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柔弱易推倒》第120章


“箫陌……”
见她哭着悲伤,季箫陌轻抚着穆水清的背,凤眸中闪过一抹悲色,轻声道:“当初偷袭时已经身受重伤,引发了一直压制于身上的毒……那毒已入心肺、束手无策……所以莫哭……莫哭,今日就算不喝这杯酒,也是毒发的……”
季箫陌伸手一拉,将穆水清抱入怀中。自己心心念念的佳人在怀,却不是花前月下,而是如今九死一生的场景,这心情怎么说都有些悲戚。
“水清,跟我回家吧……”
穆水清紧紧地攥住季箫陌的衣袖,怎么也不愿放开。他抬眸凝视季箫陌苍白的面容,眼眶微微地红着,缓缓搀扶着他出了朝堂。
外面阳光明媚,她却冷得彻骨,只觉得整个世界都灰暗了。 
一出宫,穆水清立马乘着马车赶去最近的医馆。
季箫陌嘴角止不住溢出的鲜血,让她十分惊慌:“笨蛋,笨蛋!为什么要去喝这杯酒呢……你该知道季桁远是个不守信用的小人……”
身体的紧密相贴,穆水清搂着他的温暖,她身上清香的气息,让季箫陌白得骇人的面容微微泛着嫣红。
“没遇到你之前,我之所以行尸走肉地活着,就是想要复仇,我活着的意义只是为了复仇……你说得对,我为了你放弃一切,是个笨蛋,是个傻子。”季箫陌轻轻垂眸,“但连自己最爱的人都保护不了人,就算最后成功了,哪还有什么意义了……”
他冰凉的手指与她相扣。“我以为自己足够强大能护你,但还是不够,季桁远的实力比我想象中还厉害,我真该早点发现这一点……咳咳……早点带着你远离这一切的纷争……我害你被囚,咳咳……自然要亲手将你带出……否则我枉为你的夫君……”
穆水清眼睛一红,眼泪哗哗流了下来。
这天下最沉最重得负担,为何要让季箫陌来背,为何要让他成为这一场争权夺势的牺牲者……为何,要他背负这血海深仇……
穆水清知道季箫陌忍辱负重多年就是想报答三皇兄最后的恩情,那时,他好容易出了京,好不容易预谋好了一切,如今,却因为她又亲手将全部计划葬送。她心中痛痛的,为他的一切心疼而哀伤。
“噗!”一股刺鼻的腥味突然传来,穆水清感觉自己抱着的人身子突然僵了一下,然后剧烈地痉挛了起来。
马钱子中毒现象:呼吸加强、心跳变慢、肌肉强烈收缩、全身痉挛、角弓反张、窒息,最后中枢神经麻痹死亡。
温热的粘稠的血液喷洒在她的脸上、她的手上,那满目刺人的暗红色让穆水清呆滞了半刻。
“箫陌!”如缕的青丝包裹着季箫陌那张苍白而熟悉的脸,穆水清轻柔地将他脸上及唇边的血迹擦尽。她的手扣向了他的脉搏,断断续续,虚弱无比。
“箫陌……坚持一会,马上就到医馆了……”她对着驾车的马夫道,“快一定,能不能快一点!”
马车飞快的奔驰着,因为行速太快,剧烈摇晃着。急促的马蹄在道路上发出吵杂的声,路人纷纷仰望。
“水清不哭……”季箫陌抬手轻轻擦拭着穆水清的眼泪,“办了我的丧事后,记得立刻离京……”他眼睛微微一闪,手轻抚着穆水清发间的蝴蝶步摇,轻喃着,“水清,你带这簪子极漂亮,以后要一直带着……”
穆水清眼睛猛地紧缩了起来,一阵恐惧涌上她的心头。
“你不是要亲自带我走吗?等你病好了,你亲自带我离京好不好。你不是说要带我去漠北吗?我们一起放羊,一起捕鱼……一起看着日出日落……你还要为我画眉插簪呢……”她哽咽地哭着,“我们还有孩子啊!你不想看看我们尚未出世的孩子吗?!他长大了一定像你……”
她将季箫陌的手放在她的腹部,轻柔道:“这段日子,孩子没事,他很想你。”
季箫陌一听,眼里似点亮了亮光:“你不是要生女孩吗?这个孩子以后一定不要像我,像自己的娘亲才好。貌美如花,品德兼修又是京城第一才女。”
穆水清急急摇头:“不,我其实什么的不会。箫陌,真正厉害的人是你,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文才武略样样精通的人是你……我这样什么都不会的人若不是遇见了你,早就死了……”
季箫陌的呼吸越发薄弱,他轻笑着问:“原来我在你眼里这么厉害……府里的下人们都说我是吃软饭的,我还以为你见我身子柔弱,也瞧不起我呢……”
他开玩笑的声音越来越弱,弱到后来穆水清换了他几次,他都没有任何反应。
穆水清感觉季箫陌的呼吸越来越弱,慌张地将手按压在他胸前做心脏复苏。一下一下,她的手上沾满了他的鲜血。
季箫陌只觉得一阵昏沉,眼皮沉重了起来,完全看不清穆水清的容貌。他想抬手擦尽穆水清的眼泪,然而手完全抬不起来。随后眼睛渐渐灰暗了起来。
见季箫陌缓缓闭上了眼睛,穆水清的声音有些哽咽,按着他胸口的手也有些颤抖:“季箫陌,别睡,快到了!”
