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敦桥》第15章


和往常一样,蒙妮对目标已经相当了解,在收到更多的关于这些案件的资料后,她喋喋不休地说着。只要她一张嘴,就很难再让她把嘴闭上,甚至可以说是不可能。她可真是一个对事实非常专注的女人。
“雇佣兵也就是所谓的‘战狗’,他们大多数都是特种部队的士兵,比如说‘三角洲’、陆军突击队、‘海豹突击队’之类的;如果是英国人的话,那就是英国特别空勤部队。他们都有合法的身份,亚历克斯,虽然他们的行动大多是超越法律的。我是说,他们不服从于美国的军法或者我们的法律。严格说来,他们只服从于他们所服役国家的利益,而事实上,一些热点地区的司法体系简直就是狗屁,当然,前提是如果他们有司法体系的话。”
“所以他们完全是听命于自己。谢弗就是这样。多数雇佣兵现在都在为私人公司服务吗?”
蒙妮点点头,“对,没错,‘小蚂蚱’。私人军事公司,PMC。一个月至少能挣两万美元,平均数可能是三四千。有些大型的PMC还有自己的火炮、坦克,甚至是战斗机,如果你相信的话。”
“我信。这些天我什么都相信。天啊,我甚至相信那个大坏‘狼’。”
蒙妮把目光从面前的电脑屏幕上转过来,看着我。我感觉到她又有重要情况要宣布了。“亚历克斯,国防部目前和3000多家总部设在美国的PMC有合同关系。这些合同的总价值超过3000亿美元。你信吗?”
我吹了个口哨。“哦,看来‘野狼’要求的赎金有指望了,不是吗?”
“给他钱,”蒙妮说,“然后,我们就能抓住这个混蛋。”
“我不是这意思。不过,我并不完全反对。至少这是一招。”
蒙妮转过头继续看着她面前的电脑。“这儿有条关于‘鼬鼠’的花边消息。他曾和一支名叫‘国际主力’的小队合作过。看这个——其办公室设在伦敦、华盛顿和法兰克福。”
听到这个,我的注意力立刻被勾了起来。“三个目标城市。还有关于‘国际主力’的资料吗?”
“我看看。他们的客户包括金融机构;石油,这是当然的了;还有那些珍贵的石头。”
“钻石?”
“那可是雇佣兵们的好朋友。谢弗曾经化名蒂莫希?希思,到几内亚‘解放’了被‘人民阵线’控制的矿场。希思/谢弗曾在几内亚被捕,罪名是企图贿赂当地官员。被捕时,他身上带有100万英镑,是现金。”
“那他是怎么逃脱的?”
“据说他逃走了。唔。没有细节内容。也没有后续资料。奇怪。”
“‘鼬鼠’最擅长的就是这种事。在紧要关头溜之大吉,逃之夭夭。也许这正是‘野狼’雇佣他的原因。”
“不,”蒙妮说着转过头来,看着我的眼睛,“‘野狼’雇他是因为杰弗里·谢弗能够引起你的注意。还因为你跟联邦调查局局长很亲近。”
《伦敦桥》第43章
当天下午两点,我启程去古巴的关塔那摩海湾。吉特摩,那地方好像是叫这名字。我是奉局长以及美国总统的命令去执行一项任务。因为最近有消息称,700多名被关押在关塔那摩监狱里的“囚犯”与反恐战争有牵连。不管怎么说,那里至少是个有意思的地方。不论评论褒贬,这都是一个具有历史意义的地方。
我一降落,就被带到了牢房最多的“德尔塔营区”。监狱四周林立着哨兵塔和铁丝网。据我在来时听到的消息,一家美国公司靠为关塔那摩监狱提供的服务每年可获利1亿多美元。
我要找的人原籍是沙特阿拉伯。他被关押在一间与牢房主楼分离的狭小的精神病囚室里。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也不了解他的情况,只知道他有“野狼”的重要情报。
我在一间隔离的“隔音室”里见到了他,这里没有窗户,而且四周墙壁上也全部安装了软垫。里面放着两把早已准备好的小椅子。
“我已经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他们了,”他用非常纯正的英语告诉我,“我想我们已经谈妥了释放我的事。两天前他们就答应我了。这里没人说话算数。你又是谁?”
