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城》第70章


我从剁馅儿和面开始,一直在厨房待了俩小时,因为我业务也相当不熟悉,手忙脚乱头一回还放多了调料重来一次。全家人都在外头招待樊晟年,只有我一个人默默在厨房挥汗如雨,简直没有天理了。
“你这饺子皮怎么擀的?都不圆一会儿怎么包?”我回头,见樊晟年似笑非笑地站在门口,门已被他关上。
净说风凉话!我气不打一处来地抓起一把面粉就洒到他脸上,他来不及躲,整张脸变得白乎乎一片。
“欺负我!叫你欺负我!你怎么那么能耐啊能让我全家都帮你这说话?你还不向着我,还让我一个人在厨房里给你包饺子!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他皱着眉头没说话,我突然看着他满脸面粉笑了出来,气也撒了,觉得那样对他有点过分,毕竟人家穿的人五人六的,结果被我弄的哪都是面粉。
我凑过去去给他擦拭,他一开始坏笑着表示受用,却突然嗷叫一声,我问怎么了,他瞪着我说:“你手里拿的什么啊!”
我低头一看,是块抹布,是那种黑不溜秋带着很大油味的抹布。
樊晟年怒了,后果很严重,我居然神经大条到用脏抹布擦他的脸,能不生气嘛。可我再怎么讨好都没用,他抓了把面粉反击我,也抹的我哪都是,还在我胸口印了两个清晰的大掌。
正闹着,厨房门突然被拉开,我尴尬地赶紧转过身去怕被别人看到我胸前的爪子印,结果被我听到奶声奶气的声音:“少年哥哥,你陪我玩扑克牌好不好?”
那是我四岁小表妹的声音,我小姨晚生晚育,所以我和表妹年龄差的有点多,她念不清楚樊晟年的名字所以阴错阳差念成了我平时喊他的昵称。
回头看樊晟年笑着蹲下来捏捏她的小脸蛋说:“你等哥哥洗个脸好不?你看哥哥浑身面粉该弄脏你了。”
小表妹摸着他的脸说:“哥哥笨,怎么弄的?”
我心想着你敢出卖我你就等死吧,没想到他还真出卖我啊,假装哭丧着脸跟表妹说:“你姐姐
弄的,她故意的,她坏不坏?”
我还没反应过来,小表妹就走过来踩了我脚一下,然后拉着樊晟年一溜烟就跑走了。
那时我已经受够了,但还没到爆点。
爆点是吃完饭大舅舅要打麻将,家里只有一张麻将桌,过年嘛谁都想凑热闹的,但都点名说要樊晟年加入,因为他是香饽饽。我妈是有麻将瘾的所以少不了她,那么剩下一个名额,我也想在过年时凑个热闹于是我就说我打,结果全家人都诧异地扭过来跟我说“你打什么打?厨房的事还没忙完呢,刷完碗顺便洗点水果过来给小年吃。”
就是那一刻我突然想拍桌子了,我愤愤地看着樊晟年,他好像也感觉出来我的不爽了,这才开始站在我这边帮我说话,他说:“还是我去吧,让她过来玩会儿,不然她生气了遭殃的可是我呢哈哈。”说罢在我脸颊上亲了亲,我瞅准了机会扭脸在他脖子上狠咬一口才罢休。
后来在家人百般阻挠中,樊晟年还是执意要去收拾碗筷,我也没心思坐在那打麻将,就假意说要陪他然后溜走了。
我跟着樊晟年来到厨房,一心想着该怎么跟他算这笔账,他刷着碗我不停捣乱,把门关上使劲掐他踢他,把一天下来受的气全撒他身上。
他倒是一脸的委屈说:“你自己不招人待见你赖谁,我也没怎样啊架不住他们那么稀罕我啊哈哈哈……”
我看见他臭屁就气不打一处来,心里那个泛酸啊,我家人还没对我那么好过呢,都说这上门女婿是块宝可真没说错,我可算见识了,陆孝也没过这待遇,樊晟年还真能耐了。
我干脆跳坐在台子上看他刷碗,其实场面不算陌生了,因为自从我跟他同居以后都是他逼着我学做饭,但是他刷碗。我问他为何不像以前那样做给我吃,他说“你总得有一样让我觉得是媳妇的特征吧”我打他,声称做、爱也能让他感觉到我是媳妇,他眨眨眼说“爱可以跟谁都做,饭却只能吃媳妇做的。”结果又是挨一顿毒打。其实我知道,是他平时太忙了,他只要不忙都还是会做饭给我吃,毕竟我做的饭那么难吃,不到逼不得已他是不会让我进厨房的。
我就那么盯着看他刷碗,他突然扭过来说:“让我看看你的小脸,他们向着我你还真不高兴了?”