她不停地做着心跳复苏,甚至俯下…身为季箫陌做人工呼吸,但冰凉的唇没有给她任何回应。
好不容易赶至了医馆,大夫只是看了两眼便摇头。
“他是庸医,箫陌,我们去下一家。”
穆水清抱紧季箫陌,发丝凌乱,双眼空洞,脸色苍白得骇人,宛如抽去灵魂的人偶一样。她的手不停地抚摸着怀里人的脸庞,簌簌地流着眼泪,嘴里呢喃着:“又是庸医,我们去下一家。”
然而季箫陌死了,而且三个时辰前就死了。她将京城所有医馆都跑遍了,都是这个答案。
季箫陌的身子已经冰冷彻底,整个人透着一股死气,穆水清扑在他身上哽咽道:“季箫陌,你骗我,你说要带我离京,可现在,我们还没出京啊……你怎么忍心离开我啊……你这个大骗子!”
她说着,又哭喊道:“季箫陌你够了,别玩了,这一点都不好玩!求你别睡了,醒醒吧……”
王府挂上了白布,穆水清整个人浑浑噩噩的,害喜得特别厉害,丧事什么都由青竹和白夜打理。她的眼底犹如一滩死水,眼眸空洞没有一丝波澜。
季桁远人面兽心地来过一次,瞧他微微上扬的嘴角,穆水清才恢复了一点人气,红着眼气得扑了过去,揍了他好几拳。
季箫陌的丧事定在第二日。青竹说今日要将王爷火花了,穆水清听了哭得更惨了,她抱着季箫陌的尸首摇头道:“让我在陪他一会,一会就好……”
穆水清拥着他静静地瞧着,只是这么瞧着他,思念便如潮水汹涌滂湃袭来。她苍白接近透明的手指,正在极轻极轻地抚摸着爱人的轮廓,从他秀气的眉,到轻闭狭长的睫毛,到直挺的鼻翼,到那双漂亮的薄唇,她一寸寸地抚摸着,一遍一遍的,反复重复着这个动作,令她留恋无比。
若非因为自己有孕,她或许就跟着季箫陌一起离开了。但想着自己还有他的骨肉,她再苦再伤心都要活下来……她要将孩子生下来。
穆水清静静地将头靠在季箫陌冰冷的胸前,忍不住哀伤地想,季箫陌才离开了几个时辰,她就痛不欲生,若是没有季箫陌的日子她究竟如何撑过去……
她抬头的时候,“叮咚’一声,发间的蝴蝶步摇缓缓落在地上。穆水清弯身捡起,望着季箫陌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心更是抽痛异常。
——王爷,许我一件事吧。要平平安安的回来,回来再为我画眉插簪。
——一定,我会尽快回来的。
他最终,只是将簪子交还给她而已……
——水清,你带这簪子极漂亮。
穆水清望着手里的簪子,眼里朦胧得厉害。
“骗子……”
穆水清想将蝴蝶步摇插回发间时,却发现蝴蝶对吻的双嘴处衔的竟是滴水样的水蓝色珍珠。她捂着脑袋有些发疼,总觉得以前带的是粉色的?
她将步摇拿在手里,来来回回看了几眼。确实,是水蓝色的。
☆、77
季箫陌的葬礼办得极其简易;因为西夏国的七王爷原本就是病弱之人,当时传言即将离世,所以并没有挑起民间很大的波动。大家都认为王爷是因为太后的死伤心绝望下才病发的。
穆水清望着季箫陌的骨灰埋进土里,待所有人离尽后,她轻轻摩挲着碑上的名字,淡淡道:“我明日……就去漠北了……会在那里定居下来……”
第二日;穆水清进宫向季桁远告辞离京。季桁远知季箫陌已死,他最大的威胁已除;穆水清去留他不再关心;便爽快地放她离开了。毕竟当日他当着众目睽睽之下说穆水清无辜;如今;也没有囚禁她的理由了。否则对他的名誉有损。之前说立穆水清为后只是冲动所言;以后成为他皇后的人选必要是能帮助他的女子。
他现在满心想着如何削弱李然的势力,将所有权力握在掌心。
回府后,穆水清解散了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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