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城》第69章


通常来讲以他的脾气不是应该挑明了以后耍耍无赖搂搂抱抱就过去的么?谁知他说完那句话之后居然优雅转身了,我心里咯噔一下,又转身?我再冲上去抱他会不会显得太掉价了?
于是我就那么看着他上了的士,遥望着直到车灯消失在街头。
后悔啊,一万个后悔啊,后悔我怎么没把他按地上打一顿啊!就算在小树林里把他强上了也不会是那样的结局啊!
我在门口耗了好久,确定他不会再回来以后才灰心丧气地回了家。
九十点钟,爸妈已经睡去了,我行尸走肉般洗了个澡,然后躺在床上心乱如麻。
脑子里不断地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其实有点小愧疚,想起樊晟年为了见我特意跑来我老家,很可能一下飞机就在我家楼下等我,结果联系不上我就算了,还看着我那么晚了和一个男人回来。他说他还没吃饭,那我是不是该带他去吃吃特色小吃?他来找我肯定也想缠绵一番,那这么闹僵了他会不会一怒一下再酒店找个小姐啊?后又一想不对,小姐他倒不至于,可一夜情他可在行的吧!毕竟、毕竟我和他……Fuck!虽然他说他的身体只给过何念秋和我,可我脑子一乱竟也怀疑起了他的过去。他和我当初第一次的时候,一步步勾着我上钩,没觉得他有多生疏啊,可熟练自然着呢!
不行不行不行,想到这我手已经不自觉拨上了他的号码,该死,居然关机?!
尽管知道再拨也是徒劳,可我还是一遍遍地拨着那串数字,直到手机都发烫了我才放弃,并意识到樊晟年是真的生气了。
我把他气走了,事实证明激将法并不是万能的,我发誓以后再也不激将了,盲目自信可不是件好事。
那一夜我都不知道是怎么度过的,辗转反侧、孤枕难眠、翻来覆去、翻……唉没有翻云覆雨。
我记得迷迷糊糊半夜也不知是几点,我被梦惊醒摸了手机拨过去,都还是关机状态,然后感觉眼角湿湿的,继续睡去了。
直到清晨我被屋外人的说话
声音吵醒,洗漱完毕穿好衣服出去时才傻在那,樊晟年那家伙正穿着齐整地坐在我家客厅气定神闲地喝茶?!
再仔细那么一打量,他换下了前一天晚上的休闲装而是改穿一身正装,我家客厅的地上则摆着大大小小一堆礼盒。
我正愣着,我妈就朝我走过来并对我使着眼色:“怎么才起?人家小年都来半天了,约了人家也不知道早点起来下去接一接,多失礼的!”
我有点一头雾水,之前是谁劝我说做生不如做熟的?怎么才一天而已,就一副巴不得樊晟年做进门女婿的态度了?还有我爸,不是希望我单身吗?怎么还在那津津有味地跟人家讲什么茶道?这是怎么了?樊晟年送的是金条吗难道?就那么招人待见?我非常好奇他是如何收买那两个老顽固的啊。
这人晒了我一晚上,害我枕头都哭湿了,我怎么可能当没事发生?我心里自然是带着气儿的,才不要像某两位那么没出息!
我白了他一眼朝厨房走去,边走边用四川话问我妈:“做早饭了吗?我快饿死了。”
我妈见我没理樊晟年,居然用四川话训起了我来,大致意思就是我个女娃娃怎么这么没礼貌,招呼也不打就走了,还不说普通话,让人家听了多受冷落。
我懒得跟她解释,随手拿了瓶酸奶走回客厅,某两位被收买的“叛徒”同时向我使眼色,我无奈只好坐下来给个面子,不过我故意用粤语跟樊晟年开腔不想让我爸妈听懂。
我说:“你搞咩啊?你想点吖?你唔好以为你咁样我就会原谅你,琴晚你去咗边啊?依家上来就想当咩都冇发生过?你知唔知我……”(译:你搞什么啊?你想怎样啊?你别以为你这样我就会原谅你,昨晚你去哪了?现在跑来就想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你知不知道我……)我想说你知不知道我一晚上没睡好啊,可惜话被他打断。
居然还是用四川话说的?!我不淡定了!那我之前还跟我妈用四川话对话,是何等的尴尬啊!
他说:“小姿在埋怨我何时跟您二老提婚事呢,瞧她那眼睛瞪的,是不是咱四川的女娃娃都这么辣啊?伯父您可知道我平时有多受罪了吧?我看她这样在家待着也没少跟您二老添堵,我还是赶紧把她娶走得了呵呵。”
“樊……”我简直就要疯了啊,真想给他一拳!