他不说还好,一说我就又来气,于是故意气他:“还好,反正我习惯了,你又不是第一个。”
水龙头突然没了响声,一秒两秒三秒。
只见樊晟年突然扯着脖子喊了句:“小志?你刚说那关我
想起来怎么破了,我现在过来啊!”
小志是我表弟,上高二,爱好各种游戏,格斗射击解谜RPG无一不爱,这孩子性格内向到一个极点,从不跟人多说一句废话,我十分好奇樊晟年是怎么跟他搭上腔的。
就因为我说了那么一句气他的话,他面上假装没事似的撂下洗碗布就溜走了,理都没理我,跟我来无声的抗拒。
我真想心呼一句:嘿你个死少年还真的长能耐了!
于是剩下的满池子碗就成了我的活,我发誓晚上一定不让樊晟年好过!
那一整天,我在家几乎处于透明状态,眼睁睁看着樊晟年一会儿抱着我表妹玩你亲我我亲你的游戏,一会儿和我表弟切磋铁拳,一会儿和我小舅舅抽烟侃大山,一会儿又在麻将桌上各种给我妈和我大舅舅松张点炮送钱的,姥姥姥爷则在一旁看戏,根本没有一个人理我。
那天晚上,小表妹竟然还要闹着和樊晟年睡,小姨哄着她说姥姥家不够地方,年哥哥要回姐姐家的,没想到小表妹说她也要回姐姐家,小姨说那姐姐怎么办,她一下扑进樊晟年的怀里说:“哥哥不要姐姐了,哥哥只要我……”
得,我转身就出了姥姥家大门,没想到我居然还跟个四岁孩子吃醋了。其实也不是吃醋,就是一天我的气都不顺罢了。
末了没人拗得过那小妮子,樊晟年还真把她给抱回了家。那天他没回酒店,就在我家住下了,可我觉得还没结婚不好同床,于是我自己睡了客卧,让他和表妹住在我的房间。
临睡前他抱着小表妹很得瑟地冲我摆摆手开玩笑说:“宝贝晚安,我要跟别的女人睡啦。”
我差点没一口血喷他脸上,翻了个白眼冲小表妹撒气说:“小心他吃掉你!他可是大灰狼!”
表妹听了抿起小嘴乐呵呵地笑,脸一扭就埋头在了樊晟年脖子里,然后细着嗓子说:“哥哥才不吃我,姐姐才是大灰狼,姐姐是狼外婆。”
呃……我真心待不下去了,在樊晟年关卧室门之前我伸出一根手指狠狠指着他,谁知他冲我眨着单眼歪了个头轻声说道:“放心吧我现在不吃,我再等她十几年。”
“你……”
我话还没说完,房门便被那家伙关上了,可恶,还真真儿是个大灰狼!
、62晋江独发
在我家待了一周;初十我和樊晟年回到北京,我倒是没什么太大的感觉,他反而依依不舍和我家人道别好久,临了居然还抱着我小表妹说以后让她来北京上学他养着。我在一旁看他苦笑,搞的好像自己多没有亲情似的,他才是汪家的好儿子吧。
下了飞机我其实心底想说不如也跟他回家拜望一下他的父母好了;毕竟他在我家已经将亲事说的板上钉钉似的,我也不好意思再躲避;可是末了我也没将此话说出口,还是怕吧;也不知道在怕什么。
往往老天就是如此的会折腾人,好像冥冥之中有所安排,你每走错一步都会偏离轨道渐行渐远似的。从我不愿意见他父母开始;我俩之间就有种奇怪的气场围绕着,是老天要惩罚我吧?
果然好景不长,我与樊晟年之间的关系就在那一天起了小小裂痕。
那天是正月十五,元宵节,也是那年电视台内部春晚举行的日子。台里都把那场晚会看做年里最后的娱乐节目,因为过了十五便渐渐没什么年味了,随之而来的就又是繁忙而严肃的工作。
我记得从那天的前一天开始我就再没见过樊晟年了,他因为是晚会的导演之一,所以头天被李导叫去做最后的收尾工作,说是晚上会凑活睡在台里,顺便仔细检查一下设备什么的。我有些心疼地申请要陪同他一起,说熬夜也好有个照应,给他买个宵夜捏捏腿什么的,他说不必,有李导在,还有几个手足一群大老爷们在一起我一个女人不方便,叫我好好休息第二天等着看好戏。
他说话的时候眼里闪着一丝不明的神情,说不上坏表情,只觉得带着不怀好意的笑意。若是搁在过去我八成会小怀疑一下他的忠诚度,是不是赶着在半夜和何念秋或是谁幽会啊?可是那天我已没了那些个子虚乌有的念头,只觉他不知道在隐瞒着什么,但兴许不是坏事。怕是几个男人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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