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佛记》第93章


。郡马在这处,说不定又是和那青城山的牛鼻子打架。”又忙一掩嘴,道:“这可能性非常的小,非常的小。”心中却想:多嘴,万一她又要拉我上青城山呢,离那堆金山又远了几份,如何是好。
果其不然,阿杏郡主听得,扑了将来,拉起猫武馆,道:“肥猫,那还不快去。”
猫武馆怯些些道:“我不去,我打不过那牛鼻子的。”
阿杏郡主把脸堆笑,附耳过来,道:“不会的,你现在是玛格斯黑龙,天下无敌呀。”
猫武馆嘟嘟声道:“天下无敌,还不是一样死翘翘了。”
阿杏郡主道:“对呀,他死在你手里,那说明你更无敌。”用手捶了捶猫武馆的凸肚肥胸,道:“阿猫呀,身为雄猫,不能这样没胆量。你想想,要是那个美女看上你,一听你这么胆小,会怎么说你?定说原来是个蜡枪锈花的。”
猫武馆一听,顿下壮了声色,道:“谁说的,我一脚踩扁了她!”
两人又一路上行,这回猫武馆自矜身份,不肯与阿杏郡主为坐驾,又因上次那飞来横祸,两人也不敢施法赶路。便这样白一天、黑一夜的捡无人荒山野岭处急脚狂跑,似两道黑烟般,吹般的飞速。饶是如此,也过了三天三夜,方又到青城山下。两人累得气呼喘喘,那阿杏郡主一屁股坐在地上,价天儿的叫道:“我想起来了,这青城山是在那儿的北上,你不是说郡马的血是向东去的?”
猫武馆也是火大,叫道:“你就不许他空中拐弯嘛。他是老鼠精,这拐角抹滑之事,乃是家常便饭。”
阿杏郡主叫道:“不许你叫郡马为老鼠精,他就是老鼠精,你也要加上是英俊不凡四字。他那眉毛鼻眼,无不透着忧郁气息,真叫人怜爱呀。”
猫武馆只当没听见,偷偷的往青城山上面看了再看,只有几处微黄灯火,四山阒寂,夜虫莎莎乱叫。突然有两道青腥之气,直窒人心神,猫武馆叫道:“不好,吃了那黑龙,肚子一得坏到现在。”
阿杏郡主也嗅得这难闻之极气味,却见青城山上突然灯火明盛,玉磬大响,道钟洪鸣,十数道飞剑灼绽七彩光华凌空而下,向一处山隅飞去。
那处山隅有青光森森,隐隐透彻夜空,青腥之气大盛。又自西南处有一道红光带着二道剑气冲来。
阿杏郡主忙拉过猫武馆,蹑步蹑脚的过去,却见在壑下,有二只鼠耳、牛鼻、虎爪、兔背、龙角、蛇尾、马嘴、羊须、猴颈、鸡眼、狗腹、猪臀的怪兽,吼吼大叫,身上青光大盛。而外围了十数个青城道人,当首一个正是静真子,身后是静冲子、静尘子。
静真子手持玉晖剑,脸色凝重,静尘子执了一柄青玉尘拂,静冲子顶生二花,彻清透明。那西南处红光一冲,便也落地,正是玉峤真人与玉岫、玉丘。玉峤真人红羊剑唬唬当空,另一手则持了一黄铜宝钟,这钤上有一鬼王踞立,剑齿血口,隐隐有黑红之气,在钟身上跃动不止。
静真子见玉峤真人飞来,手持玉晖剑定住一边。而那两只地支兽,身形较当日在月然庄时小了不少,想是雀离佛那一敲之力,至今伤势未愈。
玉峤真人削脸上稍有歉意,道:“连累青城一脉了。”原来那地支兽自月然庄退后,隐潜了二三日,却不去寻青羊宫的晦气,想是惧怕玉峤真人的幽冥钟与红羊剑,反来寻青城山的晦气。
这青城山自狐女小青那次,已是元气大伤,静真子那堪相敌,慌乱烧符,召了天上前辈真人下来相助,但不敢久留,以免天庭稽查之仙官知晓,方把这两只地支兽逼退,便退回了天上。
原想这二只地支兽吃了一亏,必不会再来,那料隔了三四日,又是冲上山来。地支兽又与地同体,这山脉地下任它来去,所幸青城山原有警法之物,便先率众飞了下来,同时传音青羊宫的玉峤真人。
两只地支兽却吼吼作声,侍立不动,似是在等人般。
那岸上的阿杏郡主却悄声作势,嘴上念道:“打呀,快打,把牛鼻子打存一个,我捉来问郡马的下落便可。”
猫武馆身高体胖,只好趴着观看,却因这青腥之气,勾得体内又是燥动不安,拿草塞了鼻孔,也是无效。
玉峤真人与静真子互相对视,心中怪异这二只怪兽,这会竟不再嚣张。玉峤真人心想莫非是惧这幽冥钟?便把幽冥钟一抖,索魂钟声破空而响,洪洪闷闷,每一敲如捶人魂魄一般,那青城后来十数子弟倒先恐叫,静真子忙叫他们先回去,反正对付这地支兽,也未必能帮上忙,免得又损死徒众。
