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穿去当炮灰》第49章


这不是萧凌惯常对待她的动作么?!
还真是潜移默化呀!
萧凌…就要走了呢!
……
三皇子出征的那一日天气格外的好,勤勉的太阳一大早就开始毁人不倦地炙烤着大地。
东门外的大路上,二十万大军在朝阳的烘托下闪闪发光,远远看去还以为那滚滚的天雷雷到了地上!
杀了牛宰了羊,祭了军旗,拜了社稷,三皇子在高台上,从代表圣上的符节郎手里接过虎符,转身对着台下的将士们一声喝令,整个京城的天空便被军阵中那气壮山河的誓言笼罩了。
军队带着滚滚的烟尘声势浩大地开拔了,铠甲雪亮,利刃森然的兵士们脸上刻着刚毅和勇敢,他们目光冷冽,步伐坚定,他们带着满腔沸腾的热血和年轻的激情浩浩荡荡地离开了故乡的土地,一往无前地踏上了北上的征途。
可是,与兵士们截然相反,围观的人群中却充斥着压抑的低泣和悲伤的情绪。这一别,不知何年再相聚,这一别,不知能否再相遇……
“尹小姐,您也来为将士们送行啊?”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打断了风荷的伤春悲秋。她扭头一看,原来是专为醉魂楼特供胭脂水粉的胭脂铺老板。
“钱老板!您也来了!”风荷点了点头客气地回。
“嗯!应该的!男儿们舍家弃业的,我们这些老头子来送一送总是应该的!”
“钱老板哪里老了?!就算是老那也是老当益壮啊!”风荷随口拍了拍对方的马屁,反正说好话又不花钱,还不费力。
“尹小姐真会说话!”钱老板笑得脸上起了一堆的褶子,“诶~对了,我那里新进了些上品胭脂,尹小姐要不要去看看?保证全京城找不出比我这批货更细滑的了!”
“这……”今早出门的时候,风荷只是跟沈晏然说从没见过出征的阵势,想要来看一看,即便明白他心里必然不爽,但她也懒得顾忌了。此刻未经报备再去胭脂铺转转……不晓得会不会火上浇油?!
“尹小姐,您不是还有支金玉莲花簪坏了,让我帮您修补呢吗?!”钱老板眼见风荷犹豫,忽又道:“小人已经帮您修补好了,正好今儿去店里取了吧?!”
风荷盯着钱老板愣了一瞬,她心道:我哪里有什么珠钗让他修补过?!这位钱老板连醉魂楼里哪位姑娘喜欢熏什么香,哪位姑娘偏爱何种颜色的胭脂都从不搞错,怎么又会将人家送去修补的东西搞混呢?!……
“啊呀!钱老板不说我都忘了!”一瞬后,风荷忽然想起来了,“婉儿,你跟我去钱老板的店里取珠钗吧,”风荷扭头对身旁的婉儿道,随即又转头对跟在她们身后的两步远的吴清道:“吴清,你回去吧!告诉晏然我去一趟钱老板的胭脂铺,很快就回来!”
“主子吩咐我不能离开小姐身边。”吴清淡淡地说,脸上一片木讷。
“哎呀~我们是去胭脂铺,你一个大男人跟着干嘛呀!”风荷没想到吴清这么不识相,还想再说服他。
“我不进去。”吴清简单地回,坚定的态度并不为风荷所影响。
“切!不识好歹!”风荷小声地哼哼着白了吴清一眼,却是回身使劲地戳了戳婉儿的额头发泄道:“烂木头一块!有什么好?!哼!~”
……
从钱老板的胭脂铺出来,婉儿就看出风荷有几分心事。
“怎么啦?小姐?”在回沈府的马车里,她挨近了风荷问:“刚才挑东西的时候,您不是挺开心的么?!”她说着抖了抖手里的大包袱道:“瞧瞧,您买的这一堆胭脂香料啊,我看着都够用三年的了!回头三少爷该说你了!”
“他敢!我有靠山!”风荷随口嚣张地说。
“宁王啊?!小姐还敢信他?”婉儿低声问。
风荷却是静静地一笑,将眼光投注到了车窗之外。
萧凌……
我等着你平安归来!
作者有话要说:
☆、驸马爷
汗然的国力虽然远不及天潜来的强大,但是游牧民族的野性和杀伤力却实实在在不容小觑。天潜跟汗然面对面地打仗那就好比是让一个从小在城市长大的,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养尊处优的乖孩子,去跟农村里整日风吹雨淋上山下河的放羊娃打仗一般。
结果…可想而知!
