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精修练记》第4章

我觉得我胸口，有座小火山在逐渐形成。
乔丹的问题还没有结束：“你是学会计专业吧？”
“嗯。”
“考得中级证没有？”
“最近考了，也合格了，只是证还没到手。”
相亲相到猪头男（6）
乔丹眯起一双小得不能再小的眼睛，笑了：“左小姐，我觉得我们两个挺合适的。待你的中级会计师证到手了，到我的事务所来做吧。到时候，我们来个男主外，女主内。结了婚有了孩子后，你在家带孩子，我挣钱养家。”
咦？我合格了？满六十分了么？
他好像吃准了，我会嫁给他。
乔丹大概认为，像他这样又有事业，又有钱，又懂得泡星巴克的男人，是国宝大熊猫级别，快要绝种了，我这个除了身高，便一无是处的二十六岁快加入到剩女队伍中去的女子，如果对他不采取饿虎扑食行动，那会是我人生最大的损失。
我搅着咖啡。
都说星巴克咖啡，使整个世界为之着迷。而星巴克的口号是：将每一粒咖啡的风味发挥尽致。可我，因为心情不佳，连一点点喝下去的欲望都没有。
就算我不以貌服人，以德取人，估计乔丹也没什么德行。
乔丹坐在我对面，眼睛看着我，开始口水横飞，喋喋不休地大讲他这个做律师的丰功伟绩，如何的能干，如何的精明，如何的会钻法律空子，如何把原本赢把握不多的案子，如何搞得柳暗花明又一村。
我心不在焉地听着。
为了表示我有礼貌，有修养，我附和地点头，作欣赏状。
见到我如此回应，乔丹更加得意开来，更加口水横飞，滔滔不绝。那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让我不由自主地联想到，明朝未代那个危害忠良，大奸大恶的太监魏忠贤。
乔丹在讲话的同时，嘴巴还一举两用，一边把桌上的食物，风卷残云那样塞进去，以至塞得太多了，说话含糊不清。
我啜着十六元一杯的美式咖啡，越喝越觉得没胃口。
人家美男，是秀色可餐。乔丹这个丑男，则是面憎作呕。
我无法克制自己的厌恶感，终于咖啡也不喝了，“嗖”的一声站起来，对着住了嘴，一脸惊诧的乔丹说：“对不起，我有事，先走一步了。”
相亲相到猪头男（7）
乔丹拿了餐巾纸，擦了一下嘴巴：“我送你。”
我说：“不用！我打车好了。”
乔丹说：“男士应该要有绅士风度，是不是？送女士回家，那是应该的。”
我坚持：“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好了。拜拜。”
做律师的，自然会观言察色，乔丹心里明白，我对他没感觉，对不上眼，他脸上的表情，多多少少带着失望。这个乔丹，也不是省油的灯，不愿意吃亏。他沉吟了一下，然后说：
“我的事务所事情多，也很忙，我也要回去了。这样吧，我们这顿咖啡，AA制好了。如今社会，男女约会，很流行AA制，我们也得跟着潮流走，对不？”
我张大嘴巴，目瞪口呆。
靠，真小气。
这样的男人也有。
我用了轻蔑和不屑的目光，盯着乔丹那张像猴子与大象结合体的脸，看了好一会儿后，才低下头来，打开我的包包，翻出钱包，取出一张十元，一张五元，一张一元，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整整十六元，放到桌上。
我说：“我只喝一杯咖啡！我就付这杯咖啡钱！其它的东西，全是你点的，也是你吃的，我什么也没动！你自己吃的东西，你自己付账去，我没必要和你AA制！”
乔丹看着我，脸上的表情很惊讶，不可置信。
他忘记了，学会计的人，一般对数字很敏感。
乔丹一副恍然大悟状，低声嘀咕：“你这个女人，长得不怎么样倒也罢，还这样斤斤计较！难怪二十六岁了，还是小姑独处，没男人敢娶！”
我给气得半死。
丫的，我长得没怎么样也不够他丑！还有，到底是谁在斤斤计较？
再说了，我二十六岁了还是小姑独处，关他屁事！
用得他多嘴多舌！
我懒得和乔丹当众吵，我识时务者为俊杰得很——估计吵起来，我也不是他对手，人家律师一张嘴，胜过千军万马，死人也会被他说活。
