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刺》第54章


“突然打电话,可能唐突到你了,希望你不要见怪。一直以来就知道你,多次与你爸爸商讨,想要请你来家里坐一坐,吃顿饭也好。都是一家人,这么生分怪让人伤心的。你爸爸不便开口,我就冒昧打扰……你这个周末方便吗?”她讲话的声音很温柔,与舒馨是截然相反的类型。
“太客气了。”秦纵笑,钢琴盖冰凉,他的手指逐渐放慢动作,变成无意义地垂落。他说,“课程太紧,就不麻烦您了。常听我爸提起您,还没恭喜您喜得贵子。吃饭再说吧,过几个月就该过年了,要是方便,咱们军大院见见就行。”
可是秦跃敢把她带去军大院吗?
起码近几年是不敢的,秦纵还没成年,就是老爷子手里的掌中宝,谁惹他不开心,谁就得遭罪受。况且舒馨再怎么不好,也是当初秦卫国亲自点头过来的儿媳妇,和这位私下水到渠成的不一样。
对面非常礼貌,像是听不懂他的意思,甚至笑了几声,继续亲和地说,“那也行……一直拖到今天,就是怕耽误你学习,高中紧张,注意身体。那么改日得空了我再打扰。”
挂了电话,房间已经暗下去了。一下午的好心情在胸口翻覆,又沉下去。秦纵不想开灯,因为房间太空了,黑一些比较好。房间被黑色占据填满,才让他有拥挤的错觉。他躺倒在床上,没拉窗帘,对面的灯光温暖,透过阳台,能隐约听见一家家的笑语闲谈。
这个时间是一家饭后交谈的时候,这个气氛很好……却时常让秦纵觉得仿佛飘在一切灯光之外。那点难以遏制地惆怅游走在四肢百骸,他不想在意,却总是被名叫寂寞的线若隐若现地拴着。
一个完整的家庭常常预示着一种橘色的归属感。可能闭上眼想不出“家”的确切模样,却一定忘不掉那种归属感带来的真实感触。秦纵很奇怪,他觉得自己是被分割开的,他有一半被阮家填得温暖实在,还有一半却空荡荡的处于失重状态。
秦纵点亮锁屏,阮肆睡着的脸靠得很近。他指尖摸过阮肆的脸颊,阮肆的眉目,阮肆的鼻尖,明明才分开不到两个小时,他已经觉得迫切地迫切地非常迫切地想要拥抱阮肆。
只有阮肆填得满他的缺口。
吃完饭又要去唱歌,阮肆拽着喝了一罐啤酒就又哭又笑的谢凡,站路边给秦纵电话。
“小对象,”阮肆踹了一脚不老实的谢凡,“来接我回家呗,这有个流氓。”
“谁?”谢凡摇晃着靠过来,贴手机旁边,大声道,“我妈妈吗?喂?妈妈!”他天真地喊,“我好想回家!”
“这不是你妈。”阮肆拎开他,“这我男朋友。”
“妈妈!”谢凡喊妈妈竟然还是叠声,有点嗲,他说,“这有个人不让我接电话!一定是我爸派来的猴子!妈妈!哎呦……让我跟我妈妈说说话嘛!”
“妈你个头啊!”阮肆被他扒得T恤斜领,我靠一声赶紧拽回来,可是太晚了。
谢凡指着阮肆拉起来的地方,用他最夸张的语气高分贝地喊,“肆哥!你男朋友是狗吗?咬得好狠哦……”
“诶!”孔家宝眼疾手快地捂住他嘴。
阮肆拽起他衣领,不耐烦道,“别他妈耍酒疯!真揍你了啊!”
谢凡跟乌龟似的伸长脖子,把头凑手机边,喊:“妈妈!”
“……我是你爸爸。”秦纵说。
“噢,”谢凡咽了下口水,用力地喊,“爸!”
秦纵喝水被呛住,咳了好几声。
“捡个便宜儿子啊,”阮肆拉回手机,“进被窝了吗?进了的话就等等我吧,马上回去了。”
秦纵合上瓶盖,翻了个身。他的声音贴着近,传到阮肆耳朵里,酥得阮肆腿麻。
“在被窝都捂热了,也没见你回来抱一个。”
“马上。”正人君子阮肆踹开谢凡,“给我一首歌的时间!”
“唱什么?”秦纵顿了一会儿,开始唱:“我在这儿等着你回来,等着你回来看那桃花开……”
“等一等!”阮肆笑出声,“我还没准备好。”
“那你快点准备。”秦纵啧一声,“别浪费我感情。”
阮肆立刻回头,对孔家宝说,“唱歌我就不去了,赶着回家学习呢!你们去吧,玩得开心!陈麟找人送一下,他那出租屋不安全。”
“麟子有人接。”孔家宝按着唱起“摩擦摩擦魔鬼的步伐”的谢凡,“苏老师打电话了!你走吧走吧,注意点啊!家里都是人!”
