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佛记》第94章


,倒无大碍。
廿六回 遍地开生佛子花 满城尽是梵天手3
猫武馆飞在半空,体如圆球,双翼一展,竟也有铺天盖地之势。玉峤真人忙自迎上去,一手拍出太清玉砖,碧溜溜的一大块往猫武馆砸来。但听见一声嘶叫,那猫武馆的怪龙头,吹出一团黑气,竟似砒霜煮沸一样,阴热无比,黑泡如珠,时绽时爆,太清玉砖在上面翻滚,便是落不下。
又见那边地支兽,八足齐齐拍地,震得这山壑摇晃不定,怪头长鸣,似与猫武馆相和一般,竟顾不得身上伤势,强自再把身撑高一半,两怪口齐张如盘空大口,血舌闪跳,青冥之液喷溅,冲天腥气直吹向尹喜子。
尹喜子长须飘飘若柳,丹袖绿袍鼓鼓风云,交泰霓裳风中猎猎,射出霓光万道,挡住两只地支兽。又一手持红羊剑,横空劈出红光如虹,打在猫武馆那黑气上,震个粉碎,又一手持起幽冥钟,高举于顶,玉口朗朗作声,笑道:
“老子西行度尹喜,经书一册挟红羊。
春秋劫里身和骨,都作幽冥亡鬼章。”
那幽冥钟顿时张大,钟口倒悬而下,齐覆了半个青城山,那黯红漩涡激烈盘旋,吸尽地支兽吹出的腥气,连那青森森光芒也扭曲不止。尹喜子在空中又笑道:“两怪不诛,更待何时!”幽冥钟应声“啌啌”一响,如召万鬼,如开黄泉之路。这龟裂地上,每一裂缝射出黄光阴晦,黄尘腾雾,与幽冥钟那大口黯红漩涡相应,一下裹住了地支兽。两只地支兽在黄尘之中,翻转扎腾,却见那黄光越收越紧,黯红漩涡越来越近。
此时,却自西南处响起一声阴冷冷之声,道:
“山海经前余此兽,万年不死乃青羊。
槁天衰地为何事,不外一歌哭北邙!”
但见有黑云滚滚数千里,衰风吹送,万魂齐号,有一大帝戴玉垒帝冠、身着黑锦滚龙袍,凸眼怒眉、颔生髡须。正是北阴大帝,巍巍然立于黑云之上,身后又有数百名鬼卒,持幡执扇,仗牌立旗。那北阴大帝之声,方在千里外响起,一眨间便到跟前,一弹指有黑光如线万道,一半射向地下,一半射向那幽冥钟。
那黄光黄尘滚滚,一触黑光便退了回去,不待半会,这地面龟裂万千道,也缝补如初;而黑光打在那幽冥钟,啌啌大响,上面鬼王血口盘齿,霍霍有声,但不待一会,也脸如灰色,颓了下去。
尹喜子在半空中,交泰霓裳霓光鼓涨,玉脸微怒。但北阴大帝乃鬼神之宗,仙籍中远远排在他前面,不敢不先行一礼,道:“巨无上真人尹喜子,见过北阴大帝。敢问大帝何故,助这二只孽畜。”
北阴大帝阴脸轻笑,道:“它们受了近二千年之困,也算罪孽相抵。又是上古洪荒遗兽,如今存世不多,一见不免念旧。本帝欲收为座下之兽,为我效力,自后定当管教约束。”
尹喜子道:“但恐这二只孽畜恶性难改,反累了大帝贤名。不如待我诛之,以免后患。”
北阴大帝却道:“多谢真人劳心。本帝收伏它们,尚有一用,这世间修仙之士,一得地仙境界,便仗着已持仙册,每到酆都之中,问事拿人。本帝虽自清正,但这鬼狱之中,俱是鬼神阴差,一见修仙,便矮了半分。正要这二兽把守关门,以分鬼狱凡间之别。”
便在空中对两只地支兽道:“你们可愿为我座下,守护酆都鬼狱之门。”
那两只地支兽也是乖巧,闻声把身一缩,又如大狗一般,在地上吠声三响,以示驯服。尹喜子见状,也不好再加阻拦,便收回悬在上面的幽冥钟。
北阴大帝清声笑道:“多谢巨无上真人了。”又指上一弹,那原来射入幽冥钟的黑气倒飞而入,贯回北阴大帝指上。幽冥钟上那鬼王此时,方勉立起来,但一脸疲累,周身轻抖不稳。
两只地支兽此时一跳,上了黑云,北阴大帝呵呵大笑,黑锦滚龙袍一卷,这数千里黑云又飞向西南方酆都山处。尹喜子见得已无他事,原想飞回天上,但见那黑胖怪物尚与众道人混杀,便立在半空中,看个动静。