天降美男子（1）
我还是聪明点，省省力气罢。
我的心里，把江正南这该下十八层地狱的这家伙，还有江正南家中那些无辜的祖宗十八代，每一个都狠狠地问候了一遍！
妈的，像这样的极品猪头男，也给我介绍？
江正南是什么意思？难道我的外形真的是这样差，沦落到没正常男人要的地步？
我气呼呼地转身，一点淑女形象也不顾，便冲锋陷阵那样，冲出星巴克去。由于走得太急，脚步又太重，我刚冲出星巴克门口，我那双刚买没多久，只穿过两次的五公分高的细跟红凉鞋，其中一只鞋跟，无意之中，就卡在排水孔里。
我“哎呀”一声尖叫，金鸡独立着，一个人站在人潮汹涌的大街头，很狼狈地拔呀拔。拔了好一会儿，终于把鞋子拔出来了，不想，鞋跟却拔没了。
周围的人都朝了我看，脸上的笑容，很肆无忌惮，灿烂得像看周星驰无厘片。
我无容自在，有如被扒光了衣服，被爆光市井的耻辱。
我在想着，我是应该金鸡独立，用穿着鞋子的那只脚，单脚跳着走路，还是索性脱鞋，光着脚丫走？但此时，夏日炎炎，阳光毒辣，地面上烫得像火烤那样，如果我光着脚丫走路，会不会被烫伤脚？
我正在左右为难着。
突然，曲落阳就像天兵神将似的，出现在我跟前。
“美女，需要我帮忙吗？”他笑容满面地问。
本来我就一肚子气没处发，此刻更炸开来，浑身的血莫名的就直往头上涌，我猛地抬起头来，就要破口大骂：“你他妈的才是美女美女！我他妈的长得像美女吗？你他妈的是讽刺还是有眼无珠？”
还好，我没骂，刹车得快。
因为我的目光，落到曲落阳那张帅死人不偿命的脸时，我就惊艳了，变了花痴女，晕浪——我的双眼发绿，嘴巴张得大大的，呈O型状，更要命的，我有一种很强烈的缺氧呼吸不过来的感觉。
天降美男子（2）
天！
怎么会有长得这样好看的男人？
简直就是潘安再世嘛。
我原以为，身高180公分，有着欧洲人般的脸部轮廓，五官英俊得像传说中的罗马王子的江正南，是帅男中的帅男了，谁知江正南的帅，和眼前这个帅男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帅见大帅。
我的心跳得厉害，用了无比花痴的表情，直愣愣的盯着曲落阳看，眼睛眨也不眨。
曲落阳对我的失态，视若无睹，仿佛司空见惯，他还是保持着那种唇角微微往上扬，带着一丝若有若无暧昧意味的笑容。
他彬彬有礼地问：“美女，需要帮忙吗？”——哇噻，他连说话的声音，也让人想入非非，充满了磁性，有点低沉，干爽，醇厚，又带着迷离，有着让人无法抵挡的诱惑。
我好不容易才把我心中的激情澎湃压下来。
我不吭声。
曲落阳问：“美女，你怎么啦？”
我支支吾吾了好半天，才说：“我，我，我很不高兴！”
曲落阳又问：“干嘛很不高兴？”
我说：“我又不是美女，你干嘛叫我美女？”
曲落阳笑了。
曲落阳笑起来，没有不笑的时候好看，因为笑容的牵动，精致的五官突然失去平衡。但一笑起来，他的嘴角微微翘起，浅浅露出雪白的牙齿，那一双眼睛眯了起来，像月牙那样弯弯，既优雅，又迷人。
他到底有多少岁？
二十七？二十八？三十？
有时候男人的年龄，也一样让人猜不透。
曲落阳说：“你就是美女啊！不骗你，真的！你只是不会打扮自己而已！不相信？如果你有兴趣的话，我给你改造一下，相信你一定会脱胎换骨，变成一个绝代佳人。”
我眨眨眼睛，看他：“你不会是叫我去整容吧？告诉你，叫我去整容我可不干！一来我是个穷光蛋，没钱；二来我怕失败，万一整容不成变科学怪人；三来我怕痛！”
天降美男子（3）
“整容？啊，不不不，美女，你不用整容。你是个天然美女，五官配搭得不错，很有自己特色。如果去整容，还真是可惜了你的天生丽质。”曲落阳说。
我又再眨眨眼睛。
这是我二十六年来，第一次有人说我长得天生丽质。
我想着曲落阳的话，到底是真？还是假？抑或，曲落阳的审美观，是不是有问题？要不，曲落阳是别有用心，对我不怀好意。想到“不怀好意”这四个字，我的脑海中，不禁想起我二十六岁生日那天在酒吧，那个陌生的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