阮肆顺着道跑起来,随便套上外套,对电话说,“还在吗?睡着了?”
“我可以唱了吗?”秦纵开了台灯,翻身下床。他也套了件外套,准备下楼去接人。
“唱吧,随便唱。”阮肆再次翻过栏杆,跑得飞快,“马上到!”
秦纵开门时慢了几秒,听着阮肆喘起来。
“我现在想录个音。”秦纵说,“没人的时候能用来撸的那种。”
正喘着气的阮肆:“……”
“跑起来不累吗?”秦纵低声笑,“出汗了对吗,T恤得湿。快一点,回来我可以扒干净,从底下开始……”他缓慢道,“舔很多次。”
卧槽!
卧槽卧槽卧槽!
阮肆倏地挂了电话,耳朵滚烫。他用手贴着颊面继续跑,跑了几步又觉得自己这个动作像个娘炮!于是他在林道里边跑边喊出来,一路大声背着《离骚》,在各位老太太老爷子的侧目中用赛百米的速度往家里冲。
第46章 高三
老远就看见秦纵站楼底下,阮肆一个飞扑——
“肆儿啊。”李沁阳趴阳台上,“有人追你吗?跑这么快。”
秦纵敏捷地闪避,阮肆飞得太猛差点进垃圾桶。他堪堪稳住身形,抬头道,“妈您没事不睡觉看着我干嘛呀!”
“谁看你啊,我来叫纵纵的。”李沁阳哼声,“纵纵,明天也直接回家里吃饭。”
“遵命。”秦纵也抬头,“您早点睡,补美容觉。”
李沁阳摸着脸颊转身,“唉,我这几天老加班,烦死了……”
“差点就暴露了。”阮肆刺激地捂胸。
“是啊,”秦纵带着他往楼上走,“跑这么急什么事儿?”
阮肆没喊声控灯,推着秦纵的后背,“我也想问什么事儿。”门开了,两个人挤进门,阮肆转过秦纵的身,把人壁咚在门上,问,“突然受刺激似的,知道我在大马路上还撩?”
“没撩啊。”秦纵在他圈划的窄小空间里脱了外套,“清纯正直小青年秦纵,从不干那种事儿。”
一路狂奔胸口扑通的阮肆:“……”
“你在期待什么?”秦纵手扶上阮肆的后腰,笑道,“秦纵什么都没做,好失望啊……”
阮肆揉着秦纵的脸颊,挤到变形,凑近后响亮地亲了一口,“我这一路翻了两个栏杆,进小区过花栏的时候看见门卫大叔都站起来了,估计想怼我。你可以啊小朋友,电话里撩拨谁教你的?这么浪我太不放心了。”
“不放心就栓紧。”秦纵渐渐抱紧阮肆,手分别按在他后肩跟后脑勺,压在怀里,背上靠着门,觉得胸口满是满载,沉甸甸地橘色要溢出来了。
“才分开多久啊。”阮肆笑他,手臂顺势环紧他。两个人紧紧拥抱在门边,手臂紧贴在躯体,触感真实,味道熟悉。
“现在开始吗?”秦纵手掌滑动在阮肆背上,鼻尖擦着阮肆的侧颈,把T恤推上去。杂物室里的痕迹还没褪,簇新的吻痕星点在阮肆的胸口和腰腹,被咬得微肿的地方也没消下去。
“别浪,”阮肆拍了把秦纵的后腰,“青少年不要耽溺男色,影响身体健康。”
秦纵嗅了嗅,“软软。”
“没商量!”阮肆拽下T恤。
“不是。”秦纵突然被逗笑,松了抱人的力道,靠门上笑不停,“你尝起来好咸。今晚特别大放送,咸软是吗?”
“卧槽,”阮肆退一步闻自己,立刻脱了鞋往卫生间去,“打球一身汗,下午又被人挤墙角,能不咸吗?我给你说别笑了啊!有完没完你!”
“得,”秦纵跟在后边捡他脱的衣服,“我说下午……怎么一股特别的味。”
话还没完,门里边就朝他扔出一条裤子,“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不告诉别人。”秦纵打开洗衣机,把脏衣服扔进去。“上回换的短裤我给扔了啊,今晚穿我的。”
里边的阮肆开了水,大声问,“你公报私仇,扔我海贼王!”
“绝对不是。”秦纵进卧室给他找衣服,“上回是扯坏了你忘了吗。海贼王算什么,让你穿成熟的纯白!”越说越兴奋的秦纵把干净T恤又塞回去,抬手取了白衬衫,“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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