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贵金迷》第431章


央嘻哈笑,“这会儿才担心,是不是晚了点儿?昨晚——”
“他刚在外面不久。”可惜,独孤棠不让央吓唬他的爱妻。这是该宠的宠。
央一撇嘴,“切,虽然苛政猛于虎,老大,我还是对你失望了。”要反苛政嘛。
“等你成了亲,我也会对你失望的。”独孤棠能当老大,当然是有理由的。一,功夫压得住。二,天生领袖气魄。
采蘩道,“我刚想到,你要是娶繁花,我叫她姐姐的,你老大该叫你什么?”
央的眼睛发光了,“……”
“做梦。”独孤棠笑得刀光剑影,喀嚓——扼杀央的小小“野心”,拉着采蘩走向外帐。
“做梦都不——”许字咽了下去,采蘩呆怔看着眼前。
八九十支剑,或发光或沉着,分散在帐中各处。有些脸再熟悉不过,有些脸全然陌生。
麦子上前握住采蘩的手,一言不发,却是此时无声胜有声的喜悦之情。
采蘩笑着回握,“可惜,你和吴姬错过。”
麦子却道,“没错过。昨晚吴姬姐姐作出惊人之举,我有幸送了她一程。”
“惊人之举?”采蘩昨晚是春宵帐里鱼戏水,哪管山外来风还是雨。
麦子腼腆,老大面前话更少,正想着如何才能答得简短又明了,她嫂子来帮忙。
丑奴开口,“昨晚魏吴姬与一北牧的汉子拼酒,说输了就嫁,持续了大半夜,结果醉于人前,让那汉子扛走了。”
采蘩知道魏吴姬打算离开,却想不到竟以这样的方式。转念一想,暗道妙计。用什么手段能让向老爷子不得不放人,又不好追究?那就是嫁人了吧。
丑奴接着道,“我小姑子当场就急了眼,要不是重任在身,估计就拔剑抢人了。后来她潜进那汉子的营帐,再出来便只字不提,连我都不说,亏得我帮她把风。”
麦子笑了笑。她的笑很无敌,令丑奴噘噘嘴,走一边去了。
“吴姬姐姐没醉。”采蘩心中有数。
“没完全醉,但说赌一把,让你放心。要是那人待她不好,还会回来找我们。”麦子低声,“那人当晚就拔营了。我打听了一下,竟没有人知道那人是谁,只知道他从西边大漠来,带了两百匹骏马和数不清的皮毛,和汉商换了最好的丝绸茶叶,似乎十分富有。”
“你倒好似不放心。”看到独孤棠和那些剑主在说话,采蘩有些好奇内容,但姐妹的事也重要。
“那人来路不明,一把大胡子看着凶恶,我怕吴姬姐姐被他欺负。”麦子是不能放心。
采蘩笑,“我们三人中就你最好欺负,你不知道么?”因为善良,所以好捏。“放心吧。吴姬的厉害我们都没见识过,但这么跟那人走了肯定有把握。只不过,我就不知这再见之日,是盼着还是不盼的好了。”
说着话,采蘩目光一顿,落在一个人身上。那人没和独孤棠他们站在一起,但看着她。
麦子注意到后,知趣退开。
采蘩主动走上前去,“阿慕,语姑娘可好?”这个人是不会主动招呼她的,她能感觉。
“她已有身孕,所以不能去长安。我走时,跟我有点生气。”阿慕比以前更黑,以至于面上的刺纹看不太出来了。
比听到魏吴姬跟男人走了还惊讶,采蘩合不上嘴,“语姑娘跟你……成亲了?”有身孕?跟他生气?只有这一种可能。
“不行?”从北齐相遇开始,阿慕没给采蘩看过一次笑脸。
“行是行……”总不能多嘴语姑娘的过去,“恭喜。”采蘩也没笑。那时候是谁都没心情,现在是不知道怎么笑。
阿慕是她爹的儿子,这么推下来,他是她兄长。但因为她娘的一次任性妄为,给他娘造成了痛苦,以至于父子出现隔阂,她的身份是不会受阿慕喜爱的。而且,最重要的是,爹跳崖的时候带的是她,不是他。一手带大的也是她,不是他。尽管大家都过得不怎么样,但至少她有爹他没爹,心里会有很大的落差。
“我来不是认亲的。”阿慕果然这么说。
“嗯。我俩都大了,亲人也都已经不在,突然认兄妹是很别扭,彼此知道就行了。”采蘩加一句,“好好对语姑娘,她过去很苦。”
“这不用你说。”阿慕神情冷然,“一路上听了你不少事,似乎爹教了你很多东西,但我从爹那儿学到的就是别三心二意让家人伤心。”
听听,话里有多大的埋怨,但采蘩不能指责他小气,就像紫鹛把她抛给爹,她也不能原谅亲娘,然而有一句还得说一句。
“阿慕,爹留下你,因为他觉得你能幸存。不管他有错没错,他始终守护你的心不输给天下任何一个父亲。”抱着她,是赴死的。没死成,是造化弄人。
阿慕瞪着眼,好像马上能喷出火来,却又刹那湮灭,最后仍似无情,“我来也不是帮你,是跟义父来的。”
“没关系。”她晓得了。
“真不是为你。”这里开始拖泥带水。
“阿慕,反复来去说一个意思,其实是心虚。”她都说明白了,理解的,一点没有受到刺激。因为要她突然对阿慕产生兄妹情,热络得一家人似得,她也做不到。“等我回到长安,让你捎礼物给我小侄子或小侄女,你不反对吧?”