那边猫武馆吃了红羊剑一劈,虽一时退下,那太清玉砖也砸在顶上,但似打在一皮球之上,嘭的弹了回去。尹喜子却不知,猫武馆吃了地支兽腥气冲鼻,尚能保持,正是因为红羊气那血海之气,才突然又变作黑龙玛格斯般。如今这红光虽把他劈退,凶性却更是大发,在地上又扑的斜飞而起,双翼一刮,风波大作。那静真子早回了过神,恼羞成怒,玉晖剑抖出剑轮万千;静冲子顶上二花一绞,变作二把白削削刀刃,腾空而起,专挑猫武馆那咽喉、下阴软弱之处削来;又那玉丘、玉岫二真人,掌发真雷,但见轰在猫武馆身上,如搔痒一见,却撩得猫武馆血性大起,先飞了过去,两翼一鼓,扫飞了两人。
又一个拨地直冲,撞起静冲子那两片刀刃,大口一喷,又是一道黑气贯射而出。那静冲子大叫不好,忙拍了泥刃宫,身上发出上清玉晨光与九庆紫烟,一时护住周身经穴。玉峤真人此时般宝物全在尹喜子手中,却是最弱,见得黑气冲出,先飞退开来。那静真子紧追个不舍,但玉晖剑劈在猫武馆身上,也只是劈出一道浅浅伤痕,连皮也不破。但这玉晖剑毕竟厉害,猫武馆自是追着玉峤真人他们,不理会在屁股后面紧追的静真子。
那尹喜子在半空看得连连摇头,道:“这青城、青羊二派掌门,竟连只怪兽也奈何不了,怪不得近来地下飞升的仙人资质多半不佳,真乃一代不如一代。”又叫了一声,把红羊剑与幽冥钟弹回玉峤真人手中。自个飞俯下来,道:“你们闪退一旁,免得碍事。”
九色之节一打,九道光芒打在猫武馆身上,如缚索一般,越收越紧。但见那猫武馆,怪龙头嘶嘶,一条分叉舌闪电般一伸一缩,在身上四周一舔,竟脱了那九色光芒的困索。尹喜子不免一惊,道这是何方怪兽,竟比地支兽不逊多少。手上又加大了几份法力,另一掌掌心有五个紫光之点,灼灼而生,一时勾连成五芒之气,却是太清紫府真雷。这五芒紫雷当空一炸,辟辟啪啪,竟是数颗真雷,先飞定在猫武馆身旁,再一齐爆炸。
但见轰然大响,土石乱射之间,猫武馆那肥大身躯,血迹斑斑,皮毛虽然烧焦不少,但看去却无大碍,又一口咬着二颗紫雷,滑的一声,黑气一喷便往嘴里吞下。
尹喜子顿觉脸上无光,特别是说了让玉峤真人等人碍事,大是忿怒,道:“好畜生,竟这般厉害,容你不得。本真人今日冒着受天规所责,也要诛杀了你。”
一时那飞青羽裙、丹袍绿袖、交泰霓裳,罗纹目黄级,四般仙衣一齐光芒大盛,如彩云在空,而那紫芙蓉冠更是射起紫气冲霄。立时这青城山顶,风雷大作,尹喜子在半空之中,轻哼一声,九色之节一转,斗大彩云凝为一剑,劈在杀了下来。
猫武馆吼叫连连,两腮鼓鼓,扑的一飞而上,一口咬上大剑。尹喜子哈哈大笑,道:“正要你这畜生好食之口。”九色之节又是一转,但见那剑立时倒芒横生,又并化作数十把剑,往猫武馆那口中倒拉横剔。那猫武馆顿时食痛,忙要吞出那剑,但倒芒立时勾立上下双颚,如鱼钩一般,把猫武馆倒拉起来。
玉峤真人等人在下,见得这般容易,便纷道:“祖师爷神威无双!”那知话音方落,自下又跳出一只黑色大猫,往那数十把剑一撞,当下偏位,又叫道:“肥猫,快跑!”猫腰一缩,附在猫武馆背上。
猫武馆吃了剌痛,精神半自醒来,知是阿杏郡主,唬了一跳,暗叫声衰。忘命的扇动两翅,往东方飞去。
那尹喜子呵呵一笔,不急不徐,在半空跟着,时不时掌心雷发,九色之节一转,无数彩光巨剑飞射,轰得猫武馆身躯不稳。那猫武馆在半空中鬼哭般道:“什么时候惹得这牛鼻子呀,这般厉害。”
阿杏郡主在背上叫道:“别哭了,快跑回云梦泽。”
这一前一后,追了一日一夜,竟近了云梦泽。那紫雷纷飞,彩剑乱掷,轰得一路山水碎崩,灰尘大起,如杀天刀般轰天雷般。尹喜子终是得位真仙,想这般做法,有辱名声,又下凡已久,未奉玉旨,便奋力把九色节一掷,打在猫武馆背上,只见当空中猫武馆呕了一团黑血,与阿杏郡主如线般飞坠下去。尹喜子心想这怪物不死也好不了那去,方才升空而上,消失在诸天星斗之中。
却说灵均郡王没了爱女在旁,乐得逍遥快活,镇日里与众美貌猫女游戏寻欢,早把那个勾魂的鬼姬抛在脑后。
这一日,见得空中飘然来了一尊菩萨,把猫须一扯,道:“噫,又来了谁,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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