谁知我妈居然在一旁笑着打断我:“呵呵这小年呀真是幽默的很,我看我家小姿也就你能治得住,你要是真能把她整服帖了我跟你伯父还真是谢天谢地。”

真心觉得待不下去了,就这样一上午,我都在他们仨的挤兑揶揄中度过,简直痛苦不堪!
到后来我变成一个旁观者,一直走神在看他们仨演一台戏,至于说了些什么我已完全听不入耳。
直到眼前三个人突然都站起,我才意识到是樊晟年这臭混蛋终于要走了,等到我兴致勃勃推着他出门时才发现,我爸妈居然也穿戴整齐跟了出来。我瞪着眼睛掐了樊晟年腰一把,他表面根本不理我,只在背后将手伸进我衣摆里狠狠弹了下我的内衣带,然后继续笑脸相迎对着我爸妈。
足足用了五分钟我才搞明白,原来,这是要走访亲戚见家长的节奏啊!我爸妈要带着樊晟年去见我七大姑八大姨了!我的亲娘舅姥爷啊,怎么走了一个陆孝,来了一个更会给我家人下迷魂汤的男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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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这年本来已经过的差不多了;却因为樊晟年的到来又忙乎了起来。那是我长那么大从未见过的排场,简直把他当钻石贵宾来招待啊。究竟是他太有魅力了,还是大家都觉得我在丢了陆孝之后能再把自己嫁出去实属不易?因为他们的表现实在太令我诚惶诚恐,那几天我算是发现了,樊晟年在我家上上下下眼里那就是个香饽饽啊,我往那一站瞬间暗淡无光无人问津。
先是我小舅舅笑眯眯把他拉去墙角坐下;拍着肩膀问他抽不抽烟,他礼貌性地接过一根叼在嘴里并四下翻兜找起火柴来;末了还是我小舅舅帮他点燃,他点点小舅舅的手指表示谢意。我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心想他待遇不低嘛,我小舅舅那人怪里怪气很难看得上谁的!于是过去想杀杀他的锐气,我说:“樊晟年;谁允许你在屋里抽烟了?在家那点好习惯怎么全丢了?”
他看我一眼,眼神里带着戏谑地说:“大过年的通融通融呗,是吧舅?你看看她能耐的!”说罢还捏捏我的屁股继续跟小舅舅抽得不亦乐乎,两人谈天说地互相吹捧。
末了我小舅舅还不忘帮腔:“姿啊,我说你平时就这么管小年啊?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嗯?这么好个男人,老这么管可就要跑了啊,你看看你之前那个……”
小舅舅真是口无遮拦想起什么就往外冒,哪壶不开他偏提哪壶!我吓得随手拿了片他面前的川味腊肠塞进他嘴里说:“吃你的吧!就冲你这嘴你也找不着媳妇!”
我都不敢去看樊晟年的表情,也不知道他会不会介意小舅舅这么说起我的旧事,试想一下我若在樊晟年家听到他家人说起何念秋,那我得多揪心呐。所以我当即就骂了小舅舅,他也识相没还嘴。小舅舅虽是我长辈,但就比我大十一岁,吊儿郎当换了一任又一任的女友,却没颗定下来的心。我想如果不是樊晟年在,他一定会跟我对骂一阵狡辩一番,告诉我只有他不想找的份儿,哪来找不着的道理?
我讨好般看向樊晟年,他居然完全没在意陆孝这回事,只顾听小舅舅吹牛逼了,还真是个不错的聆听着,平时在家可是没人愿意听小舅舅闲扯淡的。
这是我小舅舅这边,而我姥爷那边更是夸张,年近90的老爷子居然一高兴说要下厨房,吓得前前后后搀扶着问他瞎折腾啥,他说是北方人来家里做客好歹得给弄点饺子吃,原来是生怕失礼于樊晟年了。这话说的我妈都诧异了,在四川我们过年从不吃饺子的,只是大鱼大肉腊肠香肠的,顶多吃吃汤圆,饺子的话数来数去全家也只有我这一个在北京
待过的人会包了吧?
等我终于弄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姥爷已经拄着拐棍从厨房出来了,无声胜有声,合着是让我给他包啊?!
远处樊晟年的眼睛已经弯得不成样子了,我气呼呼地钻到厨房里开始忙乎,心想这老头都快90了怎么还这么腹黑呢?哪有胳膊肘往外拐的啊?弄得我根本下不来台啊,我要不包就是不孝,就是逼我那么大年纪的姥爷现去厨房研究饺子的做法,唉,无奈只好动手。
我从剁馅儿和面开始,一直在厨房待了俩小时,因为我业务也相当不熟悉,手忙脚乱头一回还放多了调料重来一次。全家人都在外头招待樊晟年,只有我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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