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驭受红妆:逼男为妃》第45章


病卧床榻的母亲苍老憔悴,立在床前的人心中的苦无人能够体味。
‘母后,我们懂的,你不要再说了,我们明白母后的苦心……’九公主压抑恸哭,身在帝王每个人都有着属于自己的绝望与无奈,而她也注定承受这份别人不能想像的痛苦。
‘……废龙令已算得物尽其用,日后便毁了吧,以免落入小人之手危害我儿国基。’
‘儿臣明白。’
‘苍儿,你要切记做一个好君王,莫为儿女私情影响江山社稷。你是皇上,是万民之首,绝不能让百姓失望,让列祖列宗失望……’
太后叮嘱尤在耳边,字字句句含着一个母亲的良苦用心。取过精致令牌放于掌心,这块令牌会在明天日出之前扔入融炉……废除四国公势在必行,不管怎样他绝不会让任何事影响大局动摇社稷!
他的江山,任谁也不得动摇半分,他自己,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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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第十三章 (5) 。。。 
「王爷!」
一声惊喊,床榻上被梦魇困住的人惊坐而起。
喘息着,额上冷汗汵汵而下,空茫的眼大睁着盯着前方,仿佛梦里那令他恐惧的画面仍在眼前……
忽得缓过神来,发现身边空空如也,脸上血色刷得退个干净。
「王爷、王爷……」因那梦,童晓整个人变得惊慌万分,手一撩流苏床幔,全然不顾自己衣衫不整,身子踉跄着便要向外冲去。
「王妃?王妃您这是怎么了?王爷在前厅呢,您这么急做什么?」茗儿匆忙而入,手一横拦下陷入恐慌的他。早知她家王妃是男子,见童晓衣襟微敞茗儿却顾不得什么男女之别,硬是挡住了他的去路。
「王爷在前厅?」慌然中一把握住茗儿手臂,童晓盯着她问。
「嗯,王爷在前厅呢,九公主来了,王爷正与九公主在一起。」忍着手臂上的疼,茗儿忙不失点头应承。
「九公主来了,王爷和她在一起……他没事,和缳熙在前厅……」低喃着,童晓都不知自己在说些什么,只知道将要跳出胸膛的心终落回原处,不断想着是梦,是梦,刚刚只是梦……
心间紧繃的弦忽地一松,童晓刹那间像被人抽干力气般身子一软,虚弱无力的便要摔倒。边上茗儿死盯着他脸上的神情,一见他软了身子,本能伸手搀扶。
「王妃!王妃您没事吧?您。。您还是躺回床上去吧,王爷离开时说了会速速回来,叫奴婢好生照顾您,等会儿王爷回来若看到您这般,茗儿可要怎么交待,您就算为了茗儿,赶快躺回去休息可好?」
劝解着,茗儿几乎是半强迫式的将他搀回了床榻。
心头松懈下来童晓只觉全身每一根神经都疲乏不堪,顺从的被搀扶着坐在床沿,怔愣的看着脚前地面,整个大脑空了似的发着呆。
他醒来时心惊神慌,故尔一直未发现茗儿自进来便眼神闪烁,且整个身子有意无意挡死他的视线,这会儿更是忐忑不安的往外间偷瞄着。
暖阁之外的外厅,四儿一脸惨白的立在庆王身侧,端着雕花银盆的双手不由自主颤抖着。
立在庆王另一侧的曼儿手中紧握着一块纯白巾绢,死死咬紧自己泛白的唇,用尽全身的力气稳着打颤的双腿,含着惊吓的目光看向暖阁珠帘地面,地面上血迹淋漓,顺着那血迹目光最终停在庆王衣襟前那一片血污之上,见那襟前灎色将绛紫华服染得深暗,曼儿身子越加抖的厉害,若不是受她家主子从始便镇定自若的神情影响,她恐怕早已经瘫坐在地了。
手中巾绢擦着溢血双唇,鼻间盘恒的腥甜让庆王皱眉,没想到‘月落’所带来的痛苦竟比昨日更加剧烈暴戾。极力忍着肺腹间的绞痛烧灼,暗自咬牙吞下所有痛吟。眼角斜睨四儿手中银盆,暗幸血已经吐的差不多,终是可以抑制住那股上涌不休的呕血激荡。
那狂涌而至的呕血之感像是要把五脏皆吐出来,但这会儿总算过去了,现在难挨的是胸口间道不明的如万蚁附骨的钻心疼痛。
身中月落的他在突觉胃腹不适那刻便立刻起身,穆雯萱说过,毒发之时他会受呕血焚心之苦,不想惊动身边才睡下的童晓,他小心坐起身,封了童晓黑酣穴,本想离开寝室独自承受那分煎熬,谁料毒发来到猛烈,根本无法自控,没有它法,他急唤来茗儿等人。