“我从华盛顿来,是被派来听你讲故事的。请你再讲一遍。这么做对你只会有好处,不会有坏处。”
那名囚犯疲倦地点了点头。“不,什么都伤害不到我了。是真的。知道吗,我已经在这里呆了227天了。我什么也没做错。一件事也没有。我在新泽西州纽沃克的一所高中里教书。没有任何前科。你对此有何想法?”
“我想现在只有一条路能救你出去。那就是,告诉我你对那个绰号叫‘野狼’的俄罗斯人知道多少?”
“我为什么要跟你说?我想我可能已经错过了机会。我再问一遍,你是谁?”
我耸了耸肩。来时,我就被告知不能向囚犯说出我的身份。“这么做对你有百利而无一害。你想离开这儿,而我可以帮你实现这个目的。”
“是吗,先生?”
“我会尽力帮你的。”
于是,他开始说话了。事实上,他马不停蹄地说了有一个半小时多。他的生活很有意思。早先,他曾在沙特阿拉伯给王室成员当过保镖,有时也会随他们访问美国。他喜欢美国,于是决定留下来,但在沙特他还有些朋友在给王室当保镖。
“他们跟我说起过有个俄罗斯人跟众多王室成员中的异见分子见过面。这个俄罗斯人在寻找资金用以开展一次旨在严重伤害美国和某些西欧国家的大规模行动。虽然我不了解具体情况,但我知道他们是在策划世界末日。”
“你有那个俄罗斯人的名字吗?他从哪里来?哪个国家,哪个城市?”
“这是最有意思的事情,”那个囚犯说,“那个俄罗斯人——在我的印象里,是个女的,不是男的。我对自己的情报很有信心。不过,不管他是男是女,绰号确实是叫‘野狼’。”
“怎么样?”囚犯用这样一句问话结束了他的讲述,“你会帮我吗?”
“不,请你再重复一遍,”我说,“从头讲起。”
“再说一遍也是这样的,”他说,“因为这是事实。”
之后,我连夜离开关塔那摩,返回了华盛顿。虽然天已经很晚了,但我必须向上面汇报我跟这个囚犯会面的情况。我在局长的小会议室里见到了伯恩斯局长和托尼?伍兹。伯恩斯很想知道我觉得这个沙特人的可信度有多少。他的情报对我们是不是有帮助?“野狼”是否曾与中东的人会谈过?
“我想我们应该放了他,”我告诉伯恩斯。
“这么说你相信他?”
我摇摇头,“我认为他的这些情报来历不明。我不知道这些情报是否准确。他也不知道。所以我想要么起诉他,要么就放了他。”
“亚历克斯,‘野狼’在沙特吗?他会是女人吗?”
我重复道:“我认为他的这些情报是有人故意告诉他的。让这个老师回纽沃克吧。”
伯恩斯打断了我,“你说一遍就够了。”
他长叹一声,“今天我去见了总统,还有他的那些顾问。他们觉得我们不能跟这种混蛋做交易。他们的立场是,我们决不能和对方做交易。”伯恩斯瞪着我,“所以,我们必须找到‘野狼’。在两天内。”
《伦敦桥》第44章
干等着某些可怕的事情发生,却不能设法阻止它,这种感觉实在是糟糕之极。第二天早上,我五点钟就起了床,陪奶奶吃了早饭。“我们得谈谈你和孩子们的事,”我坐在餐桌边,喝着咖啡,吃着吐司,跟她说,“你现在够清醒吗?”
“我清醒得不得了,亚历克斯。你呢?”她反问道,“你准备好跟我比智力了吗?”
我点点头,结果咬了一下舌头。奶奶有话要对我说,而我应该听着。我知道,不管你有多大,在你的父辈和祖父辈眼里,你永远都是个孩子。奶奶就是这样。
“说吧,我听着呢,”我说。
“你最好在听。我不想搬出华盛顿的原因是双方面的,”奶奶开始了,“你听到了吗?很好。第一,我在这里已经住了83年了。我雷吉纳?霍普出生在这里,也打算死在这里。这听起来可能有点愚蠢,这我知道,我就是这么想的。我爱华盛顿,爱这里的邻居,特别是这栋对我意义重大的老房子。它要是没了,我就陪它去。这话有点悲观,真的很悲观,但华盛顿已经成为了我生命的一部分。世界就是这样,亚历克斯。”
我只能对我的祖母微微一笑。“知道吗,你说话的语气就好像又回到了当老师的时候。你注意到了吗?”
“也许是吧,如果是的话,那又怎么样?这是个严肃的话题,”奶奶说,“昨天晚上我没怎么睡着。我就躺在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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