几个月过去了,都没有一点令人振奋的消息从贺仑山传来。
风荷偶尔也听沈晏然说起过几次,似乎现在双方出于对峙的阶段,好像谁也都没有占绝对的优势。但总归,这样也算是好的,总算是没给汗然进一步入侵的机会。他们这些远在京城的人们,便也可以松口气照样该吃吃,该喝喝了!
……
桐轩阁的梧桐树叶开始变黄的时候,久不露面的萧宁忽然进了桐轩阁的大门。
“风荷!明天这个时候我来接你去我府里住!”萧宁毫不避讳地扬声说:“今个让下人收拾一下你的衣物,仔细别落下什么!”
“啊?”趴在书房桌前写诗的风荷傻眼了。
“啊什么啊!”萧宁笑着跨过门槛径直来到风荷的身边道:“宁王府总好过沈府吧?!”
“啊?…啊!好…是好,可是为什么呀?”风荷尚未从愣怔中回过神来。
“晏然就要当驸马爷了,你总不好……”后面的话萧宁没说了,可是傻子都明白他的言下之意。
这几个月来,风荷跟沈晏然说过的话加在一起,恐怕也不及他们相处得最融洽的那段时间里一天的话多。说起来,他们谈论最多的,恐怕也就是前方的战事了。虽然沈晏然一听到风荷问起战况就皱眉,但他也始终克制着自己的不悦,该说的说两句,不该说的也绝不多说一句。
却忽然间,他默不作声地,就要婚了?!
不过,话说回来,他要婚了,也实在没有必要来向风荷报备!
只是……
风荷这心里,咋还一点点地痛起来了呢?!
……
风荷在宁王府老老实实地住了有十来天了,在宁王的面前,她总有几分忌惮。并不敢像在沈府的桐轩阁里那般没大没小,没个淑女的样子。只是她整日无所事事,也不怎么说话,觉睡得倒是比从前多了很多。
宁王每天下了朝回府处理完事物,总会到风荷的院内陪陪她。他们一起用晚膳,一起散步消食,一起听南飞的大雁在头顶哀鸣,一起看银杏金黄的扇叶随风飘飞。
“天气凉了,回头多穿点衣裳。”宁王边走边淡淡地说。
“嗯。”落后宁王半个身子的风荷淡淡地回。
“白日间别总睡,当心睡坏了身子。你若是觉得无聊,就让婉儿多陪你四处走走。”宁王顿了顿身子,等着风荷跟上自己。
“嗯。”风荷赶上几步,却还是错开半个身子停在宁王的身侧。
“前方战事吃紧,加之年关将近,我往后恐怕会越来越忙,你要照顾好自己。”宁王侧头看了看刻意跟他保持距离的风荷微蹙了眉头说。
“嗯。”风荷低着头专心走路,顺便应了宁王的话。
“风荷,你的生日快到了吧?!快满十八了?”宁王干脆停下脚步转身面对着风荷站定了问。
“嗯。”风荷也跟着停了下来,却是把头侧向另一边涓涓流淌着的溪流答到。
“风荷,”终于按奈不住,宁王上前一步硬将风荷的身子扳正了面对着她,严肃地说,“你在生气还是在伤心?!”
“风荷不敢!”被宁王捉住肩膀动弹不得的风荷扭着脖子不肯看宁王的眼睛。
“不敢?!”宁王阴狠地说,“你应该说是不屑吧?!…你是在气我没有及时找到你,把你从那勾栏之地救出来,还是在为沈晏然和四妹的大婚而伤心?!”
“宁王殿下…”风荷淡淡地开口道:“殿下,风荷之前受过的气,哪一次不比这一次多,哪一次不比这一次重?!风荷的这颗心,难道不是早就伤透了吗?…伤心?!…如果风荷还会伤心,殿下不觉得风荷太没自知之明了吗?!”
“风荷!我知道你心底记恨我。可我已经在尽量弥补了!”萧宁紧盯着风荷的眼睛道:“相信我,我既接你来宁王府,就会给你我能给的一切,必会让你今后开心快乐,无忧无虑!”
“殿下能给的一切?!殿下,可如若殿下能给的偏偏是风荷不想要的呢?”风荷冷冷地问。
“风荷!”宁王厉声呵斥道:“你又不是不明事理的女子!该怎么做还要我来教你么?!”
“呵!~事理?!”风荷冷笑一声道,“殿下难道不觉得,过去的尹风荷就是太明事理了,才会把自己活得那般憋屈吗?!…经过了这么多次的生生死死,还让我继续做过去那个明事理,会忍耐,一让再让,舍己为人的尹风荷,殿下难道不觉得对风荷太残忍,太苛刻了么?!……”
“风荷,我知道你心里的苦。我会弥补你,相信我!我会让你找回五年前的快乐!“箫宁动情地揽紧了风荷,他抬眼望向高远的天空,仿佛看到了那年翻滚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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