“……那个可以。我们的恩怨不必带给下一代。”阿慕道。
采蘩一听立刻回他,“是这个道理,父母那辈的恩怨不能怨儿女。”
阿慕又瞪眼。
这时,忽听外面有人喝一句,“你们面生的很,谁是带你们的人?”
有人满不在乎得反问,“我看你们也面生,哪儿来的?报上名来!跑我们少帅喜帐前有何贵干?”
黑白不分得理直气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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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第二更。
第429章 什么是男人最大的耻辱?
能这般张扬的,除了蛟盟,采蘩也想不出有别人。
“采蘩。”独孤棠过来牵了她的手,那笑容也是嚣张,“我们出去瞧瞧热闹?”
采蘩一边走,一边对独孤棠低语,“我知你已经有了布置,这些都是高手中的高手,但我们处在向琚阵营的中心,对面就是西穆王帐。向琚有没有人马尚不清楚,但西穆王有精兵两万,善于骑射。你就算带了全部蛟盟三十八支剑,但便是以一敌百也还差得多呢。”
有人在笑,还不止一个。
采蘩寻着出处,几张一看就有相似气势的陌生脸,不禁冷哼,“我知道你们让那位师父教得天不怕地不怕,不过狂是不能打败数以万计的对手的。”她早知道了,庄王教出蛟盟来就是为了对抗向老爷子。他打得如意算盘,但他连向老爷子的底还不知道呢,所以三十九支剑有没有威力很难说。
“听说大嫂胆大包天,好像不过如此。”为老大扼腕。
“闻名不如见面,早跟你说别抱太大期望。央和苏徊对老大向来像讨糖的小孩,当然爱屋及乌了。”瞧不上那两个家伙的人。
“女人漂亮些,有点小聪明,就会被捧得很高。大嫂算不错了,至少虚心。”似夸实贬。
三人说得挺大声,知道独孤棠一定听得很清楚,却毫不收敛。而被点到名的央居然也是一声不吭,还笑嘻嘻的。
采蘩一直以为蛟盟那些特立独行的剑客虽然各自为政,但一起行动时必定齐心。可是今日看这三人,似乎也有内部分歧。
“大嫂凝眉深思,莫非在想这几个家伙不服老大,蛟盟其实是散沙一盘?”又一人道,沙沙声。
这人采蘩见过,在九子巷黑酒屋见到独孤棠那晚,和丑奴邈手坐二楼。摆沙盘的那个。
“大嫂过目不忘好记性,一下子就想起我来了。”沙声仿佛能读心,“都叫我沙军师,大嫂也这么称呼我即可。”
采蘩道声好记。
“至于那三个,名字不知道也罢,是蛟盟中爱唱反调,却也只能唱唱,从没敢跟老大比试过的家伙。现在对你又嘲又讽。待会儿有什么事,他们仨肯定比谁都快得为你挡刀。老大吩咐,保护你就是他们的任务。”沙军师道。
“沙鬼,要你多嘴。”三人异口同声。
采蘩觉得原来她对蛟盟还是了解太少了。看一眼独孤棠,他却正笑看着自己,停在门幔前,好似等她回应。
“你信的人,我也信。”采蘩不会读心,但和独孤棠却有极佳的默契。
“蛟盟每一个人,我都可以放心把后背交托。”这般的信任。
采蘩点头。“那就行了。”看了三人各一眼,“我胆子没那么大。没那么聪明,也没多漂亮。虚心是头一次有人赞,但我记性是真好的。记性好的人有两个最大的缺点,你们知道是什么?”
三人齐摇头。
“小心眼。记仇。”采蘩说完,反拉着独孤棠出去,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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