧给她擦眼泪,她边哭边说,“我知道……我知道他对谁说的……我好喜欢他……可是我……”她打着嗝,“我为什么又觉得挺高兴……我是傻了吗……”
秦纵垂头时呼出口气,没人知道他背上紧绷,汗湿了一手。
阮肆在中场对他做的口型是“告诉全世界我喜欢你”。
他决定狠狠给阮肆一个惊喜。
比赛结束,问鼎第一的十班要领奖。可是队长不见了,就由孔家宝带领。赵云林站在十班场前,淡定地对着空无一人只留着阮肆名字的水瓶喊了一声爸爸。
换衣间的内侧有一个窄小的杂物间,各班球员在换衣间里换衣服闲聊,里边的杂物间被从内反扣。隔着薄薄地铁皮门,才换了T恤的阮肆下摆被推高,衣摆咬在他齿间,露出大片滑汗珠的肌理。
他被挤在墙角,坐在废课桌上,双腿打开。桌前蹲着秦纵,正含住他不可言说的地方。阮肆鬓边的汗就没断过,他喉中压抑着声音,手指胡乱又仓促地插在秦纵发间。
这他妈不是惊喜。
这他妈是惊吓!
不知是哪个混蛋靠到了门上打闹,让薄弱的铁门“哐当”,阮肆立刻难耐地哼声,手上不自觉地按紧。秦纵用力按着他的大腿内侧,舌间发出暧昧黏糊的声音,让阮肆紧张得绷紧,可是越绷紧越敏感。
秦纵应该受到了刺激。
阮肆觉得他要把自己吞咽干净。
生理眼泪被挤出眼角,阮肆的喘息剧烈,咬在嘴里的衣摆微微濡湿。秦纵舔干净,就按着他在墙角,倾身跟他接了个充满自己味道的缠绵的吻。
“惊喜吧?”秦纵咬舔着他的唇。
阮肆:“……”
“换你来试试?”阮肆按着秦纵后颈,磨牙道,“好想咬死你。”
秦纵舔了下唇,眨眼道,“多谢招待,我很喜欢。”
第45章 庆功
晚上的庆功宴开得晚,阮肆去得也晚。黄佳丽特别表扬了陈麟,陈麟没什么激动的表情,就是耳根一直红到结束。班群一直在刷屏,都在猜谁是阮肆表白的对象。当事人自己稳如泰山,全当不知道。
“你喊的时候我心都要跳出来了。”孔家宝做出怦怦跳的动作,“我就怕你一抽,喊个秦纵,那不得把全校吓死。”
“哪有那么夸张。”阮肆开了罐啤酒,和全队挨个碰了,才对孔家宝说,“这都什么年代了。”
“跟什么年代没关系。”孔家宝夹着花生米,“你给你妈讲一声试试?她不抽你我都不叫孔家宝。我给你好好说肆儿,兄弟跟前秀一秀就可以了,你还打算真的秀给全世界啊?”
阮肆慢慢喝着啤酒,“讲道理,这事不可能一辈子不对我爸妈说。又不是滥交,也不是不正当的关系,时候到了我一点都没想藏着。”
“我就担心这事。”孔家宝总是夹不起来,谢凡体贴地递了个勺子,他才道,“我觉得这事不好办。”
“不好办的事情多了。”阮肆说,“能因为不好办就不办吗?”
“难啊。”孔家宝说着转过头,问谢凡,“你爱全人类这事儿你给你爸妈说过了吗?”
孔家宝本来想找个现实点的例子教育阮肆,谁知道谢凡扒了米饭,点点头,“讲了啊,多大点事。”
孔家宝:“……”
“要是没讲,”谢凡指了指自己,“我就不会坐这儿了。我一个六中学霸,高三了天天混街头不上课,没道理对吧。”
“被赶出来了还是自己离家出走。”阮肆晃着啤酒罐,“聊聊。”
“先被赶出来。”谢凡老实地回答,“然后就离家出走了。”
“不是,”孔家宝说,“开玩笑吧?”
“谁跟你开玩笑。”谢凡筷子功夫了得,夹花生米毫不费力,“真的。我爸是个老顽固,以前觉得儿子敲鼓没什么用,现在好了,觉得整个儿子都没什么用。我出来饿了好几天呢,麟子那会儿正找队员,我就去了。为了崇高的理想。”
“为了蹭口饭吃吧。”孔家宝纠正。
“多久了?”阮肆把剩下那点喝干净问道。
“小半年。”谢凡拨着碗里的米粒,“哇……想想我都小半年没读书了,不知道还能考几分。”
“高三才开始,现在回去也来得及。”孔家宝跟他碰了一下啤酒罐,“看不出来,我还以为你是自由奔跑出来的。”
“别提伤心事。”谢凡抱着啤酒,失落得连黄毛都垂下来了,他说,“以为能吃上饭了,结果现在又要挨饿了。”
“废话。”阮肆说,“四个人全靠陈麟,你们当他土豪?觉得饿就出来打工,白天一直待屋里等着长蘑菇是吧。”
“我也想啊。”谢凡可怜道,“但是我长这么帅都没人要,除了架子鼓我也不会别的了。”
“既然这样。”阮肆温柔地用啤酒罐拍了拍他撒娇卖萌的脸,“出门五十步,左转上坡,风口一蹲。正宗都市西北风,管饱。”
“……”谢凡说,“肆哥你会不会套路?这会儿不应该是霸道总裁风吗,说‘我养你’这种炫酷狂拽苏到不行的台词才对啊!”
“养你不如养鱼。”阮肆丢了罐,“看着就比你舒心。”
“你人身攻击!”谢凡怒道,“我要告诉全世界你和那谁谁的事儿!”
“你试试。”阮肆侧眸,“揍不死你。”
谢凡:“……口亨。”
秦纵到家,和阮城李沁阳一起吃了晚饭,做题的时候想起手机放隔壁了。他刚打开门,就听着手机铃响。来电显示是未明,不过是本地的。
“您好,”秦纵接了电话,“哪位?”
对方沉默,秦纵等了一会儿,就打算直接挂电话。手机还没从耳边拿开,就听见婴儿的哭声。
“如果是找秦跃,那么你打错了。”秦纵平静道。
“……我找你。”对面的女人说。
“请讲。”秦纵望着漆黑的钢琴盖,“时间宝贵。”
“我是你爸爸的妻子。”她这句话带了点不明显地炫耀,也许她不自察,但对于秦纵而言就是炫耀。
“久仰。”秦纵指尖在钢琴盖上无声的弹动,他索然无味,“我爸爸的妻子,我爸爸不在这里。”
“突然打电话,可能唐突到你了,希望你不要见怪。一直以来就知道你,多次与你爸爸商讨,想要请你来家里坐一坐,吃顿饭也好。都是一家人,这么生分怪让人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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