茗儿进来时被庆王腊白无血的脸色及地上的血迹惊得无法动弹,待反应过来时庆王已扶着漆木盆架吐血不止,随后进来的四儿、曼儿更是吓傻了眼,直等庆王缓过口气来,吩咐三人拿水、巾绢,三人这才有了动作。
一翻忙乱下来,本以为顺利挨过了今日,谁想童晓竟醒了。听着茗儿稳住他,轻声一再劝他再躺下歇息一会儿,庆王心内苦笑,武功尽废不能舒解自身的痛苦也罢,竟连点穴都失了力道,若这样子被童晓看见……
「王妃?」
里间,茗儿突然紧张的高唤童晓一声。庆王心头一紧,四儿与曼儿亦感觉情况不妙。
「王妃,王妃您要去哪儿?您不能……」
不及庆王做出应对,茗儿的惊叫伴着那人慌乱的脚步声已近在眼前。
一道挡不住视线的珠帘,生生截住了童晓急冲的步子。
单薄的身子停驻于水晶珠帘前,童晓双眸低垂,茫然的目光顺着地面上那散落婉延的血迹缓缓落到正慢慢放下嘴边巾绢的庆王脸上,惊愕的看着他,仿佛完全不能理解这是怎么了。
茗儿与曼儿几乎同时捂了口,压抑着那股突兀弥漫开来的难言心酸,童晓站在原地,那样的茫然不解,那样的无措呆立……竟比庆王呕血更令人为之动容,然而她们压抑下了声音却止不住涌上眼眶的泪水。
庆王心内无声一喟,还是没能瞒得了……扯动曼儿死攥在手中的巾绢,曼儿惊醒的赶忙松了手,取过巾绢抹去唇边残存的血迹,声音略显沉哑下令,「统统都退下去。」
三道目光齐刷刷看向他,他虽不呕血了,可是他们知道自家主子此时必不好受好,在童晓未出来时,庆王微皱起的眉锋足以令他们明白,那个万事皆能谈笑风生的主子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现在……
庆王淡然扫视三人一眼,不知如何是好的三人立刻低眉,垂着头,双眼泛红的退了出去。
「……难怪,难怪这么浓的血腥味,难怪茗儿会拦我,难怪不让我出来……」童晓的呢喃自语落入耳中,庆王才发现竟疏忽了这么重要的事,不过现在想什么都迟了。丢开染血巾绢,对他一笑,「想什么呢?本王没事。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站在你面前。」
听着他与往常几乎无异的语调,看着那满脸的轻松无谓,童晓像是终找回了失魂的自己,几步冲到他面前,力道失控的握紧他手臂,望着那双依旧深邃沉静且含着淡淡安慰笑意的眸子,想说的话哽在喉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对视了半晌仍是说不出话,紧握的手似乎感知了主人意向,自主的伸向庆王胸口,却又颤抖着停在半空,随着心中的惧怕节节攀高,童晓双唇也开始哆嗦。
庆王伸手想握住他越抖越厉害的手,却握了个空。
童晓倏地一把抓紧他染血的衣襟,手指泛白的握着胸口那处衣料,仿佛想把他隐藏在表面下的痛苦抓出来般紧攥着。
「焚心,焚心之痛……你…不痛?」
那双眼里依旧没有泪,可是那里面的脆弱无助、惊惧慌然却让庆王心揪成一团,紧紧握住他扯皱衣襟的手,半晌,微笑着答:「痛!很痛、很痛!」
「痛为什么还要笑?为什么还要、对我笑?」涩苦的声音似风吹残叶的悲凉,他不想看他强装的笑,面对他,他无需装出无事啊,他不知越是这样,他越难受么?
童晓眼中有着浓得化不开的酸楚痛苦,庆王猛地将人搂进怀中,摩挲着他的发,苦涩笑言:「就因为是你才笑得出来,就因为面对的人是你,才能在这么痛的时候仍笑得出来……」一顿,将怀中人搂得更紧:「童晓,我怎么就栽你手里了,怎么就一而再,再而三的……不知道后悔呢。」
乖顺的任他将自己抱得生疼,抬眸盯着他明明痛苦又故做无奈的笑颜,他的话令他鼻子泛酸,却流不出一滴泪来。
回望着他,庆王笑容依然。
还可以对着他这样笑多久?还可以将他抱在怀里多久?还可以感受怀里这份温情多久?还……
「唔?」
唇猛然被送上的吻封死,炙烈火热的唇舌毫无迟疑的伸入口中翻搅逗弄,像是要用尽一生的力气般猛烈的纠缠着。
面对他主动的热吻引诱,庆王满目惊愕。
他在做什么?
童晓怎会……
紧紧闭着颤抖的眼睫,童晓双手死命抱着他的颈项,垫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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