而那两只地支兽,听得钟声,吼咆起来,虎爪刨地,青光大盛,阴惨惨无比,但怪头只是抑叫不动。
玉峤真人见道,大是欢喜,大声叫说:“静真兄,这幽冥钟正是对付他们的法宝,这会便可擒下了。”说罢,把红羊剑一指,血红大盛冲空而去。又把幽冥钟抛往空中,只见这钟一时张大,高齐青城山,在空中如覆盂般,向两只地支兽罩来。那静真子忙退了一步,玉晖剑也当空祭起,万千剑轮,定住四周,不留空隙之处。
那幽冥钟上的鬼王,双手屈起,血口啸叫,双足擒在钟檐之上,便往地坠下。那料两只地支兽,冲起青光如练,身形也一齐张大,头上龙角一顶,竟把幽冥钟撞个歪斜。两条怪尾一扫,鞭在红羊剑上,竟不分上下。又马嘴一吐,两团青冥冥口水,射向静真子的剑轮,如凝胶一般,静真子只觉剑重有万均,难以驭动。这玉晖剑、红羊剑都是三清之物,那能这般容易吃亏,法力一贯,便红光、清光冲破出来,但这地支兽皮坚肉厚,浑不惧怕。
崖上的阿杏郡主正想叫猫武馆一齐去捉个青城弟子,但见猫武馆脸上黑气又似当日一般,狰狞怪状,两只圆大眼眸,血腥红气。忙不敢开口,在旁悄悄挪开几步。
玉峤真人、静真子与其他四名道人一齐动手,但那地支兽却只挡开护住要害,未曾噬杀开去,似是诡异。玉峤真人只道是幽冥钟的威力,便把幽冥钟悬在地支兽顶上,与众人一齐御剑、祭宝。顿时这山壑青光、红光、清光,又有各色法宝,映得这山如染坊般,璀灿万份。那地支兽挨了数百次打,突然一怒,四爪两尾乱扫,双口齐吐青冥之液,那静尘子避个不及,玉尘拂叫青冥口水缠上,身形一挫,吃了怪尾一扫,倒飞开去。
“孽畜!还敢出来为害!”当见空中传来一声冷喝,那幽冥钟倒飞而上,握在一人手里。玉面剑眉,长须飘飘,头戴紫芙蓉冠,着飞青羽裙,穿丹袍绿袖,披交泰霓裳,环罗纹目黄级,一手持九色之节。玉峤、玉岫、玉丘三真人,忙撒了出来,向空叩跪,道:“见过祖师爷!”
来的正是巨无上真人尹喜子,那静真子也忙叩跪。尹喜子在半空之中,九色节一挥,卷了摔在山壁的静尘子,往他身上喷了一口紫气。方飘然临于地支兽之顶,尹喜子呵呵轻笑,道:“你们这两只孽畜,竟不遁地逃窜?”
又一手向玉峤真人一招,那红羊剑脱手倒飞在尹喜子手上。这两般宝物一入尹喜子手上,当下不同,只见红羊剑之光,凝匹如练,不再四散飞流;那幽冥钟,暗血之色,遍布全体,钟口犹有一黑红大漩,漩转不息。
那地支兽此时,咆吼作态,身散又奋然张大,逼近那尹喜子,一吐青冥口水,一怪口往尹喜子咬去,同时奋爪、扫尾,只余两足着地。
尹喜子哈哈大笑,道:“两千年前你们不是我对手,两千年后又能如何。”把红羊剑一劈,立时划破一只地支兽的坚皮,青血喷流而出。又把幽冥钟在砸,砸在另一支头上,如万钧之锤,立时砸沉了几分,这地面又复龟裂。那岸上的阿杏郡主顿时大吓,忙叫道:“阿猫,快跑。”
静真子听得响声,便飞了上来,挥手拍出一掌心雷。那阿杏郡主吓得魂不附体,一脚踹在黑气浓盛的猫武馆身上,把猫武馆踏向静真子之处,自个立忙首回现作原形,却是一只黑大山猫,四爪狂奔,跑得无踪无影。
那猫武馆心中大叫:“郡主,你怎么能这样。”但身体嘶然一声,现了怪异龙头与两对黑翼,往掌心雷冲去,一冲连雷俱撞在静真子身上,静真子大叫一声如断线风筝一般,摔飞上了半空。
那尹喜子正与地支兽斗法,本自游刃有余,却见有一黑胖怪物,竟把静真子撞飞,忙腾出一只手,挥起九色之节,把半空倒飞的静真子卷了回来。但见静真子胸口自吃了掌心雷,衣裳破烂,所幸乃是地仙之体,倒无大碍。
廿六回 遍地开生佛子花 满城尽是梵天手3
猫武馆飞在半空,体如圆球,双翼一展,竟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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